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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笑双眸一亮,立刻道:“敢不从命。”
“田笑,我要你在左相之后,揭发藏空相士相士门所作所为,这里,便是证据。”
流萤说着,递上了一叠纸张,田笑愣了下,接过这些纸张一一查看,这一看下来,他面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
“没想到,一个相士门竟做出了这么多令人厌恶之事。流萤,这事交给我,我若做到了,便要以八抬大轿迎你进门,你敢是不敢?”
流萤面上一红,哪有如此求亲的,她跺了跺脚,道:“哪里不敢!我就等着你抬着朱红色的八抬大轿来娶我,敢不来,我带我家小姐赖你家去。”
话一出口,流萤一颗心砰砰直跳,见田笑看着她呵呵直笑的模样,羞恼道:“我要去给小姐倒茶了。”
见流萤逃地比兔子还快,田笑终于闷声笑了出来,过了一会儿,他才道:“出云,你回去准备一下迎亲用的东西,媒婆要请最会讨喜的来。”
小厮出云跟着高兴地应了声,便随着田笑出了仁亲王府。
流萤给方芸儿送上小姐吩咐的安神茶之后便寻思着田笑在朝中的地位。
田笑乃是吏部尚书,处事圆滑,又是皇上直接提拔,皇上最为信任,左相大人与田尚书二人一道,便是有人想要为藏空说理,怕是难了。
见方芸儿终于入睡,娄锦才缓缓从床榻旁站了起来,对固伦公主道:“外婆,宫中有两个藏空的爪牙,这两人最近很是得宠,还请外婆与梁娇合作,暂时将这两人隔阂。”
固伦公主点了下头,便道:“这事交给我,你身子不舒服可莫要出头,有我们呢。”又嘱咐了几句,她才走了出去,直直朝皇宫而去。
娄锦心里略微一定,这才与流萤乌嬷嬷道:“流萤,我不舒服。”
平地惊雷,莫过于此。
流萤和乌嬷嬷同时一惊,扶着娄锦坐下,才道:“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寻太医来。”
娄锦坐了下来我,可肚子却一阵抽痛,此时额角上才闷出了汗来,她拉了流萤一把,“不能去寻太医,我的脉相不准,绝对不能去寻太医!”
乌嬷嬷急得团团转,这下更是恨自己早年没有学医,帮不了小姐。
“小姐,你告诉我们,要怎么办?”现在王府内有用的能用的人都出去了,小姐才怀孕七个月,可不敢出什么事啊。
娄锦指着床头八宝阁道:“我气息不稳,必须得释放缩骨功,要不会伤了孩子。先把药给我。”
流萤见小姐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脸色也越发苍白,吓地也浑身哆嗦。
她擦了擦娄锦额头上的汗,道:“小姐,您可要撑着,您一定会没事的。”
娄锦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扯开了一抹笑来。
乌嬷嬷颤巍巍地将药递了过来,娄锦吃了药再把功散了,衣服瞬间就撑大了起来。
彼时,外头传来了几个女子的说话声。
流萤与乌嬷嬷神色一凛,扶着有些昏昏沉沉的小姐上了榻,将被子盖上,这才走了出去。
方瑶和萧琴正要进来,乌嬷嬷立刻与二人使了个眼色,见不远处有几个贵女朝这里走来,压低声音道:“小姐释功了,肚子显了出来,瑶儿小姐,琴儿小姐,你们一定要帮忙拦着那些人,莫要让人怀疑啊。”
方瑶和萧琴一听这话,两人都神色凝重。
她们与娄锦的月份差不多大,这个时候锦儿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则白日里她不会散功的。
萧琴侧过头去,见着那几个贵女为首那人正是视自己和娄锦为眼中钉的白玉。
萧琴对乌嬷嬷道:“把门关上,我去引开他们。”
方瑶见白玉在里头,极不放心,就道:“现在你我二人的奴婢都只有身边这一人,世子也不在你身边,你单独去应付她很是危险。这样,我们不如把全部人的注意力都引到花园里去,这样你也不用单独去应付她。”
萧琴点了下头,便与方瑶走到了花园那。
白玉与几个贵女一路走一路说,见前方避着的房门愣了下,随即厌恶道:“迎接客人竟还把门关上了,这新上任的三皇妃真是会做事。”
各府名媛都十分爱慕三皇子,这偌大的仁亲王府就这样与她们失之交臂,三皇子更是龙章凤姿,却偏偏成了娄锦那罪臣之女的丈夫。
“可不是,她素来嚣张大胆,不是我们这些名门之后能比的。”
“可怜了紫晓姐姐和秦娟姐姐,二人本应该是堂堂正正的三皇妃和侧妃,秦娟满门抄斩,紫晓姐姐坠湖之后就昏迷不醒。”白玉越说越恼,更是恨那是萧琴,她不是仰慕三皇子吗?为何最后与怀远侯世子结为连理?
白玉见那房门紧闭,她上门是客,没有道理拒之门外,有了这份底气,她便要去敲门看看。
与几个贵女互相商量了下,都想着应该去敲门看看,方才不是听说三皇妃就在屋内吗?大白天的关门,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三人起了这疑心便走上前去。
“哎呀,落水了,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
丫鬟的叫声很大,只听得花园那噗通一声,喊救命的声音竟是萧琴的。
白玉可没忘了萧琴是坏了七个月的身孕,要是萧琴落水,指不定没了活路。
这一想,她的手便放了下来,与几个贵女道:“走,过去看看。”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落水事件吸引了过去。
白玉他们几个到的时候已经是迟了。
只见人被救了上来,令人失望的是这掉下去的并非萧琴,而是萧琴的丫鬟,萧琴就在那叫救命罢了。
乌嬷嬷走上前来,对那丫鬟嘘寒问暖。
那丫鬟却听了萧琴的声音为了拖延时间而假装如何都醒不过来。
乌嬷嬷便派人去寻了大夫来。
别人不知道这丫鬟是死是活,只看世子妃哭地伤心便都来安慰两句。
乌嬷嬷临时唤了方清雅过来,方清雅一边照顾着萧琴,一边警惕地盯着白玉。
而娄锦屋中,流萤擦干娄锦额角的汗珠,过了好半晌,见小姐终于不再喊疼,而是安静地睡了过去,流萤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只不过,还不足一刻钟,小姐便就醒了过来。
“小姐,您起来作甚?外头有乌嬷嬷他们应付着,这还早呢,就多睡会儿。”
娄锦摇了摇头,这个宴,当家主母若是不在,会引人怀疑,也会让人觉得王妃倨傲。
“我们出去吧。”她现在身子好些了,今日也是被冬儿和容儿这突然之事给惊了一跳才会那般。
她眯起了笑,道:“我还要等义熙消息。”
流萤拗不过她,只好陪着一道出去。
让人摆好宴席,娄锦也在众人之中坐了下来
,方瑶和萧琴见娄锦没事,便也舒了一口气,几人坐在一桌,应付到宴席结束,便散了。
夜色降临,仁亲王府又恢复了平静。
然而,方芸儿与娄锦二人相对,以红烛为陪,此刻却有些躁动了起来。
“刘韬,王爷可有消息?”
外头传来刘韬的声音,“禀告王妃,线索到了安爵王府就给没了。”
安爵王?
娄锦眯起了眼,难道孩子是被安爵王府的人藏了起来?
“去查一查,爵王府的谁与相士门的人有接触,还有查一查梅贵人的底细,查干净些。”
“是。”
今夜的宫中注定不平静,这样的不平静也注定了一些人的命运!
几乎满朝文武都集中在了乾清宫中,这是少有的一次不是早朝的早朝。
狭长的凤眸眯了起来,属于真命天子的龙威赫然屹立在龙椅前方。
明黄的色泽犹如一道淬了寒冰和烈火的毒素,让人如临深渊,又水深火热!
“给朕说清楚,黑骑兵为何要把藏空相士给朕抓来?”
萧匕安站在皇上下首第一人,桃花眼深深地看了眼失去了双腿只能趴在地上的藏空。
藏空相士,是他?
是锦儿的安排?
几乎第一瞬间,他便了解了这些黑骑兵今日所为是受谁指使。
了解了这一点,他心中也拿捏了分寸,便耐着性子看着。
左相站了出来,道:“微臣要告藏空相士欺君罔上,谋害妃嫔,更野心勃勃,欲以假太子上位。”
金碧辉煌的乾清宫似乎突然间陷入死一般的平静,然后接着是一阵哄闹声。
人群犹如那烧热的油锅中突然加入的一两滴水,噼噼啪啪地炸了开来。
“谋害妃嫔?假太子?”任何一点都足矣让藏空死无葬身之地。
这话要是他人说出来,他们定是不信的,藏空不过是一个相士,相士虽大,可真真算起来,又并非世家权贵也不是富可敌国啊。
皇上眯起了眼,心中突突一跳。他垂下眸来,看向左相大人。
左相面无他色,只微微低了皇上一眼,那双眸子里干净清澈,无惧无欲。
皇上的眉头一转,看向了趴在地上的藏空。
“抬起头来。”皇上的声音略有些硬了。
埋着头的藏空听得这话,食指动了一动,他缓缓抬起头来,心中却有了底气。
有谁能证明他有子嗣?假太子?谋害芙妃嫔?
最重要的证人已经死在了路上,死无对证,没人能扳倒我!
他咬牙,面上却一片凄苦,“皇上,微臣忠心耿耿绝没有做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家国的事,微臣每日想着为皇上配出丹药都已经耗费了全部精力,哪里还有精神去弄那些奸恶之事。”
皇上点了下头,丹药,对了,他的丹药也快用完了,他还等着藏空给下一批丹药呢。
如此一想,皇上便看向左相。
“左爱卿,这话要没有真凭实据,朕可是要严办!”
场上再次陷入一片唏嘘,所有人低垂着头,双手紧紧贴着腿侧,卑躬站着。
左相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