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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义熙的脚步顿了下,见娄锦站在风中,便快步朝娄锦走去,脱下披肩,披在了她的身上。
温暖瞬间将她包围,娄锦沉默了会儿,便见到了紫晓那双冷傲的眸子中闪现的一缕幽怨。
没人问她孩子的事,紫晓无法脱口而出。
此时,英嫔见这诡异的安静,便道:“你那孩子不是安爵王的吗?身子既也是他的,为何不嫁给他?”
紫晓忙接了上去,凄厉地喝道:“我那不幸的孩子不是他的,是三皇子的。”
平地一声雷,惊得华清宫乃至于在场的人都感觉耳朵嗡嗡作响。
娄锦眯起了眼,紫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顾义熙平静无波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阴霾来。
他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紫晓道:“你的名声全不要了吗?嫁给安爵王再如何你也不会败坏到哪儿去,何苦要赖上我?”
紫晓只觉得胸口一堵,她看了眼身后的浣纱。
她原来不知道娄锦与三皇子在三个多月前的那一夜,既然三皇子根本不知道当晚的人是谁,又浑浑噩噩的,浣纱有当晚的线索,她大可以借着这个线索博一搏。
“我没有赖上你,三个多月前的那一个夜晚,你的胸口受了伤,你还记得那个晚上吗?那个女子是我。”
她哀戚地跪在地上,泪如雨下地说着那个过往,那副模样,堪堪是可怜。
娄锦摇了摇头,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来,嘲讽讥诮。
眼角扫到了娄锦的神色,紫晓咬了咬牙,继续道:“你忘了,可我记得。”
“窦姑娘,我希望你能为自己的名声想个清楚了。”顾义熙拉着娄锦朝内走去,便对刘韬道:“把她给我送回母后身边。”
刘韬点了下头,可紫晓却跪在地上,半分也不肯挪动。
“你以为我说谎了吗?我进去之后见到了娄锦,她不知道因何睡着了,后来我便帮着你清洗。只不过后来我晕倒了过去,被浣纱带离了华清宫。”
这话似是而非,刘韬却皱眉道:“不可能,当晚窦小姐并没有来过华清宫。”
紫晓嗤笑了声,“你以为我没来吗?我虽是受了伤,身子不便。可后来我来到了华清宫中乃是换了浣纱的衣服。”
这样蹩脚的理由,可信吗?
娄锦还记得当时紫晓受了伤,为顾义熙挡了一箭,又如何能下床?
只是,这样查下去就没了意思。
紫晓心思缜密,若是查当时为她诊脉的太医,查坤宁宫上下的口供,必定都早早改了。
这又是那么久以前的事,只能是百口莫辩。
英嫔惊呼了声,“这么说,紫晓姑娘您原来怀的是三皇子的孩子?三皇子,她既是因着你受累,我听闻你素来重承诺,背责任。你怎么忍心让一个女子受辱之后嫁给一个她一点不爱之人?我看,你就……纳了紫晓姑娘为侧妃吧。”
乌嬷嬷老脸一变,这是存心在恶心她啊。
乌嬷嬷可不信三皇子会与紫晓发生点什么,就凭着三皇子对小姐那热乎劲,十个紫晓还不知道丢哪里去呢。
紫晓抬眸,痴痴地看着三皇子,目光中隐含哀求,她道:“就算你不愿意娶我,也好为我做主,我不愿意嫁给他。”
顾义熙眉头皱了起来,目光又恢复起了平静无波,只不过他那双幽深黑曜的双眸紧紧盯着紫晓,紫晓的心咯噔一跳,却知道此时,万万不能退缩。
箭已经飞出,没有回头的选择。
紫晓这是在孤注一掷啊,她赌三皇子那一夜的不知情,她更赌自己退一万步并不求着三皇子求娶她,只想着他承认这事来。
“呵呵,行了,我一早上可什么还没吃,就被眼前一只大苍蝇给影响了食欲。”娄锦坐在一旁,她站了会儿,着实有些累了。
乌嬷嬷忙上前来,命人端茶倒水。
紫晓的眼中透着一丝挑衅,这事就算是三皇子自己也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娄锦眯起了笑,道:“义熙,我那父亲是不是还关在地牢里,今儿个天气真是好啊,不若就让我父亲出来晒晒太阳。”
顾义熙点了下头,命刘韬去地牢。
紫晓的脸当即就绿了,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再见到娄阳!
紫晓的腿微微往后移,那一刻她有想要逃离的冲动。
可眼下,她不能走,她一走,今日安排的这一切必定功亏一篑。
而且,京中那些人的唾沫都可以将她彻底湮灭。
娄锦见她恍若无事人一样,不禁又高看了紫晓一眼。
果然,与娄蜜一比,紫晓的沉着与谋略要更上一层楼。
若说娄蜜是狠辣,那么紫晓便是高城府。
紫晓见娄阳还未出来,便朝三皇子重重地磕头,一下又一下,咚咚咚地磕在了那高高的门槛上。
才两下,她的额头便一片通红。
再几下,便有了见血的征兆。
栖人忙拉起紫晓,道:“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容颜乃是女子的命,你要真磕到破相,到时候皇后娘娘可是要打杀了我啊。”
“三皇子,我求求你,求你认了这事。否则我今日便是死在这里,也要表明我的清白。”
乌嬷嬷怕她乱撞,伤了娄锦,便命人速速拦住紫晓。
英嫔满脸笑意,她看了眼娄锦,见娄锦依旧神情自若,唇角的笑便缓缓地僵硬了下去。
娄锦抬了抬眼,目光直直地撞击着英嫔那可笑的模样。
她转头对顾义熙道:“我饿了。”
她的双眸清澈,嘟着嘴的可怜样一下子挖走了三皇子的心。
顾义熙看也没看紫晓一眼,命了宫女立刻送上来吃食。
他身子朝前一步,挡在了娄锦面前。
想来也是与乌嬷嬷一样,担心紫晓一顿乱撞,伤了她。
紫晓愣了下,粉蔻的指甲狠狠扎入手心,几滴鲜血低落,在她绯色的裙摆那染开了一朵又一朵花来。
地牢那传来了一声声铁链拉动的声音,像是铁锁套在了人的腿脚上,随着行走而与地面摩擦传来的叮叮之声。
紫晓的动作停滞了下来,她瞪大了双眼,盯着方才刘韬消失的拱门,猛声道:“既是如此,我便也无须活着了。”
她低下头来,甩开身边之人,狠狠地朝门口的一座石狮子上撞去。
电光火石的速度,一道白影一闪而过,紫晓的头虽撞在了那石狮子上,可好歹也只是个皮外伤,要不了命。
顾义熙将她扶了起来,已然昏迷过去的紫晓被推入栖人的怀中,栖人愕然地看了眼三皇子。
三皇子都救了窦小姐,怎么还不抱着她进去?
娄锦也站了起来,她方才看了个清楚,紫晓的力道真真是求死。
若非如此,顾义熙也不会出手相救。
紫晓要真死在了华清宫前,三皇子将会面临灭顶的压力,所有人都会认为紫晓所言是真,三皇子却不愿意背负这个责任。
该死!
紫晓你的傲气就用在给人泼脏水的事上?
紫晓带着阮太医走了过来,见着紫晓昏倒,头上有有着鲜血,一阵惊诧。
“阮太医来了,便给紫晓看看吧。来人,将紫晓姑娘抬进去。”娄锦道了这一声,她抚着肚子,眼下她的孩子还不能太早暴露,这一只只恶狼接踵而至,都以为她这是一块大摊的肥肉?
她看了眼紫晓,唇角缓缓漾开了一抹笑来。
“流萤,通知安爵王,告诉他,爵王府要是不想要这份脸面,就让紫晓胡来,若是想要,就将这事担下来死磕。”
“是。”
安爵王行事狠戾,自是不会让人一遍又一遍戏弄,紫晓现在又巴着三皇子,而且还是太后宣布婚事之后,他会成为满朝的笑话。
不过,还差一个诱饵。
娄锦缓缓起身,朝拱门那走去。
三十章 安爵王的报复
拱门后的一人拖着长长的铁锁,他低垂着头,散乱的头发犹如苦草,蜷缩成一团。
身上发出了一阵恶臭,娄锦离他还有数步远,可那味道却极为冲鼻。
她忍不住觉得恶心,低头呕了几声,眼中已然有了泪花。
刘韬公主呼吸,他看了眼娄阳,手中的链条一紧,娄阳便安分地坐在了石椅上。
娄阳仿佛才从昏暗中惊醒,他抬起头来,双眼不适地眨了眨,他挪动了下身子,好躲避这刺眼的光线。
一双浑浊的双目从散乱的头发中露出了些许暗淡的光来,他抬头见着眼前之人,显然有瞬间的错愕。
娄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何,见到如此颓然的娄阳,娄锦的心从未有过的平静,平静的背后还有一丝苦涩。
“锦儿?”娄阳喃喃道。
娄锦应了声,便沉默地看着他。
良久,她才出声,“父亲。”
娄阳握着铁锁的双手一颤,他浑浊的双目无力地张大。
他长笑了一声,心中却无限凄凉。
“我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会这么喊我了。”
娄锦朝前跨出了两步,心中一阵惆怅。
娄阳,她当初敬重喜爱的父亲,二人相争相斗这么长时间,最终她获胜了,娘也得到了属于娘的幸福。
而娄阳,那个丧心病狂的男子,他此刻在想什么娄锦已经无心想要去了解。
“锦儿,你现在是三皇妃了,真了不起,我们娄家总算出了一个扬眉吐气之人。”娄阳说这话,不知道是赞美还是嘲讽。
娄锦却顺着他的话接了下来。
“原我也不过是一届平民,是父亲教会了我,什么叫做麻木不仁的代价,什么是天真痴傻背后的愚钝。什么是痴心错付的背叛!”
娄阳的背僵硬了下,他震惊地看向娄锦,这个他从未用心的女儿,此刻双眸中的恨意犹如利剑,几乎将他刺穿。
“我是抛弃了你的母亲,可我并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你为何处处针对于我。娄府灭门,你当真就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