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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他方宏更不能给他任何一个好活的机会。
“全力通缉娄阳,暗地里要比皇上更快找到他。”方宏眯起了眼,环视了眼周围几人犹疑的目光,他笑道:“别担心,会留他一命让他跟皇上交差的。”
当初娄阳乃是皇上宠臣,娄锦虽只说了一些,但居于权力风暴中心的方宏如何能不明白,前世自己的死,难道就没有皇上故意的纵容?
方宏更是要在皇上之前找到娄阳,好好惩治一番,才能让他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被自己的女儿及早一步洞察,更死于非命!
沙场征伐,方宏是个狠辣的,动手起来全然可以不顾一切,他已经给足了皇上面子!
固伦公主想了想,道:“藏空相士那去找找,他娄阳在京中能靠得住的朋友,怕也只是藏空了。”
娄锦微微眯起了眼,藏空相士,那个满口胡言的道士,不知道有没有利用他那所谓的箴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从来就这么相信。
几日过去了,京城几乎所有秘密的公开的部队,士兵都在寻找娄阳此人。
而萧府却比以往要宁静地多,秋日的冷并未把这后院子的春暖融融给消散去。
此时,耳房之内,几道依依呀呀的哼哼之声传出。
娄锦刚送了安胎的药给方芸儿服下,便道:“怎么搬到耳房来住了?”
方芸儿自从醒来之后,便要求与两个娃住在一起,为此,萧县公还郁闷了两天,不过好在,这两个孩子讨喜,萧县公也没说什么。
粉色的床上轻纺都新洗了一遍,干干净净的。
方芸儿躺在床上,右手撑住自己的头,左手抚着两个并排躺着的小奶娃,一双微挑的杏眼含笑。
她喝下药后,便道:“锦儿,快过来看看。冬儿和你小时候几乎一样,一吃完就睡。倒是容儿,动来动去的。”
她是坐月子的时候,日子单调乏味。好在方清雅,萧琴时常过来,便是固伦公主也是两三天就来一趟。这才开朗了了起来。
娄锦笑了笑,道:“娘,可听到下人们怎么说爹爹吗?”
爹爹?
方芸儿微微一愣,道:“那日我昏睡过去,你们几人出去后都说了些什么?”
“能说什么,不过是在讨论爹爹的窘态罢了。”想起萧县公那日的所作所为,娄锦再次抿嘴笑了起来。
便是跟着娄锦一道进来的流萤也笑了笑,道:“夫人,您就安安心心地养身子,今天皇后有事召了小姐入宫。一会儿就走。”
皇后?
“皇后找你做什么?”方芸儿皱眉想了想,皇后与锦儿素来没什么交情,锦儿没入萧家族谱,又是那没落的娄家女儿,若要入宫,那是以什么身份?“就怕宫中有人生事。
娄锦笑了笑,示意没什么事,转移了方芸儿的注意力之后,娄锦便朝外走去。
这几日虽足不出户,可娄锦明白这段时间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娄府的那朱红漆面的大门几乎被烂菜和烂东西砸烂。
更有百姓日日经过娄府门前,便猛吐口水。
而,娄府附近的几户人家都搬离开来,仿佛那里是什么不祥之地。
而娄锦在京中的名声达到了空前的盛名。
更有人言,娄锦早知道娄阳是他父亲,可顾念父女情谊,即便被踢出娄家族谱,也没把当初的那事告发。
大大响应了大齐皇朝的孝念,天下无不是夸奖之词。
便是普通百姓都纷纷把娄锦的故事渲染成了一个个感人肺腑的实际,一传十十传百。
再有的三岁以上的孩童都知道娄锦这个名字……
此乃后话。
想来皇上定是后悔的,路公公若是及早一步下达圣旨,此时,皇上或许就有了个借口,毕竟萧家与将军府走得太近了。
可现在呢?
皇后?
坐在轿子内的娄锦听着闹市中的各家百姓的吆喝声,微微垂了下眸,怕是不甘心吧。
皇后母仪天下,随便一个不软不硬的针便能帮皇上解决掉不少麻烦,娄锦微微眯起了眼,心中隐隐生了几分警惕之色。
只是,入宫……
会遇上他吗?
娄锦的胸前,一直小狗钻了出来,朝娄锦汪汪叫唤了起来。
娄锦低头,道:”你家主子也认不得你了,你可怜还是我可怜?“
阿狸呜呜地低下头去,它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的表情一阵扭曲。娄锦看了半晌,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这只狗成精了吗?那样子看过去怎么感觉在笑?
她咳嗽了声,又道:”快进去吧,有空应该让你和追云在一起,不知道追云喜不喜欢你这只公……犬。“
”汪汪……“
站在紫禁城下,那一抹绯色的女子微微仰头,看着这高大的城墙,脚步缓缓朝内跨去。
一眼望去,那是绵长的一条路,高高的层层叠叠的汉白玉石阶,天上一轮骄阳如血,尽管血红亮地透彻,可这空气依旧干冷地很。
娄锦呼出一口热气,眯起眼看着这雾气在空气中散了开来。
正上台阶之时,一道月白的身影从一旁的拱门处一闪而过。娄锦微微眯起了眼,眉头紧紧一蹙,脚步已经不受控制地朝那过去。
那月白身影之后,刘韬呼唤道:”爷,您的狗已经送人了。“
娄锦疾步过去,躲在了拱门后。
前方急促的脚步声停了下来,那声音依旧温润如玉,却带着几分不解。
”送人了?是谁?五弟吗?“他皱起了眉头,转过身来朝刘韬看了去。
清亮的眸子依旧,他身姿高昂,英挺的五官犹如皓月一般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迷人魅力。
他便是那样站着,时而蹙眉,时而问了两句。可刘韬支支吾吾,他猛地一喝,道:”你应该知道,阿狸对我很重要。“
刘韬额上已经落下了几滴汗水来,他当然知道。
他更知道娄小姐对你更重要!
娄锦站在那偷听,彼时终于明白那条公狗那样得瑟扭曲的笑因何而来。
她咬了咬牙,她竟然在吃一只巴掌大的公狗的醋!
翻天了!
就在她磨牙霍霍之时,胸口处一道黑影跳出,稳稳地落在了地上,鼠窜一样,越过拱门,乌溜溜地一团朝顾义熙飞奔过去。
顾义熙双眼一亮,他左手负在腰后,右手伸直,似乎在邀请,又似乎在等待。
殷红的薄唇绽放开了一缕轻笑,见着阿狸跳到他的手心,他道:”去哪儿了?“
阿狸汪汪汪……
如此不知道汪了多少声,娄锦听得双耳发麻,从来不知道这狗有如此聒噪地时候。
她小心觑了眼顾义熙。
他有些瘦了,然而,清瘦的他却依旧清尘脱俗,俊美无俦的脸上写着不可思议,再然后便是蹙着眉头,朝拱门处走去。
他的脚步不算轻,很有规律,徐徐的。
一如他的性子,却让她心如捣鼓,如雷一般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娄锦的心提地很高很高。
这一刻,她真想屏住自己的呼吸。
可那脚步越发近了,娄锦见到那白色的银龙靴子上浅蓝的祥云和一层不染的衣衫下摆那金丝绣成的张开的龙爪。
就在那靴子就要靠近之时,打破了这里诡异的宁静。
”哎呀,锦儿小姐,您怎么还在这里呢,皇后已经在坤宁宫久等,让老奴到这里来找你。“邢嬷嬷拉了娄锦一把,娄锦没来得及犹豫,就被邢嬷嬷带着朝玉阶上走去。
锦儿?
顾义熙微微皱了下眉头。
刘韬不住地擦着额头,这大冷的天气,刘韬怎么觉得后背发凉,一丝丝凉意从脚心一路窜到了后脑勺。
一双冰冷的眼看了过来,冷幽幽的目光,让刘韬擦汗的动作一滞,忙低垂下头来。
他谄笑了声,”这天气,真热。“
”是吗?那你便脱了上衣,在这里站个一个时辰吧。“月白的袍子随风而动,他站在拱门外,飞身朝宫墙上翻去。
瞥见邢嬷嬷身后那抹倩影。
一件银水波纹为底,上绣青鸟春枝的素色长袍,佩以浅绯色云锦披帛,素净的颜色,不算复杂的搭配,恰到好处的一缕幽香。
她脖颈处的一片碧青薄纱令他眉头微微一蹙,青色,碧青色……
阿狸朝娄锦的方向汪汪大叫,娄锦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转过头去。
朱红的明日下,一袭月白站在迎风而立,娄锦微微一愣。
这衣服……
她方才没有细看,如今看来,竟是他只穿过两次的衣服。
一次乃是今年春日,一次乃是他”服下“忘忧水之前的那一日。
广袖,宽袍。领子几乎开到肚脐眼。
蜜色的胸膛,高大的他若一朵盛莲站在朱红的城墙上,耀眼的琉璃瓦洒满了金色的波光,他仿佛站在佛光之中,只那样遥遥相望。
他几乎怔住。
一时间无法解释自己所见到的那双眼睛,明媚含水,杏眼流波,却清丽地犹如山岚中的一弯明月。
他愣了下,一丝莫名的熟悉从脑海中一晃而过,他微微皱了下眉头,再细看之时,那人影已经消失在那回廊的尽头,入了第二道门了。
”她是谁?“他低下头来,风吹起了他的乌发,方才那一个影子,密如水,却光可鉴人的头发,让他的心微微一动。
那仿佛有着一道深渊,吸引着他更靠近一点,他几乎可以想象,那柔滑的触感,和女子银铃般的笑声。
面对顾义熙这自言自语,阿狸再次……
汪汪……
娄锦直直往前走去,她突然想到,该做些准备了。
是了,既然再次见到他,她可不想浪费从现在到明年及笄的时光,她见着娘生了娃,可爱地不行。
她时常爱不释手,这边亲亲,那边亲亲,看着奶娃哼哼,乐此不彼。
等她十五岁及笄成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