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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锦挑了挑眉,嫩红的唇角上漾开一朵极为纯净的莲花。她道:“爹爹是被人砍伤的?”
似是怕他们母女不信,几个极力点了下头。
方芸儿望着娄阳,以往她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去将军府,求得方宏的帮忙。可现在,她怎么不动了?
自那些人指鹿为马要把那被侮辱的罪名加在娄锦身上之时,方芸儿便开始学会了用脑子思考。不管心中有何想法,她都尽量隐藏起来,不动声色地观察周边的每一个人。冷静的样子恰恰与以往有着三分相同,七分难测。
“伤口我能看看吗?以前爹爹受伤的时候,我也帮忙包扎过。”方芸儿话一出,娄阳的面色顿时苍白若纸。各人面色都变了变,盯着方芸儿,半晌才道:“太医刚刚看过了,这再揭开对伤口不利。”
“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媳妇,娄阳受这么重的伤,都还说了明天到你房里去,你还有什么不满的。”白太姨娘恨声道。
“姐姐,您是在治我吗?我只是一时忘了。”
娄锦走到方芸儿身边,笑看众人或惊慌或恼羞的怒容,她勾起一抹笑。娘自小在军营长大,一般刀伤怎么能躲得过娘的眼睛。
娄阳直盯着方芸儿,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问道:“你一定要看?”
方芸儿皱了下眉头,不答。
那头,他用力扯开衣领,透出里头的白色布条,这个动作显然吓到了娄世昌。
“胡闹!”
娄世昌转过头来盯着方芸儿,恶声道:“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妇人,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心肠恶毒的女子。你有何资格霸占着这府里正妻的位置,就连万媳妇都比你好,你看她诚信认错那样子,你一个名门出身怎么就连小门小户都比不上!”
“爷爷,您妄言了。娘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小门小户自是不能比的。”言下之意就是你这话是对皇上的质疑了。对上府内几道杀人的目光,娄锦眉眼一笑,好似真不知道这里的暗箭刀枪。
娄世昌还未来得及出口呵斥,就被一句话截断。
“娄阳,你还记得以前在桃花林,是我为你包扎腿部的伤口吗?现在……这么排斥了?”方芸儿苦笑,那一次娄阳亲口许诺,今生非她不娶。
娄阳愣了下,唇紧紧抿紧,下一瞬,他道:“芸儿,让我留下来吧,我发誓,我会对你好的。你看,这些年我待你一直都好。你看周老的儿媳妇红杏出墙,她相公是怎么打她的。我从未对你加一指。那罗公的妻子瞒着他曾经嫁人的事,被发现后立刻贬为妾室。我可有因为过去,说过一句难听的?每回出门应酬,人都说谁的妻子如何恪守本分,自爱有加,我都夸着你。你……到底有何不满的。”
终于说出心里话了?
红杏出墙?贬为妾室?恪守本分?自爱有加?娄锦缓缓拽紧帕子,那撕扯的劲几乎能把那帕子拧出水来。她抬头看了眼面色若灰的娘亲,心头陡然一疼。
娄阳,你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配不上我娘!
方芸儿苦涩地笑了,唇角两滴泪珠儿灼热滚烫,一滴落在娄锦细嫩的手上,灼地娄锦心里头抽疼。
“我与那红杏出墙的人也相提并论了?你竟然觉得我不够自爱有加?娄阳,你竟是这样看我?”
方芸儿笑了起来,她当初就应该跳河自尽,为何还要嫁过来。原来沉默不言并不是代表默认和原谅,而是怨恨和无言。
她嗤笑了两声,拉着娄锦走了出去。最后只道:“娄阳,你可想过和离?”
细听那话已来不及,人早已经消失在门外。屋内众人纷纷责骂了起来。
“和离?她也能想得出来?真是可笑。”白太姨娘拉过被子给娄阳盖上。
娄阳面色一变,绝不能和离!
出了迟宝楼,娄锦道:“娘,您不关心一下爹爹吗?爹爹胸口好像很疼的样子。明日我们去问问那太医可好?”
方芸儿深吸一口气,想起方才他们各自掩护的神态,她的心一定。
“好。”
第四十二章 意想不到
第四十二章意想不到
回了穿花楼,方芸儿就把自己关在房里,只说自己累了。谁敲门都不应。
娄锦听到消息,竟是闷不吭声地蹲在门外,直到朝阳洒在她身上,她麻痹的身子动弹不得,只竖着耳朵听着里头的动静。
门咿呀一声打开,方芸儿惊讶地发现娄锦那瘦小的身子,“锦儿?”
娄锦呼出一口气,踉跄站了起来。一双赤红的眸子凝望着她,鼻端莫名酸地厉害。
“娘,用早膳呢。我刚刚本来是来唤您吃饭的,肚子有点疼就蹲了下。”她若无其事地笑着,伸手扶过方芸儿,察觉到自己指尖上的冰冷,她缩了下手,心头疼地难受。
方芸儿看着她的眸子,叹了口气道:“娘没事,真的。为了锦儿,娘一定都好好的。”她垂下眸子。心里头泛起了一阵默默的恸哭,她还是被嫌弃了,而那人,不是别人,是娄阳。
那年桃花林里,她说:“这世上我仅对娄阳一心一意。”
他言:“唯有芸儿是我此生的追求。”
成亲前夜,她偷偷跑去找他,笑盈盈地告诉他,“她会成为他最美的娘子。”
他笑着应是。
新婚之夜,他说:“我娄阳绝不后悔今日一行。娶你,命中注定。”
“呵。”红杏出墙的淫娃荡妇,她何时与那些人沦为一类,评头论足。可她,又有多少资格能言自己的清高?
她苦涩地笑了。
娄锦紧紧牵着她的手,目光定在她身上,坚定道:“娘,锦儿会成为你今生的依靠。”
方芸儿默默点了点头。
两人上了马车,去往昨日那太医处。
到了那红门子外头,见门关着,门外并无门童守着,敲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
巷子口的热气冒上来,乌嬷嬷蹙眉道:“这太医府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娄锦开了伞,让流翠去对面街头买了消暑的梅子汤,竟也不走了。街上流动的人群时不时看一下这几人。
半个时辰左右,一个丫鬟提着篮子走了出来,脸色苍白道:“你们快走吧。”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我们在这等了半个时辰了。阮太医还能装作看不到吗?”乌嬷嬷恨声道。
娄锦细细观察那丫鬟,小丫鬟急道:“快走吧。”
方芸儿想阮太医府上定是发生了什么不能与外人道的事,也自觉得不便打扰。转身欲回之时,肩膀一沉,她吓得忙接住娄锦。
乌嬷嬷颤了颤,直道:“定是中暑了。你这丫头快让开。”
话落,乌嬷嬷扶着娄锦,不顾那丫鬟拦着,推了那半开的门,见几个家丁欲拦,她当即喝道:“大胆,阮太医怕是在上位呆久了,不知道医者本分为何了!”
方芸儿亦怒了,锦儿昏倒了,这些人竟还拦着。“让开,敢拦着兰秀郡主,以下犯上!”
几人一听,均顿了顿。
方芸儿推开一人,带了乌嬷嬷就直入内院。
“爹爹,这止血药怕一时止不住,您看。”阮丹林皱着眉头说道。
“阮太医,您救救我爹爹。”
这声音好耳熟,娄锦微微张开眼,只见一个红衣少年发丝凌乱,紧抿的唇角有一丝血痕,一双张扬的黑眸凝望阮太医,目光很是着急。
萧匕安?
那躺着的那人是……萧县公?
“萧公子,您先别激动。我们会尽力。”阮太医说完话,把药童递上来的药包往萧县公胸口上压了几下。
一抹触目惊心的刀伤横过胸口,血肉翻涌。让人不忍再看。
当阮太医把药压在萧县公胸口之时,娄锦和方芸儿同时一震,娄锦缓缓睁开双眼,目光直直盯着萧县公胸口上的一颗黑痣。
同样的位置,是一颗黑痣。
方芸儿惊愕地望着萧县公,那一瞬,她的大脑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娄锦母女的眼神太过浓烈,惹得红衣少年转过头来,面色诧异地看着这几人。不消片刻,他怒喝道:“不是说过,谁都不让进吗?”
方芸儿心头一震,为何萧匕安这么紧张?难道是怕被她看到?抑或是……
娄锦眉头一紧,心里头的一个计划悄然形成。
阮太医硬着头皮道:“郡主,大小姐,你们先回去。有什么事要问的,可等日后。”
方芸儿这才想起娄锦晕了,忙拉着太医看。可娄锦就好生生站着,一双水眸悠然望着萧匕安。没一会儿,她迎上前,碧青色的身姿落在萧匕安的面前。
净白无暇的脸上若出水清莲,她踮起脚,头一次笑看萧匕安,靡软的嗓子在他的耳旁响起。“萧哥哥,你们好像被人追杀?”
萧匕安浑身一震,目光若箭一般直射娄锦。好一会儿,他恢复桀骜不驯的脸色,笑道:“你知道的还挺多。”
娄锦挑眉,道:“总有一天你会欠我一个人情,到时候请你务必还我。”
人情?萧匕安冷哼,退开一步,道:“马上给我离开这里。”
娄锦亦后退一步,拉着满手冰冷的方芸儿离开,眼角却是瞥了下萧县公那胸上的黑痣。眸底,幽光浮现。
路上,方芸儿一言不发,怔怔地望着马车上的帘子,其实脑海中乱成一团。
是一颗朱砂痣,定没有错。她记得清清楚楚。
可时过境迁,当时又是在那般的黑暗下,透过那微弱的光,她真的看得真切了吗?她的心一颤,难道会是他?
萧郎有那么恨她?
十二年前,萧郎于江边救下她,那日也是这般暑热,江水流动的声音好似还在耳边庞璇,她湿透了身子,虽感谢萧郎相救,却躲在树后,久不敢动弹。
“你怕什么?我救了你,你下嫁与我,算成就一段美满佳缘。图这救命之恩。”他笑盈盈的背对着那树,尤还记得他衣角上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