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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凉凉的声音在空气中微微炸开,便是一贯跋扈的秦赞也都愕然于她此刻说出的话。
“你既已认识摩云翅,应该知道,摩云翅为强,海东青入了摩云翅的地盘,就要做好这个准备。而且,秦家堪堪躲过一劫,想必你是躲着秦大人,偷偷拿了大人的海东青出来玩吧?”
她如何知道自己拿的是爹的鹰?
对上秦赞惊讶疑惑的目光,娄锦让阿亮把摩云翅带进去,便道:“你大可以放心,告诉你娘亲,你这海东青是我娄锦的鹰给弄瞎的,这不怪你。”
好大的口气。
他秦赞也已经出了落冠之年,这话由一个十四岁的姑娘说出来,他的脸面往哪里摆?
“休要走,你把这摩云翅留下来赔给我,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
秦赞走出两步,他身旁的小厮立马拉住秦赞,一脸忌惮地望向娄锦。
那小厮是秦夫人的心腹,那日可是娄锦的丫头见了一次秦夫人才让少爷躲过一次危机,娄锦的丫鬟都能让夫人平视,更何况是娄锦?
“少爷,您别去。她今年获得了国子监第一的成绩,听闻皇上又许了娄锦一个要求,您若得罪她,怕是要出大事的。”
望着娄锦一行人的背影,秦赞几乎是吓地跳了起来。
国子监第一?
秦赞往后退了两步,他可什么兴趣与皇上面前的红人做这番计较。
关了门之后,娄锦才带着阿亮走向花厅,落座在那实木圆桌前,娄锦瞥了眼那摩云翅,道:“怎么回事?我以为不过是撞一下而已,怎么就去啄了那海东青的眼睛?”
阿亮猛地跪了下来,他明白,这京中显贵众多,好在这一次是秦家,若换成别的什么家族,那些子弟不知道要惹出什么祸患来。
“小姐,这事也是我这两天看了许多书才发现的。摩云翅原就有很强的属地意识,它认定了这一块是它的属地,其他鹰类自然不能出现。而摩云翅的眼睛最疾,它见着鹰眼在日光下的鹰睛之光,认为有其他鹰进犯。自然会追上去,狠狠一啄,以彰显它在这个属地的领主地位。”
“鹰睛之光?”娄锦诧异地问了起来。
阿亮点了下头,“没错,前朝的明照皇帝很是喜欢狩猎,总恨不能有一双如鹰一样的眼睛。下臣杜太尉觐见,说是要把鹰睛之水抹在眼上,就能如鹰一般拥有一双疾目。这一招也果然有效,那杜太尉后来一路还做到了骠骑大将军之位呢。”
听着,娄锦的心微微一动,却是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摩云翅,便道:“行了,把摩云翅带下去,再观察些时日。”
阿亮退下去之后,方瑶和萧琴都来了。
她们二人一见到娄锦便带她去喝京城望江楼上的冰雪酸梅水,这二人一早从国子监回来后,便有些忍不住要来尝一尝了。
夏日望江楼上的温度可不比家里那般热,因着沿江而建,这儿微风徐徐,凉凉地吹入包厢之内。
窗户大开,下方不少人在桥上走动,花船在江上来往,热热闹闹的,岸上的吆喝叫卖声不断,娄锦三人临窗而坐,往下看去。
这冰雪酸梅水入口便是一凉,三人都微微眯起眼,方瑶笑道:“方才爷爷派人把信送到了永州,爹爹知道我从国子监修完学业,怕是高兴地不得了。”
“那可不见得,这一毕业,想来舅舅是要伤心的。”娄锦歪头轻笑,存心想要戏弄方瑶一番。
方瑶不明,正疑惑时,萧琴淡淡道:“是了,据说左相府里已经在准备聘礼了。”
方瑶顿时涨红了脸,扬言要掐死这两只小蹄子。
三人玩闹之时,下方传来了一个巨大的噗通声,只听得江边之人大叫,“有人跳江了。”
娄锦立刻朝窗外看去,见一个妇人在江水中挣扎。
娄锦立刻放下杯子,推开包厢的门,匆忙下了楼。
两岸顿时聚集了不少人,黑压压的一片,娄锦想要挤入,却反而被挤了出来。
“救上来了,看那花船,人已经救上来了。”人群中爆发出这一欢欣之语,突然,一个男子的声音闯了进来,带着厌恶的口吻,“救上来又如何,为何不带着这野种一起跳下去!”
众人都朝那男子看去,只见那男子一脸愤怒,身后跟着一个泪流满面的小女孩。
那女孩不过六岁大小,只盯着远处的船哭着大喊,“娘,娘!”
野种?
娄锦最恨这两个字,再看那女娃一双大眼已经哭得红肿像个核桃,心中便生了几分怒气来。
那花船上的妇人醒了过来,忙朝岸上跑了过来。
她哭着抱住女娃,一双绝望的眸子望着那男人,道:“我说过,那夜是你在外头喝到烂醉,我才被人夺门而入,你不为我报官也不让我报官,你巴不得我与孩子死了,你能和隔壁家那小娼妇双宿双栖!”
男子被她这么一说,怒从两边生,竟抓住她当场就要掌掴。
众人皆对这男子不耻,这男人竟没有半分男人的模样。
女子瞪大了双眼,紧紧抱住怀里的女娃,却是盯着那男子,如何都不愿意躲。
就在有些人准备挺身而出的时候,娄锦却紧盯着那小女娃,这女娃和那男子足有五分相似,男子为何要说那女娃是野种?
想起那妇人说的话,娄锦的脸色陡然一沉。
“住手!”她缓缓从后头走了出来,黑压压的人群中,一道秀丽的白衣身影踏着璀璨的日光而来,她清冷的双眸盯着男子的手,目光中隐隐有着警告的意味。
男子惊讶于这名女子的身份,看这女子这身打扮,莫不是那贵族女子?可贵族子女向来对他们贫民百姓之事嗤之以鼻,她怎么会管起来了?
“这女娃是你的孩子。你这当父亲的竟然叫你女儿为野种,这样逼死你女儿,你就不怕断子绝孙?”
那男子猛地闪了下眼,又想起那日里养着的小红,据大夫说,那一胎可是儿子啊。
他怎么会断子绝孙?
“这位小姐,这事与你无关,你莫要胡搅蛮缠,你怎么确定她是我的女儿?这贱妇趁我不在的时候与隔壁那家的胡来,这女儿我如何能认作自己的?”
娄锦笑了笑,道:“好,那便与我打赌试试。如若我有办法证明她是你女儿,你这辈子不得休弃再娶,也不得纳妾。如若我没办法证明她是你女儿,那这女娃我就做主收下了。这位大姐,以后你和你女儿每个月的吃用就由我娄锦负责。”
娄锦?
众人几乎不敢置信地望了眼娄锦,目光都微微一颤。
她就是娄锦?
那滴血验亲一说还未在京城大肆传开,娄锦自然有这个自信。
那男子不觉嗤笑了声,证据?
什么证据?还有证据证明这孩子是我的孩子?他从小到大可是闻所未闻。
“好,我便与你打赌。”
方瑶有了兴趣,笑道:“那就在望江楼立下字句,一会儿我就到京兆尹那,盖印立章。”
不少人对娄锦都匆忙了好奇,就是这个女子,令整个京城都好奇的女子,竟会真真出现在大家面前。
不少人心头都微微颤抖,这儿的动静引了许多人来。
娄锦看向那站在门口的望江楼的掌柜的,她微微提高了声音,道:“烦请掌柜的给我来一碗水。”
一百一十章 引诱万贵人
一百一十章引诱万贵人
很快,掌柜的就拿出了一碗清水。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娄锦抽出了封腰处的银针,走向那名男子。
男子有些讶异地蹙眉,正要躲之时,那靡软的女声犹如一道闷雷在耳畔轰隆作响。
“如果你现在逃了,你就输了。”
男子咬了咬牙,忍着那针刺破手指的痛楚,一滴鲜血在碗里盛开,娄锦看向那女娃,女娃脸上竟没有一丝害怕。
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依然还有几滴泪水,她朝娄锦走了过去,两滴血水融合在一起。
人群中爆发出了一声高呼,“我知道了,是滴血验亲!”
他的话让不少人一愣,随即听过这个传闻的都恍然大悟。
一时间这个话题像炸开了似的,人群中似乎都在探讨这个“滴血验亲”。
有三五人听说过这个,便也卖力地解释了起来。
谈及惠州的那些大家族都以此来断定是否为家中子嗣之时,那名男子脸色沉如黑炭,他抬眼瞪向娄锦,心中一阵不忿。
原来如此,可这样,他的孩子该怎么办?
方瑶不负众望地已经把那个赌约拿去公证了。
娄锦摸了摸女娃的头,道:“小姑娘,好样的,往后要保护你的娘亲。”
女娃那双大眼眨了眨,重重地点了下头。
就在所有人惊讶于滴血验亲这一说之时,一名女子挺着肚子走了出来,这女子长得扶风若柳,楚楚可怜的一双水眸一瞬不瞬地望着那男子。
男子见着她,咬了咬牙,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娄锦朝那名女子看去,女子身上的衣服与那妇人比不来要好得多。
“我这肚子里的孩子你不打算要了?”她顿时哭了起来,梨花带雨,好不怜惜。
男子微微动容,他正要跨向她。
那本抱着女娃的妇人走了出来。“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后我们也验一验,如若真是我丈夫的孩子,我可以收养。但你,不能入我家的门。”
经过生死,这妇人俨然更有了气势。
那女子一愣,“既然你们都不要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我还活着做什么?”眼见着她就要往那江里冲去,那男子猛地拉住了她。
这两人上演一幕痴情缠绵,让那站在一旁的妇人脸色极为难看。
不少人都对那男子指指点点,这妇人乃是原配,她方才跳江之时,这男子如此冷漠。
不想那女娃突然冲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竟然把那女子给撞了一撞。
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