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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嫔略显得柔弱,她那扶风若柳之姿很是温婉肉柔顺,皇上喜欢她这种温婉,她自然就坐在了皇上下方的椅子上。
万贵人从没有受过这样的耻辱。
她跪着,而黄嫔这样的贱人却坐着,并且大大方方地看着自己这幅模样。
“姐姐跪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皇上不让姐姐起身吗?”
皇上扫了万贵人一眼,想到她方才的提议,正要让万贵人起身,却不想黄嫔咳嗽了声,心疼了一屋子之人。
皇上忙走了上去,怀远侯也道:“怎么了?身子这样不好,就在屋里休息,出来做什么?”
黄嫔笑了笑,一张白皙的脸上漾开了一抹红来。
“皇上,我听闻姐姐让娄锦来为侄儿治病,我认为不妥。”黄嫔说着,一双美丽的眸子淡淡掠过万贵人,惹得万贵人握紧双拳,心中浊火燃烧地霍霍作响。
“如何不妥?”皇上问道。
“侄儿被伤的很多都不是女儿家适合看到的地方,娄锦还未及笄,尚待字闺中,如何能为男子诊治?仙儿不才,可也不能这样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啊。”她看向怀远侯,那副模样何其圣洁,便是皇上看了,也心疼万分。
万贵人微微眯起了眼,“那便让娄锦许配给世子,待娄锦及笄后,便可成就好事。”
“姐姐这是拿我们怀远侯一家的名声开玩笑吗?世子早与他人缔结婚约,如何能做出这样不信不义之事,我们是很想救世子的命,可怀远侯从没有这样的人,令皇上蒙羞。”黄仙儿说着,便已经泪流满面,在皇上看来,她何尝不想救世子,可奈何,怀远侯的名声,不能因此而坏了。
便是怀远侯心中也生了几分愧疚,妹妹多年不见,却还是对府里这般关切。
跪在那的万贵人几乎是咬着牙看向黄仙儿,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皇上,世子既然有了婚约,当然不能轻易毁约,不如就让世子娶娄锦为平妻吧,这样也好交代。”
平妻?
这话一出,在场三人都是一震。
黄仙儿唇角缓缓勾起了笑,抬着一双明媚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万贵人。
好狠毒的计谋,万贵人,你这话说出来,可是有考虑过将军府,萧府,皇后?
这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呢。
浸淫皇宫多年,这些日子,黄仙儿也看出来了,皇后有意收娄锦为太子良娣。万贵人想来是极了,这话一出,几乎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平妻?
平妻是什么?说起来好听,实际上不过是比妾高一等,却比嫡妻略低一等,虽说平妻的孩子生出来也能唤作嫡子嫡女,可只要嫡妻在,平妻在她面前,永远低人一等。
万贵人这话一出,便是皇上也会觉得这么多年万贵人在自己心目中那个聪慧的印象大打折扣。
瞥见皇上投来的阴冷目光,万贵人一愕,这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
一贯冷静自持的她竟出现了这样的疏忽。
皇上瞪了她一眼,“没脑子的蠢货,给我滚出去!”
万贵人心中大颤,满殿内的宫女太监都低下头去,即便是对着宫中最低的宫女,皇上也没有说出如此难听的话。
然而受宠了十几年的万贵人,竟被皇上如此斥责。
万贵人只觉得两颊两侧火辣辣的,好似生生被人刮了两巴掌一样,她咬破了唇,一股血腥味涌到喉咙处,竟是那样难闻。
“还不快给朕滚出去!”皇上怒吼了声,万贵人忙颤着身子抖了抖走了出去。
皇上几乎是怒不可遏,万贵人这番话说出来,若是传到大将军耳朵里,他会如何想?
是皇上的意思还是万贵人的意思?
平妻?她也敢提出来?让大将军的外孙,让萧府的嫡女去做人家的平妻?
皇上愤怒不已,再想想,有这样不成器的母亲,五皇子能强到哪儿去。
“来人,把五皇子送入宗人府,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准去看他。”
外头不少人都颤了颤,宗人府?
宗人府专门管理宫中犯罪之人,那里可不比天牢好多少。
小路子低着头走了出去,开始拟旨。
怀远侯还是对娄锦的医术耿耿于怀,如果能救他儿子一命,他真的很想争取。
“皇上,不若微臣去找娄锦,问问她能否为世子治病。我也不让她靠近世子,就让太医形容一下,看看她能不能治?”
皇上点了下头,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然而,当皇上的人去军营寻找娄锦的时候,听闻娄锦昨儿个夜里遇袭,都有些惊骇。
而得知,娄锦竟通过国子监的测试,拿到了品学第一的好成绩,更让人惊诧不已。
知道娄锦已经回了萧府,他们马不停蹄地往回追去。
可到了萧府,萧府的人也热忱地迎了他们进去,可就在里头之时,却听得娄锦晕了。
公公站在门外,听得乌嬷嬷的哭声,眉头越皱越紧。
“小姐好端端地怎么会被人刺杀?她又没得罪谁?人说怀璧其罪,小姐不过就是有了医术和国子监第一的名头,怎么就被人追杀?”
那公公听得医术两字的时候,神情就越发冷肃。
难道是?
万贵人竟是真的想杀了世子?还一副好心肠地提议娄锦来看病,难道一早就埋伏了要杀娄锦?
他为这个想法惊骇不已的时候,却听得他身旁之人道:“公公,听闻五皇子踹了世子之时,说是世子特地给他下套,这已经是下了狠心要杀世子了啊。”
一百零七章 赏赐
一百零七章赏赐
就在公公心头一震,焦虑不安之时,里头传来极为好听的女声。
那声音靡软中带着坚定,好似有几分憔悴之色。
“乌嬷嬷休要胡说,世子受伤,我若能救,如何能不救?快给我换上衣服,这就去宫里看看世子。”
那位公公身后有一人乃是怀远侯之人,他本以为这次已无望,对万贵人又是恨又是恼,可听着娄锦身子不适,如何也不敢冒犯,没想到她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
门咿呀一声开了,里头出来的女子着一身白袍,素白的衣袍依旧是她喜爱的广袖缩腰的样式,她的长发绾起半数,一半垂在削弱的肩处,黑白分明中,透着圣洁的光芒。
她就那样俏生生地从门后走了出来,几人都能看到那双精致的白锦绣花鞋上头的银线小莲。
“走吧。”娄锦由着流萤扶着,便走在了几位公公前面。
这白皙的脸上,吹弹可破的肌肤让人不忍多看几眼,仿佛只一眼,就亵渎了一般。
娄锦那双水盈盈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精芒一放,便又低下头去。
而此时,萧匕安和萧琴已经在门外等着她了,这两人只远远地朝她笑了笑,便道:“我知道你这心肠软的,也知道劝不住你,就一道去吧。”
娄锦假意咳嗽了声,朝萧琴眨了眨眼,萧琴险些笑场,只低下头去,扶着娄锦上了马车。
萧匕安靠在车壁上,唇不经意的向上翘了起来。
便是萧匕安这腹黑公子也不得不再次朝娄锦投去一眼富有深意的眸子。
这丫头不知道是看上了怀远侯家什么了?这一番装病,再来一个大义救人,怀远侯这人情欠定了。
车帘子动弹之间,一道阳光投射了进来,落在她这身素白的衣服上。
印象里,娄锦最爱青色,几乎没穿过白色的衣服。
这一穿,竟如此倾城国色了。
便是萧琴也不免看了过去,虽没有说话,可与娄锦这歪头笑看过来的神色,也点了下头。
正此时,外头传来一阵哄闹。
娄锦三人掀开车帘看去,听着三五人围在一个酒肆里,热热闹闹的,很是热闹。
“这可是真的?”一位精瘦的男子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好大,好似这个不知名的消息很是惊颤。
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彪形大汉点了下头,似乎很不满别人对他的质疑,而这不少人都围了过来,似乎很好奇他的话。
“真的,这在惠州一带都传开了,那儿的郎中原还不信,这可是实验了不少人呢,滴血验亲,果然有效。知道吗?惠州那有一家大户人家的正妻见他丈夫对养子极尽关心,就起了疑心,后来就用这滴血验亲的方法,验出了原来这养子与她丈夫乃是父子关系。后来那丈夫见瞒不过,就说这养子是他在外头风流时候留下的种,那正妻是当地大户,自然不愿善罢甘休,这事闹得人尽皆知呢。”
那大汉咳嗽了声,继续道:“有一些人家原也不信,后来几番实验,都发现,只有血亲之血才能相融。”
酒肆内一阵唏嘘,不少人都惊讶道:“原来还有这方法?今日真是长见识了。”
“可不是,李家的,你女儿和你长地不太像嘛,要不要回去试一试。”
“你儿子才和隔壁家的老王长得像你,你怎么不去试。”
人声越来越远,娄锦闻言,心头一阵颤动。
滴血验亲?
大齐从未听说过什么滴血验亲,没想到竟真有这事?
娄锦抿了下唇,这事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会不会被有心人利用?
萧匕安怔怔地靠在车壁上,那双桃花眼微微一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几乎顷刻间,这关于滴血验亲之说迅速在大齐如雨后春笋一样散播开来。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覆盖了整个大齐,没有人不信这滴血验亲一说。
娄锦三人到达养心殿之时,即刻就被送了进去。
偏殿那,躺着一人。
那人长得尤为清秀俊雅,一只飞鹰绣在肩头,那一身青白的衣服将他如竹的气质烘托了出来,他似乎睡了过去,眉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痛楚而微微蹙了起来。
宫女太监们立刻展开了一个屏风,只在屏风下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世子的手来。
娄锦和萧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