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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自发自地拿出了帕子,可唯有四人如何都没有交出帕子。
高阳打了个哈欠,转身欲走。娄锦可没放过她。“公主这么走了,我是没有意见,却摆脱不了嫌疑,我可不想公主背地里被人指指点点。这杀人凶手的名头可不是那般好当的。”
高阳本不予理会,可听着那杀人凶手四个字,便沉默了起来。
父王如何重视礼乐教化,她很是知晓,所以后宫那些血腥之事,父王若不知道也就罢了,若是知道,必然会严惩。
想到那些被悄无声息处死的,莫不都是严刑伺候,她思及此,脚步顿了下来,朝小蛮使了个眼色,便将帕子留了下来。
娄锦见高阳也不是全然肆无忌惮,她再如何,都躲不过皇上那冷酷的君威。她抿嘴一笑,转而看向娄蜜。
“妹妹也不希望背负这种名头吧。”
娄蜜深呼吸了下,便道:“我早递了帖子,这会儿要入宫给太后请安,要知道耽误了这礼,你我可担待不起。”
娄锦挑了下眉,这是要搬出太后了?她皱了下眉,道:“那便请妹妹出发吧,我看这个时间点太后或许还等着你呢,这可不能让太后久等了。”
“你!”娄蜜粗喘了口气,神色未定地望着娄锦。本还未用上晚膳,她就该入宫的,偏偏不知为何高阳的婢女小蛮缠着她,等着她想要出门的时候,天色已晚了。
本是想以此搪塞了过去,没想到娄锦那一副愣是要看着她走出国子监的神情,便觉得吞了口苍蝇,浑身上下都不对劲了起来。
众人也看了过去,见她一双杏眼水汪汪的,都不忍道:“这么晚了,出入宫闱,也真不合适呢。”
这里毕竟多是男子,娄蜜人如其名,举手投足之间若蜜一般,甜丝丝的。他们此刻俨然是忘了曾经娄蜜的一切,只想着浪子回头金不换。
“蜜儿可是担着太后娘娘的期盼,这不去不是耽误了蜜儿的一片孝心?”娄锦语带担忧,外人听来,倒是真觉得娄锦心疼起了娄蜜,暗想着这两姐妹不知道何时和好如初了。
娄锦坐了下来,低眉敛目之间却是冷厉地扫了紫堂一眼。
娄蜜心中暗恨,眉眼一跳便上前一步,突地听见她惊叫了声,苏嬷嬷警惕地盯着娄锦,忙扶着娄蜜道:“小姐,怎么了?”
“扭到了,疼。”娄蜜见瞒不过娄锦,索性真下了狠手扭了脚,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让人观之不及。
啧啧啧,娄锦在心底不免要为娄蜜鼓掌了。她知道娄蜜对别人狠,却不知道现在能对自身也狠了。当真是越发不容小觑了。
没想到,现在处于弱势的她开始打亲情牌,不再是以前的盛气凌人,反而多了丝娇滴滴的味道。这对男子来说,最是迷药。
天下男子,谁不愿意有这么一个仙女一般娇嫩的女子亮着水汪汪的眸子求助似的望着,如此,男子们便毫不谦虚地爆满虚荣心。可以说,娄蜜的成长让人刮目相看。
娄锦心头敲响警钟,面上却依旧笑着,“如此,怕是不能去给太后请安了。哎……”她叹息着,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看在娄蜜的眼中,却若针扎一般难受。
“如此,蜜儿便在这坐着便是。不知道公主可否照顾她一番?”娄锦这话问出,高阳冷冷地盯着娄蜜,就在娄蜜崴到脚的那一刹那,她是看地最为清楚的。方才武世杰目光一紧,那紧张的态度,想来是觉得旧情难忘了。
她眼中早成了隆冬酷寒,好一个娄蜜,真真是越发地狐媚了。如此,我真不能袖手旁观了。
娄蜜微缩着身子,背后高阳的目光若闪着寒光的针,她闪烁道:“不劳烦公主了。”
“都是一个屋的,这几日便让我好好照顾你。”高阳朝小蛮使了个眼色,心中定下了章程,面上却是皮笑肉不笑。
苏嬷嬷脸色一变,待要说两句,却被高阳一个冷眼给逼了回去。
娄蜜冷眼看着,待娄蜜交出帕子,便看向紫晓与紫堂。
紫晓紫堂推脱说帕子这几日没带身上,可娄锦笑了笑,只说了声,“我看匕安哥哥是闻到了什么东西才中的毒,如今我还没查出来,还请各位给我点时间。”说着,她见紫堂的脸色微微舒坦,便道:“流萤,去屋子里倒点茶来,给众位解乏。”
流萤从她身侧而过,手心接到一包东西,心下了然。
既然,你们放松警惕,那就试试看自食恶果的滋味。
三十八章 别怪我下药,我很仁慈的
三十八章别怪我下药,我很仁慈的
她方才扫了眼屋子,见屋子里一切如常。
只不过,有一碟子桂花糕却只被人咬了一口,她一开始不问,心头却有了底。
“匕安哥哥身上有着一股怪香,我要好好查一查,这来源于哪儿。”
瞥眼见紫堂面露喜色,心头阴沉了三分。
此时,流萤端着茶水走了出来。每人送上一杯,几个人夜里站着着实累了,这一杯温热的茶一来解乏,二来能暖身。
紫堂压抑住心里的欢欣鼓舞,本以为娄锦会说出那桂花糕有问题,没想到不过就是绣花枕头。不过,就算娄锦说出这桂花糕有问题,他也不担心,左右这桂花糕出自国子监的厨房,可推脱说是国子监杀虫鼠的药,怎么都到不了他头上来。
他能如此想,娄锦自然也能。
皎洁的月光洒在了她白腻柔嫩的脸上,那一抹碧青恍若散发出了清冷幽静的光。她冷眼见众人都喝下了茶水,便朝流萤点了下头。
流萤与娄锦相处下来早形成了默契,这便笑道:“这茶乃是固伦公主赐予小姐的云峰雪翠,乃是上等佳品。最适宜与融了的桂花糕配着喝,别有一番浓香与润滑之感。奴婢见方才冷盘上正好是刚做好的桂花糕,便洒了点,不知道众位公子小姐以为如何?”
闻言,紫堂的脸上闪过惊惧,一张脸瞬间煞白,惊疑不定地咳嗽了声,想着趁众人不注意立马把东西抠出来吐掉。
其他人只叹这云峰雪翠口感上佳,均点头称是。
娄锦巧笑着看着众人,眉眼扫到紫堂的时候那笑意更是浓了三分。皓腕一转,动作好整以暇,把香炉里头的香倒了出来,她慢条斯理地检查那香,他人看去,还真错以为娄锦认定了那香有了问题。
紫晓在听闻他们喝下了参和着桂花糕的茶水之时,脸色大变,一双细长的腿打起了颤来,她咬牙看向紫堂,心中惧怕。
吃了毒药,半个时辰不到便会发作,若不救治及时,死是必然的。
见萧琴带了药进来,那药香登时充斥着整个房间,她忍不住看向紫堂。
紫堂拉住她的手,笑着朝娄锦看去。
“娄小姐,我与妹妹身子不适,想要去找大夫看看。”他们有苦不能说,难道要等到毒性爆发才去找大夫?如此,只能先找了个借口冲出去。
娄锦拨弄香灰的手顿了下,一脸疑惑道:“你们怎么了?身子不适让我来把把脉。”
紫堂警惕地收了手,不敢让娄锦查出分毫,那神色俨然就是不放心。
娄蜜嗤笑了声,“姐姐,你何时学的医术?到什么程度了没有人知道,让你看诊,别庸医误人。”
紫晓与紫堂手心都出了冷汗,两人对视一眼,便道:“多谢娄小姐关心,我们也不是什么大碍,只不过这两日身子燥热,偏偏药材都放在了家里,这想着要回去取呢。”
“哦?方才我让琴儿姐姐帮我去取药的时候顺便多取了一些药,其中清热下火的牛黄片也在其中,大可不必如此晚了还要敢回家中。”话一顿,并没有给他们二人反驳的空间,而是让流萤去把牛黄与百合挑选出来,便下去煎药了。
紫堂色厉,被娄锦一拖,他心中更是焦急如焚,见娄锦依旧慢条斯理地检查那香灰,便撇开众人欲走。
“站住!”说话的是江子文,江太傅。
紫堂脚步一顿,忙冷声道:“夫子,我们身子我们自己知道,她娄锦才几岁,就要冒充什么名医,我不想拿自己身子开玩笑。”
不少人也都应和着点点头,毕竟从没有听说过娄锦会医术。
萧琴把药喂给萧匕安喝下,见他神色微缓,便道:“我锦儿妹妹,对医术早有研究。想来大家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娄锦的医术如何,只偶尔看到她在看医书,也不知道具体掌握多少。但看她对萧匕安的态度便知道这药房绝没有错。
没想到,开学第一日就发生了这事,也不知道谁对他们萧府下手,匕安哥哥上次险些丧命,如今若非派来的小厮精明,及早发现匕安哥哥的异常之处,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收拾。思及此,她看了眼那小厮,这小厮怎得面生地很?
萧琴虽不知道这小厮是谁,但娄锦知道,萧匕安处处警惕,早已经在自己身边安排了信得过的人手,这个小厮名唤秦实,是萧匕安观察了许久之人。
“切,你们乃一家人,为了家族名声谁知道孰真孰假?”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如此说了句,人们都点了下头。自然,女子有些为了出嫁前有个好名声,家中不少人也是夸大其词,不能尽信。
娄锦走了下去,径直走到那说话的人面前,这男子乃是礼部侍郎的之子林志。娄锦看了他一眼便道:“你这两日定是浮躁难忍,夜间难寐,气虚难调,便秘缠身,每每蹲厕必定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你!”林志的脸瞬间青一阵白一阵,众人一听愣了下,随即哄堂大笑了起来。与林志交好那些人里都知道林志这便秘,每每都用力到虚脱,却偏偏毫无成果,真真是有缘无“粪”。不过,这只是他们两三人之中的秘密,娄锦断断是不可能知道的。
林志的好友陈晨笑着忙拍大腿,“可不是,他每次上个厕所就和行军大战一样,冷汗涔涔,偏偏憋得什么都没有。真真是站着茅坑不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