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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吓得拔腿就跑,奈何早已经吓得双腿发软。
苏嬷嬷见人走了,深吸一口气,她必须让老太爷相信娄阳未死,否则一切靠她,根本无力回天。只是她人微言轻,老太爷根本不会理会,偏偏这时候二夫人晕迷!
前方出现了一阵骚动,听地几个丫鬟说,府衙和将军府出兵入了娄府,为了查清这春日莫名失火之案。
“见到了吗?门外不少官差,逢人就盘查搭问。说是担心有人蓄意纵火。”
“还真别说,这府里闹地这么大,要是有了贼心,这时候能偷不少东西。”两个丫鬟的声音渐渐远去,苏嬷嬷只觉得浑身冰凉,透彻如水。
第十九章 疑云重重
第十九章疑云重重
深夜里几落灯笼把两个人的身影拉长。巷子里几声犬吠我传来,惴惴地刺着人心。
耿亮一路把事情说了明白后,不敢多说一句,只能低着头更在娄阳身后。
一时间,沉默笼罩着两人。娄阳铁青着脸,他不能理解,为何会出现大火,更恨娄锦自作主张,竟然把这事捅到朝廷去。这一番回府,定要好好罚了这对母女!
然,思绪却被前方吵吵嚷嚷所阻,抬眼瞥见娄府门前挺直腰杆,目光森冷的士兵们,他的心猛地一缩,渐渐地沉了下去。
耿亮白着一张脸,无措地开口,“老爷?我们该怎么办?”
娄阳蹙着发疼的额角,那儿青筋突突,一跳一跳的,他怒目圆睁,恨道:“蠢物,快把灯笼吹灭。”
耿亮愣了下,低头吹了蜡烛,顿时整个巷子都暗了下来,除了娄府门前那一排显得格外明亮,亦格外刺眼。
盯着那些士兵,娄阳几乎从未有过的慌乱,承认自己才是娄阳,可那万山穿着他的衣服出现他要怎么解释?想起方宏的脸色,固伦公主的护短,以及皇上的若有所思,那一刻,竟上前所未有地冷。他突然觉得,他娄阳,太过无能。
耿亮担心地望着娄阳,惴惴不安地看着前方的士兵。虽然他们并未看过来,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贼心虚,竟有种被人盯上的直觉。
果然,有个士兵朝这边看来,那森然的面色中闪过狐疑,下一刻,他对着身旁的人道了声。
娄阳顾不得再看,拖了耿亮就躲了起来。
有几个士兵检查过后,终于又回到了娄府门前。当下,吐出一口气来之时,他握了握拳头,回头朝那耿亮说:“快走。”
却说这娄府里,娄世昌悲怆地望着棺木里那焦黑上尸体,面上血色全无。蹭蹭地后退了两步,险险站住,瞠目中,泪流满面。
白太姨娘僵硬着身子,她无法相信这句面目全非的尸体竟是她疼在心眼的儿子?见他身上零落的一两片烧毁的布片,那是开春,她特意为他做的蜀锦披风,儿子……可喜欢了。
她呜呜地哭了起来,一股脑儿地趴在棺木旁,悲戚地哭喊了起来。
娄城和窦氏唏嘘了起来,觉得今夜的火很是邪门。这娄阳竟然活活烧死了。娄城望了眼那具尸体,眸眼飞快一转。安慰了娄世昌两句,他才对着哭泣的白太姨娘道:“太姨娘,莫太伤心了,这要是让地下的哥哥见到了,该走得多么不舍。”
这话本没有错,可上由平日与娄阳极不对盘的娄城来说,却上显得刺耳了。白太姨娘好似抓到了一个发泄的口,尖声道:“当然走地不舍,这府里想要他命的大有人在,可怜娄阳还未留下一个男嗣,这偌大的家业,就要落入旁人之手了。”
窦氏见老太爷神色幽冷,心下一惊,立刻道:“那是怪了,大伯头一次入这碧云阁,就出了这种事。也是,哪个女人能容忍丈夫十几年过门不入!偏偏事情还被抖出去,她怕是对大伯早就恨上了。”
话落,窦氏笑了笑,朝娄城点了点头,见娄世昌和白太姨娘的脸色阴冷,她满意地勾起唇角,继而说道:“更何况,大伯一入碧云阁没多久就晕了,接着发生大火,而大嫂子却是什么事都没有。”
娄世昌神色越发严峻,那双阴狠的眉目好似沁了血的刀子一般,让人看了生怕。
窦氏抿了抿唇,他娄阳哪一点比相公好。同是庶出,只因为十几年前娶了方芸儿名声大噪。有了方宏和固伦公主的帮助,他娄阳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兵士无德无能瞬间连升三级,可说是平步青云。一时间就连老太爷都已娄阳为傲。
若说以往,她看不过方芸儿这泼天的清贵,那么此刻,她更是看不得一个外姓之人左右娄府的命运!因为,娄阳已经不在了……
就在她沉醉在未来当家主母的美梦之中,一声清软的声音如箭射来,一箭中的。
“婶婶多虑了。若说娘想杀了爹爹,难道是想连我一起杀了不成?”
众人循声看去,女子依旧是一身狼狈,灰白交加的湛清色裙子不堪一看,她那灰白的唇上几乎毫无血色。只那般俏生生地站着,澄澈的目光静静地望着娄世昌。
娄锦这幅样子,让方才不敢退去的众人都想起不久前,一个小姑娘跪着磕头,那苍凉孤寂的身影惹得人心头动容。
有个心直口快的道:“回禀老太爷,当时是大小姐住的耳房先起火,后面才引到正屋的,当时大小姐几乎也是命丧当场。大夫人不可能要烧死大小姐的。”
不少人都应声点头,他们还清楚地记得当时大夫人悲恸地急欲冲入火场。
娄世昌蹙起了眉头,一丝犹疑还未去,眼角瞥见苏嬷嬷在门口鬼鬼祟祟的模样,顿时想起了什么,环视了众人一圈,沉声道:“二夫人呢?”
众人才愕然,出了这么大的事,二夫人竟然不在?
小桃跪了下来,道:“当时起火了后,大小姐让奴婢去迟宝楼通知,可到了迟宝楼就被推了出来,几个丫鬟说二夫人已经休憩了。”
竟然到现在还没有醒?
白太姨娘恨声道:“去给我把她拉起来,拖也给我拖到这来!”
下人们唏嘘了起来,有几人应声而去。
此时,娄锦细声咕哝了起来,那声音很轻很细,却因为众人此时的沉默,而显得尤为洪亮。
“二娘不会生爹爹的气了吧。娘只是第一次侍寝。”
娄世昌瞠目结舌,脑海里浮现起这十几年,娄阳从未纳妾,即便是早年有了通房丫头,也莫名其妙地被逐出娄府。
他怒地握紧拳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轰然坐在椅子上。
苏嬷嬷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老太爷竟然怀疑到二夫人身上。此刻,怕也不能说老爷的事了,她心神一动,扑通跪了下来。
门口突然窜出的身影吓得人都跳了开去,见是苏嬷嬷,还未来得及怪罪她这般无状,就见苏嬷嬷哭着脸道:“老爷,请大夫吧,二夫人好像中了迷药了。”
嗯?
将众人惊愕的神情收入眼底,娄锦缓缓勾起笑。
第二十章 祸水东引
第二十章祸水东引
大夫请来后,万宝儿终于醒了,她怔然望着的人,混沌的脑袋一时间被洪水打开,顿觉得额角绞痛地厉害。
大夫恭恭敬敬行了礼,叹道:“二夫人好像误食了迷药,现在好些了。”
迷药?万宝儿登时挑高了眉毛,喝道:“怎么可能?”她迟宝楼一向严密,几乎都是她自己的人。
娄世昌盯着她,那双三角眼透着三分试探,七分迟疑。
“二夫人,碧云阁…。”瞄到娄世昌的警告目光,苏嬷嬷吞了吞口水,把欲突出的话吞了进去。
大夫道:“二夫人,能不能把你中午和晚上的用膳给我看一看。”
几个丫鬟机灵地去端药,心中疑惑不已,怎么会有人敢用迷药?今夜的事情怎么处处透露出诡异。好似有一张神灵之手把所有事都搅和在一起。
娄锦好似站累了,找了个位置坐下,悠然地沏了杯茶。
流翠看着娄锦那自在的身影,心里再次升起了狐疑。
查了所有的菜,大夫都说并无问题,细问了一下原来都是晚上用的,而中午用的兔肉早就被收拾丢了。
所有人几乎都明白了过来,怕是那兔肉有了问题。
不少人看向娄锦。
这府里一道有一丁点小道消息便是人尽皆知。二夫人中午吃了大夫人的兔子,这可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万宝儿也将目光射向娄锦,那一眼先是疑惑,后是惊疑不定,再后面恢复了平静。“您是说那兔子有问题?”
大夫几乎可以确定那兔肉含有迷药。
这会儿,娄世昌也好,娄城窦氏也罢,均冷冷看向娄锦。方芸儿为何要迷昏万宝儿?这到底有何好处?
唯有苏嬷嬷当下眉心一跳,大叹不好。二夫人被迷晕了,就没有人在最佳的时间证明老爷的身份。若是二夫人没晕,那得到走火的第一消息就把老爷叫回来,活生生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然后命人把万山的尸体悄悄移走。这样,今晚的一切不过就是烧了个碧云阁而已。
她跺了跺脚,偏偏这么多人在,她这些话憋在胸口,吞不进吐不出。郁结地望着娄锦,想着大夫人真有这能耐就不会被二夫人压得死死的。那到底谁是那始作俑者,是乌嬷嬷?
而就在苏嬷嬷朝娄锦瞪眼的时候,娄锦抬头,烛光打在她晶莹剔透的脸上,那一抹俏丽的容颜缓缓绽放。她笑着瞥了眼苏嬷嬷,蓦地松手,手中的被子应声而落。屋内几人惊讶地凝视着她,不明白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爷爷,自下午我知道二娘把我的兔子杀了吃掉,我的心即便痛,也只好笑着应了。因为那是孝道!然,我是不愿的,那是固伦公主送给锦儿和娘解闷的。平日里我们吃什么,它亦吃什么。我昨晚把它送到娘身边时,那时候二娘送了补品给娘。它淘气也都吃了。没想到,二娘吃了它反倒是被迷药迷晕了。真是让人费解。”
什么意思!万宝儿瞪着娄锦,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