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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绛珠草托生在林贾氏的肚子里,而那贾府的衔玉而生的公子,便是神瑛侍者。这本是一段风月情债,与他人无忧,如今已经面目全非。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呢?”道士哀声叹气地和和尚道。
那和尚沉默了片刻,才道:若是让一切回归最初之时,也不无办法的。林贾氏能影响的只是林家一族的命运……”
贾敏心中一冷,这和尚是什么意思?难道事到如今还想自家人全死绝了吗?当即顾不得这两根人能不能听见,大声斥道:“你们以为自己是谁?谁生谁死岂是你们一僧一道说了算?我那女儿前生是谁我管不着,但是这一世里既是我的女儿,我岂能看着她傻乎乎地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顽劣之子而含泪早逝?再说了,什么与他人无忧?当日甄家小姑娘差点走失时你们出现过,听她薛家的太太说,她女儿身含冷香,也是因为你们赠的方子。我倒是奇了怪了,只一段风月之事,为何你们屡次出现?从中推波助澜不是拐人女儿就是眼瞧着他人家破人亡的?便是神仙也没有这般插手世间俗事的理,我看你们分明不是神仙而是无耻魔头,既做了出家人,便是跳出五行外,当少管他人事自去清修才是,如今这样在人间胡来算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贾敏的骂声太大了还是她太气愤了,雾气翻腾的天边竟然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随后是一道道闪电如火龙半划破天际翱翔而来。
贾敏被惊住了,她看了半晌那好似要破石惊天的闪电,再看向那一僧一道,竟见他们的脸色也起了变化,满脸骇然……
再待细看,她却被巨大的雷声震醒了。她猛然地睁开了双眼,只觉心跳依旧很快,而再看小女儿和小儿子还在安睡,便松了一口气。恰黄莺欢喜地进来禀告道:“太太,外头的雾已经散了,船家说一会儿就启程。”
贾敏想起梦中的场景,心中一动,唤了伺候的人进来,让黛玉的嬷嬷和丫头们服侍黛玉起身,她才抱着小儿子走到了窗前,看着东边天际,一轮光芒万丈的红日冉冉升起,将雾气都驱散殆尽。
看着耀眼的太阳,贾敏露出了微笑,虽然不知道那一僧一道如何了,但是她知道,她该自己应该带着一家去拜神拜菩萨了,她相信梦中的闪电和雷声是神佛庇佑的证明。
“娘,饿了,要吃吃。”贾敏低头看向小儿子林炜,小家伙正睁大眼睛看着太阳流口水,贾敏的嘴角顿时抽了一下,这小子,太阳在他眼中肯定就像一张大大的鸡蛋饼。
“好,娘这就让人端早膳上来,我们炜哥儿能吃多少啊……”
……
母子俩人加上后笑着闹着的黛玉,一船笑声驱散了之前的阴霾,直到四月十七日,客船靠进了扬州码头时。
下人们已经将行李都搬了下去,贾敏看着上船来的只林灿、林灼兄弟俩,林海没有来。当即问道:“老爷很忙吗?抽不开身过来码头?”她细细看着儿子们的神色,见他们的神情有些僵硬,心里一慌:“灿儿、灼儿,可是你们爹有什么不好?”
林灿神色有些僵硬,轻按了林灼一下,才强笑道:“娘,爹在后头马车里,上了马车您便知道了。”
贾敏有些狐疑,将林炜给了林灿抱着,林灼牵着黛玉,她匆匆下了船,往林家围出来一大块地儿中最前头的一辆马车走去,掀开车帘,看见林海地脸色,她便知道林灿兄弟俩为什么不告诉她林海地事儿了,实在是林海如今的情景太不好了,脸色蜡黄,双眼深凹,人都瘦得有些脱了形,和三个月前儒雅温文的林海像是两个人一般。
贾敏只觉得浑身发软,眼泪也不要钱地流个不停,扑上前握着林海的手道:“老爷这是怎么了?不过短短三个月的功夫,竟然成了这般模样。若是我再回来晚些,岂不是见不到你的人了?你有不好,怎么不使人往京城给我送信?你真是心狠呐……”当即就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林海叹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帕子动作有些笨拙地给她擦着眼泪:“快别哭了,我这不是病,是受了伤,正是不好给人知道,至今都瞒着人呢,那里好给你送信让人得知。”
贾敏一怔,抓紧林海地手道:“受伤?是谁这样大的胆子敢伤朝廷命官?”她看着林海地神色,脑海中闪过什么,失声道:“难道又是跟或皇储之事有关?”
林海点了点头,让贾敏坐到了身边才低声道:“谢应知道我受了伤,他却只查出来是几个私盐贩子主使的。”林海脸上的神情很是凌厉,就这样被人给插了一刀,只要是个人都会心生不满的。
“那几位,到底是谁做的?现在可查出来了。”贾敏觉得满心的惶恐,若是刺客再来呢?
“张彦留在扬州的暗桩查到,二皇子徒熙岳属臣的家仆来了江南,又因马家在江南一带的势力,看着好似是他们做的,其实,是另有其人。”林海摸着胸口的刀伤,只要再深半寸,大概自己就真的没命了……
“老爷想过辞官吗?”贾敏想了想,拉开了林海的衣襟,看着还缠着白布的胸膛,她的眼泪又滴了下来,嘴中的话却很是冷静。
“这个时候上表求退,皇上那里也是不许的。”林海叹了口气道,“放心,已经没有事了。这二十多天里我的伤养得很好了。另外,我请魏苍穹借了十个跑江湖的人做护院。今日他们都混在仆从里头,没事儿的。”
贾敏知道林海说得有道理,将林海的衣襟理好,“是哪一日受得伤?你平时出门身边都跟着不少人的,那刺客就是神通广大也不好接近你啊。”
“是三月二十八日,也不知道那日是怎么了,晃眼间马被惊到了,一长得极为高壮的男子突然冲出来将马给拉住了,我下马感谢之时,他掏出刀子便刺了过来,身后其他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三月二十八日,怎么会?那一天江面上满是大雾,船便靠岸停行,我在船舱里歇息做了一个噩梦……”贾敏脸色惨白,难道依旧和那一僧一道有关系?
林海一怔,随即笑道:“别多想了,只是我们夫妻情深,你才远隔千里还做起了噩梦……”
不是的,贾敏心中大叫道,命运无常,和人斗尚且勉强可为,但是那一僧一道自称是神仙,和他们斗有神算吗?一路惶恐不安的贾敏,在黛玉和林炜跑向林海后又吓到时,她才清醒,为了孩子们和丈夫,为了自己的家,怎么能只顾着害怕?那一僧一道就算是真的神仙,也不该如此玩弄他人的命运,他们这样,不过是妖僧妖道!
“老爷,过些时日我带着孩子们去真武大帝庙里拜拜。”贾敏在心中盘算着江南地界的古寺灵冠都有些那些,她要全部拜拜才是。
林海自然点头同意了。
其后扬州城的贵妇太太们都听说了廵盐御史家的林太太突然变得热衷拜菩萨拜神了,还在冬日里在扬州城里连施了一个月的粥给贫苦的百姓,其他修路搭桥的善事更是没少做。当然有的人赞有的人却是以为贾敏图的就是一个虚名。不管被人怎么说,贾敏都没有多想,而林海也很赞成贾敏的行举。如此很快就过了一年,林海要上京觐见皇帝,贾敏也要带着几个孩子一同上京。
“林大人上京,林太太就这么不放心?还要带着几个孩子一道上京?”自从儿子娶了彭家的女儿做媳妇,而女儿也没有可能嫁进林家后,每次贵妇人们见面时,谢太太都要刺刺贾敏。
贾敏淡淡一笑,并不在意谢太太的话,只是答道:“我家大儿还在京里头翰林院里行走,他也十八岁了,该娶媳妇了,所以这次回京,就是将他的亲事给定下来。”
众人呆了一下,目光流转间忙将话题转到了别处去。
贾敏和林海带着儿子女儿拜了扬州城里最大的古刹后才启程,彼时,扬州城里来了一个故人贾雨村,正向故人甄士隐家中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一更~~
我去努力第二更,应该十一点半左右放上,为何失言少了一更?说来有气,昨夜我睡觉,一点多的时候,隔壁我弟弟和他女朋友那个的声音吵死我了,真是@#¥¥%@#!后来三点半起床开电脑,放开音乐打开音箱,声音才消失的~~等我入睡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多了/(ㄒoㄒ)/~~所以我中午十二点到二点都是睡过去的,不然少了一更~~
88、年底(一)
因为林家一行启程较早;所以一路之上不用急着赶路;上下一家子凑在一起谈笑赏一路之上的风景;倒是别有一番滋味的。只是好景不长,贾敏看着手中的书信,是大儿子林煜的来信;信中隐晦提到了这一年多来;贾母和贾政时常遣人让林煜过去;林煜虽然是外孙;但是也不能次次都推脱掉;尤其是在贾政亲自上门去请得份上。
“老爷;老太太和我二哥如今这样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的好,他们就不能消停点吗?”贾敏摸着额头叹道。
林海也很无奈;贾敏能说贾母和贾政的不是,他却不好说,便劝道;“只是亲戚而已,也不是天天见的,是在推脱不开时,可请你大嫂出面不就是了?”一句话说得林海和贾敏都笑了起来,贺氏那样子,想想贾家上下怕是没有一个人不怕的。
“你啊,还是多想想煜儿的亲事吧,这事儿不能再拖了。”林海忍着笑道。
贾敏点了点头,扫了林海一样道:“这还用你说?你看。”贾敏从小柜子上拿下一个雕漆匣子,从里头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林海:“这是绍姐姐给我留心的家世相当,又有合适的女儿的人家。”
林海接过纸张,看着上面写的七八户人家,其一是大理寺卿许少怀家的三女。
“许家是兴化大族,世代书香,许太太李氏是余姚名士之女,许家的大姑娘和二姑娘都嫁得不错,许大姑娘的夫婿年不过二十五,却已经是郑州同知了;许二姑娘的夫婿则是国子监的博士了;除了上述原因,我比较中意许家的地方是许家的家风独特,便是姑娘们也要随着兄弟熟读本朝的律法,这样的姑娘,为长媳一定不会出差错的。”贾敏笑道。
林海继续看了下去,其下是陕西巡抚王勤的孙女,摇了摇头跳过,其下几个也都是清贵人家的女儿,像是翰林学士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