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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北静王一言,王妃反而冷下心来,笑道,“好个正义凌然的北静郡王,你和那贾宝玉的事,又岂能算上干净?如今倒指责起本妃的不是。也该事先想想自己行径才是。”
北静王未想王妃竟会如市井刁妇一般大放阙词,身为
官家小姐丝毫未有气度风范,言辞裸/露且蓄意讥讽,顿时心中恼怒。遂命人将其送回房中严加看管,不许出门一步。
宝玉在柳府一夜未曾阖眼,想着贾府被抄,府中男丁逃的逃散的散,几个管事的又全下了狱,便再无一丝的睡意。
清晨,未等林柳等人起来,宝玉便留了字条前往荣国府去了。
等从角门入后院去到贾母的房间,众人一见宝玉回来,不约而同低泣。宝玉这才见女眷里唯有贾母、周姨娘、李纨等几个近侍丫头在,忙问刑王夫人、凤姐、赵姨娘何往?贾母忍了悲戚道,“给东府定的罪是藏匿罪女,那边的人都入了监。又从凤丫头那里查抄出不少借券,牵连甚广,才使得有嫌疑之人皆都入监查办。”
李纨也淌着泪道,“东府那边只怕是再难出来的。如今几个王爷同时查办,就只看凤丫头那里能否开恩赦免其罪。”
宝玉一听,顿时愣神。不想才两日未曾回府,那繁华似锦竟已仿如前世。又见贾母等人穿戴简朴,好几人同在一处歇息,屋内再不见往日富丽堂皇,心中不觉黯然悲怆,一股说不出的哀伤盘踞心头久久难以散去。
科考即将来临,如今贾兰也认真读书。贾母等人将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西宁郡王盘点了从贾府查抄出来的物品后,将之记下呈与殿上。此正值某国亲王前来求亲,皇室中一时也选不出适当的人选,西宁郡王趁势推荐元妃之妹探春,并为荣国府一干人等进言。
永颐还有犹豫,东平郡王也道,“臣也曾听闻这位荣国府的三小姐文采不俗,相貌清丽可人。由她和亲,也断不会有辱国体。”
忠顺亲王即刻开口反驳,并道,“荣国府一干人等皆属待罪之身,怎能出任和亲重任?”
西宁郡王弯唇一笑,慢条斯理道,“亲王言之有理。据本王所知,亲王家中有一胞妹,不知是否已到指婚年岁?”
忠顺亲王脸色不着痕迹地微微一变,眼中恼怒一闪而过,停了半晌才弯腰朝殿上俯身行礼道,“臣却有一妹,只是年岁尚小,还在闺中。荣国府三小姐臣也略有耳闻,虽是待罪之身,也可戴罪立功。”
永颐并未当朝应允,只说要再斟酌,便退朝离开。他心中十分清楚,倘若真令贾探春和亲,荣国府一干人等少不得要因这王妃的缘故而受到庇佑。除藏匿罪女的宁国府外,荣国府那些私下借券之人皆都可发放回府。
永颐本看着贾宝玉情面,不想过早查办贾府。如今既然已经着手进行,也断不能这般轻易饶恕。
而另一头,北静王得知宝玉离开柳府,亲去贾府将他接出,去到柳长袀的店中道,“只需过了这一关,也就罢了。”宝玉难掩心中悲痛,问道,“如何过得去?藏匿罪家之女,重则是要诛九族的。就算能侥幸不死,将来也是要流放远地,一生不得回朝。这要如何是好?”
北静王道,“宁国府之事,再难回转。如今,也只能凭借府上三小姐一事为荣国府开罪。”
宝玉闻言大惊,忙问“探春何事”,北静王将朝堂之争道与他听,宝玉心如绞痛,静默许久后才问,“已经别无它法了吗?”
北静王摇了摇头。林瑾容上前劝慰道,“宝兄弟,大家都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贾府遭此一役,也不能再回到过去那般辉煌。送三小姐远嫁并非你我心中之愿,但倘若未有此计,只怕王夫人等人也难以出监。”
宝玉霎时愣了神般坐到椅子上,喉间那股灼热的烧蚀一涌而上漫至眼底,不觉间,眸中浮起丝丝水雾。
“要牺牲三妹妹来保全荣国府,这事,”宝玉轻阖眼帘,将那怅然水光遮在眼底深处,“这要如何跟老祖宗说起?她们犯下的错,却要三妹妹一人承担……”
北静王也知此事对贾探春并不算公平。又想着,这世间何曾有过十全十美之事?便又劝慰了宝玉一番,让他留在柳长袀店中,自己亲去荣国府和贾探春破例一见,隔着帘子将朝堂之事告知。谁想贾探春一口应允,答应和亲。着实出乎北静王意料之外。
后北静王将此事上奏皇帝,一番决策后,圣旨终于下到荣国府,封贾探春为昭宁公主,不日与亲王殿前完婚,并随之一同返国。
刑王夫人、凤姐以及赵姨娘等人皆因探春而被从宽释放回府。赵姨娘早先受了那药方子的惊吓,又因一直关在偏院受了风寒,回府不出几日便闭眼去了。凤姐自小娇生惯养,来了荣国府又是一手遮天呼风唤雨。如今盘剥之事被查出,心中一阵惊一阵吓,回府后便一病不起。
自凤姐之事曝露后,王夫人也不再如从前那般看重她。如今回了府后又见各处凄凉,丫头小子走的走散的散,心中悔恨,精神头也大不如从前。
探春离去之日,除在狱中的贾家男人之外,贾母、王夫人、凤姐等人都强撑了去送她。不免又是一阵泪眼婆娑。好容易挥别探春回府,贾母只觉鼻塞气重,喉间堵痰,请了太医来看,又打发人煎药吃药,闹了好一阵,也未见回转。
这一日,宝玉在狱中探望父辈,贾赦道,“那江南的甄家的人都已发配边境,只怕我等也逃不出此劫。”宝玉本想安慰几句,贾政也摇头叹道,“为父又岂有不知之理。如今你母亲回去,你一切听她而言,不可擅有举动。”宝玉答应着,并道,“如今和林柳二位公子
凑了银两,不久便能救爹和大伯等人出来。”贾赦大喜,贾政却无声长叹,道,“只怕是难啊!”
还未等宝玉将店中银两挪出,贾母和凤姐先后离世。宝玉和李纨等人强压了心底悲痛操办丧事。又因从未办过此事,少不得手忙脚乱的失了分寸。好在有林瑾容、柳长袀、蒋玉菡和柳湘莲等人过来帮忙,也总算是将这事顺利办妥。
偌大的房子只剩刑王夫人、鸳鸯、袭人等几个丫头。宝钗随同薛姨妈离开金陵。其他的人也早已放出园子自谋生路去了。
几日后,北静王来接宝玉,告诉他皇上已下了旨意,贾政系元妃、昭宁公主之父,赦免其罪仍在工部行走。贾赦、贾琏、贾珍、贾蓉等人革去世职,充军边地,即日押送前往。
宝玉自知此已属轻判,心中不觉对永颐微有感激。北静王又道,“过几日林公子回苏州,你便同他一道去。贾府大势已去,日后政老之事我自会暗中照应。如今皇上放下贾府,难免念头重回你身。你且去避避风头,过个三五年载再回。”
宝玉心中一慌,忙问,“你要我独去苏州避及三五年载?那你又当如何?”
北静王眼中淌开一丝深情,将宝玉拥在怀中柔声道,“你且放心。两年后,我必去苏州寻你。”不等宝玉说话,又道,“我现在既为郡王,如何能得脱身?两年之期虽长,但等我处理完金陵诸事,必将苏州与你会合。从此天涯海角,再不分离。”
宝玉自知他也有为难之处,叹了一口气回抱住他道,“说好了,就两年。两年后你不来,我也不会留在苏州等你了。”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递给北静王道,“这是我在金陵店里所有的银两。虽然不知你会用何种方式,不过这些你也留着吧,日后总有用处的。”
北静王嘴角漫开一丝苦笑,接下了宝玉的银票。几日后,宝玉拜别贾政夫妇。二老虽心中不舍,却也已经从北静王那儿听说了皇上欲留他在宫中侍驾之事。想着如今连贾府都被查抄了,宝玉再留在此处也不过是徒增悲伤,倒不如放他出去也罢。临行之日,亲自送至宁荣街口,满眼含泪的看着他随林瑾容兄妹去了,才回身。
67 水溶宝玉终相逢
几日后,北静王入宫觐见。将一奏折从袖中取出,呈上,笑道,“这是臣为洛南水患一事拟下的方案,请皇上过目。”
永颐接过奏折快速阅览了一遍,原本紧蹙的双眉竟舒展开来,眸中隐晦一扫而空,面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好!将河水和山水都引入人工湖中,水多时可开闸放水,水少时可关闸蓄水。不仅可防治水灾,还灌溉了农田。王爷此法当真是为水陆之利,贷谷与民,出息以偿。只是,”稍作停顿,“怎么这方案只得一半?难道王爷还未完成?”
北静王却只是笑了笑,道,“此方案分上下两卷。皇上手中的,是上卷。皇上勤政爱民,也曾数次亲下江南巡察水利。我朝有此明君,江山社稷稳固,黎明百姓有福。”
永颐微挑一边眉头,冰冷的笑意自眸底飞闪而逝。
“王爷仗义执言,素有贤王之称。”皇帝将奏折随手扔在桌面上,冷笑道,“今日,朕也要来听听北静王的仗义执言。”
北静王俯身作了一揖,轻笑道,“臣愿亲自前往洛南。为皇上排忧解难。”
永颐唇角笑意扩大,颔首道,“王爷有何之请?”
北静王道,“皇上贵为九五之尊万民表率,何愁佳人不得?这般执着一民间男子颠倒凤鸾,未免贻笑大方。”
永颐眼底怒意一闪而过,半晌才道,“王爷既是为宝玉而来,何妨直言?”
北静王将宝玉受杖责一事原委道出,并道,“皇上为臣赐婚,臣不敢有异。皇室历来如此,臣也知推辞不过。弹皇上早知此女闺中品性,仍赐下婚事,实是心寒。”
永颐顿时语噎。当初赐婚时,对那陈家小姐的品性也确实略知一二,但只因心中对北静王存有一分气恼,又想借此女拆散了溶玉二人,便下旨为其赐婚。如今,不但令北静王身陷囹圄,也无故牵连宝玉受难。
一时间,永颐也不知该如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