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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笑着从屏风上取来衣服,帮他一件件穿上。
等最后的那条五彩流云撰宝束腰紧紧扣在宝玉的腰侧后,看着袭人从后面又取来一件大红的绦金黹花披肩,宝玉忙道,“这个就不用了。”末了,在心中暗暗补上一句:身上这些五颜六色的就够勉强了。
袭人笑了笑,将那披肩放回原处,拿了梳子就要给宝玉挽发。
“二爷,原我也不该多嘴,只是你身子才好就往外跑,若老爷知道,又该训二爷的话了。”
袭人轻轻抿着宝玉墨黑的发丝,柔声道。
“没事。”宝玉摆了摆手,见镜子里袭人正将自己的头发结成几股辫子,忙又喊道,“别弄这个,你就直接给我梳上去扎起来就行了。”
袭人愣一下,随即回神,顺从的给他梳了个最简单的发式,再拿了紫玉鎏金冠将发束给固定住。
弄完后,宝玉左右照了照,见虽然还是有些花枝招展的,但总比刚开始好了很多,遂满意点头,“挺好挺好。”心中却暗自苦笑,还是我那一头短发利索。
将抽屉里的纸装入袖袋中,宝玉迈开大步就往外走。哪知才迈开步子,袖摆挂在了桌角上,将他身子给硬生生拽了回来。
宝玉朝袭人尴尬的笑了笑,道,“有点开心过头了。”
袭人发愣的看着宝玉不甚粗鲁地扯过袖子提脚就走,忙回屋里拿了鎏香攒珠扇、大红金钱钩花荷包以及寄名锁、护身符等物追了出来。
“二爷,二爷,忘了东西。”袭人几步追上宝玉,弯腰就要替他把荷包别入腰间。
“这些不要了。”宝玉慌忙拽住袭人,将那已经塞了一半的荷包扔回她手中,婉拒道,“我出去转转,很快就回来,这些用不上。”想了想,又道,“不过,你好像得给我点钱。出去买东西,没钱可不行。”
袭人还未回答,晴雯和麝月提了一桶水走进来,见宝玉穿戴整齐的站在院子里,忙问,“二爷又要出门了?”
宝玉应了一声,继续和袭人打着商量,“那个,钱……”
袭人刚要接话,晴雯已经放下水桶走过来问道,“二爷身子刚好一些,又要出门?一会儿若是老爷问起来,二爷又躲不过,到时只累得身子愈发不好。”
一顿咬文嚼字,听得宝玉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没事的,晴雯。”宝玉挠了挠后颈,道,“刚跟老太太说了,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被宝玉小心翼翼的神情给逗得笑了起来,袭人将荷包递给宝玉道,“银子就放在这荷包里。见你说要出门,不带点银子在身上怎么行事?”
“好好好。”宝玉忙接过荷包揣人怀中,转身走了两步,回身学着电视里那古人的动作给袭人正儿八经的行了一礼,“多谢。”
见宝玉兴冲冲的往屋外走去,小丫头们急急抢上前开门,麝月也跟在身后直喊着,“二爷,出门仔细脚下。茗烟呢?快打发人去叫茗烟来,小心伺候着。这一次若再跌了碰了,仔细身上的皮。”
又唤了丫头婆子跟着宝玉,将他一直送出了门。
宝玉跟着那几个丫头婆子走出外院大门后便将之遣退。那几人拗不过宝玉,又见已有人去传茗烟,便也放心的各自忙去了。
院外,只见阁楼林立,雕梁画栋,假山绿水绕屋流淌。
宝玉站在回廊的出口,暗暗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正在出神之际,一眉目清秀的小哥从长廊另一头疾步小跑过来,朝宝玉哈腰鞠躬道,“二爷。”
宝玉看着那小厮,想起刚才麝月喊的那人,便试探性喊道,“茗烟?”
茗烟笑得一脸的灿烂夺目,问道,“二爷,您又要出门?”
知道对方就是茗烟后,宝玉一下子有了底气,点头道,“恩。带路。”
这里的人说话行事跟自己太不相同,最好还是少说少做,免得漏洞太多被看穿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茗烟忙弯腰点头,前头领着宝玉从侧门出了荣国府。
到了街道上,只见街市小摊,行人阜盛。酒楼布坊,人满为患。路人锦衣玉服,车马华贵精美,呈现出一派祥和繁华的盛景。
宝玉心有好奇,再加上也不会骑马,便以步前行,边走边看。
茗烟紧紧跟在宝玉身旁,一手牵着两匹骏马,一边给宝玉说东道西的。
宝玉也不搭理茗烟,掏出那纸快速扫了几眼后,问道,“这里有卖衣服的店吗?我是说,布店。”
还是找卖布的可靠一点。让店老板按自己的图样做一套穿越前的T恤跟长裤,应该不是难事——权是死马当活马来医了。
“二爷是问布坊吗?有的有的。”茗烟忙不迭地牵马上前,指着路尽头的一家漆红雕金阁楼道,“那家润丰布行,是这里最大的。很多达官贵人都去那里挑布做衣服。”
宝玉顺着茗烟手指的方向看了去,点头道,“好,就去那家。”
欲回现代寻忙碌
宝玉兴致勃勃的走进润丰布行,茗烟将马牵到屋旁的树下去绑上。
店家一见宝玉的穿着打扮,料准他定是富家子弟无疑,忙迎上前去笑道,“客官想看看布吗?我们这里的布,远近驰名。”
宝玉在柜台前溜了一圈,先将隔层里的布料大致扫视了一遍后,才跟店家道,“我想要两种布。然后你们这里可以帮我做成衣服吗?”
店家刚哈腰答应,只见一顶八宝金缕蟠龙轿子在门外稳稳停下。轿子左右各跟了八名侍从。等轿子停稳后,其中一人上前掀起轿帘,一人从轿子中走出。
因为斜侧面角度的关系,宝玉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能瞧见他身上穿着一件紫金团花黻云纹的袍子,贵不可言。
宝玉匆匆扫了来人一眼后,回头见店家还伸长着脖子盯着来人瞧,便挥了挥手将他的视线给拉了回来,“老板,我问你话,你看什么呢?”
店家回神,朝宝玉陪笑道,“客官您稍等。”忙上前走到门口去迎那轿中出来的人,正要弯腰跪下,只听见那人道,“不必了。还有客在吗?去招呼他就是了。”
店家头点得仿如小鸡啄米般,跟那人再三告了罪,才回到柜台问宝玉,“客官您想要什么布料?”
宝玉见他这么势利眼,心里有些暗暗不爽,但也未表现在面上,只道,“我要一段纯白色的棉布。然后还要一段蓝色的……硬布。”
估计这个时候没有“牛仔布”一说吧?
店家一怔,从架子上取下一匹白布道,“棉的白布,可是这个?”
宝玉摸了摸,手感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没有别的了?”
“没有了。”店家摇了摇头,“白色就这一匹。您也知道,要穿白衣服,除非是……”
店家的话未说完,但宝玉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抚摸着那匹白布,宝玉心里思考着。
虽说是最后一袭曙光,但也说不定就是命运的转机。能做好就尽量做好吧!权当是给自己……一个寄托好了。
左思右想,宝玉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只得无奈的接受了这匹白布。
“那,那硬布呢?”宝玉问道。
“硬……布?”店家一头雾水的看着宝玉,茫然道,“客官要何种硬布?”
宝玉仔细想了下,形容道,“是一种,有点硬,不容易变形的布。你这里有吗?”
就在宝玉和店家交谈之际,那轿中随行而来的侍卫正要上前赶他离开,被站在旁边随意看布的轿中男子给拦了下来。
店家想了想后,道,“有倒有,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客官您说的那种。”
宝玉眼眸霍地一亮,“取来看看。”
“您稍等。”店家转身进到内堂,半晌后取来一匹墨绿色的帆布,“这布倒有些像客官您说的那种。不过这是用来做船帆的。”
宝玉摸了摸那帆布的硬度,撇着嘴思索着。
这帆布跟牛仔布也差太多了。这么硬的料子,估计做出来也穿不上。做成挡雨的风衣可能性还大一些。
但要是再薄一些,软一点,其实跟牛仔布也差不多远了。
说不定这套衣服做成一上身,还真能回去……
宝玉嘴角抽了两下,禁不住自问:真能回去吗?这船帆一样的布……
在心里快速想了一遍后,宝玉豁出去道,“这个布,我要定做。你能给我弄得薄一点,软一点吗?对了,最好染成蓝色。”
店家迟疑道,“这……客官,您要这布,是用来做何事?”
宝玉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
“做东西。”最终,宝玉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毕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你看看这个。”从袖子里掏出图样递给店家,解说道,“布料要裁成四片,这裤子是拼成的。然后前后两边要挖四个口袋。还有这里,”指了指口袋的端口,“要加上几个铜钉。对了,你这里没有铜钉吧?回头我去定做。”
一口气说完,等宝玉抬头看时,店家正目瞪口呆,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
宝玉奇怪的要求引来了轿中人的好奇与兴趣,起初只是站在后方随意看着布料的他,不由得将心思放到了宝玉的身上,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懂?”宝玉反问,在得到店家的摇头后,又耐心的再讲解了一次,“布料你做成我想要的厚薄和颜色,然后裁剪成这样。你看,这里有详细的分解图,你照着一步步做就行了。白布的做法这里也有。很简单的。”
宝玉详细解说完后,抬头见店家仍是一脸的迷惘,霎时额角滑下豆大的汗水。
“老板,能做出来吗?”宝玉灰心加失望的问了句,心里已经开始不抱希望了。
果不其然,店老板摇了摇头,“要做这个,小店实在是难以办到。”
“为什么?”宝玉心灰意冷,偏又不肯死心,“其实这个看着很难做起来容易。你再仔细看一遍,要不我把这个图留在这里也行。”
店家被宝玉的话给堵得半晌没了言语。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问道,“敢问客官,是否是大家公子?”
宝玉一挑眉头,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