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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女子泪眼模糊,可脸上惶恐不安,又恼又羞,愤怒,不甘……情绪复杂。
她伸手抹泪,都不知什么时候哭了。
又或者为什么哭,她说不清楚,别说是叫他相信,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元烨又从她身后拥住她,在镜中见他笑容几乎僵住了身体:“就那么喜欢他,要跟着他么?”
她当然摇头,奋力想要推开他,未等推开,他已经扯着她又到了床前,随手就扔下了。
顾子衿回头,他一脸的冷笑:“用不用本王成全你啊?嗯?”
说着已然退后数步,瞥着她一脸讥讽。
他侧身而立,双手都负在身后,微微扬着头,薄唇微抿。
子衿摔倒在地,她靠着床沿,伸手推过小四来扶的手。转头看着元烨,心底微凉,还等着她去求他么,当真玩笑!
四目相对,她倔强地梗着脖子,不肯再开口。
反正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索性就什么都不说。
外面老孙又是敲门:“殿下?周大人来了……”
元烨抬腿就走,再不顾她。
小四蹲身过来:“你先起来吧,我送你回去,现在他在气头上面,等气顺了,好好解释解释,应该能听你的。”
她反手一挣,伏在了床沿。
沈君煜双眸紧闭,呼吸浅浅的。
顾子衿扶了床边就起来坐下了:“这会你又叫我去解释,你到底哪伙的?”
小四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后脑勺:“对不起。”
鼻尖冲上来的酸意勉强压制下去,她揉着心口处,只觉得堵得慌:“我早就说了,与你三哥一路,只能引起他的怒火,没有好处。”
话音刚落,也是怔住了。
不知什么时候,哦不,可能就是刚才,沈君煜的眼睛睁开了。
仿佛是感觉不到一点疼痛,他脸色十分平静,看着她的一双眼,竟还有丝丝的柔意。
一直看着她,就像是以往在侯府的日子,一睁开眼,就是他。
顾子衿心酸难忍,一对泪珠又滚落下来:“你醒了?”
声声都是委屈。
其实这句话就和对元烨说的你满意了是一个意思,都只是委屈,本来无中生有的事情,现在牵连到她不说,还弄成两败俱伤。
可他眼底尽是笑意,沈君煜甚至还伸手拍了她的手背,以示安抚:“我没事,都是皮外伤。”
这么一说,她心里更是难受:“你还笑得出来……”
他一动,牵连身上伤处,脸色立即就变了:“能得你这两滴眼泪,死也值得了。”
顾子衿呸了他一声,自然动容:“死还非得抓着我,你是不是嫌我的日子过得太好了!”
男人脸色平静,终归是叹了口气:“现在还气我么,你看,即使重来一回、还是两回,结果总是一样的,争不过,抢不来。”
她怔住,以往见了他,总是恼怒,怨恨。
看着他这副模样,却已然释怀。
正是唏嘘,房门又猛地被人推开,老孙急忙忙冲了过来:“夜深了,王妃快回吧。”
她才被元烨摔了在这,还恼着:“不回!他给我扔这,不是不叫我回么!”
老孙急了:“我的姑奶奶诶,殿下在气头上,你就顺着他些不行么?他若是舍得,早给王妃撵走了,或是打一顿扔乱坟岗去,何苦还眼巴巴地叫老奴来接!”
她也不回头:“刚才还不说要成全我?何不也给我乱棍打死一了百了!”
老孙更急:“王妃这说是什么话啊,我们殿下可是循着你们的踪迹追过来的,什么叫也乱棍打死,小侯爷这祸事跟我们殿下可是半分关系都没有,真的!”
他语气笃定,可越是这样,越是叫人起疑。
顾子衿抿唇不语,沈君煜手指微动,她低了头,听见他的苦笑:“对不起。”
这兄弟二人都觉对不起她,她明白,经此一事,沈家再不欠她了,以后的路只能她自己走,沈家不会再回头,除了顾子青,她没有别人。
心底冰凉一片。
老孙还在身后催着:“走吧,莫要殿下多等。”
她再不犹豫,裹紧了斗篷大步走了出去。
待她走后,沈君煜的眼角,才落下一滴晶莹,老孙对他弯腰,却是脸色沉沉:“小侯爷既然选择了兵权,就万万不能再后悔,殿下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答应你的事情必定能做到,也希望沈家莫要食言。”
说完,转身而出。
打开房门,寒风扑面而来,顾子衿打了个冷战,天空中繁星点点,这个夜晚,无比的寒冷。
冬日,深夜,木然回到房内,才感到手脚僵硬,冻得不行了。
元烨身穿中衣中裤,已然歇下了。
她在炭盆处抱团,他枕着双臂,一脚将她的软枕踢了地上去:“舍得回来了?”
顾子衿脱鞋,因为连袜子都没穿,脚心冰凉,她坐在地毯上面取暖,也不理他。
半晌,他亲自下床来抓人,她毫无防备,就轻易地像被提小鸡小猫一样提了床上去,元烨脸若冰霜,刚待发火,她冰凉的手脚就缠了上来……
好暖。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出院,恢复更新。
☆、第45章 差一点
第四十五章
冰火两重天。
或许真的只是她太冷了;一旦触及他灼热的肌肤就忍不住贴了过去;他也没给她机会退出这个游戏,*一下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难得这一觉睡得踏实;再醒过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元烨还有正事在身,一马快报替沈君煜去京告了假;他又兵分两路,命沈君雁手持他的腰牌带人西下;一少部分人送沈回京。
他自己则绕路去北,至于顾子衿,他没有特意安排;老孙却给准备了一辆马车,等她起来洗漱完毕;刚好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早饭也没顾得上吃,也没问一句沈君煜,就上路了。
车内十分宽敞,她索性铺了厚厚的毯子,抱了手炉歪在上面。
身下枕着的是暗格里面的毯子卷了一个卷,随着马车的颠簸,晃晃悠悠地倒也舒坦。
车帘子上面的珠子啪啦啪啦随风摆动着,偶尔打在车身上面啪啪作响。
顾子衿一手扶着手炉取暖,一手抓着毯子以防自己滚落下去。
元烨原先是打马在前的,不见他才好,昨晚莫名其妙的那什么,见了也是徒增烦恼。
行了半个多时辰,她才觉得饿,懒得说话,就闭着眼睛小憩。
又一会儿,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她听见声响,从毯子里面探出头来。
顾子衿头上绾着流云髻,一边垂着白色的绒球两三,正是睡眼朦胧,乍眼一看,毛茸茸地像只小白兔,眼神无辜而又纯净。
元烨撩着帘子,动作就定格在了那。
入目的,就是一只可笑(爱)的兔子。
老孙在他身后咳了两声,他这才一弯腰跻身进来,顾子衿连忙坐起来,老孙抱着两个纸袋也钻上了车。
寒风随着他们的动作也闯了进来,她披着毯子将自己裹住,紧紧缩在一角里面。
元烨坐了她的身边,老孙从暗格里拿出小小的矮桌子放好,东西就放了桌上。
一打开,一袋里装的是软糕,他摆在盘子里,推了前面来。
顾子衿看了元烨一眼,发现他没有伸手的意思,径自拿了一块,天气寒冷,难得这糕点还有些温热,显然是之前买的。
刚咬了一口,却是怔住了。
老孙将另一袋里摆好,却是三个馒头,他从怀里又拿出一小布包,摊开来竟然是咸菜条。元烨自然而然地拿了一个,他胃口不错,就着咸菜条吃得津津有味。
他吃相优雅,即使是吃着这么简单的东西,也丝毫不觉得窘迫。
顾子衿有点吃不下了:“那个什么……这软糕我也吃不几块的……你们……”
老孙与他悠然吃着馒头咸菜,见她模样,还有点诧异。
元烨狭长地双眼,只淡淡瞥着她,半分想搭理她的意思都没有。
老孙以为她噎住了,赶紧拿水。
她哪里还吃得下:“你们怎么吃起咸菜了?软糕还热的,你们也吃啊!”
元烨端过水来,轻轻抿了一口:“吃你的吧。”
口气恶劣。
顾子衿咬着软糕,却是瞪着他,昨天晚上,正是纠缠时候,她放…纵自己沉…沦,可他却在最要命的时候,咬着她的耳朵问她,比起沈君煜,他好多少。
好个熊!
是笃定她和沈君煜有一腿了,她一下就在沉迷当中清醒过来,并且趁他气竭,将人从身上掀翻了去,顺便送了他一脚,直接踹下了床去。
之后,两个人再无半分的交流。
元烨擦嘴,目光却一直与她对视:“你看本王干什么?”
顾子衿毫不示弱:“殿下不看我怎知我看殿下?”
他冷笑一声,扯过她身上的毯子盖了自己身上,靠向了另一边。
她差点抡起手炉就扔他身上去了。
老孙从来体贴:“殿下可要顾及着王妃的身子啊,刚还病着呢!”
元烨仿若未闻,甚至还闭目养神了。
他只好从暗格里面拿出另一条双手奉上,顾子衿卷起身下铺着的抱在怀里:“给你吧,我这还有一条。”
外面冰天雪地的,他一个老人家穿着单薄,忙前忙后都是他张罗,也是不易。
她裹好自己,仍旧靠在角里,说什么也不愿意挨着元烨。
老孙都看在眼里,也不推辞,将毯子盖在腿上与他们两个人坐了对面,马车行得平稳,车上颠簸着也分不清方向。
这两个冤家是谁也不理会谁,先还闷着,可车厢里面有三个人,这样一来气氛就古怪得很了。顾子衿不说话,闷得难受,就对老孙眨眼:“孙叔能不能问问你们家殿下,这是要给我带哪里去啊!”
老孙刚要回答,元烨已然开腔:“你告诉她,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要将她送到无烟之地去!”
老孙刚张开的嘴唇立即就闭合了,他看着顾子衿,后者已然皱眉:“好吧,告诉你们殿下,随他的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老孙转头,元烨只剩下冷笑了:“呲……”
然后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