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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武者的南宫熊,又岂会放过和高手夏成对决的机会。眼看着夏成就在前面,南宫熊一边呼喝着,一边提起手中的双枪上下翻飞,将挡在自己前面的高家军士兵一一击毙。
可就算是如此,那些高家军士兵却还是轮番挡在南宫熊的面前,眼看着夏成的身影越来越远,南宫熊心里非常焦急。错过了这个机会,接下来可都是攻城战,想要再和夏成对决,机会可就很少了。想到这里,南宫熊忍不住就高声呼喊道:“夏成!你个胆小鬼!无胆鼠辈!竟然不敢与我一战,你妄称好汉,连个妇人都不如。”
“哼。”正在埋头冲杀的夏成听了这话,身子一抖,那双铜铃大眼却是再度睁大了几分,眼中的寒光已经转化为红芒。
虽然知道这是南宫熊的激将法,可自认为武功高强的夏成又岂能忍得住?当即,夏成用力一拉缰绳,将战马给止住,随手一挥长柄陌刀,先是将周围几名意图偷袭自己的刘家军士兵给斩杀。随即掉转马头,望着那南宫熊,冷说道:“贼子!既然你要送死,那夏某就成全你。”
“啊!父亲,莫要冲动。”就在这个时候,从包围圈外传来了夏武的呼喊声,却是夏武带着兵马前来救援了。夏武看到夏成本来正冲杀就快出来了。好好的却是停了下来。这个时候,他立刻就猜到自己父亲的想法,连忙出声劝阻喝道:“父亲!此不宜久留,父亲先撤回去吧。”
只可惜,要是能够被人劝动,那就不是夏成了。夏成头也不回,只是丢出一句话道:“放心!我先取了这些刘家军走狗的首级再出来与你会合。”说完,夏成双腿用力一夹,便纵马朝着前方杀奔而去。
见到自己的激将法竟然奏效了,原本没有寄予期望的南宫熊不由得大喜,连忙扫清了前面的高家军士兵,也是迎头朝着夏成杀奔而去。
两人就这么骑着马,迎面冲刺,夏成的身子稍稍往下沉,手中的长柄陌刀往后一摆,直指下方,那刀刃距离地面也只有分毫,而夏成的双目则是死死瞪着前面的南宫熊,那眼中布满了杀机。
反观南宫熊,心里也清楚盛名之下无虚士,夏成既然有这么大的名气,那手下的本事绝对不弱。一边朝着夏成冲去,手中的双枪却是前后一摆,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铛。”两人两骑很快便冲击到了一起,而就在南宫熊准备朝着夏成刺出左手的钢枪的时候,夏成眼中的红芒大盛,那倒提长柄陌刀的手臂猛地一甩。顿时,长柄陌刀便化作一道银光,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南宫熊的胸口斜砍了过去。
南宫熊虽然早就有了准备,可怎么也没想到夏成的刀竟然有这么快,原本要刺出的钢枪也只来得及收回来,挡在胸口。钢枪和长柄陌刀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同时也泛起了几点星火。
“嗯?”见到长柄陌刀砍在钢枪的枪杆上,竟然没有将钢枪砍断,只留下了一道白痕,夏成也是有些吃惊。不过身经百战的他又岂会因为这点而分神,一击未中,夏成立刻便手腕一转,长柄陌刀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曲线,转而又朝着南宫熊的右肩削了过去。
表面上看,刚刚挡住夏成那一刀,南宫熊好像是很轻松,但南宫熊却是有苦自己知。夏成刚刚那一刀,可不光只是速度快而已,那一刀势大力沉,差点没让南宫熊的钢枪脱手。
亏得这两杆钢枪都是南宫熊找炼兵器的高手,用高价购得地信王军太行山出产的精钢打造的,要不然,非得被夏成给砍断不可。眼看着夏成的第二刀又来了,南宫熊的右手刚刚接了那一刀,现在手还麻木得很,只能是挥起左手的钢枪,迎着长柄陌刀就扛了过去。
钢枪和长柄陌刀再次相撞,这下南宫熊连自己的左手也是一阵阵的发麻,忙双腿一夹,驱使着坐下的战马连着退了数步,躲开了夏成的攻击范围,趁机恢复双手的知觉。
眼看着南宫熊退后了,夏成倒也没有追击的意思,高昂着头看着南宫熊,脸上满是不屑,说道:“就你这点本事,也敢和夏某叫板?简直是找死。”
被夏成如此羞辱,南宫熊又岂能忍得下这口气,怒吼一声,双手稍稍恢复了一些感觉,便立刻朝着夏成攻了过去。
只见在夏成面前,到处都是钢枪的枪影,南宫熊的枪法,本就偏向于速度,现在所使的这招,更是将南宫熊的枪速发挥到了极致,堪比赵云师门绝学乱闪枪枪术。
只是南宫熊的身手虽然已到一流境界,但却距离武学宗师的行列还有一线之遥。这一线之遥,注定了他与夏成之间的差距有如鸿沟。
面对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枪影,夏成只是冷哼一声,双手紧握长柄陌刀,迎着那些枪影便挥了出去。这一刀挥出,那漫天的枪影便直接消散干净,而南宫熊本人也是从马背上倒飞了出去,口中连吐鲜血,显然是受了重伤。
“南宫兄。”“南宫兄。”见到南宫熊倒飞了出去,正在奋勇杀敌的李轩逸和白喜两人连忙惊呼,直接丢下自己的敌人,纵马朝南宫熊赶去。
而夏成本来还想要上前将南宫熊彻底了结,可是一看左右的将士损伤不少,不能再拖下去了,只能是作罢。
他冷哼一声,喝道:“今日且饶你一命,回去多多修习武艺再来找我吧。”说完,夏成便掉转马头,带着高家军将士继续朝着营地外冲了出去。
被李轩逸和白喜扶起来的南宫熊,正好听到夏成的话,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咬牙切齿地瞪着夏成的背影说道:“夏成!今日之仇,我必报之。”
不过夏成是听不到南宫熊的誓言了,重新回到最前面的夏成大开杀戒,他手中的长柄陌刀简直就像是催命的魔器,刘家军士兵一碰就死,一挨就亡。在夏成的带领下,之前堵得严严实实的通道,转眼间便被夏成给打通了。
只是夏成厉害,跟在夏成身后的那些高家军士兵可就没那么大的本事了,等到夏成好不容易冲出了刘家军军营,回头一看,自己带出来的高家军士兵只剩下三百余人了。
感到自己这次袭营失败,颜面尽失,夏成也是铁青着脸,带着三百余名高家军士兵和夏武的兵马会合之后,直接便朝着贵溪城逃去。而刘家军在追击了一段之后,便很知觉地退了回来,所以夏成的兵马也是平平安安地退回了城内。虽说是这次袭营没有达到预先的效果,但中了敌人的埋伏,却只损失了两千多人,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三天后,在福建路建州,从邵武军和贵溪的战报都已经送到了高安的手中,看着手中的两份战报,高安也是不由得紧皱起眉头。而坐在下方的,还有现在高安倚之如左膀右臂的童闻博,以及一干福建路文臣武将。
高安再次看了一遍战报,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对坐下众人说道:“如今彭友和刘通同时来袭。诸位可有何妙法来退敌?”
“这个……”听得高安提出了这个问题,在座的众人都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到众人的模样,高安心里也是一阵阵恼火,可又不敢发泄出来。高安执掌福建路时日还不长,还未在福建路站稳脚跟,不能太过开罪这些代表福建路官宦的部下,最后高安也只能是用求救的目光移向了自己现在最为信任的童闻博了。
看到高安的目光转来,童闻博也是一阵阵的头疼,他有才华是不错,但不代表什么问题他都能解决得了。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眼下高安的实力太差了,就算是单独对上彭友或者刘通,高安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不要说现在要面对彭友和刘通两方夹击。童闻博低头思索了片刻,抬起头问道:“大人,不知陈元龙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童闻博口中的陈元龙,乃是指福建路世家陈家的世家嫡子陈元龙,此刻家主陈修平已经是以年岁已高为由,告病还家。而陈元龙则是接替了陈修平的位置,成为福建路官场陈家的领军人物。
之前童闻博就向高安提议,要防备彭友和刘通的袭击,唯一的办法,就联络夏诚,所以高安才会把陈元龙给派往饶州联络夏诚,希望能够和夏诚结盟,共同对抗彭友和刘通。转眼就十多天过去了,如今彭友和刘通当真是派兵来犯,而陈元龙那边却是一点音讯都没有,这让童闻博也是有些着急了。
听得童闻博这么一问,高安也是明白童闻博的意思,只能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之前元龙也曾发来消息,说是已经得到了夏诚的接见。只是夏诚对于结盟一事,却是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所以元龙也只有继续留在上饶。”
听完高安的话,童闻博的脸色也是越发凝重了,这个消息代表着什么,童闻博当然看得出来,显然夏诚并不打算帮助高安对抗彭友和刘通了。
说来也对,咸宁一战之后,损失最大的,应该是夏诚。毕竟夏诚是联盟的盟主,联军组成时浩浩荡荡,可打起来却是一仗未胜,对于夏诚来说,这种无形的损失才是最要命的。所以,面对彭友军的紧逼,他才放弃了大片土地,而是攻打现在比较弱的浙江西路。而且将部分冲突要地,送给了高安这个贪心鬼。而现在,夏诚必定是专心在恢复自己的损失,绝对不敢擅自参与到高安和彭友、刘通之间的争斗中来。
倘若真是如此,那可就麻烦了,高安的实力本就诸路诸侯中最为弱小,要是没有夏诚相助,高安是万万挡不住彭友和刘通的攻势。
又是思索了好一会儿,童闻博抬起头对高安说道:“大人。不若写一封信送去上饶,信中写明利害关系,让元龙转交至夏诚,看看能不能劝服夏诚出兵。毕竟现在夏诚的实力大损,若是大人被彭友和刘通给消灭了,那接下来的目标,就只剩下夏诚自己了。”
“嗯。”听得童闻博这么说,高安也是接连点头。紧接着,二话不说便从面前的矮桌上摊开了一张锦帛,直接便在锦帛上按照童闻博的意思书写了一封密信。吹干了墨迹之后,高安便立刻招来了一名士兵,将密信交给那士兵,让下面的信使送到上饶去。
虽然见到高安按照自己所说的去做了,但童闻博的脸色却是没有好转,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封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