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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的恩怨,多少有些牵强附会之意。
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有可能会让蒲璜将单乌给恨得咬牙切齿,但是,这种恨的产生需要前提,那就是蒲璜真正在意过蒲家的利益,所以才会对这些层层叠加难以挽回以至于让整个蒲家都一蹶不振的损失念念不忘,甚至做梦都想要打压下单乌以让蒲家东山再起就好像老城主一直到临死之前都挂念着的事情一样。
但是蒲璜明显在意的不是蒲家的前途对蒲璜而言,为了个人的恩怨,他根本不会顾虑蒲家的死活。
“只与他有关的恩怨”春兰的眉头微微皱起,依稀地想起了单乌曾经当做笑话说出来的事情单乌亲自见了蒲璜两次,两次都把蒲璜给吓得失禁了。
“他不在乎蒲家的未来,不怎么在乎自己的生死,甚至完全不去考虑自己的后代,这种事情只有一种可能”春兰心头一惊,想到了方才蒲璜那突然尖锐起来的声音,以及他对自己的那些动作的细节,于是忍不住抬眼看向了蒲璜。
蒲璜脸上的白粉已经有些剥落,露出了其下青黑的眼圈,气质是越发阴鸷,看着竟有种半只脚已经跨进了棺材的模样。
春兰的视线终于是落在了蒲璜的胯下。
仿佛只是无心一瞥,便被蒲璜敏锐地察觉,继而蒲璜竟是狼一样直接冲着春兰扑了过来,一把将她扑倒在了地上,骑在了春兰的腰上,用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好像只要春兰死了,自己便能够从春兰的身上得到些什么一样。
就算有血契压制春兰的修为,蒲璜那孱弱的力量依然不足以置春兰于死地,春兰默默感受着蒲璜的动作,半晌之后,终于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丝轻蔑的表情来。
“废人。”春兰以嘴唇的形状对着蒲璜说道,“我知道了,你已经被单乌吓成废人了。”
蒲璜的脸色一僵,反手便在春兰的脸上抽了两巴掌,春兰却依然定定地看着蒲璜问着:“你已经不是男人了,是么”
“呵呵呵呵”蒲璜的表情十分地精彩,肌肉抽搐了半晌,终于挤出了回答,“是啊,我已经被他吓废了,不是男人了,再也没法替蒲家留后了,并且我已经将我那些盯着城主之位的兄弟侄儿等等等等全部灭了个干净换句话说,等我咽气的那一天,便是你们春氏一族全员殉葬的日子。”
“你真做得出”听到蒲璜说他已经杀干净了蒲家的旁系后代,春兰脸上的表情一滞,甚至连心跳也因此停了一拍。
“嘿嘿,是啊,我什么做不出”蒲璜咧着嘴,不知是哭是笑,“这些没有眼色的人,每天盯着我,对我说,生一个吧,出去求访名医吧,过继一个吧,要不为了蒲家的千秋万代,干脆直接就让位给你那些兄弟们吧你说,我有什么理由不杀了他们”
“名医,呵呵,哪个名医能治得了我这块心病”
“我没有未来,又凭什么去替他们考虑未来之事还不如大家一起死了个干净,一了百了。”
“然而,事情可能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让单乌死,让他死在你的眼前,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在蒲璜的歇斯底里之中,春兰缓缓开口说道,“然后你才有可能找回你的男性尊严,是么”
蒲璜闻言,微微一愣,继而闷笑了两声:“没错。”
第三百九十六回 互相照应(上)
“然后,我春氏一族,包括我,才有继续活命下去的希望,是么”春兰盯着蒲璜,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是的。”蒲璜咧着嘴,“是的,你想要活下去,就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
“我知道的,你们这种踏上修道之路的人,打心里就觉得自己与我们这种凡人不一样了,为了追求长生不死,什么人情什么恩怨,都只能困住一时,困不住一世。”蒲璜说着,甚至伸手轻轻替春兰拨开了那些散乱在她面颊上的碎发,继而在她的眉眼之处轻轻抚摸着,“甚至时间对你们来说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就算你被我用血契和家人拿住了要害,心甘情愿地承受我作践你十年二十年,最后等到我一命呜呼的那一天,真正赢的人依然是你。”
“我没那么蠢,我知道形势你的优势太大,而我归根到底仍只是个凡人,我能拿什么来要挟你为我做事呢更何况,我想要你算计的人在你心里又是那么有地位”
“所以,我想了很久,唯一真正能拿住你这种人的,就只有你的性命了。”蒲璜的手在春兰的脖子上比划着,“据说活得越久的人越惜命,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是这样。”
“只有杀了他,才能治愈我的心病。”蒲璜嘿嘿地说道,“到那个时候,你才能指望我心情好多活几年,才能指望我蒲家有后,你们春氏一族,包括你,才有继续存活于这个世界上的价值。”
“就算最后我什么都做不到,至少我死的时候会带着你这个小贱人一起死。”
“你说,我的这个主意是不是绝妙”
春兰盘膝坐在蒲璜的身后,一手按在他的背心之处,正以无属性的灵力调理着他的内脏,并检视他身体里的种种异样。
一团团腥臭的黑色液体从蒲璜的毛孔之中溢出,这是他这副躯壳这些年里积累下来的污垢残渣,有这些东西在,就算没有心病,蒲璜其实也没有多少年好活。
虽然身体状况不怎么样,蒲璜的肉身的确是没有太大的毛病,然而,哪怕春兰偷偷试着以一些极乐散使在了蒲璜的身上,蒲璜的情绪都没有什么波动,更别提下半身的动静了仿佛这个人心中所有的情绪都集中在了对于单乌的怨憎之上,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惊动起他生命之中的波澜。
“单乌的性命,真的能够让他解开这心结”春兰的心中疑惑着,“这明明已经不是心结,而是执念了执念一去,往往便是这个人的性命终结之日。”
“呵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在想,等离开南华岛回山之后,就要去找单乌好好商议一番,他一定有很多能够炮制我的办法。”蒲璜闭着眼睛,一边享受着春兰对于自身身体的调理,一边开口讥嘲着,“我这个人别的不怎样,就是心眼小,如果让我知道你们动了什么歪念头,我便会立即咬破我牙齿里的剧毒,让你连眼下这几十年的性命都没有嘿嘿,反正我这等凡人身体脆弱,稍有点风吹草动,便有可能一命呜呼。”
“是么”春兰喃喃地接了一句,并没有想要继续这个话题。
“是的。”蒲璜却是强调了一遍,“在我亲手激活你身上的血契之后,你的一举一动,便也在我的掌控之中,甚至包括你脑子里闪过的念头。”
“嘿嘿,你现在在后悔接到任务就回来,回来后还自大轻敌,对我毫无防备了是么”蒲璜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说道,似乎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不断将春兰心中转过的念头给掀到明面之上,“哈,你也不用指望我什么时候睡着了分心了好让你暗度陈仓,我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慢慢跟你耗,我会盯紧你的一举一动的。”
“哦什么都不想了”蒲璜的表情微微一愣,随即叹了一口气,“唉,这种放空的状态也着实是让人羡慕,要知道,我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单乌那张可恶的脸,挥之不去,有时候我都觉得我是不是爱上他,才这样为他欲生欲死”
“你不如告诉我,你打算让我怎么应对单乌,可别说什么让我去与他进行生死决这种事,我根本就不会是他的对手。”春兰突然开口,打断了蒲璜越来越令人作呕的奇谈怪论。
“路长风。”蒲璜稍稍安静了片刻之后,吐出了这么一个名字。
“嗯”春兰微微一愣。
“你去和路长风搭上线,你去让他知道,南华岛上,还有一个人正心心念念地记挂着单乌的命。”蒲璜缓缓说道。
“路师兄看起来与他早已和解了。”春兰回答道,“不久之前他们还一同参与了小苍山之会,据说两人之间合作默契,很是为蓬莱立下了一笔功劳。”
“你让我如此作为,与直接去找单乌进行生死决又有什么区别”春兰直接否定了蒲璜呆在这南华岛中憋出来的异想天开。
“他们不可能和解的。”却没想,蒲璜居然勾着嘴角轻蔑一笑,斩钉截铁地下了论断,“路长风是比我更记仇的人他的高傲,从来不会允许有人让他丢脸。”
“是么”春兰的眉头轻轻一挑。
“我不久之前,在发布那个妖兽任务的同时,还花了大价钱买下了蓬莱之中有关路长风与单乌的种种讯息,包括最近这小苍山之会。”蒲璜的脸上显露出了胸有成竹的表情来,“虽然他隐藏得很好,但是他一直在偷偷地与单乌别苗头这点,可瞒不过我的双眼。”
“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其中有只老虎还是那么地小心眼。”蒲璜在笃定自己的判断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笑声也变得猥琐了起来,“哎呀,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关键人物。”
“谁”春兰疑惑地问道。
“元媛。”
“开什么玩笑”春兰忍不住轻嗤出声,“如果你说路长风与单乌之间护别苗头,那还的确是有那么点儿意思,这元媛与单乌之间是早已成了陌路了,还拉她来凑什么热闹”
“女人心思,最是难测,你难道不知道么”蒲璜完全不觉得自己的判断有什么问题。
“好吧,那么,你想让我对她说什么呢”春兰问道。
“跟她说单乌的种种,事无巨细。”蒲璜搓着手说道,“让她回想起自己曾经与单乌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让她回想起那所谓有缘无份爱恨交加的感觉,让她像我一样,想着单乌彻夜难眠。”
“那必须要单乌自己做错些什么才有可能达到这种效果。”春兰反驳道。
“那就让他犯错”蒲璜的声音突然拔高,怪叫了一声。
“是了,你甚至可以让那女人自以为单乌做错了什么”
二十天后。
“多谢仙子这拯救苍生之举。”蒲璜站在众人的前方,看起来简直是多年沉疴一朝起,满面红光双目有神,对着春兰一副恭送仙子的谦恭模样,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些春氏族人的脸上亦流露出一丝骄傲的神色,似乎为自己的姓氏之中出现了这么一个可以让丰城城主都礼让三分的高人而感到自豪。
人群之中有春兰的父母,两个老人家互相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