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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些震荡而再度变得粉碎了一些。
眼下,单乌的全身皮肤便已如同龟裂一般,绽开了无数不规则的裂口,甚至连肌肉骨骼都被影响到,一团团腥甜的血液不断地想要从口中喷涌而出——这一瞬间让单乌甚至开始怀疑,莫非自己也成了那些食了自己血肉之后,整个人都化作了一个血袋般的存在?
好在心脏仍在顽强地跳动着,心头灵池之中那三昧真火属性的灵力依靠身旁这炉鼎的支援,依然连绵不绝,顽强地维持着自己这个肉身的完整,甚至意图将其再一次完整地修补起来。
暂时死不了,可也无法再行搏命之事,单乌一时之间有些两难,只能强撑着一点意识,御使这炉鼎一路冲到了这同舟山的山顶空地上。
天聋地哑的动静已经再一次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单乌御使着炉鼎突然一歪,似乎完全失去了控制的力量,嘭地一声直接砸在了地上,单乌滚落在地,略有些迟疑地抬头看了看天。
守护同舟山的阵法依然完整,就算有指南车,他也无法轻易离开。
……
天聋地哑听到了外界山顶空地之上动静,知道那入侵之人已然有所不支,当下速度更快,及至追到了门口,只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焰灼烧的气味,延伸至四面八方,似乎是想要迷惑两人的判断。
“雕虫小技。”天聋轻轻哼了一声,难得的小声,而地哑则双目炯炯地左右查探,同时那双招风大耳,居然还在一抽一抽地动弹着,一团莹莹的光晕附着在耳廓的周围,隐有符文流转。
“真是狡猾的小子,以为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了?”地哑突然笑了起来,耳廓之上的荧光散去,同时伸出手,指了指那一块曾经被单乌掏空了一个洞的岩石。
“吼!”天聋几乎是毫不迟疑的一声大吼,那块岩石在天聋震荡而出的音波之下仿佛豆腐一般,唰唰地落了一地的粉碎,露出了其中一个密封得严严实实的炉鼎来。
鼎盖严丝合缝,一丝火苗一丝热量都没有流泻出来,如果不是地哑施展神通听出了炉鼎之中火焰灼烧时偶然崩散出来的噼啪声以及那微弱至极的心跳声,只怕还真难以被发现。
“以为靠着这炉鼎,便可安然无恙了么?”天聋哈哈大笑,对着那炉鼎又是一声低吼。
炉鼎在音波之中颤抖出了一层虚影,边缘都因此有些朦胧了,但是意外地却没有碎裂变形。
地哑的巨杵狠狠地敲在了鼎盖之上,鼎盖不受控制地直飞上天,炉鼎之中的火焰也升腾而起,却是一派有些有气无力的模样。
“死了?”天聋有些疑惑,这炉鼎一副已然失去了控制的模样,并且炉鼎之中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生机——虽然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那声波所能够带来的杀伤力,但是对于这种太容易到手的胜利,他一时之间还是生起了一丝质疑。
可是他又没法说什么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那人真的是死在了这炉鼎之中的话,只怕还真不会有什么尸身留下。
而且,面对那熊熊燃烧的三昧真火,天聋地哑两个人还真没有直接凑进去看个究竟的本事。
“这或许是个幌子,方才他藏身于这炉鼎之中,便是为了引导我们觉得他会再次藏身于此……不如我们分头,将这同舟山上下再搜一遍。”地哑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同时巨杵对着旁边落下的鼎盖一引,于是那鼎盖再一次落在了炉鼎之上,将那三昧真火给封了进去。
数道符箓落在了鼎盖之上,衍生出纵横交错的链条虚影,却是将这炉鼎结结实实地捆缚了起来,随即这虚影和符箓都一同消失不见,看起来仿佛与之前毫无变化。
但是此时,若是有人意图开启鼎盖,转眼便会被地哑察觉。
……
“确定没有?”地哑与天聋再一次回到了那炉鼎旁边,地哑出声问道。
“这山上只有你我两个活物了。”天聋回答道,“我下去看了一眼,同舟那密室被烧得干干净净,不过好在封印未破,想来他也是没能来得及。”
“如此……我便在这山上等同舟归来吧,你将铁丹的炉鼎带回去,这毕竟是他的遗物……同时去求宗主出关。”地哑一一吩咐道,而天聋随即应声,伸手一引,便将那炉鼎给扛在了肩上,大踏步地便往山下走去。
……
单乌的双眼缓缓睁开,入目所及之处,赤金色的墙壁,狭小的站不起来的球状的空间,滚烫的温度,以及眼前似乎永恒跳动的火焰——这一切仿佛与他有些命里甩不脱的纠缠,一时之间,竟有些淡忘了自己想要做的那些事情。
——他方才的确又死了一回。
在同舟的那些笔记中,天聋地哑的能力都有十分详细的描述,所以单乌的心里多少有了些计较。
于是在同舟山山顶之时,他直接钻进了这炉鼎并藏身于巨石之中后,便已经准备好了被天聋地哑发现,于是在看到地哑那耳廓之上发出的荧光之时,他甚至有心情去觉得顶着那双耳朵的地哑看起来有些像猪。
天聋的第一声吼,震碎了岩石的同时,毫无意外地穿透了炉鼎的内部——炉鼎的材质撑住了,单乌的肉身与修为却无能为力。
单乌当即便被震得几乎成了一滩血泥,只有少少的一些部分因为灵力的关系,还未彻底崩溃。
第二声吼,直接将这些艰难凝聚的灵力也震了粉碎,三昧真火席卷,单乌立即化为了灰烬。
——天聋地哑感应到的一切变化其实都是无比真实的,意外的只是单乌这个人而已。
……
单乌很快从茫然中回过神来,灵力流转,渐渐就觉得周围的那些炽烈的温度变得让人温暖惬意,甚至不断地渗入肌体,一丝一丝地勾动着经脉之中潜藏的灵力,反反复复地穿梭于**凡胎之中,似乎只要次数足够多数量足够大,就会像一块顽铁被百炼成钢一样,成就出一柄足以削金断玉的宝剑来。
单乌的视线,或者说神念,渐渐地扩展了开来,于是他能够看到自己下方那正扛着鼎走在云路之上的天聋,能看到云路下方仍在不断翻涌的云海,以及其中隐隐闪烁的陷阱,他甚至能够感觉到一缕阳光透过了炉鼎的遮挡,直接照耀在他的身上,为那燃烧不息的三昧真火又增添了一丝活力——就好像这炉鼎完全不曾存在一样。
给读者的话:
明天上架,所以再三更个几天
(一愿上架后还有人愿意看,二愿走过路过的能让我听个钢镚响,三愿能来个土豪包养此外别无所求【跪……)
第一百五十七回 后会有期
单乌想到了当初通过如意金与黎凰分享自己感知之时黎凰的惊叹,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就算是积年的上师,也无法轻松地随时随地以神念外放来感知身边的一切事物,因为那会带来难以承受的精力消耗,所以单乌才有胆子一个人往紫霞山中进得如此深入,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优势所在。
——天之所钟。
那个时候黎凰用这个词来描述单乌,特别是在知道单乌在凡人境界的时候已经是百脉畅通之体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将这个词反复强调了几遍。
“是么?”单乌不由自主地嘴唇翕动,喃喃出声。
事实上,他也很想问自己一句“凭什么”,特别是在看到那么多人疯狂到违逆伦常的种种举动之后,他越发觉得自己这些白白得来的好处,似乎着实不公平地会让人丧失理智。
——中桓山在知道有自己这种死而复生的妖物存在的时候,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派出了铁律限制之下他们能够动用的最强大的那一部分人。
——地宫之中,梁惠王,昊天帝,甚至包括后来跟着自己出来的双角金蚕,几次三番地想要将自己的这条命抢过去。
——同舟道人更是以长生为借口,诳了那么多人成为他的试验品,其中有些人到了后来,居然是心甘情愿感恩戴德。
——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文先生就真的不会丧失理智么?他所追求的也是长生不死得道成仙啊。
——文先生在自己面前指引的让自己抛下一切的那条路,到底会通往何方?
……
单乌的脑海中一瞬间百念纷杂,但时间甚至容不得他将这一口气吐完。
天聋听不见声音,但是他能够感受到了肩上那炉鼎之中有人呼吸说话带来的气流颤动的动静——这动静沿着炉鼎的外壳,清清楚楚地传到了他的肩上。
天聋的脚步于是就停在了云路中间——离开同舟山有了一定的距离,但是距离对岸仍有些遥远。
云路的两端转眼崩散,甚至连那根铁链都失去了踪影,只有天聋所站立的一块长宽将近五丈左右的云台,在紫霞缭绕之下如同登天的祥云。
天聋将肩上扛着的炉鼎狠狠地往云台上一砸,同时胸腔膨胀,一道声波眼见就要出口,那炉鼎也不再伪装成全然的死物,借着这一砸之势在地上狠狠反弹了起来,对着天聋便砸了过来,试图在天聋出声之前,将他的功法给强行打断。
天聋这一口气就憋在了胸口,手里却是抖出了一个一人来高的鼓槌,毫不含糊地对着炉鼎砸了过去,炉鼎的鼎盖应声而开,直接就跳出来一个全身是火的人来,依然不要命地往天聋扑了过去,似乎就算是硬受了天聋这一击,也要抱紧天聋,让他与自己在这烈火之中同归于尽。
天聋没有拼命的意识,急速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堪堪就到了云台的边缘。
那团火紧追不舍,哪怕天聋的鼓槌正正地敲上了那人的肩颈交接之处,那人也只是身形往下一坠,反手就抱住了那根鼓槌,蛇一般地攀了上来。
天聋只能往后又退了一步。
他当然不会直接从这云台之上摔落下去——他身后的云台,又往紫霞山主峰的方向延伸出了一丈。
这一丈的距离给了天聋辗转腾挪的余地,鼓槌带着上面那攀附的活人在半空之中仿佛舞旗子一样盘旋了整整两圈,最后狠狠地在地面砸落,同时天聋憋在胸口的那一口气,就那样吼了出去。
这火人似乎就在等着天聋吼出这一声。
火人攀着鼓槌在落地之时翻转成了一种单膝着地的跪姿,这姿势使得他几乎是一落地就借力反弹而起,同时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柄弯刀,由下而上冲着天聋的那记声波就劈斩了过去。
刀锋上凝着一条火线,却泼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