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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忽有密集的惨叫声纷纷传来,原来猿人见那支孤军业已深入,退路已断,便开始发起了猛烈地反扑!
本来看似疲软无力的猿人军队,刹那间就似一个大浪横扑过沙滩般,抚平了那少少万余人。它们却不急于将俘虏杀死,竟活生生的自人体上撕/啃其身体组织!一时间,山下的景象如修罗屠场,地狱噩梦一般。
山下猿人狂呼乱嚎,兴高采烈地进食着新鲜的食物,山上一片静默,人人双目通红,咬牙切齿的“咯咯”声清晰可闻。
残酷的大自然法则本就这样。
通常一种生物的幸福,是建立在其他物种的痛苦之上!
此时忽有一名“知秋”军团的高级军官排众而出,双目含泪哽咽着大声道:“是男人就跟我下去杀掉这些畜生!”
促使他这样做的动力是:这个男人亲眼目睹着自己情同手足的昔日同僚的肚腹惨被剖开,一只幼小猿人正贪婪地理出他的暗红色的小肠,以黑雪揉搓之后将之和着某种植物的紫色块根慢慢咀嚼着。被难者双目圆睁,发出惨厉的喊叫事实上,他身上唯一能动的部分就只有舌头了这个人的四肢已经被生生扯下,丢给了一旁的其余猿人分而食之!
这名军官的倡导顿时一呼百应,群情激愤之下,全军都为之沸腾了起来。
然而忽有灰影闪动,领头喧哗的几人突然摔了出去。而瓦蒙却已掠回了高台之上,他的手中兀自提着那名为首叫喊的人的脑袋,那人头神情激愤中带了些惊诧,显然没有想到瓦蒙会陡然间出手!
瓦蒙举起那个人头冷冷道:
“若再有不尊军令者,杀无赦!”
言毕手上用劲,“啪”的一声将人头捏成一阵腥红与惨白交织的雨!一时间,山顶上又回复到了鸦雀无声的局面。
然而有晃动着的黑色嵌入了瓦蒙的眼中。
是他?
是他!
众人心中一齐似惊鸿般掠过了这样一个念头。
在这种局面下,仍敢冒这天下之大不讳的,竟是知秋军团的统帅黑衣叶飘零!
他双目含泪,抚着那具无头尸体的身躯。他的全身上下都在颤动不已,显然是沉浸在极大的悲痛中。原来这名丧生在瓦蒙手中的男子,乃是他的亲生儿子!
叶飘零刹那间仿佛老了十岁,再无那种潇洒飘逸的风采。他也不看瓦蒙一眼,缓缓对着他麾下的军官道:“传令下去,准备突围。”
然后便抱起尸身,转身离去。瓦蒙却平静木立得似他脚下的那块石头。
金家全却发现,他整个人似禁不起这深秋的寒似的微微颤抖起来。
他握着拳头的手,指关节在风雪中变得又冷又发白。
他的拳背上,有青筋如青蛇在怒跃,游动!
他的拳头,忽变得大起来。
场中的气氛陡然间凝固如铁。
蓦然有洪大的喊杀声响起!原来知秋军团业已准备就绪,冲杀了下去。
瓦蒙的脸上阴晴不定,目中表情复杂而迷乱。
风雪里他的深黑的剑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湿了,拧开了,如一条半僵不死,挣扎在凄风冷雪中的卧蚕。
他的披风若一面在风雪中被吹倒了又挺起来,挺起来又被压弯下去的旗帜!
绝不甘心偃伏的旗帜。
他终于从牙齿里挤了一个字出来。
“冲!”
第七十一章存亡
叶飘零须发已凌乱,双目充满血丝。
他的军团是先锋。
当这个人类的精锐军团凭借着一股锐气/愤气冲下那座山的时候,人人的心中都有着一种必死必胜的信念。因此他们所向披靡,相信当时挡在这些无惧于生死的人的面前的哪怕是一座高山,那么山也会被那种忿激的气势突成两段!
所以他们成功的冲入了敌阵的中央。或者可以这样说,是猿人让他们冲进了自己的腹心中央。
蓦然之间
知秋军团的每一个人都惊怖地感受到,来自外界的压力陡然暴涨了十倍/百倍!
必须承认,士气乃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必要因素,但绝不是决定性的因素!
决定胜败的根本在于
实力。
常言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同样的,再优秀的将领,手上若是没有了可用的士兵。那么这场战争的结局可想而知!
而叶飘零便开始陷入这样的窘境当中。
当他蓄积本身的力量,奋力而略带了几分复仇的快意将面前那头疯狂咆哮的巨大野兽一刀两断之后,被寒风吹激得几近麻木的脸庞顿时被喷洒上温热的鲜血。热血的冲激与巨兽死前惊天动地的叫声令他陡然清醒过来!
远处那堆正被一群细小若幼犬的褐色动物吞噬的血肉,应该就是自己一直所倚重的叶飞的尸体把,身后传来的惨叫好象是叶前天的声音,要怎样的痛苦才能令这个号称“铁男”的人如此哀弱的呻吟?他矮身躲过一头银背猿人的突袭,发现爱将叶飞的那把金色匕首正插在那头猿人的肩头,而握着匕首柄的,却是半只血肉模糊,白骨毕露的死白色断手……
叶飘零麻木的沉浸在部下的死亡中,内疚的感觉与死亡的威胁迫切地压逼着这个统帅的心。勇气这东西,当在你处在优势的时候它会象涨潮来时一般汹涌澎湃,激励你的斗志。但是一旦你处在劣势的时候,它也会象落潮一般迅速消退,渺无影踪的弃你而去。所谓的那种敌强我更强,自逆境中奋起的事例不是没有,但是绝对不能当作惯例。尤其在战争这种依靠群体力量的环境里,陷入逆境中的军队陡然间勇气百倍,把敌人反歼这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奇迹!
失却了主帅的指挥,群龙无首的知秋军团被迫被人数与战力都数倍乃至于十倍的大敌展开了混战/苦战!
繁密的大雪苍茫。
天空中坠落的仿佛是黑色的诅咒与死亡。
叶飘零忽然惶然而凄凉地想,明年,我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到这样洪大的飞雪?
而在他这样彷徨想着的时候,四面的杀机便层层叠叠地四合了起来。他忽然有一种错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被黑色火焰四处焚烧的废墟之中!巨兽的嘶鸣,猿人的怒嚎,虽然近在咫尺,传入他的耳朵后却好似遥在天涯。他的生命随着自己部下的消亡,已象一声叹息的后半截,一张在秋风中飘落地面的枯叶。
包围着他的圈子开始缩小,然后竟陡然间粉碎成满天血雾!
那是因为四个人的一次合力奋击!
金家全,柳眉,崔明远,蔡宝建!
金家全的铁军循着知秋军团杀出的血路,终于及时赶到。跟在他们身后的,是战力稍差的联盟第一,二,四,七军团。
人类的精英力量,终于下定了决心,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他们也不得不战。
等到士气衰竭,粮食耗尽的那个时候,就算他们想战,那也已心有余而力不足!
数百万猿人的精锐军团在平原上将人类团团包裹展开激战,看上去就好似茫茫苍原上开出了一朵黑瓣白蕊的大花!
雪渐渐停了,光线慢慢强烈起来,相信已到一天中的正午时分。瓦蒙坐下的雷兽,也是遍体鳞伤。他低低地喘息着,雄伟的身躯在也微微的震颤。强悍如瓦蒙,实在也到了体力崩溃的边缘!
他顺手拔出右臂上的那根深深扎入的黑色木矛,仅存的力量仿佛也随着鲜血与疼痛奔涌而出。他的心,意,神,精全前所未有的乱成一团织坏了的线,刚下过雪的天气,阳光却又出来了,惨白的耀着四方黑皑皑的雪,太阳似乎把寒气与冷意都照得无所遁形,全游离到在场的人的身上来了。
瓦蒙抬头四望,只觉得千山墨雪,堆积/汇聚成一片片沉重的暗色在这阳光下压迫着自己。因为阳光的明彻,反而更烘托出这黑色的强大。然后当他悚然转头的瞬间,就惊见一张巨口中的根根纷乱尖长的黄牙在日光下闪着面对强仇似的光芒,冒着腥热的白气,宛如自噩梦中飞出的噩咒狠狠地向他咬来!
他出手。
这个男人竟伸出粗壮的手臂攻往那张獠牙横生的巨口中。那张喷出腐臭气息的腥红大口不合反张,竟陡然张大了数十倍,一口将瓦蒙连人带雷兽吞了下去!
这头巨兽的背上,赫然立着一名皮肤细密光滑,却又皱折密密重叠的无毛矮小生物!它一边跳跃着,一边尖利的快意啼叫着。那怪兽却陡然人立,直似一座小山的竖在半空中,它张大了口,想要发出表达心中感受的嚎叫!但是这个动作在肉体上表现出来的却是自口中激喷而出的黑褐色血液!
一时间,空中星散的,尽是这巨兽纷纷扬扬的体液!在阳光下反射出点点的光芒!战场中的生物,均不由自主地为之吸引,便在此时,那头人立的巨大凶兽突然炸了开来。在空中四分五裂破碎成一块块血色的支离!
瓦蒙便在这腥风血雨中缓缓现身出来,平稳落地。联盟方见此奇观,士气大振,竟在猿人的重重包围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可惜,这条血路。
却是绝路!
也许这是猿人有意留出的空隙也未可知。
慌不择路的联盟军的面前,赫然是波急浪涌水黑的乌江。
猿人的大部队不慌不忙的一点一点地缩短着与人类军队的差距。它们有的是时间,现在更只需要堵住人类三面的逃路,这无形中更减轻了防御的难度。茫茫的孤寂的阳光把走在最前方的猿人的影子拉得分外粗壮,而冷风似乎死神的呼吸一般席卷着对面那支疲军/孤军。
蓦然间,千万只猿人怪兽一起长嚎,厉烈宏大的声音象是在吊唁着这末路的气氛。在这喧嚣里,瓦蒙只觉得这天气冷得象死人的手指,而四面堆积的皑皑黑雪把大地染成一座巨大的公墓。
响声陡然止歇,分外的闹之后更加映衬出分外的静,因此那个微细的声音就分外的清晰入在场所有生物的耳中。
猿人迷惘。
金家全却揩了一把脸上的血污,侧耳倾听了半晌,惊道:“这是飞机的声音!”
远方彤云密布的天际,一架哪怕是隔了如许之远也能依稀辨别出其体积庞大的灰色飞机摇摇晃晃地似一名垂暮老人一般歪斜飞了过来。它的每一下摇晃,都令得在场所有的人类心弦扣动一分。
毕竟,它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