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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平从思索中回过神来,不由得调侃她道:“我看你是想及早见到阿卡把。”
周文雪饶是生来大方,也不由得被这句话说得羞红满面,拿起手中杯子便砸了过去。石平轻轻接住,纵声长笑而去。
……
三个小时之后,一身青布补丁衣服的石平便随着一个中年人来到了巍峨的首都城门之前,自从猿人之乱以后,当时的人类议会便以罕见的全票(无一票反对,无一票弃权)通过了修筑城墙的决议。
不过短短年余时间,这座宏伟地坚实城墙便将整个首都团团围住。可是最值得讽刺的就是,城墙竣工不过月余。龟三四郎等人便联合亚特兰蒂斯人由内而外发动了叛乱,若当时没有这道坚固地城墙挡住了瓦蒙的退路,他的部队又怎会减员得那样严重?
望着眼前这道不能不说恢弘的,厚度达十余米,似巨龙一般绵延开去的庞然巨墙,石平的嘴边露出了一抹微笑那是讥讽的笑意。主张修筑这城墙地人其实根本就不明白。
真正坚固的篱栏,其实是在人的心里面。
众志,成城!
这样的可怕城墙,才是永垂不朽的象征!
门口的守卫看了一眼带领着石平的面无表情的中年人,显然他们地关系不错,打了个招呼便放行了。两人径直向着城市的东部行去那是穷人的聚集地。
同曾经存在于这世界上的任何都市一样,整个城市的财富总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而首都地这种现象尤其严重,穷人总是居多的。
石平很清楚身边这个死板板的中年人要带他去的地方的性质他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以前他也相信首都绝不会因为多了一圈城墙,换了一任统治者的变更而内里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这就象一个人就算加了件衣服另寻了个顶头上司也绝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是类似的道理。而石平也感觉得到身边这名中年人在冷漠中流露出的防范之意。
事实上,石平知道他们此时正行入的城市东区是一个最为复杂地地方。一切应该有地东西这里都有,一切不应该有的东西这里也会有。包括各式各样地货物,花花绿绿的衣裳,来往穿梭的人力车夫,嘶叫肮脏的牛马,从一天换一个小男孩的金发碧眼的女人到一顿饭钱就卖给你一宵的沧桑老妓,从三千块钱一盘的剥生蚝到三块钱一斤的黑硬馒头。从最原始的矛到最先进的生化武器。这里,都有。
在这个地方,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只有钱还没有买到的东西。
面前的这个中年人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摆在外面的大锅红烧肉咽着唾沫。那诱人的香气似灵蛇一般盘旋在他的鼻端。记得上一次吃上肉还是在三年前把,自己从沟中的蛆虫口中夺取了一条死掉的癞皮狗,不顾那股高度腐烂发出的恶臭,狠狠的饱了一次口福虽然之后拉肚子拉得死去活来每次走到这里的时候,他都不顾小二的白眼,要在此处驻足良久。
“吃要给钱,老子闻闻总不给把?何况,闻起香吃起来多半就不香,不是有一句什么话么?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个中年人不无恶意的想着。
但是通常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人的心中却都明明白白的知道一点葡萄其实绝不酸。
就算酸,也是那种甘甜过后回味出来的滋味。
酸的其实是心。
心酸。
此时他的心中还有一种恶毒的快意:身后的瘸子这样急着进城多半有急事把?有多急也得乖乖等老子闻够。你这从来没进过城的乡下人就傻傻的等着把。
可是店中的伙计竟然满满舀了一碗大肉向着他走过来,没好气的递到他的手上。这中年人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是他马上反映过来,无论是梦还是现实都是次要的。
重要的是先吃上一口。
谁叫你这家伙端错的?
他贪婪的吞咽着满口的油汁和肉,目光的余暇却看见了自己陪着进城的那个难看的瘸子正在掏钱给店主,这家伙一下子明白过来,顿时放慢了狼吞虎咽的速度或许以后的很长时间都不知道还能不能享受到这样的美味了,可得慢慢品尝。
却见那可爱(相由心生,这个先前还难看的瘸子在中年人的眼里忽然变得分外可爱)的瘸子带着可爱的微笑走过来告诉了他一句更是可爱的话:“大哥你随便吃,我已经先给了钱,要酒要菜叫他们上,我去那边方便一下,马上就回来。”
中年人闻言顿时被久饥的胃中冒起来的油嗝噎了一下。他忽然忆起临行前周老大告诉自己的话:“你进城以后,密切监视着这小子,我会派人接应你,他同谁说过什么话,去过哪里,都得好好记住,回来以后,我管你一天酒足饭饱。”
他于是很尽职尽责的盯着那个肮脏的”厕所”的出口,直到石平一瘸一拐的行了进去,这才将精力重新放到面前的饭桌上,同时喊了一碗黄酒,慢慢的咂着,但是眼角的余光还是一直挂着那里。可惜一直到他觉得送进嘴的红烧肉开始发腻,胃里开始恶心的时候,那个瘸子依然没有出来!
他的心中开始有隐隐约约的不祥预感。这个中年人强忍着胃中翻江倒海一般的不适与酒精带来的晕眩,勉强的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意图一探究竟。但是一个踉跄,几乎又坐倒下去。
却有一双铁钳一般的大手及时抓住了他的胳膊。他转头过去,一看,竟然是本来坐在柜台后面的那个又高又壮的光头老板,这个浑身油腻的大汉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可是吃好了?”
中年人慌然点头,他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
店伙计此时已悄悄的走了过来,手中拿了一根粗大的门闩。
大汉粗声道:
“你一共吃了八十五块六毛四,把帐结了把。”
这话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似一个晴天霹雳一般灌入中年人的耳朵中。他慌然分辨道:“开始我的那位老弟不是把帐结了吗?”
满面油污的大汉狞笑道:
“老弟?你们认识?”
中年人已经是骑虎难下,只得慌乱点头。老板突然抓住他的领口将他按在桌子上,碗中的汤汁立刻泼了中年人一眼,老板将几张钞票拿了出来,吐了口唾沫,用力的揉粘在他的脸上,咆哮道:“你的老弟拿的是假钱!若不是我刚刚发现得早,你他妈的也跑了,我告诉你,最好把今天的帐结了,不然老子把你拿来喂狗!”
中年人被大手卡得喘不过气来,喉咙中格格作响,双手双脚拼命乱舞,却是伙计怕出人命,将暴躁的老板拉开。谁知悻悻的老板刚一松手,那中年人一口酸臭带了酒气的秽物便猛喷了出来,直浇得老板和伙计满头满脸都是。有几滴还溅入了眼睛里,两人顿时痛苦闭目揉搓咒骂。中年人也是久经世故之人,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一边呕吐着一边强自混入人群里逃之夭夭。等到老板与伙计恢复视力,只得面面相觑,四周人头攒动,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而此时早已变装成一名三十余岁的壮年男人的石平,却在五公里外的一个小巷中冷笑了半声:“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就凭你们也想算计我?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吧!”
结局篇相忘的相望(十)
其实至始至终,石平其实就没有相信过流民营地中的任何一个人。他努力的要给周氏父女营造出一个他从来没有去过首都的错觉。事实证明他也成功的做到了这一点。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让这对父女为自己安排身份,住处。在这个乱世里,轻易相信他人的片言只语的后果便只有一个:死!
漫步在一条条熟悉而陌生的街道上,石平的心中有一种时光飞逝无法挽回的沧桑苦涩感觉。在经过的这一条条街道上,自己曾经在这里同儿子一起洒下了无数欢笑与快乐。无论现在拥有的男女之情如何甜蜜诱人,回肠荡气,但是正如父爱不能代替友爱一样,爱情终究也不能压下那种深深的父子之间的情谊。
走在街上的人大都面无表情,冷淡漠然。商人木然的做着生意,路人沉闷的购买着需用品,与同在都市中的马塞人比起来,这里的人显然少了一种发自生命的活力。从周文雪与那些在首都中做事的人口中的对话中,石平知道现在首都中开始实行宵禁制度,晚上十点以后,便不允许闲杂人等在街上逗留,所有的流浪汉将会被驱逐出城这无疑给石平的行动带来了很大的麻烦眼下已是下午四点左右,这便意味着石平还有六个小时来为自己寻觅一个安全稳妥的藏身之所,首都中人海茫茫,但是经得起那巨额奖金诱惑地又有几人?
但是目睹了官方实行这样严密统治之后,再联系到那名曾于龟三四郎府中做事的老头反馈出来的特殊情况,石平此时的脑海里敏锐的察觉到:“一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要知道,宵禁固然能在很大程度上防止动乱,整合治安,但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在控制了市民的同时,却扼杀了经济!宵禁对餐饮娱乐行业的打击是极其巨大地经济的沉闷必然导致消费力地下滑,失业人数的增加,从而导致一系列多米诺骨牌式的崩溃局面。在马塞,哪怕是在清剿查理家的时候,也只是宣布宵禁了两天而已。
可是,首都城中的宵禁已经开展了半月之久,而且解禁的日子仿佛还遥遥无期!夜晚的巡逻军队在这方面也确实做到了”严格”这两个字,敢于在十点以后上街地首都居民无一例外的都被抓了起来。在经历了一系列不愿回想的折磨,付出了一笔可观的保证金后规规矩矩的回到了家中。
石平行进一间同街道上的路面一般破烂肮脏的小餐馆,他来此的目地并不是想吃点东西,而是试图得到一点自己需要的情报当然,是以一种不为人所注意到的方式。
一个伙计懒洋洋的将抹布在油腻的桌面上滚了滚,有气无力的道:“只有一份肉了,素菜还有三份,你是直接用饭还是要些酒?”
石平点了那份看来较昂贵地肉菜以获得伙计的好感,再要了一人份的酒。并给了伙计一张十元的钞票要他去帮自己买半两价值不过两元的烟丝言明剩余的钱算他的小费。在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