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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悲伤,从未流泪,这样的生活不是很幸福吗?”脆弱的声音贯穿了整个天湖,他拼命的说服着,说服着自己。“那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试图破坏……
微微的湖风吹来,冰凉凉的彻骨,他的脸色苍白的惊人,周身的素白让他看起来如此的脆弱无助。
他一霎不霎地盯着眼前的幻灵,语调更为轻柔:“你说过你会试着……试着……来爱我……你说过……说过不会再离开我……。”
幻灵深深回望进他凄楚的双瞳内。
“我爱你,这是你的渴求,可是雪依……她爱的人只有……冥天。她是为此而生……,她只会因那个男人痴狂……。”她怔怔的望着他,用最痛的方式来逼他面对现实,也许痛到之极,他会接受事实,不再折磨自己:“我的一切皆是你的想像,你想像她没有离开你,想像她能爱你,想像她一瞥一笑,想像她的一言一行,你用你的灵力把你的想像付诸于实,产生的我,我是幻灵,却不是雪依。”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是……这样……。”
“我以为自己是雪依,曾真这样以为过,看见冥天与岚沨依偎在一起,为此我难过得要死掉,但哪怕我很悲伤很难过的时候,我都不会掉一滴眼泪,那是因为你浅意识里希望雪依不会落泪,不会悲伤。所以我没有眼泪,哪怕有悲伤,也会很快的淡忘掉。”她盯着他苍白的面容,有着令人心碎的哀伤:“我不是雪依,我只是你深深的思念,是你的深爱所幻化的灵,我是你心目中的雪依,却不是那个活着,可以给你温暖的雪依,那个雪依,已经不再了。”
“我不想听……。”他的声音里透着冰冷的恨意,一步步跌跌撞撞的向身后退去,几乎要退进水里。
为什么一定要逼迫他去面对现实,让他有一丝希望,让他活在自欺欺人的梦里,灭亡在幻境里。
这样,如他希望的,不是很好吗?不是很好吗?
可是――他已经无法说服自己,无法再自欺欺人。
他是知道的,一直都知道,她离开了,他始终没有留住她,可是他无法忍受,忍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若他的雪依真的灰飞烟灭,真的消逝,那他这份深深沉沉,拼命压抑的爱却不会随着消散,那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好不容易找到最珍贵的人,对于他比世间万物都还重要的人,让他发自内心欢愉的人。
而他在冥界明明靠到那么近,只能感受到她心碎的声音却无法替她拭去泪水,看她从指端化为光芒一点点消散,而他只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从他眼中完全逝去。
不……他只想透过视线见证她的幸福,不愿在天地间无法再感受到她的气息……
幻灵疾步靠近他,把冥雪搁放在他的怀抱里,不允许他的逃避。
“这一个月,冥雪从未叫过我娘,你知道为什么?”
他背脊变得僵硬,美丽的银眸里流露出那种摧心裂肺的悲痛,仿佛她呼之欲出的答案,会将他整个生命从此埋葬。
“因为她告诉我,我像她娘,却不是她娘。”
羽帝无言的望着她片刻,旋即转眸望着怀中被吵醒正徐缓睁眼的冥雪,眼底逐渐黯然,逐渐冰冻,结满了厚厚的冰霜。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我面对,作为‘幻灵’不是应该遵从我的指令,绝对不会背叛我的。”羽帝疯狂的向幻灵低吼道。
“岚沨说你在这样消耗灵力下去,你的元灵会沉睡,而你会彻底消失,而我并未背叛,只是遵从了‘雪依’的思维。”
他不语的把还未完全清醒的冥雪递还给幻灵,冰冷的目光转向幻灵,柔柔碰触她沉静的容颜,他倏地手劲一收,将他密密收拢,眉心凝聚着痛楚,
深深的凝望着,想一次将她看够,将她的形影纳入心版,深深刻划。
良久良久之后,他低哑的声音轻若飞雪般毫无生气的飘来。
“我愿意这样啊!”
“……?”
他冰冷的指尖拂开她额间垂落的发丝,划过她的脸颊,眷眷恋恋的停驻在她的下颚,
沉溺在他炙痛的目光中。
轻轻的吻上她的额头。
“我愿意在幻想中消失,愿意与她灰飞烟灭的重逢。”若她消失在天地,他徒留漫长的生命,还有什么意思呵!
幻灵把迷迷蒙蒙,搞不清状况的冥雪放在地上,然后揪住他的衣衫,斟酌着该如何劝服他,她答应了大地之母,让羽帝面对现实,然后呢?她该怎样才会使眼前的人,去寻找真正属于他的幸福。
“可是,若我真的是雪依,我会希望你能活得开心些,活得不再寂寞,多爱自己一些,多珍惜自己一点,许多的人需要你,需要你的爱,需要你的仁慈,天界需要你,世人需要你……。”她以轻柔的声音用‘雪依’的思维模式去劝解他。
不知他有没有听进去,只是不言不动的凝望着她,他的表情呈现一片麻痹的矜淡漠然,没用悲伤,没用任何表情。
然后――
她错愕的望着他,望着他眼中那两道争先恐后滑落的泪水。
“可惜你不是她,不是那在白□□院里,睁着澄澈的大眼欲把我神魂看穿似的她。她不知道,她是第一个敢这样锁住我目光对视的人;她不知道,那一眼让我发誓不顾一切也要让她爱上我;她不知道,就算知道她为□□为人母,哪怕我出现的时机太晚,她心中已无容纳我的一席之地,我也愿意用尽一切卑劣的手段将她抢夺过来,哪怕只剩下躯壳没有心也好,只要她在我身边,只要在我身边……。”她是世间最甜蜜的毒液,让他甘愿服食,冷淡的心神再也无法平静的颤动不休,犹如暮鼓晨钟般掀起无边的波澜在心湖中回荡着,撩起他狂放痴迷的情,让他成为附骨之蛆,为她疯狂,此生再难逃脱。
一次次看她掠身而去,一次次地让他尝到毁灭般的痛苦,却又无法忘记她,无法不去偷偷的看她、悄悄的想她,若卑鄙的手段能留她在身边,若放弃天界能留她在身边,若……。
他微微仰起脸,木然望着天空,翻索着记忆深处,任由眼中的泪水缓缓漫漫的坠落。
那身影凄凉孤独的痴立在云雾中,一直一直寂寞的立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用记忆替我继续爱着你(2)
…………
……
她手托着腮帮,静静的坐在医院的长椅上。
柔亮的长发从肩头倾下,散在椅面上,柔柔的光线斜斜照进来,洒在她的发梢。
她转头,斜睇着他。
他将欲移开的目光,淡淡凝在她颇为精细的脸上。
路尽头的他与长椅上的她四眸相对。
深秋清冷而疏远的阳光中,他斯文秀逸的脸上带着礼貌性的微笑,眼中却深冷得好似积着耀眼厚雪的深谷。
她淡漠的眼神看似漫不经心的,却又牢牢紧盯住他的眼睛看,似乎想看进他心底的深处。
从来没有任何人,敢这样盯着他的眼睛,看得他惊讶,看得他不安,却又舍不得避开视线。
她的眼睛漂亮得像一潭深黝不见底的幽幻水潭,平静无波。然,又那么的深邃神秘,恍若眼眸深处有很深很深的暗潮,将他一直一直吸了进去,而后,把他□□裸的层层破开,望穿他的七情六欲,让他迷失在那美丽的深潭中。淹没了、吞噬了,最终把神魂也搁放在那双美丽淡静的大眼里,从此沉陷难逃。
他脑海里突然滋生出想要靠近她的欲望,想知道那双乌黑瞳孔里的喜怒哀乐,想为她装上灿烂的半翼,合翼翱翔。
他掠过她的身子,她抬高视线在他的身后缓缓游移着。
那一瞬间,他蓦然停下脚步,回眸对上她。
心中生出一种蛮狠的念头。
他一定要把她拉入自己的世界里,不让她再从他视线中隐退消失。
她会属于他。
永远属于他。
这时,他身侧伪装成医生的火天使米加勒咯咯笑出声。
米加勒边笑边调侃身侧的他:“看来又有女人为你魂不守舍了。”
他眷恋不舍的抽回视线,恢复如初的淡漠,默默无语的低下视线。
心中却有个轻轻的声音,悄然浮现:“不是这样,魂不守舍的应该是他,心神颤抖不休的也是他。”
身后的视线突然从淡漠倏忽的改变了,变得杀气腾腾:“关你屁事。”
她的声音像温玉流泉一般,虽是不雅的词汇,却让人听起来很舒服,让他一听想听。
米加勒顿时傻眼。
他也蓦然顿住,惊讶的神情至少在他眼中停顿了一整秒,而后失笑出声。
米加勒一脸滑稽的翻着白眼,替他推开了大门。
而他低敛着眼眸回头瞥她一眼,不知现在他停下脚步,靠近她,她会不会被他的唐突吓跑消失。
他淡淡的笑了,笑中含情,那种刻骨铭心、痴迷疯狂、一生仅一次的情。
至此以后。
他处心积虑的靠近她,一次次的不期而遇,一次次的巧合重逢,巧到不能再巧,巧到他找出的借口怎么听都觉得荒谬。
十字路口相遇、超市重逢、就连在她楼下都能来再来一次不期而遇。
他走到了她的身旁,她却住进了他的心房。
永远永远的留在那里。
“我叫王雪依,你可以叫我王小姐。”
他两者都不愿意叫,更愿亲昵的唤她:“雪依。”
她臭着脸瞪视他:“我们一点都不熟,你别叫得这么亲热。”
他淡淡笑了,冰冷的眼底也有了真正的笑意,从此,内心的空虚寂寞因她填满,平静冷淡的心开始掀起无边无际的波涛。
他的雪依。
他失落的半翼。
让他明白世间情至高。
唯一能与他比翼双飞的天使。
…………
……
良久良久。
羽帝无力的闭上眼,压抑的低喃,有如负伤的困兽,悲鸣出鲜血淋漓的哀怆:“为什么?为什么我留不住她?为什么我要一次次送她走。”
语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