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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中常侍赵忠、张让、夏恽、郭胜、段珪、宋典等皆封侯贵宠,上常言:“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由是宦官无所惮畏,并起第宅,拟则宫室。
第30节:你办事,我放心——晋武帝司马炎立白痴当太子
你办事,我放心——晋武帝司马炎立白痴当太子
公元265年,权倾朝野的晋王司马炎被人逼迫的直冒冷汗,原来魏国皇帝曹奂嫌皇帝这个职业心理压力太大,没什么前途,所以“心甘情愿,斩钉截铁”的要禅让给司马炎。司马炎本不愿意,不过谁叫他是忠臣呢,为了不使皇帝为难,他在推让了三次后终于接受了“无奈”的现实,登基做了皇帝。晋王司马炎摇身一变,成了西晋的开国之君,这就是晋武帝。
晋武帝即位后,用了十五年的时间,终于攻破了东吴,使得“金陵王气黯然收”,重新统一了全国。晋武帝在高兴之余,觉得也应该选继承人了,好让这大一统的壮丽江山后继有人,于是他大笔一挥,有法可依的立司马衷为太子。这项人事方面的任命很符合《嫡长子继承法》里的有关规定,因为司马衷既是武帝的长子,又是嫡子,太子之位看起来非他莫属。不过整个事件中,也有“一点”美中不足的地方,那就是司马衷其实是一个连大臣们都知道的如假包换的智障青年。
晋武帝立了白痴太子后,“朝臣咸谓纯质,不能亲政事”,于是上书劝谏的不少。尚书令卫瓘一次参加完皇家宴会,假借着酒劲跪在龙椅下面,“欲有所启”,武帝笑着问他:“爱卿有什么事情啊?”老年人通常比较狡猾,卫瓘欲言又止,也不明说,只是抚摸着龙椅喃喃自语:“此座可惜!”武帝知道他的意思,于是顺势说道:“爱卿,你可真喝醉了。”于是叫人把卫瓘扶下去了。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很多时候一个天才都能被诋毁成白痴,何况司马衷是一个真正的弱智呢。群臣劝谏时间一长,晋武帝自己也就犯了嘀咕,心想:难道我的儿子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吗?为了验证真假,晋武帝有一天叫人给太子送去了一叠公文,让他批复,结果第二天太子批复的公文送到案头,晋武帝看着上面写的虽然不是引经据典,可也头头是道,便大放宽心,心里石头落了地,“省之,甚悦”。他转天高兴的对群臣说,谁说太子傻,我看不比我差。可是晋武帝哪里知道,太子的批复都是东宫里的人代写的,是典型的作弊,可笑的晋武帝搞了次免检考试,就断定太子不是痴呆,国家大事如此草草,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其实武帝也不是一点也不知道司马衷的脑袋有点进水,只是爱子心切的他不知道或者不愿知道事情的真相——司马衷根本就是一个弱智,他总以为太子只是人比较“憨厚老实”而已。另外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三个要素摆在了武帝的面前,一个比一个有说服力,这让他最终打消了换太子的念头。第一,司马衷的生母,武帝的杨皇后病逝前,曾经让武帝发誓保住司马衷的太子之位,武帝在病床前“流涕许之”。第二,杨皇后为司马衷娶了功臣贾充的女儿,把位高权重的贾家捆绑在了太子的战车上,使武帝有了投鼠忌器之心。第三,这也是最重要的因素,司马衷的儿子司马遹自幼聪明伶俐,讨人喜欢,武帝十分喜爱,对他另眼相看,甚至评价他说:“此儿当兴我家。”这样一来,武帝为了使日后的司马遹登上皇位,也就只能让司马衷坐稳皇太子之位先了。(司马衷老子沾了儿子的光,真是傻人有傻福。)
公元290年,晋武帝司马炎病逝,三十多岁的司马衷即位,这就是著名的晋惠帝。惠帝当上皇帝后,受“天资”所限,其主要工作是充当木偶。一开始,朝政掌握在他的皇后贾南风手中,贾南风既黑且丑,搞的朝廷也是暗无天日。到了后来,司马氏诸王也逐渐发现了一个事实,惠帝其实不是皇帝,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任人摆布的橡皮图章。王爷们想明白了这一层后,干脆带兵冲进宫中杀了乱政的贾南风,然后开始玩起了夺宝奇兵的游戏,看谁能把惠帝抢在自己的手里。在这场宫廷内的血腥游戏中,一共有八个王爷前赴后继,不怕牺牲的参与进来,最后都化作了一堆黄土随风而逝。而西晋王朝经过“八王之乱”的折腾,再加上少数民族的打击,也被搞的大厦将倾,行将就木。不久之后,中原地区五胡十六国的悲惨时代,缓慢并固执的拉开了血染的帷幕。
著名白痴皇帝司马衷登上了本不属于他的历史舞台,结果表演的一塌糊涂,不但把自己的命都赔了进去,甚至连舞台都被少数民族抢去一大半用来排练“五胡乱华”了,这恐怕是晋武帝永远不会想到的吧。话又说回来,晋武帝明知道自己的长子智力有缺陷,却还是立其为接班人,最后导致国破家亡,真是殊为可叹。正因为如此,唐代的名相房玄龄在三百年后依然对武帝选人不当的立储行为痛心疾首,大加抨击。在他所著的《晋书》中,房玄龄这样写道,“惠帝可废而不废,终使倾覆洪基。夫全一人者德之轻,拯天下者功之重,弃一子者忍之小,安社稷者孝之大。所谓取轻德而舍重功,畏小忍而忘大孝。圣贤之道,岂若斯乎”!
注:惠帝的弱智达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我们可以从一件事情略知一二:天下荒乱,百姓饿死,帝曰:“何不食肉糜?”
本文史料来源于《晋书》和《资治通鉴》
《资治通鉴》卷七十九:十二月,壬戌,魏帝禅位于晋;甲子,出舍于金墉城。丙寅,王即皇帝位,大赦,改元。
《晋书》卫瓘列传:惠帝之为太子也,朝臣咸谓纯质,不能亲政事。瓘每欲陈启废之,而未敢发。后会宴陵云台,瓘托醉,因跪帝床前曰:“臣欲有所启。”帝曰:“公所言何耶?”瓘欲言而止者三,因以手抚床曰:“此座可惜!”帝意乃悟,因谬曰:“公真大醉耶?”瓘于此不复有言。
第31节:福兮祸所伏——西晋王朝的盛世悲歌(1)
福兮祸所伏——西晋王朝的盛世悲歌
西晋武帝司马炎即位后,凭借着祖宗遗留下来的丰厚家业,(当时蜀汉已灭,西晋差不多是三分天下有其二点五)在皇宫里发了几条进兵的诏书后,吴主孙皓便自缚而降,统一大业就这么举重若轻的完成了。晋武帝掰着手指头一算,高兴的发现自己是有皇帝称号的历史以来,继秦始皇,汉高祖,汉光武帝之后,第四个一统全国的帝王。虽然遗憾的没进入前三甲,但那显然不是自己能力的问题,要怪就怪太后没早点把他生到秦始皇前面。
话说吴国归降,天下一统,武帝在佩服完自己的英明神武后,觉得该发挥其风流倜傥的本领了,于是便一头扎进后宫发展第三产业去了,一口气解决了一万多名青年女子在后宫就业的问题。不过皇宫的娱乐业蓬勃发展起来后,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从业人员(妃子宫女)过多,而消费者只有武帝一个人,久而久之,武帝便不知道去谁那里共度春宵为好了。为了解决这个供过于求的矛盾,武帝在苦思冥想后,找到了最佳的方法——开通绕宫低速班车。武帝创造性的把羊拉的小车当作班车,自己坐于其上在后宫四处转悠,司机(就是山羊啦)停到哪个院子里,他就去找哪个院子的后妃“消费”,这样做到了公平公正公开,谁也不会有怨言了。不过腐败是无处不在的,时间一长,聪明的宫女们看出了门道,纷纷向“司机”行贿,办法就是把羊喜欢吃的食盐洒在自家门前,看来宫中土地难逃盐碱地的厄运了。
俗话说,上行下效,在皇帝的以身作则和带头垂范下,几乎整个晋王朝的统治阶层都沉醉在盛世大联欢的繁荣局面之中,争相奢侈。你用蜡烛当柴禾,我就用糖水刷锅(这锅刷的,还不如不刷呢);你香料涂墙,我就用赤石脂涂墙(看来我们现在家居装修业落后人家1700年啊),总之是一个比一个能拉动内需,一个比一个能刺激消费。
宰相何曾位居百官之首,自然他的阔气也是超一流水平。何曾的消费观是“性奢豪,务在华侈”,一个“务”字,表明了在他的一生中,是在刻意的、一贯的、发自内心的追求奢侈浪费,所以他的“帷帐车服,穷极绮丽,厨膳滋味,过于王者”。说到“厨膳滋味”,那可是何曾的强项。他的伙食标准很高,令人高山仰止般的达到了每天一万钱,而且是天天如此,但就是这样的盛宴,他还嫌菜色不好,说没有自己喜欢吃的品种。有其父必有其子,到了何曾儿子何劭时,干脆标准翻翻,打破了自己父亲保持的西晋王朝记录,达到了每天二万钱,“食必尽四方珍异”。(由此推断,何家的厨房肯定是锻炼厨师的培训基地。)
第32节:福兮祸所伏——西晋王朝的盛世悲歌(2)
不过何曾父子虽然吃便天下美味,但是论口福很可能比不上武帝的女婿王济。王济有一次在家招待武帝,给武帝端上了盘烤乳猪。武帝吃后觉得鲜美异常,便问此猪是拿什么饲料养大的,王济得意的说:“以人乳喂之。”(这可是名副其实的“烤乳猪”。)王济后来还曾吃过一头名为“八百里驳”的千里牛的心,看来对饮食之道是剑走偏锋,独辟蹊径。王济为人“性豪侈,丽服玉食”,也是追求享受的代表人物之一。他曾经买下首都洛阳最贵的地段当养马场,并独一无二的用大量的铜钱做为地域的界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