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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的有几分杀意了啊。”
周衍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是龙仙音这么做，周衍也没有什么怨忿之心，反而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不过很多的情绪周衍都没有表现出来，呈现在外的，只是那种淡漠的寒意而已。
就好像，他比所有人都要无情，比所有人都要冷漠。
“仙音，这些年，你还好吗？”
周衍目光凝视着龙仙音，话语轻柔的询问道。
龙仙音的剑依然指着周衍的眉心，不过却也没有再更进一步。
她的目光就那么冷冷的盯着周衍，而周衍也以一种宁静温柔的目光盯着龙仙音。
两人的目光交织，时间也就这么流逝着。
许久，又或者仅仅只是数个呼吸之后，龙仙音终于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她将手中的剑收了回来，道：“你跟着我做什么，这万年血池，乃是祖龙主城最凶险的绝地之一。以你的能力，来此地，只怕是近乎于十死无生。”
龙仙音说话非常的不客气。
不过也是在此时，周衍才感应到，龙仙音的眉心显化出的一缕印记的信息，代表她是排名“十三”的存在。
排名十三，不论是什么战力，比之周衍如今的战力肯定是要强大得太多的。
周衍的实力并不弱，但是选召者每个先进入祖龙主城的，都要获得巨大的优势——祖龙主城里，近乎于可以提前将选召者的境界拔高，并提供各种悟道机缘。
如果不是元磁秘境雷衍圣地的遭遇使得十多天的时间付之一炬，十天的时间，周衍可以从苦海境四十五重达到苦海境八十一重左右。
若是达到这个境界，战力自是完全不同。
周衍哪怕是各种能力叠加以及能力增幅，甚至将三大本我融合一体，也不可能在苦海境五十四重之境力战苦海境八十一重之境。
苦海境八十一重，代表的是九九大圆满的第一个最重要的阶段了。
等到苦海境九十九重，那就是真正的永生，那个时候，更是最后的角逐。
周衍的仙道本我踏入了仙的境界，但是这种状态在完整的规则下，各方面都并不那么如人意，周衍如今的这半个历练的本我，境界不过苦海境五十四重，各方面桎梏不小。
所以，此时被龙仙音说弱小，这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因为哪怕是拿出所有的能力，周衍的战力也不过在百万选召者里排名前百而已，和龙仙音的第十三的战力，根本就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到了前百的排名，每一个排名的实力差距，近乎于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我只是见到你的身影，然后就跟了过来，至于去哪里，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周衍微微一笑，走近了龙仙音几分。
“站住！”
龙仙音再次出剑，止住了周衍继续前行。
显然，对于过去的一幕，龙仙音并不能释怀。
“都说九源轮回磨灭了很多人的记忆，但是看样子，你并没有忘记我，而我，则是关于你的所有记忆都存在，没有遗忘分毫。仙音，这些年，我很想你。”
“你以为你的话我还会信？”
“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
“无耻。”
“无耻，也是因为心中有你。”
“……”
龙仙音沉默了，她的剑却再次的回收了回去，接着她转过身来，踏上了那血色的虚空之桥。
周衍连忙跟了过去，站在了龙仙音的身边，陪着她一起走。
龙仙音娇躯微微颤栗，她微微皱眉，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那种表情，一直非常的冷淡。
“我后来知道，你身边有穆清颜、圣女雅米娜，以及风凌清三人，当然，其余还有些所谓的红颜知己如后灵儿、凤九仙等等也不在少数。只是，这些红颜，你守护住了几位？如今，又知晓了几人的消息？”
龙仙音说话非常的不客气。
当然，她一向冰冷、不管世事的性格，能说出这些话来，也证明她心中并非像是表现出来的那么宁静。
“知道消息的只有寥寥几人，不过我们终究是会遇到的。”
周衍沉默了半响，轻叹一声说道。
“是啊，终究会遇到的，然后呢？然后生死搏杀？九源轮回之后，只有成为选召者才可以更进一步，而成为了选召者，势必有时候会产生相互之间的生死战斗。你也知道，生死战斗之后，死的一人会被另外的一人吞噬掉所有的战斗经验、心得感悟。所以，强者越强，而弱者越弱。”
“如果是这样的话，今后，很可能会是所有生命被一个选召者吞噬，成就最强大的一个选召者。这个时候，这个选召者，可能不仅仅是不朽，还是不朽的君王。”
“不论这个人是谁，他都举世皆敌。或者说，他最终只会剩下一个人，其余人，都成为他的肥料。”
“所以，我并不想遇到你，我宁可你死了，知道吗？”
龙仙音没有看周衍，但是周衍听着她的话，可以知晓她心中的那种彷徨是该有多么的深。
“我知道，甚至我知道的要比你知道的多。但我已经释然，不论生死成败，心中再无遗憾。”
周衍想了想，说出了心中的一些想法。
“没有遗憾？你的确是没有遗憾，那么多人为你拼搏，为你守护。那么杰出的女子为你肝肠寸断，你当然可以没有遗憾的离开。而她们的坚持是什么呢？”
龙仙音话语依然冰冷。
但是每一句话，都可以刺入周衍心底深处。
周衍沉默了。
他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时间回到过去，他一定不会再招惹任何的感情。
有时候，一时间的软弱，换来的是一辈子甚至是三生三世的痛苦。
这个时候，周衍忽然觉得，最初的周灵衣，说的那些话，真的非常正确。
既然能力不足，那就安心的当一个普通人，找个普通的女人过一辈子就好了，这，又是何必的呢？
“怎么，让我说得心中不是滋味了吗？后悔曾经付出感情了吗？”
龙仙音目光依然冷漠的扫了周衍一眼，话语之中带着几分讥讽之意。
很难想象，一个真正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也会因为情感，而心中有些怨忿之意。
过去的龙仙音，真的很简单，没有心机也没有太多的情感波动，简单得有些傻傻的，冷漠得又有些令人心疼。
但如今的龙仙音，各方面变化不大，但仅仅是多了一丝幽怨之心。
或者，这是对于他周衍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吧。
只是，谁又能知道，到底他周衍有没有抗争？
这世界，真的不简单，至少不像是龙仙音想的那么简单，而他周衍若是没有抗争，也不可能走到如今这一步。
而选召者的排名，原本他周衍是第二，而且优势是极大的，只是，进入元磁秘境雷衍圣地发生的一切，让他心中只能漠然一笑。
表面上是各方面有了剧烈的进步，可实际上，是各方面都掉落了一个巨大的层次。
不过，能与古曦在一起幸福一段时间，也值得了。
哪怕，这个古曦，或者不仅仅只是古曦，也没有关系。
就像是古曦所说，濒死的时候，是和不是，没有太大的关系，终究，望梅止渴画饼充饥也有一定的效果，不是吗？
只是，这些念想周衍也不去想，也没有呈现在心中，因为这世间终究太可怕，很多东西都没有绝对的安全。
所以，周衍一直都是以空灵的心面对一切，心中所想，脑海之中所想，都非常的平静安祥，没有太多起伏。
他不想让任何念想再被任何能力者窥视到。
“后悔吗？不后悔的。最起码，与你的点点滴滴，我一点都不后悔。”
“仙音，不要再伤害我了好吗？我知道你因爱生恨，对我有很多的不满，但，请相信我。”
周衍认真的说道。
“因爱生恨？相信你？我承认很多方面你很出色，你很有魅力，很吸引女人。但你觉得，这些可以弥补我天魂一族无尽生命的毁灭之痛吗？我纵然再爱你，也敌不过我族人的毁灭之恨。而我对你越是无法下死手，我就越是会心中愧疚族人的毁灭之灾。这一切，都因为魂印！你夺走了魂印，最终却没有将其还回去。”
第1235章 周衍化道
龙仙音话语之中充满了莫名的恨意。
这句话，实实在在，但是真的凉透人心。
“原来如此。魂印消失了，我想过要去天魂位面的，可惜没有了机会。不过这终究是我的不对。”
周衍若有所思，他停了下来，前方，前行的龙仙音却没有停下自己的步伐。
“我欠你的，我以死谢罪好了。”
周衍说着，身影闪现。
他的身上，忽然绽放出了一道非常可怕的绚丽光芒。
光芒之中，周衍另外一半灵魂也在魂海内部的空间里涌现了出来。
……
“曦儿，我欠下了仙音一个种族的生命，我必须偿还，让她解脱。”
“曦儿，我先去了。我终究没有胜利的信心，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所有的坚持，都是一个笑话。我与你一起幸福了这么多天，我没有遗憾了。”
周衍的魂体对着怀中的古曦说道。
“周衍哥哥，曦儿陪着你。不论生，亦或者死。”
“嗯，活着是苦，脱离是解脱。”
周衍点了点头，身影飞出了魂海。
与此同时，周衍的自身，周衍的仙佛本我燃灯分身、帝血本我盘古分身全部汇聚于周衍自身的体内，最终周衍化作了如魔心者一般的庞然大物。
浑身血水四溢，猩红的毛发无比浓密了起来，双眼如血，眉心有恐怖的雷霆印记。
这般模样，却不是雷衍帝尊的形态又是谁？
但是这个时候，周衍自爆魂海，绝杀自己的所有生机，自我化道。
“嗤嗤——”
一股撼天动地的力量震荡了虚空，这一片世界陡然之间动荡了起来，天地如要毁灭一般剧烈的混乱了。
前方前行的龙仙音，刹那之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