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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母亲神貅最是知道她一心挂在梼杌身上,心无杂念的。断然不会怕她无聊而送来这玩耍的东西。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梼杌还没有回来,她根本没有心情玩乐。
金貅疑惑地想了想,低头看着这翠玉笛子,脑袋里竟突然有根弦一动,随即一个声音凭空冒了出来。
“臭丫头,快放开小爷的红杀!”
清脆的、响亮的、桀骜的、傲慢的……熟悉的一个男人的声音!
梼杌!
金貅心中狠狠一颤,眼前一黑,也不知从何生出一股冲动,竟放下那手中的招魂塔在腿上,握着那笛子便凑在嘴边轻轻吹了起来。
清脆如铃的笛声轻轻飘荡了起来,灵动清润如玉珠滚动,水落银盘;清雅如少女低语,黄莺清吟。
黑暗森林里浓重的恶煞腐烂之气竟有被笛声渐渐洗去之意,整个林子里的空气竟渐渐清香了起来。
金貅蓦地看到了一片白色的花海。
洁白如雪的花海中,朵朵香雪梨花盛放,十里飘香。
心下的惊骇教她的心脏蓦地抽紧,金貅惊惧不已,却只能身不由已地继续吹奏着这首不知名的曲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金貅心中颤抖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教心下没底的她很不安,胸口又直觉有什么就要破开,教她无法遏制地惊惧颤抖。
她浑身无法动弹,只能不受控制地吹着笛子,任凭这美妙的笛声吹入她心底,在她眼前展开一幅虚幻却又真实的画卷。
金貅突然在那片洁白的花海中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
一身黑色绣金边的锦绣袍子随意地披在身上,松松垮垮以纯黑腰带系住。长及腰间墨发随意地披散开来,不羁地迎风而舞,狂傲而霸道。
他正懒懒地倚坐在一颗梨花树下闭眼微憩,修长的手中把玩着一条全身血红,晶莹剔透的小蛇,带点妖异的俊美脸廓被那飘飞落下的花瓣衬得格外精致。
金貅僵硬地看着那个男人,死死地看着,看了很久。
突然,她眨了眨眼睛,眼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烫了手背。
那个男人,有着一张和梼杌一模一样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说好的小小小小小春天来了……咳咳,春天来了春天来了,香香漂漂的梨花儿开了!
…………艾玛别打脸啊啊啊!!
☆、49此生初见
此生初见
金貅望着那花海中与梼杌生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抓住再重重收紧,疼得她喘不过气儿来。心口有什么仿佛破裂开来;缺了角,露出鲜红疼痛的伤口。
梼杌……梼杌……是不是你?
泪;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一滴一滴砸在她的手背上。
重重的;烫烫的;逼着她承认自己的脆弱。
本以为只要有希望,只要有信念;她便可以坚强安静地看着流光荏苒;随着岁月变迁;一日一日孤独地数着这未知的日子等待他的归来;哪怕千年万年也无妨。
可这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错了。
在这未知的甚至也许是无尽的等待里,她根本无法坚强自如,一个人守着两个人的回忆,看着这片空白和虚无,靠着这点点冰冷渺小的希望,强悍而勇敢地笑着等下去。
她会想他念他,想到念到心里泛疼,想到念到恨不得随他而去,想到念到开始恨起这缓慢的时光……
也许有一天,梼杌还没有回来,她却已经被自己对他的思念打败。
她以为不去想便可安静耐心等下去,可思念早已入骨,又怎容得她视而不见?
她以为自己足够强大足够坚强,她活了千年,本该心如顽铁,坚强不倒。所以她努力压抑着心里滂湃的对梼杌的想念,告诉自己要坚强,告诉自己可以坚强,告诉自己,只要有希望,她便可以笑着等他千年万年。
可是,她忘了,若爱,必生思念。
而思念,是世界上最生生不息的力量,足以侵蚀穿透任何坚强。
她的坚强在爱情面前,不够,不够。所以,在看到这花海中的男人的这一瞬间,那压抑在心底的思念疯狂奔涌而出,带着几乎要硬生生压垮她的气势,教她措手不及。
金貅死死地看着那男人,任凭心里的脆弱像是失了僵的野马,踏碎了一地强自撑起的坚强。
原来她想他,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多出很多很多。
金貅眨着朦胧泪眼,下意识地想要朝那男人走去。可努力了好久,那与梼杌一模一样的或者说就是梼杌的男人却一直离得那么远,不曾变近。
金貅这才回过神,原来自己依旧无法动弹,只能被迫吹着手中的玉笛,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眼前那如幻如梦的一幕。
心里情潮震荡,她深深吸口气,双眼紧紧盯着那花海中的男人,不愿眨眼。同时一种诡异的想法在她心底缓缓升起:这个黑袍男人,就是她的梼杌。
虽然她的记忆中,自己从未见过这片香雪梨花海,从未见过梼杌手中的红色小蛇,可她心里就是莫名地笃定,这个男人就是梼杌。
看着那神色悠闲却不见狂傲之气的男人,金貅激荡不已的心跳渐渐缓了下来,迷茫混乱的脑袋也渐渐清晰起来。
然后她很快地将其中利害理了个清楚。
她母亲送给她这诡异的玉笛,定是有她的用意的。这玉笛又让她看到了一个她陌生的梼杌,这其中定是藏了很重要的玄机。而且这玄机,与她和梼杌有关。
既然如此,她好好安静地看下去便是,她母亲总是不会害她的。而且,她想念梼杌,想得心口发疼,就这么瞧着这幻境中的他,于她来说,着实是种很有力量的安慰。
金貅刚这么想着,那一直慵懒和静的花海某一处竟突然“碰”的一声巨响,同时一个错愕又暴怒的冷冽吼声响起。
“好大的胆子,敢躲在树上暗算老子!”
暗算?
金貅心下一跳,定睛一看,却发现原来是一团金光灿灿的东西从突然从那白花皑皑的梨花树上掉了下来,冷不丁砸在了毫无防备的黑袍男人身上。
金貅瞪大眼睛,死死看着那团璀璨耀眼的金色,胸口骤然开始剧烈地跳动。
黑袍男人——梼杌被那团金色东西砸的眼前发黑,顿时暴怒,五指一扣便击向那还压着他不起的东西。
“哇!好漂亮的小蛇!”伴随着一声清脆惊喜的呼喊声,那团金光灿灿的东西竟猛地从他身上跳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避开了他的攻击,顺便还抢走了他缠绕在手腕上的红色小蛇。
梼杌再次错愕了,怔愣之余愈发愤怒,一个矫健的翻身便起了来,狠狠瞪向了抢走小蛇的家伙,杀气骤现,眯着眼睛便欲动手大开杀戒。
谁料,眼前站着的家伙,不是他以为的来挑战他这冥界第一罗刹的妖精魔兽,不是他以为的来寻仇报复的仇家,而是……一个女人。
一个盯着他的红杀双眼发光神色喜悦,将他这么大个活人当成空气的女人。
一个满身黄金璀璨却很诡异的毫无艳俗之感的古怪女人。
她正双手捧着他的红杀,凤眸微眯,红唇弯起,笑得像只偷到了鸡正准备开饭的狐狸。
金貅看着幻境中的那个女人,呆了,愣了……傻了。
这一刻,几乎就要跳出胸腔的心脏突然就像是停止了一般。她眨了眨眼睛,然后清晰地听到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咔嚓”裂了开来。
这个女人,是她。
这个砸在梼杌身上还抢了他的小红蛇的女人……竟然是她金貅!
说不出此刻的心情究竟是什么样的,金貅还未来得及感受到什么,脑中便闪过了几个零碎的片段。
片段一闪而过,具体不知是什么,但她却很清晰地看到了那片段画面里,有她记忆中没有的梼杌和她。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忘记天似的事情。
以往三千年以来,她一直都是沉睡居多,因此记忆也并不太好,总是朦朦胧胧的。又因为她从不刻意去回想,倒也不觉得其中有何古怪。可后来,她见到天似,明明他与她是旧识,曾有多年师兄妹的情分,可她除了知道他是天帝之子之外,却半点不记得自己见过他。那时她便知道自己应当是失去了某些记忆,但因为性子懒散惯了,倒也一直没有刻意地去想着找回。
可如今看来,莫非……那段被她遗失的记忆……与梼杌有关?
脑袋里有突然闪过了自己做了千年的那个梦魇。梦中与她成亲又死在她手里的,那个叫她一想到便会有剜心之痛的看不清脸的男人,与梼杌一样,有一双宛如暗色琥珀一般的暗金色眸子。
所以……她与梼杌,其实曾经认识甚至有可能曾经相知相爱?!
这念头一起,金貅心下便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连带着她浑身都止不住地开始战栗。
可她吹出的笛声却依旧平和未变,眼前那如雪花海中的情景也依旧清晰。
“母的?爷今日心情好,不想弄脏手。你,跪下来道歉,然后放下爷的红杀,滚。”黑衣男子看清金衣女子的脸,眼中浮现一抹不屑鄙夷,随即狂傲冷厉地开口道。
金貅脑中突然浮现了金衣女子接下来的动作,然后眼前的幻境中,金衣女子竟如她脑中所想的一模一样的惊讶抬眼,扫了眼黑衣男子,然后懒懒转身,拖着曳地的金袍便要离去。
“果然是冥界,出门赏个花儿睡个觉都能遇上个被天雷劈去了脑袋的疯鬼,真是好生不吉利。”金貅脑中响起金衣女子的话。
“果然是冥界,出门赏个花儿睡个觉都能遇上个被天雷劈去了脑袋的疯鬼,真是好生不吉利。”下一秒,幻境中的金衣女子果真就这么说了。
金貅狠狠闭了闭眼,终于缓缓压下了心口的纷乱,心亮若明镜。
这笛声所造的幻境,就是她遗失的……记忆。而她娘亲说的那句“睡得够久了,该醒了”指的便是这段沉睡的记忆。
沉默了好一会儿,金貅才终于重新睁开眼睛看向了眼前的幻境。看着黑衣男子被彻底惹怒,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