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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之时,沉鳞每次入魔,都会被内心的魔念完全操控,失去常性,但是,在不断地吸入周遭魔气。稀释和补充自身魔念之后,沉鳞体内的魔性,竟然在发生着某种不明显的变化。
最明显的差距便是,在魔念释放五日之后,沉鳞已经可以零零碎碎地在入魔之时回复自己的意识,从而操控自己的意念和魔念抗衡了。而如今,第十日,沉鳞的意识已经完全恢复了。即使入魔,他照样能够掌控自己的行为。
不同之处。只在于入魔与否,影响着沉鳞对天地事物的看法。
正常沉鳞,因为一路苦难,心中怀着诸多顾念,行事颇为掣肘,虽考虑周全。却又过于优柔寡断;而入魔沉鳞,则正好相反,不但力量暴增,心念也更加地果决,但是因为随心而动。难免鲁莽,多欠考虑。
两种状态,犹如白天和黑夜,火焰和水流,又如太极之阴阳两面,相生相克,此时在沉鳞的心中不断地争夺着主场。
沉鳞紧紧地闭上自己的眼睛,两种意念不断地在沉鳞心里发出声音,渐渐地,似乎在沉鳞的精神海中,诞生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沉鳞。
其中一个一身白衣,面容冷漠,喜怒不显于色,一切情绪,只在那双深邃的瞳孔中显化。
而另一个,却显得格外的张扬,一身黑色长袍,在精神海中飞扬,发出猎猎的声音。他的笑声放肆而随心所欲,仿佛世上所有的规则羁绊,对他来说,都脆弱得犹如薄薄纸片,一触即破。
“不能任由**支配自己,你还有着师父、还有着小姐,还有着许许多多关心你的人,他们都不希望你堕入魔道,被心里的**支配。”白衣沉鳞神情漠然,话语平淡,但是瞳孔之中光芒闪烁,显然其中不乏真情。
黑袍沉鳞放肆大笑,嘲弄道:“还要如何禁锢自己的本性?就因为一个‘陷龙命格’,你苦苦地抑制自己的本性,不轻易地靠近任何人。”
“这又如何?不是一样的结果吗?唐门灭了,素衣也陷入了这几近永恒的昏睡,与死无异。”黑袍沉鳞的笑歇斯底里,“既然这贼老天让你不论怎么如履薄冰,还是注定悲苦孤寂,那么,你又何必再像一只畏手畏脚的蝼蚁一般,切切诺诺地在天道之下求生?”
白衣沉鳞道:“不要和自己爱的人靠的太近,这是为了他们好,难道你想再尝试失去至亲至爱的感觉吗?”
黑袍沉鳞哼道:“天让你孤寂,难道你就敢于孤寂吗?为什么不逆天而行?难道你只是一个懦夫?一个面对着天地,就只会俯首称臣的懦夫?”
“百年修道,不如一夜成魔。你念头不通达,如何臻至武道之巅峰?如何击破自己宿命的枷锁?”黑袍沉鳞冷冷一哼,精神界中翻江倒海,如灭世魔神,“既然太古时期,盘古能以力破天,连天地都劈开,那么,你为什么不能成就无上武道真神,劈开这无眼的天道,取回自己的权利?”
劈开这无眼的天道,取回自己的全力。
沉鳞猛地睁开眼睛,赤红色的光芒前所未有地炽烈,然而,这一次,却又前所未有得清明。
他的意识没有被魔念说侵染,他很清醒,很冷静,精神界中,白衣沉鳞和黑袍沉鳞脸上露出了一丝相同的微笑,渐渐地走到了一起,面对面,伸出两双一模一样的手,贴合在一起。
然后,相容。
沉鳞眼中的赤红色光芒慢慢地收敛了起来,他哈哈一笑,神石黑光内敛,重新变回了金光闪烁的样子。
“谢过魔君明道之恩,”沉鳞神石化刀,平静地划出一刀,黑光幽然。
虚空破碎,沉鳞飞身跃入,消失在这第四天中。
“你终于回来了,”望着沉鳞消失的背影,森罗魔君的身影渐渐显化了出来,“随心所欲,明我魔道?哎!这天下,又又何人真的能够随心所欲呢!”
翩然飞天影,刀快纵难追。
这天下,哪里有随心所欲的人?天道之下,即使是魔君森罗,不也。。。。。。(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飞神像,飞天君
有这么一种等待,跨越了时光的界限。
不论是十年,百年,千年,还是上万年,百万年,永恒,都不会改变。
轮回的奥妙,掩藏在天穹最高最深处,而她,永远向着那个高度眺望,永远是那个姿态,永远在等待着无尽岁月前的那个男人。
飞天,这个名字,已经道尽了她的坚守和执着,无论多少岁月,无论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依旧瞭望天际,等待那个人的归来。
她仰着头,静得如一铸雕塑,亘古都不会移动。
然而,她动了。
眼中还带着些许的茫然,然而头,却本能一般地转了过来,望向那虚空波动处。
那里,一处刀光划破了虚空,紧接着,一道黑色的身影,迈步走了出来。
陌生的脸,陌生的衣着,陌生的气息,陌生的灵魂波动,然而,飞天的眼睛亮了。
是他,这个世界上,她,绝不会认错的人,只有他。纵使千万世的轮回已然改变了一切,甚至改变了他的灵魂,但是,她绝不会认错。
这一片虚空中,入目之处,尽是云彩,随风而动,随心而行,而飞天和沉鳞,便在这云彩的两边,遥遥相望。
此云非寻常云彩,隔绝不住飞天君的视觉,却能遮挡沉鳞的目光,厚厚的云层中依稀透露出一个曼妙的身影。这身影散发出莫名的感觉,竟吸引着沉鳞不断地接近,似乎,他的灵魂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和自己有着极深极深的羁绊。这种羁绊,已逾千万载。
他在靠近,穿过一层层云彩,终于,他接近那个身影。
这一刻,他的心都在雀跃。似乎见到了一个阔别无尽岁月的至交知己,喜不自胜。
走火而超脱,入魔而出魔,此时的沉鳞有了一部分魔的性格,随心所欲,念头通达,既然心中出现了这种奇怪的感觉,便要弄个明白。
“你,可是十天君中唯一的女天君。飞天君前辈?”沉鳞做了个稽首,道。
飞天君点点头,妙目粲然,目光汇聚在沉鳞的身上,默然不言。
沉鳞问道:“晚辈自觉,似乎和前辈之间存在着某种不知名的羁绊,请飞天君指教。”
飞天君眸中光芒闪烁,欲言又止。良久,她点点头:“无尽岁月前。我们为至交。”
至交?
沉鳞震动,无尽岁月之前的自己究竟是何人,竟与人族十天君之中的飞天君成为至交?
人分三六九等,既然是至交,那自然是同一层面上的存在。无尽岁月之前,自己真有那般神通吗?三祖五贤十天君。自己在远古之前的前世,竟然与他们并驾齐驱平起平坐吗?又或者,自己根本就是这其中的一员?
“请飞天君指点,”沉鳞道。
飞天君默然,抬起头来。望向那虚无缥缈的九天:“天机,不可泄露。天威,不可抗逆。”
“你只需记得,你千百世的厄难宿命,即将于这一世划上终结,而我们,会在九霄阁等着你的归来。”飞天君微微一笑,望向沉鳞。
不理会茫然的沉鳞,飞天君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纤纤玉指搭向沉鳞:“让我看看,今生的你。”
她的手很慢,然而,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玄奥,封闭天地四方,避无可避。当然,沉鳞也根本没打算闪避,心中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子,绝对不会对自己不利。
玉指点在了沉鳞的眉心,沉鳞这前半生的经历,尽收飞天君眼底,他的父君母亲,他的唐门生涯,他一路走来所经历的所有,都为飞天君所知。
一声幽叹,飞天君望向沉鳞,道:“陷龙命格,果然,千万世的轮回已经到了极境,是彻底超脱,还是永远沉沦,只看这一次了。”
沉鳞不再多问,似飞天君这般,既然说天机不可泄露,那么,自己想要问的事情一定已经牵涉到了天道的意志,即使多问,也不可能从飞天君口中得到答案。
突然,飞天君望向沉鳞手中的芥子戒,微微一笑:“你已经找回它了吗?果然,冥冥之中自有缘法。”
话音刚落,一尊曼妙的石雕从沉鳞的芥子戒中飞了出来,这尊石雕断了手臂,然而,却丝毫没有影响整体的美感,依旧秒至绝巅,让任何人望着,都有着顿悟入道的冲动。
许久没有再动这尊石雕,如今望来,沉鳞惊然发现,这尊石雕的神韵,竟然和飞神君极为契合,闭上眼睛感受气息,几乎难以分辨。
“难道,”沉鳞道:“这尊石雕,雕刻的就是飞神君你?”
飞神君点点头,一举一动,无不优雅高贵,作为人族至高的女神之一,她的气质,是浑然天成的:“远古时期,君为我雕。”
“我?”沉鳞心头莫明地颤动,再望向飞神君的样子,灵魂至深处,似乎有一个身影,正在翩然起舞,“为你而雕?”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飞影为君舞。。。。。。”飞神君轻轻幽叹,身形舞动了起来,“为君献舞一场,愿换这尊石雕。”
掐指,颦眉,粲然微笑,倩影一道,却似万千,没有语言可以形容这种舞姿的曼妙,据闻,上古有舞名霓裳羽衣,但是,料来也不及飞天君此舞之千万分之一。
飞天君的身影和沉鳞心底深处的那个影子渐渐地重合,尘封在灵魂深处无尽岁月,完全封禁的那一段记忆,似乎要破土而出。
轰!
就在这时,天空中划过一道霹雳,雷霆震怒,直劈在了飞天君的身上。将她劈得光影黯淡,喷出一口鲜血,倒飞了出去。
不知名处,一个女子突兀地喷出一口逆血,脸色苍白,喃喃自语:“天道如囚笼,纵使你已经置身其中了,还是无法掌控它吗?”
瞳中光芒点点,无尽岁月之前的那些事,点点涌上心头。
ps:叶子是大学生,期末测试临近了,无尽也到了收尾的阶段了。这段时间压力有点大,希望大家能给点推荐票什么的,给点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