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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出一张苦瓜脸的James拉低衬衫,两排鲜明的齿印又让他背黑锅了。
谁会相信他的无辜,被偷袭的人丧失申诉权,因为那个疯狂的女人宣称她醉了,嘴角有抹可疑的贼笑,她故意戏弄他。
早知道就不多事送她一程,做好事的下场是三天不能露胸游泳,否则谣言满天飞,他跳到王水里也漂不清。
有些人喝醉酒会怪态百出,他特地准备了一台照相机要收集她的糗态,好让墙上的相片多一张精采的故事,可惜她不肯配合。
看过她的「神勇」之後,他终於相信何谓千杯不醉,她结结实实地替他上了一课,
「没醉?!」怎么可能。
「没醉?」难以置信。
翻开第三张牌的Hermit和Kin同时抬眸一讶。
「有谁看过走拱桥扶手如走平衡木一般,前翻後仰平稳落地,丝毫不受酒精影响。」佩眼之前他先心惊胆战一番,生怕她失足被人误会是他推的。
「她有一段美丽的故事。」Kin如是说。
毫不浪漫的Hermit翻开下一张牌接著道:「她应该去酒店上班。」
不浪费好酒量。
下一回她会加重酒精的浓度,不信她能清醒到几时,
「喂!你到底排什么,让我瞧一瞧嘛!」自做主张的阳光男孩擅自翻开一张牌。
悲伤的回忆。这是Hcrmit所看到的讯息。
眉头不自觉的微拧。
「Hermit,你算的下会是蓝色月亮吧?」他下意识地联想到那道寂寞的身影。抬起头,她拿起一张牌说:「危险。」
「危险?」
「回忆并未过去,眼泪中隐藏未知的危机,反噬的悲伤会造成困境。」
好深奥,越听越迷糊。「这张是什么?」
「恋人。」
「废话,我有眼睛看,我指的是这张牌的意义。」应该是好事。
「爱情。」
「爱情?!」他瞠大眼像听到一则天方夜谭,这么暴力的人也会有人喜欢?
James没机会翻开最後两张牌,捻熄烟头的Kin搭上他的肩,说了句——
打佯了。
月亮露出微笑道晚安。
维也纳森林的木门锁上。
等待明日的第一道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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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端有个失眠的人儿彻夜喝著不加糖的黑咖啡,不断诅咒害她连数一亿三千五百六十八头羊的小酒馆,咬牙切齿的神情仿佛有著千年未解的仇恨。
来回走动的双脚刻意让身体疲累,吵得楼下的住户以为天花板躲了一只大老鼠,翻来覆去地想找捕鼠器来一举成擒。
但身体是累了,眼皮沉重得睁不开,特异体质在咖啡的猛灌之下也有了睡意,只是清醒的意识却不肯休息,不停的运转回到过去。
一闭上眼,耳际恍若强风呼啸而过,引擎的隆隆声近在胯下,追星飙月的叱咤风云触手可及,一张张年轻纯真的面容洋溢著热情,疯狂的以速度来追逐生命的极限,毫不犹豫……
砰地!一瓶空的咖啡罐落地,惊醒了回到昔日的蓝凯月,她抚著微冰的手臂苦笑。
寂寞,真是难熬呀!
举起半满的咖啡遥敬远方的朋友,她的心和手中的咖啡一样又冷又涩,失去温暖的原味。
「敬你,月亮。」
你让我失眠了。
无语的月向西方点头,像喝醉酒的小姑娘,走错了方向。
阳光,由东边升起。
第二章
「你们听说了没,总裁的儿子要回国接替他的职位,我们又可以开始作梦了。」化妆品和名牌服饰一定不能少,要赶紧准备准备好亮相。
「你指的是挥霍无度、花心又下流的那个吗?他专门搞大女孩子的肚子。」啧!这种恶梦不作也罢,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才不是呢!你说的那个是总裁的私生子,没名没分见不得人,老以为自己是龙子龙孙的作威作福,说穿了不过是小老婆的种,端出去还怕丢睑呢!」
「真的吗?我怎不知道总裁还有一个儿子,亏我在公关部待了三、四年。」真是资讯落後。
「听说是正室受不了总教拈花惹草的习性而偷带走的,分开了十多年才被找回来。」男人一花心就没药医,佛祖来劝也回不了头。
「婚生子较有保障,咱们可得好好把握机会,别让大鱼由手中溜走……」
一阵女人的咯咯笑声充斥在女性员工化妆室,粗野的说法是嗯嗯的地方,瞪眼噘嘴地对著镜子描眼线画口红,讨论公司的最新八卦话题,毫不顾忌掩上的门内是否有人。
由第一手刚出炉的听说滚了又滚已经不知是第几手旧闻,总裁之子要回国一事闹得尘嚣飞扬,从上个礼拜延烧至今日。
只闻楼梯响,不见人影来的传说造成人心浮动,男性员工担心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职位会不保,极力求表现地准备一堆谄媚言语和「贡品」,打算拉拢上司为未来铺路。
而花枝招展的女性同胞们当然有志一同的朝凤凰宝座迈进,每天打扮得光鲜亮丽像只孔雀,搔首弄姿地等著受新总裁青睐,无心工作的晃来晃去探听最新消息。
「听说新的总裁是根木头,严谨又无趣地不与人谈天,不苟言笑的老端著一张阎王脸吓人。」
「你听谁说的?新总裁不是才三十岁,怎么可能老成得听起来像六十岁,你是不是听错了?」没关系,种得出香菇还是一块好木头。
「上面那一层的秘书,她们说新总裁来了好几日。」有够神秘的。
「真的吗?可是没见他出现呀!」说不定是误传,没几个人见过他嘛!
「所以才说他无趣,不懂得和下属打好关系,整天窝在办公室研究公司历年来的营业状况,我看也是扶不起的阿斗一个。」
「那不是和那个浪荡子一样,一个花心又犯贱得让人避之唯恐不及,一个沉闷地令人尖叫想逃。」
呵……呵……呵……
笑声刺耳,一批换过一批的女人仍不停止相同的话题,注意力始终围绕在一个男人身上,三句不离听说的大肆渲染,老当自己是转播八卦站。
上千个矿工在脑袋里敲敲打打,头痛欲裂的蓝凯月扶著额侧轻揉太阳穴,不停地咒骂维也纳森林的帅气酒保。
人家是宿醉才会头疼如芒刺,而酒量佳的她却因酗咖啡过量而闹胃疾,连带地影响大脑的动作。
一直以来,她要是睡不著一定先冲杯又浓又涩的黑咖啡,别人是提神醒脑保持清醒,而用在她身上恰巧相反,咖啡是用来安眠麻醉的。
谁叫她自幼体质特殊,被一位无聊的长辈灌下半瓶绍兴酒後,自此喝酒如喝水地没多大感觉,怎么喝也喝不醉,两眼益发清明熠熠有神。
但一旦遇到有咖啡因成分的糖果、饮料,她眼皮的皱摺会一层一层住下叠,昏昏欲睡的提不起精神,没让她睡到饱会像梦游的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随著年纪的增长,她慢慢学会控制,不再有恍神现象,喝咖啡会有节制,以免睡到阎罗殴。
「该死的Hermit,她到底放了多少琴酒和薄荷酒,灌蟋蟀也不是这种灌法,」
害她喝太多酒导致失眠,藉由咖啡因来助眠、
结果她一夜无眠睁眼到天明,和早起的阳光打个照面後匆匆上班,这会儿咖啡因效应才发酵,一颗脑袋千斤重的直往地面问候。
趁著工作之便她躲在厕所打个盹,没想到「络绎不绝」的人潮如观光客一再拥进,嘈杂又聒噪的声音简直是考验人的耐性。
换了几年前的个性,她早一个个打趴了,绝不会委屈自己听废话,忍受著想睡又不能睡所引起的头痛。
哈!她快变圣人了。
「谁在里面?」
天要亡她不成,化妆室才安静不到十分钟,「死人。」
眼睛快睁不开了,好想睡觉,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快滚开,别让她大开杀戒。
「月,是你吗?」听起来很像她的声音,垂死前的气音。
「不是,我是花子。」日本有名的鬼娃娃,在厕所出没。
门板外的女子发出清脆笑声,连连叩门。「又在装死了呀!」
「这里空气品质不好,别理我,请尽速离开。」她可不想在厕所聊天。
「组长刚刚还在问,那个自告奋勇换厕纸、装灯泡的义勇军哪去了,他等著清点数量。」职责所在,人死了也要从腐棺里拖出来。
最後一句没说出口的是组长说的,他太明白手底下组员摸鱼的功力有多高深,尤其是里面的摸后。
「告诉他人跌到粪坑里,不怕臭就来闻一闻。」她挖一坨屎孝敬他。
床呀!她从来没有这么想念它过,淡淡的栀子香还萦绕鼻间呢!
好温暖的香气,睡上三天三夜一定很舒服。
「喂!你可别睡在里头,快出来帮我。」咦?有鼾声。
高考连番失利的席莉儿终於醒悟了,高龄二十七她才决定就业,虽然拥有大学文凭却是最冷门的历史系,所以只能窝在总务科等待机会。
不过她和蓝凯月属於不求上进的那一族,心无大志只想安稳过日子,不会妄想一步登天捞个凤凰宝座来坐,个性「务实」得被人称之为异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指的就是她们两个怪胎。
所以两人在公司的人缘不好不坏,怪到出名而没什么朋友,每个人都喊得出她们的名字却不乐於亲近。
「当我驾鹤西归不成吗?总务科的人全死光了呀!」打了个哈欠,蓝凯月火大的踢开厕所门板。
啧!真粗鲁,棉质底裤。「破坏公物得扣钱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的科长有多狗腿。」
「干么,他又去拍马屁了呀!」困死了,天为什么还没黑?
她发誓再也不去维也纳森林,让他们因缺乏她这个大客户而倒店。
「新官上任嘛!他不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