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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会了,我向你保证,好吗?”霍贺楚眼神温暖,语气温和。
只是他说不会受伤的话只是用来安慰别人,却一点点都当不得真,他最不会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阿蘅在以后的日子里深有体会。
☆、第12章
霍贺楚对莫菲不温不火,对阿蘅却是出奇的好,这让莫菲很难接受,她和阿蘅之间也渐渐有了缝隙。在莫菲心中,阿蘅虽然不是霍贺楚的女友,但却比白惠心在霍贺楚心中的位置更高。
其实,当时的霍贺楚只是把阿蘅当作自家妹子,对她和温茉是一样的照顾。他只不过是周六和阿蘅在夏家后面聊天谈画画,在学校里帮阿蘅补补数学,偶尔买点零食饮料还是他们高一小团体人手一份,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特殊。要说比白惠心位置高,那也只是高在他们从小相识的优势上。
高中的阿蘅,成绩极好,又有温茉、柳延、萧哲等一大帮子好朋友,就连妹妹莫晓都跟夏蘅玩得很开,这愈发让莫菲觉得自己被孤立了,于是她变得冷僻易怒,稍有不称心就破口大骂,阿蘅曾劝过她,也试图帮助她,均被她原封不动无情的驳回,久而久之,她就真的只剩下孤家寡人一个了。
高三毕业那年,阿蘅拿到了D大的录取通知书,也接到了夏琳娜的死亡通知单。前一秒,她还在欢呼雀跃,下一秒,就眩晕当场。她醒来,看到自己手上插着针管,口鼻里吸入的是令人作呕的消毒水的味道。床边坐着霍贺楚,一双大手紧紧地握着她的另外一只手,眼睛红红的。他后面站着温茉和李妈妈,都是面容憔悴,看得出都是哭到肝肠寸断。
“楚哥哥,妈妈呢?妈妈呢?”阿蘅急切地问。
“阿蘅,别乱动!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霍贺楚淡淡的说。
“我问你妈妈呢?”阿蘅声色俱厉。
“她死了!”霍贺楚夺口而出。
“哥!”
“霍少爷!”
温茉和李妈妈应声。他们不想让霍贺楚再刺激到阿蘅,这样的打击对大人来说都太残酷,更何况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女孩!
阿蘅愣住了,却没有再吵也没有再闹,只有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冰冷到极致!等在外面的柳延萧哲和莫菲莫晓两姐妹推开门进来,看到这情形,心也隐隐作痛。
“阿蘅……”柳延轻唤一声。阿蘅别过头去,此刻的她,不愿看到任何人!
霍贺楚看到阿蘅的表情,猛地站起来,一道凌厉的眼神扫过,低哼一声:“你们都出去!让她静一静!”虽然很不情愿,也很担心,众人还是听了霍贺楚的话,从病房鱼贯而出。而这一幕看在莫菲眼里,却比杀了她还难受,霍贺楚对阿蘅的疼护,让她嫉妒,让她愤怒,更让她憎恶!
阿蘅,确实需要的安静。
霍贺楚转过身,把阿蘅抱在怀里,她没有挣扎而是躲在他的怀里大声痛哭,那哭声撕心裂肺,恨不得通过眼泪和哭声赶走所有的悲伤!他一动不动,任她哭湿自己的衣衫。
阿蘅,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十倍的承受你所有的伤痛!只要你好好的!
在霍贺楚怀里的阿蘅哭得累了,又昏睡过去。她一直紧紧抱着霍贺楚的腰,就算睡着也舍不得放开,他是她唯一的支撑,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阿蘅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睁开眼,平静地躺在床上,似乎是已经接受了夏琳娜已经过世的事实。霍贺楚依旧坐在床边,这回多了一个人——杨正!
杨正头发凌乱,满脸胡渣,似是几天都没有清理过的样子。眼睛有些肿,眼神却是十足的冰冷,疲倦里还带着恨意……
没错,是恨!
“阿蘅,你妈已经死了!就在这家医院,现在在太平间,你可以去看啊!”杨正嘲讽地嫉恨地说,“还有,你也不是我的女儿,你的亲生爸爸就是我们Y市美名远播的公安局长施文城,他们一夜风…流生下你。你知道他们给你起的什么名字吗?施暖颜!暖颜,哈哈,那是谁在思念谁的温暖笑颜?只可惜,那姓施的是个短命鬼……”
他还没说完,霍贺楚的拳头已经落在他的脸上。倒在地上的杨正仍旧怀着狠狠的恨意,“这么多年,我那么疼她,她居然给我戴绿帽子,要我养她和别人的野种,哈哈哈哈!夏琳娜,你他妈的好……”没等他说下去,已经被霍贺楚拳打脚踢的在地上打滚!
杨正,Y市朝阳传媒的老总,混迹江湖二十余载,黑白两道之间都有不小的声望。他躺在地下,嘴中满是污言秽语,不堪至极!
“杨正,今日,你我父女情分断绝!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阿蘅镇定自若,把脸瞥向窗外,平静地说道。
“听到没有,滚!”霍贺楚又补他一脚!
“哈哈哈哈哈……”杨正似已疯癫,“父女情分断绝,哈哈哈哈哈……”那笑声贯彻云霄!杨正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门,他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内的人,眼里写满仇恨!
众人闻声而来,看着霍贺楚青筋暴起,怒不可遏!阿蘅绝望至极,却平静的让人害怕!李妈妈走过去,小心的安抚着阿蘅。
夏琳娜的葬礼,简单低调,那一天,漫天大雨倾盆浇灌,似是在尽力的冲刷着死亡的伤痛。夏家二老在几年前就已离开Y市回了老家,他们觉着落叶始终是要归根的。只是没想到,现今垂暮的老人依然健在,而正当青年的女儿却已逝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却与何人说?宁素携贺楚和温茉送上花圈挽联,劝过夏家二老节哀后便站在一旁,沉默不语。霍贺楚和温茉一直陪在阿蘅身边,而阿蘅在葬礼上自始至终都没有低落一滴眼泪,她已经痛到哭不出来了,僵直的身体跪在雨中,一直到昏死过去……
那个暑假,霍贺楚把阿蘅带到自己的秘密基地——远山木屋,希望在自己的桃花源里,可以让她暂时忘记俗世的伤悲。
木屋本来是一个老画家创作的场所,他云游后就送给了极有艺术天分的霍贺楚。木屋前面有一棵高大的合欢树。每到花季,合欢花就灿然开满枝头。红的绚烂,黄的柔和,与绿叶交相辉映,让人不自觉的想到“生如夏花之绚烂”。飘落的细蕊捧在手心,一丝一缕地数着。俏皮又温顺的朵儿开在枝头,笑嘻嘻的传递着它们的迎风快乐。霍贺楚更喜欢叫它们绒花,嫩粉花瓣滴水,如同她颊里绯红梨涡雨。
从那以后,霍贺楚每日都会骑着自行车载着阿蘅上下学,周末的时候还会带着她回霍家吃饭。霍云天和宁素本就很喜欢乖巧懂事的阿蘅,看着霍贺楚和她每日形影不离,也似有乐观他们在一起的意思。只是缘分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在霍贺楚、霍温茉、萧哲和柳延的陪伴宽慰中,夏琳娜死亡的伤痛渐渐减轻,或者说被阿蘅深藏在心底。她把名字改了,不叫杨亦蘅,也不叫施暖颜,而是换上妈妈的姓更名为夏蘅。她恢复以往言笑晏晏的模样,更是以写得一手好文章叱咤D大校园。高中的那群死党除了莫菲上了大专其余的全部堆积到D大,他们经常聚在一起,欢声笑语成为心照不宣的主旋律,谁也不愿去触碰疤痕累累的伤痛……
阿蘅大二的时候,霍贺楚带她去了云南。
丽江的秋日晚风阵阵,略带一丝凉意。九月八日,是中秋节,也是夏蘅十九岁的生日。这是第一次她没有在家欢度中秋,也是第一次只有霍贺楚一个人陪她过生日。
夏蘅和霍贺楚走在古城的小路上,看昏黄的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交融在身后,那一刻她真觉得他们就像一对走过沧桑岁月的老人,相互搀扶着,悠闲的散步。
到了拐角处的小石桥,夏蘅突然放慢脚步,一边走一边看着霍贺楚,不知不觉中竟然停了下来。他的背影那么迷人,头高高昂起,宽厚的肩膀下两条臂膀随身体规律的摆动,挺直的背脊,脚步稳健有力,那是霍贺楚独有的骄傲自信的姿态。
“暖暖,怎么啦?”霍贺楚回头望着呆立在后面的夏蘅。他喜欢夏琳娜给阿蘅起的名字“暖颜”,所以一直叫夏蘅“暖暖”,这是专属于他霍贺楚的权力。
在霍贺楚的询问里,夏蘅终于回过神来,不好不意思的笑了笑,走到他身边,握住他伸过来的手,故意撒娇道:“楚哥哥,我走不动了,你背我,好不好?”
“傻丫头,既然累为什么还说要出来?”他边说边转过身蹲下。
霍贺楚,你才是个大笨蛋!你就这么宠我,看不出我在耍赖吗?夏蘅暗笑。
她趴在他背上,有些阴谋得逞的说:“我很重的,你背不背的动啊?”
“你也太小看哥哥我了吧,几百公斤的大胖子我都把他摔得满地找牙,就你这点重量,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他双手扶在她的腿弯,拾级而上。
他说的是实话,散打冠军又会摔跤柔道,那么厉害的人物,负重是最基本的训练,她就算很胖也无所谓,根本无法跟他的对手相比。
“那你背着我跑步!”夏蘅不服气,一手指着石桥另一端的石狮子说,“跑到那里!”
霍贺楚摇摇头,不是拒绝,而是不屑。他抱紧她,说道:“小心哦,要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光速!”
看着远方摇晃的灯光,凉风从耳际呼啸而过,霍贺楚跑得太快了!吓得夏蘅紧紧圈着他的脖子,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可是心里分明有一种满足的快感,喷涌而出。
等到霍贺楚跑到对岸,把夏蘅放下来,他们相视而笑。
“怎么样,爽不爽?”他喘了口气说。
“嗯!你真的太能跑了!”夏蘅狠狠点头,心有余悸。
他们走到小河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迎着风,看月亮爬上如黑色丝绸的天空。
高原上的天空,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月亮又大又圆,旁边缀满闪闪发光的星星。玉盘银光如泄,撒满人间,河水似披上皎白的纱衣,月华柔美。这样的夜色,美得不可思议。
风乍起,耳畔传来了曼妙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