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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的事业!
驻共产国际代表团的成员,先后增加了陆定一、蔡和森。陆定一于1928
年底抵苏,任驻少共国际代表。蔡和森任驻共产国际代表,他身体有病,一
边休养,一边参加代表团工作。7 月3 日到19 日,瞿秋白与蔡和森、陆定
一等一起,参加了在莫斯科召开的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第十次全体会议。瞿
秋白在会上作了《共产国际在目前殖民地革命中的策略》的讲话。十次全会
通过决议批准联共于同年4 月关于撤消布哈林在共产国际的工作的决议,并
且决定免除他的共产国际执行委员会主席团委员的职务。全会要求各国共产
党反对右派,反对同情和庇护右派的调和派,并将一些国家共产党内某些被
认为是右派或调和派的人从组织上清除出共产国际,以“下层统一战线”和
“阶级反对阶级”的口号代替统一战线策略。这次全会标志着共产国际“左”
倾路线的形成。瞿秋白讲话的基调,自然也只能是反对右倾,尽管他在一些
问题上有着不同的意见。
1929 年秋天,瞿秋白和黄平一道从莫斯科去德国,出席在法兰克福举
行的国际反帝同盟大会,并发表了演说,呼吁和平,反对帝国主义侵略战争。
这时,已经接受托洛茨基的观点,并走上了托派道路的陈独秀,开始
放肆地攻击中国共产党。中东路事件发生后,中共中央采取了“拥护苏联”
的简单策略。陈独秀便借题发挥,在1929 年7、8 月间,接连写信给中共中
央,全面攻击中共路线。中共中央政治局先是在10 月作出决议,警告陈独
秀停止一切反党宣传和活动;陈独秀仍旧一意孤行。
11 月15 日,中共中央根据共产国际10 月26 日的指示,作出了开除陈
独秀出党的决定。这件事,在驻共产国际的中共代表团中,也引起一场波澜。
大多数同志拥护中央开除陈独秀出党的决定,瞿秋白写了近三万字的长文《中
国的取消主义和机会主义》,系统地批评了陈独秀的错误。王若飞不赞成立
刻开除陈独秀,而主张应先与陈独秀进行辩论,并向党内群众进行解释。党
内同志有不同意见,包括对陈独秀处分问题的不同见解,本来是正常的,无
可非议的。但是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大张旗鼓地反对右派和调和派的“左”
的气氛中,这种党内正常的民主生活,是绝对不被允许的。结果,王若飞受
到批评,并被停止了参加中共中央代表团和农民国际的工作。这件事,虽然
是由共产国际决定的,但作为中共代表团的负责人,瞿秋白也负有一定的责
任。
对于陈独秀,瞿秋白一向视为前辈,恭敬,尊重,何况他曾经是党的
创始人,是中国新文化运动的领袖;即使陈独秀的右倾错误,断送了大革命
运动,摧折了许多革命的精英,瞿秋白还是觉得应该由政治局来分担革命失
败的责任,不把全部责任统统推给陈独秀一个人。他总是希望陈独秀在大家
的批评帮助下,从错误的泥淖中爬起来,重新为中国革命工作。他主编《布
尔塞维克》时,邀约陈独秀为党刊撰稿,尽管陈只以“寸铁”来应付,他还
是照登不误;对于陈独秀的生活待遇,一如既往,并不降低。岂料,陈独秀
越走越远,终于堕落为中国托派的首领,分裂和攻击中国共产党,这当然是
不可容忍的。难怪平时冷静温和的瞿秋白,这时竟激于义愤,错误地压制了
持有不同意见的王若飞。
莫斯科中山大学设有中国问题研究室,这时,改为中国问题研究所,
专门研究中国问题,向共产国际领导机关提供有关资料。研究所办有俄文刊
物《中国问题》,由瓦尔加、威格尔、库秋莫夫、马札亚尔、米夫、瞿秋白、
沃林等人组成编辑委员会。瞿秋白先后在这个刊物上发表过关于中国工人运
动和批评陈独秀机会主义的文章。
根据中共六大的决议,中共中央于1929 年7 月写信给驻共产国际中国
代表团,指定瞿秋白、张国焘、陆定一、王若飞、蔡和森等组成党纲起草委
员会,以瞿秋白为书记,负责起草七大的党纲。“时间限三月完成,六月内
运送中国,委员会的人得由代表团与东方部决定就地增加,俄同志的加入亦
然。”①中央来信于12 月寄到莫斯科,在途中耽搁了半年。瞿在复信中向中
央报告说:“我在此一年之中,大部的时间是花在这一问题上。
陆续寄出的农民、职工、独秀等等文章,都是准备工作。现在的问题,
已经是要决定委员会的名单。我的提议是:莫洛托夫、库西宁、米夫、沙发
洛夫、秋白、中夏、国焘七人。”②又说:“此问题的准备是非常重要——是
中国革命理论基础的打定的问题。需要的时间,必定较多,至少要五个月,
尚且求国际方面准我三个月的假——即不管其他一切杂事。党纲必须在七次
大会提出。而国内革命的发展亦渐有需要开七次大会。东方部已有此意,准
备在明年七八月间仍在俄召集,尚未最后决定。此事,须等待你们的意见,
请即答复。”③。。 ①中央致驻共产国际中国代表团的信(1929 年7 月11 日)。
②③瞿秋白致中共中央信(1929 年12 月15 日)。
这封信刚刚发出,瞿秋白又病倒了。1930 年1 月,他写信向中央报告
说:“我最近又因天气关系大病起来,简直差不多半个月晚上不能睡着了,
因此,最近不能做什么工作。
即日要去休养治病。真正烦闷死人。”①“去年十二月至今,我又是到
了‘冬蛰’的状态,简直不能做什么!!!国际如果不能给我长期疗养,并使
静静的工作,则将来身体一天天的坏下去,严重的工作如党纲、党史之类,
简直没有希望!——(虽然,党史,我已开始讲演)。”“听说恩来、向应都
病,现在怎样了,不胜悬念之至!!”②。。 ①②瞿秋白致中共中央信(1930 年
1 月16 日)。党史,指瞿秋白从1929 年12 月18 日起,在列宁学院开始讲
授的《中国共产党历史概论》。从1905 年同盟会成立讲起,讲到1929 年底
止。共十二讲,每月二、三次。课程表排到1930 年6 月。
瞿秋白虽病体支离,考虑的还是如何作好起草党纲和研究党史等工作,
他唯一的要求是能够有一个安静的工作环境。这时,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他
不能安静地读书、思考、研究、著述呢?难道仅仅是病么?不!如果只是因
为病,那么,有医生的治疗,有疗养院的休养,有杨之华的照料,病是不可
怕的。他所极不满意的,而且感到厌烦甚至憎恶的,是腾起在周围的喧嚣的
噪音,那完全由人为的因素造成的阶级斗争扩大化,殃及了无数善良的人。
人们原来以为,共产党人、马克思主义者,总应该按照共产党人的准则,按
照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办事。可是事情并不完全如此。有些号称是共产党人、
马克思主义者的人,满脑袋装的是资产阶级、甚至于封建阶级那一套货色,
权术、手腕、阴谋、诛杀,无所不用其极。犯了“错误”要挨整,没有错误,
只是不同意或不完全同意他们的所作所为,更要挨整。“反倾向斗争”,在他
们那里不过是一个巧妙的整人的圈套,杀人的武器罢了。
1929 年底,在大规模“清党”的惶恐气氛笼罩下,米夫、王明等人在
莫斯科中山大学掀起的无休止的“反倾向斗争”,完全打乱了中共代表团的
工作计划,已经使瞿秋白无法正常地工作下去了。
中山大学风潮
莫斯科中山大学①,是苏联党和政府为国共合作时期的中国国民党培
养革命人才而设立的学校,1925 年11 月开学。学生有国民党员,也有共产
党员。第一任校长拉狄克,1927 年夏因与托洛茨基同伙而被解除校长职务,
由副校长米夫接任。米夫这年只有二十七岁,年轻气浮,装腔作势,在学生
中普遍地不得人心。但他在半年以后,1928 年3 月却当上了共产国际东方
部副部长。中山大学的一个安徽籍学生陈绍禹,1925 年入学,学业不错,
会说一口流畅的俄语,手腕圆滑,善于辞令,深得米夫赏识。1927 年2 月,
联共中央派米夫率领一个宣传工作者小组访问中国,曾到广州、武汉和上海。
小组由中共中央委托宣讲如何开展群众宣传工作和党的建设工作,并出席了
中共第五次代表大会。陈绍禹随同米夫作译员,便狐假虎威,自视很高。中
共第六次代表大会过程中,米夫从东方部和中山大学调了一些人参加会务和
翻译工作。王明被米夫安排担任重要译员,参加了斯大林会见中共领导人的
谈话。瞿秋白、李立三等向斯大林请教的一些问题,在王明看来,都很可笑,
因而更加目空一切,以马克思主义理论家自许。米夫则散布对中国党负责人
轻视和不信任的话,推崇王明等人,暗示可以提拔他们参加中央领导层。当
时虽未得逞,但造成了中国留俄学生中对中共代表团及中央负责人的轻视和
不信任。米夫极力吹捧工人出身的向忠发,要他向旅苏留学生发表讲话,反
对“江浙同乡会”。六次大会结束后,有的代表没有走,米夫又召集报告会,
王明报告了反“江浙同乡会”的斗争。①中山大学自国民党叛变革命后,
改为莫斯科中国共产主义劳动大学。
中山大学的风潮,起始于1927 年夏季,学年总结时,发生了拥护代理
校长的学生和支持支部局的学生之间的分歧,是为教务派与支部派之争。米
夫从中国回来后,支持支部派,压制教务派,当了校长。王明等人支持米夫,
实际上在学生中很孤立。于是他们便捏造谣言,说中山大学有一个由俞秀松、
董亦湘、周达文等人组织的“江浙同乡会”的小组织,进行反革命活动,并
经苏联有关部调查确认属实。按向忠发的说法:“江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