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气闷,却毫无办法。因为喜儿临走时,脸上露出的警告的笑容已很明白的告诉了他们,她也是有脾气的。
回到自己房里,喜儿迫不急待的拿出元月的信,才知道,元月的心底一直有着一个人,他以为她死了,他心伤已久,久到再无能力去爱。后来见到彩云,才发现,彩云竟有着那女子的影子,是琴技,是琴意,甚至,边彩云惯用的香,也是那人所喜欢的。他惊悸的以为,彩云定是那人转世,可当真像来临,他不得不承认,彩云终不是。
离开华月城,也是让他欲将一切放开的表现,离开华月城,他自由了,不只是身体,还有心。
也许天可垂怜,他再次遇到她。在异国他邦,原来,当年那女子跟随爹娘出海行商,刚巧有了一场海难,死伤无数,元月以为她死了,谁知竟还活着,她活着,到了异国他乡,被人收养,两人再次相遇,当即认出对方,再燃旧情……
两人现在业已成亲,并说,大概这一生是不会回中原来了。他的爱在那里,他的心自然也在那里……看到这里,喜儿微微笑着,事实,在哪里有什么关系呢,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啊!
元月又说了他的一路见闻,似是第一次知道天地有多宽,人心有多远似的,语气里不乏感叹惊奇,他说起红发蓝眼,说起如碳一般的肤色,说起那些如天书一般的文字和语言……最后,他仍写道:吾徒喜儿,原来,世界竟是如此之大,为师以前,真是狭隘之极,可悲可叹!吾徒喜儿,若有机缘,不妨也出来一走,以你才情,实不该困于一城……
呼——长长的呼出一口憋在胸口的气,喜儿微微的笑了,以前,她还担心元月会被彩云伤的太重,可原来,一切根本就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失笑的将信折好,又仔细收藏好,现在真好,元月师傅找到他的爱人了,两人虽然身处异国他乡,虽然语言不同,习惯不同,可是,有相爱的人陪在身边,那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
又抚上竖琴,轻轻拔动琴弦,叮叮咚咚的声音缓缓流出,竖琴的声音很特别,不像平日里听的古琴,那种声音,静夜里,水滴在珠玉上的声音,像月光照在芙蓉面上的声音……那是,拔动了灵魂才会有的声音。
不知为何,喜儿很自然的就再一次想到了前世,想到她那二十几年,想到最后发了病将她推入车轮下的那个人,她早已不记得那人是什么样子,事实上,她一直告诉自己,既然已经投胎转世了,那曾经的梦境,便全都忘记吧。小时候无聊时,还常常想起,可最近几年,她早不再想起。
而今日却突然又再次想起,不由让她升起怪异的感觉,是因为竖琴的关系么?她仔细去抓脑海中的感觉,却总是虚虚幻幻的不真实。索性不去探究吧。谁让她有个过目不忘的脑子呢,即便隔了一世,那些,她却仍深记心中,不时的跑出来放影一下。
“师傅,恭喜了。”缓缓的改变琴音,很久不弹的《高山流水》再次流泻而出,想起第一次见元月,想起第一次在他的书房里的榻上补觉,想起他一次又一次无奈又好笑的包容她的懒散,想起他曾经的失落,想起他为她在师公面前时低头认罚时的神情,想起,她为他弹《高山流水》……
第216章:元月的归处(3)
“师傅,《高山流水》,喜儿只为你弹呢,可高兴否?”闭上眼,面带微笑,任心情宣泄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有些甜,有些涩……
“没想到这一曲《高山流水》用这奇怪的东西弹来,竟有如此意境……”赏善神医轻抚胡须,一脸沉醉。
“这丫头为什么会认得这种东西,还能弹得这么熟练?”丹青很是不甘,这么多年,他还是没能将喜儿的所有能耐都给挖掘出来。
“师傅曾说,这曲《高山流水》是师妹为他弹的,高山流水付知音。师傅从来不曾为任何人抚过此曲。”尚南用力眨泛红的眼,不知为何,刚才听到此曲时,竟不可控制的想起师傅,心中好生难过。
“……”
“我们离开吧,喜儿不会喜欢我们打扰她的。”还是无涯体贴,这一大群人被琴音所吸引,全都站在喜儿的小院门口,说话声音还这么大,实在有些不妥。
那一个下午,小院里的琴音不曾停歇。
而当天夜里。
“小姐,其实咱们不用这么做吧?”暗影很是无奈的翻眼望天,这算什么事,要离家出走,还要留书告诉家人到底去了哪里,更明白的告诉家人,如果有事,尽管去找她。“咱们白天从大门出走,坐着马车去不是更舒服?”
“不告而别才能起到警告的效果,不然,他们一定不会在意我说的话。”喜儿很大声说道,好似大声就有理似的。事实上,她自己也觉得这样实在没有离家出走的架势,可是,她害怕爹娘担心啊,所以,自然得告诉他们她去了哪里吗,又怕他们拉不下脸,那她当然得替他们找好理由……做人女儿,很辛苦的耶。
“是,是,你是小姐,你什么都有理。”暗影再次白了喜儿一眼,跟在她身后,快速的离开梅府的范围。至于夜月,正准备拿她家小姐的信去送给梅爷夫人,然后,天亮了,她会去买流云斋的点心,再赶去别庄……
至少她可以很幸慰的对人说,她家小姐终于不懒了。
第217章:夜月的小姐
可不是,转了这么大一圈,只为了说两句话,可不是不懒了,何况,那些话都写在了信上,而为了这信递到爹娘手里,她要亲自用脚跑到城东别院,这么勤快的人,哪里去找。
至于是哪两句话,不是夜月偷看小姐的信件,实在是小姐一边写一边念出来的,第一,她不想现在嫁。第二,她要找到一个她愿意的人她才嫁。而这个她愿意的标准,就是要有感觉。可是,她家小姐没写什么感觉,所以,她很大胆的猜测,大概老爷夫人也不会懂。这回小姐跑也是白跑。
可是,夜月大概明白小姐的心思,小姐是个将“情”字摆在第一位的人,不论是跟老爷、夫人的亲情,还是出门在外时,对朋友的友情,甚至是对她这个奴仆的主仆之情,她也总是细心经营,在乎到她想落泪……她知道小姐虽然平时懒懒散散,好似什么也不在意,好似总是笑咪咪的对着所有事,可是,其实小姐是很敏感的。
当初离家,她知道小姐哭了多少个夜晚,梅欢的转变,小姐又为她叹了多少气,而家人和乐,小姐又是多了多少的欢笑。
现在,关系到小姐的终身大事,虽然她总说嫁什么人都无所谓,哪怕那日梅欢说出那样的话来,她还是不在乎,她总说她不爱,所以她不在乎。可实际上,小姐的心里极渴望爱情的。她无法想象小姐生活在一个冷冰冰的家庭里的样子。
她是那么的敏感,当初她跟夏陌的感情她自己都还没感觉到,小姐已看在眼里,丹青公子跟无涯夫人的事,也只是只言片语,她立刻就从中抓到重点,她对所有感情都是如此的敏感,又怎么会让自己限入一个无爱的姻缘里呢?
可是,小姐的姻缘在哪里呢?夜月抬头望天,满天繁星闪烁,哪一颗,才是小姐的红鸾星?
“景娘,请替夜月通报一声,就说,小姐留书出走了。求见老爷夫人。”站在芙蓉院前,夜月用一如既往的冷脸对着今日守夜的景娘说道。
第218章:闲谈(1)
“小姐,很无聊耶!”别庄湖心亭里,喜儿半躺在亭里的榻上,夏陌拎着鱼杆在一边钓鱼,夜月站在亭前,脸上仍是冷冷的,只有暗影好像猴儿一般,上窜下跳。
“暗影,你别乱吵,鱼都被你吓跑了。”瞧,有人抗议了。
“想吃鱼就去买。”暗影巴不得有人跟他吵吵,好打发时间,至从到这别庄,小姐就闷在庄里,哪也不去,这让在外跑了五年的他实在闷得够呛。
“小姐,你可知道那上官家散了?”暗影在亭顶上翻了翻,突然面向一个方向站定,然后突然大声说道。
喜儿一挑眉,“上官家?”
暗影跳下亭顶,脚在水面上轻轻一点,便跳进亭里,“是啊,就是那个上官家,原来,一直向梅欢提亲的那个上官家。”
喜儿在记忆里翻腾着关于上官家的记忆,好一会儿才道:“不是说,他家很不错……”
“可不是,可惜,五年前,上官老爷大病了一场,虽然命保住了,可是他的几个儿子却在那个时候闹着要分家……把个上官老爷气得半死,最后,不知是不是寒了心,竟真的将家当分了去。那样,还不算散了么。”
喜儿仍只是一挑眉,看向隔壁上官家的院子,不由想起那院里的水榭来,这么些来年,不知是不是还一如当日所见的那般清雅。
“上官家五个少爷,分出去了三个,老四当时不在家,老五太小,所以现在还跟上官老主子住一起……另外三个得了家产倒也有些作为,只可惜……”
“可惜什么?”喜儿转头问。
“可惜那三个儿子都不是善人,生意手腕强硬,残忍,虽然钱财赚了不少,可名声早已不堪。”
喜儿听了并没什么感觉,只是,突然想到,回家这么久,梅欢也不大不小见过好几次,却似乎从来也没见过上官云天,那个当初差点淹死的老古板,现在又去了哪里?还是一门心思的要等着梅欢么?
第219章:夜游
人间万物其实是一样,就像日出日落,有始必有终,小如花开花榭,大如人的一生,从出生到死亡,总是有着一样的轨迹……她长吸了口这颓败的气息。
上官家到了老年,这水榭,也到了日落的时辰,从极盛至极衰……她会感叹,会觉得一丝怅然,可是却并不会觉得他们可怜,盛极必衰这是必然的,而衰极必盛,这也是个转折,只看天地如何演变,只看,那些人能不能等到,更看,那些站在那个转折点上的人是否有那个能力。
有,春天再次到来,太阳再次升起,没有,便从此化作春泥去护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