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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夜月的声音,喜儿当即两指轻跳,两根银针已然拔起,手往边上一送,小蝶立刻将银针收回。
夜月这一声出,肚子立刻便放松了下来,喜儿立刻两手同时摸了上来:“产婆呢,还不快过来帮忙。”
“小姐,老身一直在呢。”产婆早被喜儿闭目扎针给惊呆了,此时一听喜儿叫唤,立刻应声。
喜儿摸了摸夜月的肚子,便不再多言,将一切都交给产婆,她让小蝶从另一藤箱里拿出一个玉瓶,她放在鼻下闻了闻,又让小蝶喂夜月吃了两粒。才对着夜月说道:“不是告诉你,夏陌不会有事,为何不信?”
“小姐。”夜月眼里闪泪,语气却仍平静。
“你这笨蛋,只听了一半,就把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若是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我必不原谅你。”喜儿怒道,随即又轻叹:“夏陌只是中了蛇毒,我已让他服了蛇胆,只是,他中毒时间太久,蛇已入心肺,蛇胆无法解他身上的毒,可是,已让他将命保了下来。”
“现在,我就去配制解药,你,乖乖把孩子生下来。”喜儿说着站起身,小蝶立刻过来扶她。
“小姐,真的,有解药么?”夜月不想怀疑的,她不该怀疑小姐的,可是,在这一刻,她真的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担心,那撕裂的痛,让她几乎无法承受,对夏陌的无尽的爱,已然从这一句怀疑的话里,全部倾泄而出。
“有。”喜儿坚定的说道。“就算现造,我也要造出解药来。”
“谢谢小姐。”
喜儿没有说话,只是任小蝶将她领出房门,她知道,夜月已经不需要她担心了,虽然比预产期提前近半月,可是,胎儿已然入盆,胎位亦正,夜月更是经常煅练……一切都没有问题,只要,夏陌没事,夜月跟孩子,就一定会没事。
“娘子。”两人一出夜月的房门,喜儿立刻便被上官云天抱进夏陌的房里,上官云天声音极轻的在她耳边说道:“夏陌……找不到脉搏了。”
“啊——”似是为了应证这句话,夜月突的尖叫出声,喜儿知道,夜月开始阵痛了……
喜儿连忙摸过去,没等到她的手触及床铺,上官云天已然将夏陌的手放到她的手里。她只一摸便丢开,手顺着胳膊摸了上去,一直摸到他的颈侧,摸到他的颈动脉。
“相公。”喜儿突然有些为难的叫上官云天,可随即眼一眨,便不再犹豫,只是仍多说了一句话,“将干净的纱布给我。”
上官云天立刻将纱布递给喜儿。
喜儿接过,放在一边,又对小蝶,“把我的银针拿来。”小蝶立刻将银针拿到。
“右边第一根。”
喜儿拿到针,手摸向夏陌的头顶,将银针在他的头顶心直直的插了进去,直插得众人全都胆颤心惊,不是没见过在那个位置扎针,可是,扎进去那么长的……却决对是第一次。可是,没有人怀疑,没有人阻止。
“啊!”隔壁再传来夜月的叫声,似乎是,替夏陌而叫痛。
“右边第二根。”
这一根,在第一根银针侧边,又是深深的扎入。
“右边第三根。”
在第一根银针另一边,依然深扎。
扎完,喜儿才长长出了口气,才将纱布拿起,用薄薄两层,盖在夏陌的口上。她摸到夏陌的胸口,整个人站立在夏陌的床前,两手相交,慢慢的按压夏陌的胸口,一次又一次。接着,她的手摸向夏陌的嘴,上半身也跟着移过去,刚要俯下身子,却被一只大手猛的拉住。
“我来。”上官云天沉声说道。
喜儿皱眉,“相公?”这可是救人,不是吃醋的时候,何况,她已然在夏陌的嘴上放上纱布……虽然仍无法避免……可是,上官云天应能理解才是。
上官云天未说话,已然一手抬着夏陌的下巴,动作极其熟练的将气吹进夏陌的肺里,喜儿的一只手一直都还轻扶在夏陌的胸口,胸膛的一点起伏,自然逃不过她的感觉。很显然,上官云天做得跟她一样好。
“相公?”这一下,却是疑问。不过,动作却是不曾停,再一次替夏陌按压起心肺。
而屋子里其他人,包括丹青、无极、小蝶、以及刚进来的三师叔,都被上官云天和喜儿的行为给吓到了。
喜儿和上官云天互相配合,一个按压,一个替夏陌做人工呼吸,配合着众人好惊惊异的眼神,再伴着隔壁的夜月不时传来的尖叫声……当真是热闹非凡。
然,当不一会儿之后,上官云天惊喜的轻叫道:“有了”的时候,他们便全都明白了。
喜儿直接坐在床边,轻吁口气,还未及抹汗,便又对上官云天说道:“将他的衣服解开,我要施针。”
上官云天还未动,三师叔已冲上前来,刚才,他已然听了丹青所说,夏陌明明已经没有脉搏,没有气息,可是,被他们这么一折腾,居然便又活了过来……这一回,便是以前他对喜儿创造奇迹一说仍有那么点怀疑,也变成了全然的相信。
此时,更是好奇的要上来看个清楚,看清楚,喜儿到底是怎么创造奇迹的。
一听说喜儿要施针,小蝶立刻又捧了针盒靠了过来。
“打开第二层,那里有六根金针,从左往右,一根根给我。”喜儿手在夏陌的心脏处摸着,手不时的轻按,最后,手定在心尖之处,才一抬手,“快些。”
“是。”小蝶立刻屏息以待,同时将第一根针放在喜儿的两指之间,让喜儿感觉得到,并轻轻捏住,她才松手。
一松手立刻去拿第二根,再一抬头,喜儿的手已然等在哪里。而之前那一根针,已扎在夏陌的胸上。
一根接一根,似乎只是眨眼之间,六根针已然扎在夏陌的胸上,围成一圈,刚刚巧,将夏陌的心脏圈在中间。
“丫头,这是干什么?”三师叔看着头顶的三根针,又看向胸口的六根金针,眉头轻皱,饶是他见多识广,也看不懂喜儿这九根针,到底有何用?
“不让他死。”喜儿用力的说着,随即站起,上官云天立刻将她搂在怀里。
似是为了应证夏陌那已然恢复的呼吸心跳,隔壁的房里,随着夜月的一声长喊……接着便是一声婴儿啼哭之声……小生命,来到了人间,与他的父亲一起,将这世间的空气吸进肺腑。
上官云天突的看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夏陌,隐隐的,他竟觉得,夏陌的嘴角微微的勾了起来。
“娘子,夏陌笑了。”上官云天轻声说着。
“他一定很高兴。”喜儿几欲落泪。其他几人也全都看向床上的夏陌。为他那几不可察的笑容,为他那已然恢复的心跳和呼吸而庆幸喜悦。
喜儿长长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夏陌只是不会死,还活不过来,要让他活过,让他亲眼看到自己孩子的样子而不是仅在冥冥之中听到他的哭声,她还有更多的事必须去做。
“师叔,那些马如何?”
“二十六匹上好良驹,当场中毒而亡的,有四匹,半刻钟后,又有三匹死去。”
喜儿一听,心中一喜,她可真怕那些马一匹都活不下来,那蛇毒是如此凶狠,没想到,马居然能活下来。“让人骑上那几匹马,让它们奔跑起来。”
命令当即被下了下去,三师叔却是再也忍不住问道:“丫头,这到底有什么用?”
喜儿听着,慢慢的抬眼,透过黑暗,看穿无尽宇宙,看穿时空,看穿一切。“救命。”她淡淡的说着。
“怎么救?”三师叔不解,没听过让马中毒来救人命的。何况,那些马,死了许多。
“师叔,这件事,我一时说不清。您只让人骑着那些马,半个时辰之后,还能活下来的马,将它们全都聚集到一起便是。”喜儿有些无奈,这种事,她实在无法说清楚,只能告诉他们怎么做,至于为什么这么做……还是不要解释得好。
三师叔见喜儿不愿多说,也不强求,自又有人将命令传达下去。
半个时辰之后,下人来报,又死了一匹。
喜儿点头,让再次用那些沾了毒的针再刺那些马……活下来的,在经过休息之后,再去跑,活下来的,再一次扎毒……如此,直到第六轮,已仅剩五匹马,喜儿才叫停,那天,已然过了一个白昼和一个黑夜。
“小姐。”当喜儿再次来到夜月的房里,夜月已然恢复了冷净,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眼里再看不到一丝情绪波动。
喜儿微微伸手,“宝宝呢?让我抱抱。”
夜月立刻转身,将放在床里面的小小婴儿放到喜儿怀里。喜儿轻轻的抱着,晃了晃,又微微低下头来,轻轻的嗅了嗅,才又笑着递了回去,夜月立刻又接了过去。
“小孩儿的味道,真好闻。”喜儿轻轻感叹着,其实她还想摸摸、捏捏,可惜,眼睛看不见,小孩又不似大人,她无从摸起,别再不小心的碰到……“真可惜,我看不到。”第一次,喜儿在人前如此遗憾感叹。
夜月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小姐的眼睛,很快便会好。”
喜儿轻笑摇头,“看不看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感受到你们。”喜儿顿了一下,才悠悠的说道:“你们总是不信,其实我并不在意,甚至我总在想,这对我,也许是好事也说不定。”
“怎么会是好事?”
“这就叫,塞翁失马……”喜儿微微一笑,却是并不说下去,她转向夜月,“你好好休息,今日,夏陌该醒了。”
喜儿慢慢起身,转身朝外,刚要开口叫外面的人来扶她,却又顿住,微微回头,“昨天,宝宝哭时,相公说,夏陌笑了。”
“小姐……”终于,第一次,夜月痛哭出声。
听到夜月的哭声,喜儿却反而笑了,开心异常……
小蝶几乎成了另一个夜月,片刻不离喜儿,正如她答应暗影的,暗影是小主子的影子,她便也是。
“小主子,现在去哪里?”
“师叔现在必然在夏陌房里,我们去找他。”
在夏陌房里,她找到的,不仅有三师叔,几乎所有人都在,只因为昨天那一次,夏陌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