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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去看你的!”琳达和索菲亚一边哭,一边被人拉进了另一辆马车,
“一定要来啊!”我也哭了,泪水,被风带走,带到未知的地方。
安娜将我扶上马车,这里的风太强烈,在外面站了紧紧几分钟,我便受不了,她替我擦干脸上的泪,掏出粉盒。
“看看,您的脸已经花了。”她拿着镜子,我一看镜中的自己,果然是这样,她用手帕一抹,脸上又多了一道,活象野蛮人脸上的文身。
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来,把粉补上。”
粉的香味浓郁而不腻,似乎和平常用的不一样。
“是从法拉姆来的吗?”我看着镶嵌着珍珠的粉盒,问。
“不,是帕尔产的,但是不是现在,而是五年之前产的。”
“哦……”我懒懒地向后一靠,一提到帕尔,我便想起维克多舅舅,还有许多烦心事。
我的嫁妆……说起来好听,如果不是他……
路开始变得颠簸起来,窗外的景色似乎也变了,温润绿色的田野被道路两旁苍翠的森林所取代,还有不知名的鸟儿在林间鸣叫,远方,青灰色的山峦起伏不定。
我来到了希尔维亚的土地上。
心开始紧张起来,这里……和埃米利亚完全不一样,风,空气,还有感觉。
凛冬之国。
当法拉姆大帝第一次踏上希尔维亚土地的时候,凛冬一次从他嘴里脱口而出,这里的严寒曾不止一次挡住了他麾下十几万大军的行程。
看来,安娜的披风还是有用处的。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眼前再一次浮现了他的身影,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不知从何时起,肚子开始难受,也许是马车坐得太长的缘故吧,我想。我红着脸轻声对安娜说,安娜将头探出窗外,大声对车夫喊着:
“请停一下!”
马车停了下来,整个车队也停了下来。
走下车,才发现天气远比我想象中的凉,现在是5月,埃米利亚最温暖,最美好的季节,空气里充满了花香与甜蜜,而这里,有一种陌生、遥远的感觉。
两个国家,两个不同的世界。
我向森林中走去,安娜远远地跟着。我的新鞋很不适应这里的土地,有些粘,还有的地方露出碍事儿的石头。
一块灰色的石碑鹤立鸡群地站在一片灌木丛之中,上面刻满了模糊而弯曲的线条,似乎像几个人的脸贴在一起。我绕到了石碑后,这时,发生了一件事,一件令我终生难忘的事。
我看见了一条狼!
它离我很远,在一棵大树后闪了一下,便不见了。
一看到它,我便叫了起来,也许是被吓了一跳吧。现在想起来,真是可惜,它被我的叫声吓跑了。
不然,我还可以多看它几眼哩!狼在埃米利亚可是及其罕见的!
听到我的叫声,安娜和侍卫们赶了过来,我指着大树,说我看见了狼。
“殿下,没有狼。”侍卫长在大树附近转了好几圈,最后报告说。
“哦……也许是跑远了吧……”我连忙解释,觉得自己尴尬极了。
回到马车上,我信誓旦旦地对安娜说我真的见到了狼,安娜没有笑我,反而一脸的严肃。
“狼是希尔维亚的象征。”她说,“但是……出现在这种地方,的确是不正常。”
“为什么?”
“因为狼一般在希尔维亚的北方,不过……有一条除外……”
“是国王殿下的狼吗?”我好奇地问。
“您是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
安娜无可奈何地拍了一下额头,便再也没说话。
过了大约有一分钟,车窗外的森林中出现了几顶灰色帐篷,还有农民打扮的人站在路的两旁,腰上挂着篮子。安娜告诉我,他们是采摘松茸和蘑菇的人。我看着他们,他们也在看着我。
“有几个是突厥人吧。”我看见有几个人的五官和其他人不一样,肤色也比别人深一些。
“是的,殿下。”
“东大陆的突厥人和西大陆的人在一起,真是有趣。”
“因为没有他们,便没有希尔维亚。如果没有突厥人的入侵,现在的希尔维亚会是什么样呢?”
这个问题我没想过。
现在,我仍然在思索这个问题。
跨过一条宽阔的河流之后没多久,马车拐了一个弯,来到一块空旷的草地上,缓缓停下,透过玻璃床,我看见了几顶深蓝色的帐篷,金色的旗帜在帐篷顶端随风飘扬。
马车门开了,迎接我的是一位金发妇人,年龄比安娜稍稍大了一些。她先是行了一个屈膝礼,然后优雅地伸出手。
“希尔维亚欢迎您,王后殿下。”
扶着她的手,我走下马车。草地上聚着许多人,见我下车,纷纷行礼。他们大都是贵族,当然了,衣着服饰远没有埃米利亚人那么漂亮。
不料脚底滑了一下,幸亏安娜及时扶住了我我才没有当众出丑。
金色头发的女人将我们领进帐篷,见到沙发,我如释重负地坐下,从马车到帐篷的这段路把我的脚折磨坏了。
“这就是我向您提起过的朋友,萝琳•;查理子爵夫人。”安娜介绍说。我和萝琳夫人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她从仆人手中接过一只盒子。
“殿下的脚想必是疼坏了。”
“是啊,这里的地感觉有些滑。”
萝琳夫人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双绣着繁复花纹的灰白色羊毛平底鞋,说实话,我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平底鞋是平民才穿的!
可是看看萝琳夫人的脚,她就穿着一双平底鞋。
换了鞋,她们又开始折腾我的衣服和头发,将我的发饰和衣服全部脱了下来!
头发被盘起,和安娜的式样差不多,只有一顶王冠孤零零地顶在头上,那些缎带啊花儿啊,统统塞进了我的嫁妆箱,还有手镯、连衣裙——南方最好的白缎做的,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厚实的丝绸裙,月白色,过了时的式样,远远没有那一条漂亮。
不过,该死的束腰带也被解了下来。谢天谢地,我快被它折磨死了。
“这样可以么?”萝琳夫人让仆人们搬来一面穿衣镜,问,安娜小姐居然在一旁点头。
一点都不可以,我想,完全的希尔维亚风格。
“等一下。”
萝琳夫人又拿来一瓶香水,滴了几滴在手帕上,然后用手帕轻轻拭着我的脖子。
我嗅到一种香,和其他香水不一样的香,到底为什么不一样到现在我也无法形容,如果硬要形容的话……我想是冰雪吧,冰雪的香味,冷冷的,纯净而深沉,悠远而宁静,没有一丝繁华浮躁。
连原本郁闷的心情也安静下来。
“国王殿下一会儿就到,您先在这里等一下,行吗?”
“好吧。”我说。
安娜小姐和萝琳夫人出去了,作为老朋友,她们显然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我想起了琳达和索菲亚,她们现在在干些什么呢?没有了我,她们一定很寂寞吧……也许,她们会和我一样嫁出去吧……
起身走了几步,我的新鞋居然十分合脚,又轻又软。在帐篷里无聊地转了一圈后,我探出脑袋,嗅着希尔维亚陌生的空气。
冷冷的,与世隔绝……和香水的感觉一样……
“如果让王后知道鞋子是突厥人做的她一定会不愿意。”
“没关系,萝琳,她不会介意的。你看见我的披风了吗?”
“看见了,但是她毕竟不是希尔维亚人啊,再说……”
我的耳朵真尖啊,居然听到了安娜小姐和萝琳夫人的窃窃私语,她们在议论我,议论我的新鞋子。
突厥人做的鞋子,还有披风。
怪不得我觉得花纹式样如此与众不同……
风,将低沉的号角声从远方吹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贵族们纷纷聚精会神望着远处,表情认真而严肃。
一队人马远远地来了,我连忙钻进帐篷坐回到沙发上。不一会儿,就听见外面马在嘶鸣,还有礼仪官在嚷“国王陛下驾到”。
那时的心,跳得好厉害啊!
他走了进来,仍是那一袭深色军装,我连忙起身行礼。
“一路上还好吗?”他吻了吻我的手,问。
“唔……还好……”
我红着脸说,实话实说,这一路上的感觉不怎么好,除了冷,还有狼。
狼……
当他牵着我的手走出帐篷的时候,我看见了一条狼,一条毛色雪白的狼,它趴在一匹马的旁边,眼神慵懒地看着我。
乍一看,我还以为它是一条狗哩!
看看狼又看看他,我发现他们的表情和眼神真的很像——平静,似乎不曾经历过什么,就像结了冰的湖水一样。
可是,这双眼睛下面潜藏着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将我扶上马车,又嘱咐早已等候在车上的安娜小姐几句,听他的口气,我们今天是到不了王都了,要在某个贵族的庄园里过夜。
马车继续前行,我伸长了脖子向前看,可是看不到他,道路的两旁倒是有许多老百姓赶来看热闹,有的挥舞手中的帽子或是树枝,还有人吹口哨。
“吹口哨是当地人的风俗。”安娜连忙解释,“当法拉姆大帝来到这里时,人们就是这样欢迎的。”
一群野蛮人欢迎伟大的帝王?我不敢去想象,真的。
大概已经过了中午,我有些饿,又不好意思对安娜小姐说,只能忍着。也不知队伍走了多久,窗外出现一座城堡,尖顶,像是数百年之前——伍德斯时代留下来的。没过多久,马车便驶入城堡,马蹄踏在坚实的花岗岩路面上,清脆而响亮。
应该会有一场宴会等着我们吧!
很可惜,没有。
有的只是简简单单的午餐,我和安娜在城堡女主人的房间里吃的,烤肉、卷心菜沙拉和面包,喝的是牛奶。烤肉的香料味道非常浓郁,我都有些受不了了,大概也是受了突厥人的影响吧,我想。至于沙拉和面包,味道很一般。
不过饿了,也就顾不上这些。
吃过饭不久,萝琳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