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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景驹被杀了?”刘季心里顿时像浇了一大桶冰水,若是没有景驹借给他的兵,他怎么打回沛县去?想了片刻才问那人道:“知道是谁的人干得吗?”
“是项梁公麾下的楚军。”
刘季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片刻后有了主意,拔出腰中的剑对着兄弟们大喊道:“兄弟们,跟着我一道去攻打景驹。”
等刘季的人走远了,张良眼中闪过赞许的光芒,暗道果然人不可貌相,便带着自己的人跟了上去。
钟离昧听说沛公刘季的人来了,想起之前项羽让人带给他的话,不可被刘季这个无赖出身之人给骗了,所以心中已经有了警惕。待见了刘季后,果然觉得这人油滑至极,且心思缜密什么话到他嘴中都变得动听起来,不由得更加警惕三分了。待手下打听清楚,刘季一行本来是向景驹借兵的,景驹一死就假作来攻打景驹,这样的人不可不防。
钟离昧笑着打断了刘季对龙且的忽悠:“沛公,不是我等不借兵于你,而是我等奉了项梁公之命来剿灭假王景驹,并无借兵之权,不如沛公随我等归去,将你的要求和项梁公说一说,看他如何答复就是了。”
刘季心中只哀叹,这个钟离昧倒是精明。另一边龙且瞧见了张良,脸色瞬间就变得不好看起来了,“张先生,又见面了。难道你也要跟着我等一起去见项梁公?”
张良纳闷龙且的敌意,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想到韩国要重新获立,必须仰仗项梁和楚国时,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和龙且做口舌之争。
等一行人回程,还未到达吴中,便听说了项梁等人迎回了楚王后定都于盱台,便调头往盱台而去。
吴中虞家,素女抱着虞公得胳膊不撒手,嘴巴嘟起:“阿翁,我就在吴中不是更好?阿兄也不在家中,放你一人在家,我实在不放心。”除了不放心父亲外,更是因为素女她知道盱台不会长久作为楚国的都城,且楚国的贵族习惯性的勾心斗角,她只怕烧到了自己身上,反倒连累了项羽就不好了。
“既然嫁人了怎么能长久住在娘家?好了,我好得很,过一段时日,我也要带着家奴搬迁去盱台的。”虞翁对着小女儿故意板着脸,让一边的青梅羡慕不已。
“嫂嫂,既然虞公很快要搬来,您便不要再坚持了。”项冰听说张良要来,心早就回走了,拉着素女劝道。
“素素,这边田间作物以及养鸡养鸭的事儿,我都和项他还有一些村老都说了,你就放心吧。”青梅虽然不大想见夏侯婴,却知道该和萧何说清楚了,也许还能见见韩信呢。
素女抬头看着马车边骑着马的项羽,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微微下垂的嘴角让她知道了他的心情,叹了口气,不再坚持,嘱咐了父亲保重后,不要项羽来扶就爬上了马车,眼角瞧着他已然上勾的唇角,哀叹一声,只要是对着项羽,她就坚定不起来了,真是郁闷呀!
大势之变自小事起
战争对于某些人而言是最快的敛财方式。起兵之前,项家叔侄即便身有余财,但也是过着四处逃亡不大安定的生活。但是如今,俨然是楚地最有名望的家族了,住的屋子也不再是租赁而来的小院,而是前后左右各有极大空间的大宅。
“上将军,武信君让您一进城便去军中大帐,他等您一道进王宫相商国事。”一队亲兵守在城门前,看着项羽进了城忙上前行礼道。
“知道了。”项羽转头看向马车,神情微有犹豫。
素女可不想范增又嘀咕自己是红颜祸水,忙按了萧青梅一下,轻声道:“夫君,既然叔父说有军情相商,你便忙去吧,现在已经进了城,且有这许多家奴相随,不会有事的。”
项羽沉默了片刻仔细吩咐六个亲兵护送素女一行往武信君府上而去,他则带着其余人打马往军营而去了。
“哎,项羽总算是离开了。”青梅趴在素女的肩膀上松了一口气,“一身的杀气,亏你受得了他。看着他,我就想起不知是什么地方看到的诗——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项羽这样子,也离雄中雄不远了。”
素女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片刻后才低声道:“你不要再说了,他真的并不是杀人狂……”
青梅看素女这样子,有点内疚,小声道:“对不起呀,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而且乱世之中他不杀别人,别人便会杀他。而且他是真的对你很好,至此一点便够了。”
“……”素女想起了项羽第一次杀降俘之事,是为了立威。后来杀了十几万秦兵的降俘是因为没有粮食供这些人吃,但是放了他们却又是后患无穷,最终只能杀掉了。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只能一路杀了下去……素女想起了坑杀的二十万秦兵,想起了阿房宫三月不绝的大火……她终究忍不住心中的难受,红唇被咬出了深深的血痕,身体颤抖了起来。她紧紧抓住了青梅的手:“梅子,你要帮我!一定要帮我,让江东的物资能够供应将士的吃穿,让降卒有地方可安置,让项羽不在造下太多的杀孽……你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
萧青梅看清楚了素女双眼中遮掩不住的惊惶,她郑重地点头道:“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帮你的,我们是好朋友呀,我不帮你帮谁?你放心,别激动啊!乖了,不会有事的……”
好半天素女才在青梅的安抚下平静下来,她对着青梅喃喃自语道:“整个楚地之中,粮草、庶务等最为擅长的是项羽的族侄项他,你是见过他的。我也不会再顾忌其他人的目光,你下次找项他商议后方之事,我也要加入了。”
“好呀。”萧青梅看着素女的神色自然不会说反对的话,她适时转移话题道:“你说,萧何见了我会趺囱俊
“我猜他会押着你向夏侯婴磕头赔礼的,不过亲事也许他不会再勉强了。”素女神色稍微放松,蹙了下眉头回忆了萧何的为人方道。
“磕头赔礼?要不要这样严重呀?”萧青梅苦着一张脸嘟囔着。
素女翘了下嘴唇,正要说话,马车却一阵晃荡突然停了下来,让她和萧青梅甩作一团,车外一阵噪杂,亲兵和阿绿都在问:“夫人,夫人可安好?”
素女还未出声,便听见车外传出女子的娇喝之声:“大胆贱民,竟敢冲撞景家女君?你们还快将这几个贱民送去城卫处?”
素女和青梅对视了一眼,青梅并不了解情况,只看素女紧紧皱起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低声道:“你知道景家?”
“楚地三大贵戚,屈、景、昭,世代身居楚地高位,同楚王室联姻,应该就是这个景家的女子了。”素女不知道想了什么,听着外头庶民的哭泣哀求之声,眼中闪过懊恼,低声道:“我们下去看看。”
整了整衣服,素女和青梅出了马车,对着亲兵和阿绿、阿温点了点头,看向了噪杂之处。
七八个衣衫褴褛拖儿带女的流民,正抱着头跪在地上哭喊哀求,景家的家奴才一脸地厌恶之色,手中挥着马鞭嘴中骂骂咧咧地驱赶着他们。而两位衣衫光鲜、容貌秀美的少女则在几个婢女的簇拥下举袖半掩住脸庞,一个白衣佩剑的少年更是厌恶地看着流民道:“快些赶走!真是晦气!怎么可以放这些流民进盱台?城门吏太失职了……”
“住手!”萧青梅实在看不下去了,连老人和小孩子都抽打,“没看到他们在求饶吗?”
白衣的少年皱起了眉头不满地道:“你是何人?可知我等的身份?”只是看见青梅是个长相秀丽的女子而素女更是秀美天成之时,语气微微放缓。
后面两个女子的目光则变得嫉妒起来了,她们素来自负美貌和身份,却不想才上了盱台街市逛逛就看见比自己姐妹还要貌美之人,当即有很不高兴,性子冲的少女放下大袖,傲慢地瞪着素女道:“大胆女子,见了景氏的公子和女君竟然不行礼”
素女冷冷睇了少女一眼,看向亲兵小头目:“尔等看见有人纵奴行凶还不快去制止?”
几个亲兵忙应喏将景氏的奴仆全都踢到了一边,流民等得救纷纷对着素女和青梅跪拜起来。
素女不理会景氏几个人变得铁青的脸色,问明了几个人从何处来,便让一家奴领着几人去寻项他了。
“真是大胆!居然敢欺我景氏!”白衣少年已经拔出了佩剑指着素女的方向。
素女的目光冷冷扫过景氏几人,萧青梅更是讽刺道:“景氏之人莫非生而不凡?我怎么没听说过景氏有了不得人?还是说景氏忠义传家?当初楚怀王克死秦国之时,怎么不见景氏之人追随君王于九泉?无才无德,不忠不义,你们有资格高高在上?不过是一群只知道玩乐的废物罢了!”
“你们,你们,放肆!”白衣少年铁青的脸气得赤红,他就算在怜香惜玉,此时此地也会选择维护家族的名声,“你可知这是谁?景氏阿苒,将是我大楚的新王妃,胆敢对王后无力者,你可知该当何罪?”
青梅还真没想到这两装模作样的少女之一将是新的楚王妃,她偏头小声问素女:“素素,怎么办?是不是惹上麻烦了?”
素女捏了下青梅的手以作安慰,冷声道:“楚王妃?对待楚国的子民就是鞭笞么?”看向两个少女的眼中完全是轻蔑之色:“这样的王妃,我楚国人只怕无福消受了。”她转头看向街上之人,扬声道:“众位都是楚国的子民,你们说,对楚人毫无怜悯之心的女子,你们愿意跪拜吗?”
盱台被暂定为楚国的国都后,除了大量搬迁而来的贵族大户,更是四面汹涌而来的楚国遗民,街市之上大多是这些想寻一份生计的庶民百姓。他们大多穷困无比,正指望着新的楚王带领大军推翻秦的□,让他们过上安逸的日子。此时此刻听了素女的话后,纷纷聒噪起来:“不愿意,不愿意!”
“谁愿意走了暴秦的狗官,又来了欺负咱们的王妃和当官的啊!”
……
听着庶民百姓的大声的议论,素女看向神色变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