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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冰脸色绯红,张良这样子与父兄勇武气度截然不同的文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龙且从后院走来,瞧见项冰脸上难得的娇羞神情,心中一动,“阿冰,你为何在外面吹冷风?”
“龙且,季父回来了,还有张子房一道来了,你快去寻籍哥回来吧,免得一会儿叔父寻籍哥说话他不在,惹得舒服责怪了。”项冰平息心中的悸动,忙拉着龙且道。
龙且心细如发,自然看出项冰说到张良时神态的不同,心中不由得烦闷,却什么话都没有说,闷头出了大门。
项冰却半点也没有发觉龙且的不对,见有婢女端着托盘送茶汤,她忙拦住婢女:“给我吧,我亲自送进去。”想到张良,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一点点羞涩。
张良如今年岁三十有八,正是男子最有魅力的年华,身材修长,鼻梁直挺,蓄有短须,双眼明亮睿智,一身灰白裘衣,腰侧配剑,风度翩翩。莫说项冰这样的姑娘家心生好感,就是项梁,也暗道不愧是韩国贵胄之后。
项梁示意张良用茶汤,也没有赶项冰出去,笑对着张良道:“大家同为六国遗脉,理当共同进退的。不知道子房又有何高见呢?”
张良知道项梁话中的试探之意,当即也不隐瞒道:“反秦之事,并不在一朝一夕之间。依良之拙见,当积蓄力量,观看暴秦及嬴政的动向,相信只要静待时机,定有推翻暴秦之日的。”
倒是同自己的看法不谋而合。项梁暗中道,面上的笑意更深,虽然不觉得张良才华盖世,却也颇为客气了。
项伯适时插话道:“兄长,子房才高,羽儿勇猛无双。有了这文武两人,以后之事,还愁什么呢?对了,羽儿呢?怎么不见他?”
项梁点了点头,看向项庄。项庄忙道:“大哥在虞家看剑未归,我这就寻他。”
“叔父,我已经让龙且去寻籍哥了,想必他一会儿就回来了。”项冰忙道。
项梁颔首,对着张良谦虚道:“还请勿见怪,我这个侄儿颇为顽劣。”
“项公太谦虚了,良在齐地也听说过令侄项羽的大名的。”张良觉得项家若是起事,若是项羽真和传言一般勇猛,项家将来还真不可小觑了。项家内有项梁筹谋,外有项羽勇武,加之六国之中,楚人同秦人的仇恨最深,楚人一呼百应,也许项家及其跟随者将成为反秦的主力呢……
虞家,素女屋中。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项籍近来频频做梦,梦中,虞家素女是我项籍的妻子,最深爱的女人。”项籍双唇紧紧地抿着,双眼不离素女,目光深邃而锐利。
素女觉得有点不适,身子微微往后仰,项籍到底是怎么一会事?并不是和自己一样重生,而是做梦有了一些记忆?虞素女咬了咬唇,按住心中的疑惑,嘟嘴道:“你这话一说,反倒像登徒子了,你还是快点出去吧,不然我可喊我阿兄了啊——”
项籍难得看到素女这样子生动的时候,大手不由自主地伸上去捏了下素女鼓起的脸颊。
素女呆了下,随即瞪着眼前的大手,片刻后才伸出一双手反掐了上去——让你欺负我!
虞子期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妹妹和项籍互相掐着的样子,他本就觉得项籍是个可靠之人,虽然比妹妹稍微大了几岁,但也不妨事的。本来以为项籍和妹妹互相有意的,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轻咳一声道:“羽兄,你这可不对了,怎么欺负我妹妹起来了?”又对素女道:“妹妹,你太失礼了,羽兄可是阿兄的好友呢。”
项籍和虞素女都放了手,素女瞥了项籍一眼,自榻上站起来道:“明明是他失礼才对,阿兄不知道他方才说了什么。”
项籍面对虞子期质问的目光,依旧坦坦荡荡的,微笑看着素女道:“我项籍从来不说戏言的。”看见素女脸上浮现了娇羞的红晕,眼中有喜悦和一些不安,他的笑容更深了,素女果然还是同之前一样的。心中一安,转头对着虞子期道:“子期,我极为仰慕素女,愿意娶素女为妻。一会儿归家便同叔父讲明,择日来下聘商定婚期。”
这话一说,虞素女就呆住了,从前根本就没有这样一幕,项籍虽然对自己有心,又知晓自己对他也有意,但是却因为项氏子身上背负的国仇家恨,也是因为战乱,两人虽然订下了婚事,却迟迟不曾按照六礼来办完婚事,等自己真的和他在一起时,实在巨鹿之战之后了……
虞子期看妹妹的样子不像反对,心中高兴,当即道:“如此甚好,我阿翁虽然不在家中,素女的婚事,我这个兄长也是可以做主的。那我就等羽兄家的媒人上门来了。”
项籍看素女呆愣的样子,只当她是惊喜呆住了,将六脚矮桌上的梅花放在了窗前的瓦罐里,便对虞家兄妹俩告辞了。
待项籍走了,虞素女才回过神,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忐忑,不由得看向了虞子期:“阿兄,这样合适吗?”
虞子期笑道:“我早就觉得羽兄是个厚道可靠的男子,妹妹你嫁给了他,是不会错的。”
“……”虞素女晓得和虞子期说不清楚,想到自己也不是不愿意嫁人的,况且能够和项籍早点成婚,也是件好事,免得和从前一样,订下了婚事却迟迟没有时机完婚,纵使众人知道自己是项籍的女人,但是身份之上却总是有瑕疵的。如今是始皇帝三十六年,而嬴政将会在三十七年夏天出巡的途中去世,然后就是天下大乱,也只有今年适合项籍成婚的。
“就依阿兄的意思吧,不过这婚事还是该告知阿翁才是,正好让他快快归家才好。”虞素女想了想对虞子期道,能早些成亲也好,说不定还能让父亲不再出事。
从前自己虽然和项籍定下了婚事,但因为各种原因并没有立刻成亲。等到二世皇帝胡亥广选天下妙龄女子之时,自己赫然也在名册之上。父亲当然不许,又因为项家人都不在吴中而在会稽,那些官吏最后竟然逼死了父亲。若是真的和项籍早早成了亲,应该就不会这样了。
虞素女暗猜项籍说他做的梦也许是真的,也唯有他知晓了从前的那些事情,知道明年始皇帝将死天下将大乱,才会在今天提出亲事来。只是如今世道,一般女子都是十四岁许嫁,就是不知道项梁是否会同意了。
项籍离开了虞家,心中所思和素女一般无二,与他而言,天下很重要,素女也很重要。他决心要说服叔父快快成亲,以后之事也好有筹谋。心中有事,脚步也更快了,却在半路之上碰见了来寻他的龙且。
“阿籍,你季父回来了,同来的还有韩人张良。”龙且和项籍并肩走着,“那个张良,会不会一直留在这儿?”
项籍脸上的笑容消失,张良倒也罢了,对于项伯这个叔父,项籍很想将他给一刀杀了。“放心吧,张良不会留太久的。怎么了?你对张良的很有意见?”
龙且沉默了片刻才苦笑道:“我还没看见张良长什么样子呢。只是我出来寻你前,看见阿冰的神色不同寻常。”
从前的项籍不懂,现在自然明白龙且对从妹项冰的心意,当即拍了龙且两下笑道:“放心吧,张子房快四十岁了,家中早有妻室子女,阿冰是项家女,怎么可能为妾?”
龙且觉得兄弟说得很对,顿时放下了一大半的心来。又想到方才项籍脸上的笑容,遂打趣道:“你之前说的让你害了相思的女子,莫非就是虞家小娘?她虽然容貌秀美,但是还不到十四岁,兄弟你也看得上眼?”
项籍大笑道:“难道她就不会长大?龙且,我已经决定了要娶虞家素女为妻,一会儿就会和叔父表明意思的,你可是我兄弟,可要帮着我说说话。”
龙且也笑了,“以前只晓得你性情高傲,还不知你是个急性子。放心吧,兄弟一定帮忙说服项公的。不过,我倒是觉得项公会同意的。”
“但愿如你所言了。”项籍却知道要想说服项梁同意婚事容易,立刻成亲却很难的。果然,项梁听项籍说有意娶虞素女为妻后,先是高兴地同意了,听说他想快点儿成亲,脸色就沉了下来,“如今大事未定,成亲之事须得再等两年才能说。”
“叔父,侄儿以为成家立业并不是对立的。侄儿娶了妻子,自然会全心想着项家的大事的。”项籍当然不好明说,此时不成亲,以后再想成亲得好多年后的话了,只得道。
“羽儿,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只想着儿女情长?你叔父也不是不答应你娶虞家的女儿,不过说等大事明朗后再成亲罢了。你如此急迫像什么样子?”项伯呵斥道。
“非是侄儿心中只有儿女私情,而是侄儿明白,项家身负的重担绝对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两年之后人在何方都难说,还说什么嫁娶?侄儿自己倒也无妨,却会连累人家女子。不如乘着如今项家人都在,了结了婚事,也不至于以后对不起人家。”项籍强忍着对项伯的厌恶,跪在项梁面前道。
羽素心明渣男遭殃
项梁见直挺着跪在面前的项籍,对着张良道:“子房见笑了,还请先下去歇息。”
张良自知不好在项家人处理家事时还在场,就随着下奴一起离去。项梁才看向项庄和项冰道:“那位虞家的小娘,你们俩可曾见过?”
“不敢欺瞒叔父,虞家的女君,我们今日刚刚见过。”项庄看了项冰一眼,小声道。
“伯父,虞家妹妹挺好的,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籍哥喜欢也是正常的。您就答应籍哥的请求吧。”项冰好意地劝道。
“女色生事!羽儿,你也太让人失望了。”项伯做叹息状道。
项籍的心中,项伯这个叔父和仇人没什么两样的。闻言气恼抬头怒视项伯,冷声道:“男婚女嫁,人之常情!季父有妻有子,就不许我项籍娶妻生子吗?”
项伯被项籍眼中的冷色惊了一下,随即气恼万分,对着项梁道:“兄长,你看看你看看,羽儿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些叔父为了他好,在他眼中反倒成了恶人了!”
项梁也不高兴项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