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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精神受挫,脑袋晕眩不已,当即屁股一歪,差点从板凳上跌下,黑子却以英雄的架势伸出手,用满是结实肌肉的臂膀环住我,只觉一股浓重的汗味弥漫在鼻间,我的脑袋更晕眩了……
这时,客栈的门口忽然涌入四个侍卫模样的随从,恭敬的开好路后,一双镶嵌银边的白色软靴迈进门槛,那人穿着月牙色的锦袍,腰间系着精致华美的玉带,面色虽然苍白,眉眼却温润依旧。
看见那熟悉的身影,我吓得脚一软,刚立起的身子歪下,又被黑子揽了个正着。
我额角冒着冷汗,曲幽……怎么上这儿来了!?
要知道,我在一天前才气势汹汹的扬言要闯荡江湖,这会儿却欠着一屁股债,被抵在客栈当杂工,要是被曲幽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样子,我的脸面往哪儿搁?
客栈大堂内,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去,白衣飘诀,发如墨缎,这若谪仙般雅淡的男子,到哪都是受人瞩目的……
掌柜的见来人气质不凡,赶忙上前将曲幽迎到一张桌前,满脸堆笑的问:“这位客官,您是要住店,还是要吃饭?”
曲幽温和有礼的回道:“在下是来找人,你只需上些茶点即可。”
听见“找人”两个字,我猛地打了个寒战,心虚的背过身子,把脸埋在黑子的肩膀上。
却不想,掌柜的喊声忽然响起:“阿福忙不过来了,你还不赶快来给客人上茶点!”
这样的局面,我能这么大摇大摆的去给曲幽上茶点吗?当然不能!这已经不是被不被他找到的问题,而是一个女人在前任的前任情人面前的尊严问题!与其让曲幽扔出几张银票帮我还债,我宁可在这儿继续做工自己还清这笔钱!
急乱中,我抬起脑袋看着黑子,无耻的利用道:“我答应做你媳妇儿,你马上去跟你爹说,叫他别让我做事!”
黑子激动得浑身颤抖,在我耳边喘着粗气:“太……太好了!”
在我的催促中,黑子红光满面的小跑向了掌柜,而我则是面朝墙壁,纠结该以什么样的角度走出客栈的大堂,才能不被曲幽看见自己的脸?
贴着墙壁,小心翼翼的挪步向客栈门口走去,却不想,就在即将走近出口时,客栈内忽然安静了许多。我好奇的偏了偏脸,只见大门口再次涌进几名杀手模样的随从,面无表情的开着路,随后迎进一位比女人还要柔美,比鬼魂还要阴魅的男子,他的发丝张扬披散,暗紫罗兰色衣袍旋转落地,若摇曳在彼岸的曼珠沙华般妖冶,却也如狱地狱的勾魂使者般冰寒刺骨,散发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阴戾之感。
我颤抖了神经,这真是……祸无不双行,人无不双至。
曲幽和琉琅,啥时候成了形影不离的主?
那么现在,已经加重演变成了,我在前任的前任情人和前任情人面前的尊严问题……
掌柜再次哈巴狗似的贴了上去,巧的是,店里已经没有了其他的空位,掌柜正满脸为难,琉琅却径直坐到了曲幽的对桌,嘲讽般的冷笑道:“曲公子真不简单,事事都能快人一步。”
曲幽谦虚的淡笑着:“阁下的速度也不慢。”
掌柜站在桌旁,又照例巴结的笑着问琉琅:“这位客官,您是要住店,还是要吃饭?”
琉琅阴气四起的声音婉转响起:“小爷来这儿找人,你不用招呼,只需给我上一壶好酒,一盘牛肉。”
又是“找人”两个字重重压下,我无力的用手撑着墙壁,虚脱般的一步步向客栈门口挪去。
掌柜催命的声音再次响起:“叫你来招呼客人,你想跑哪去?还不赶紧过来上菜!”
黑子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我面前,挡住了去路,吃力的小声结巴道:“现在父亲很,很忙,我找不到……机会跟他说话……你先去上,上一会儿工,我晚上再跟……跟父亲说,成不?”
我吐出一口气,知道再也躲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转过身,打算继续做一个称职的店小二。
然而,就在我转身的瞬间,客栈门口再次迈步走进一个穿着劲装黑衣,身姿矫若游龙的男人……
84
看见面无表情走进客栈的小刀,我忽然有种逢年过节之感,大团圆呢这是?
见又有一位气势不凡的客官光顾,掌柜笑眯了眼,忙快步迎了上去:“这位……”
掌柜的话音刚起,小刀便已目不斜视的直直从他身边走过,一言不发的坐在了曲幽的左边,琉琅的右边。
望着那同坐一桌的三个男人,我狠狠的咽下大口分泌物。只见那其中一人清雅若极翠之竹,气质若九天之仙,温润若莹美之玉;另外一人阴魅若妖族祸害,冷清若极地玄冰,狠戾若嗜血毒牙;还有一人俊美矫健若森林之王,毅然无悔若守护之神,执着坚韧若黑色骑士。三个男人,三种味道,真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令人的目光流连忘返啊……
“你傻愣着做什么,没见阿福忙得转不开身了?还不赶紧去给客人上茶点酒菜!”肩膀猛地被掌柜拍了一下,我恍然回神,忙转身钻进了备菜房。
端起盛有茶点酒菜的托盘,我满怀希望的问厨师:“有没有蒙汗药?”
厨师炒菜之余不忘瞪我一眼:“俺们客栈又不是黑店,当然没有。”我沮丧的垂下头,哀叹躲不过去了,正要端菜走出,厨师又颇为好心的补充道:“但俺这儿有老鼠药,丫头你用得着不?”
我眼睛唰的一亮,连连点头。
顺利的从厨师那讨得老鼠药,我背过身子,正要放进曲幽点的龙井茶里,脑海中忽然闪过些什么,放药的手一抖,顿住了。曲幽是神医,是单用眼看鼻闻就能分辨出毒药的行家,我在他的茶里下老鼠药,不找抽呢吗?
于是手一转,我正准备把药倒进琉琅点的竹叶青里,脑袋里又闪过些头绪,放药的手一僵,停下了。琉琅是吃那什么天山雪蛤长大的,有抗毒的功效,我想在他的酒里下老鼠药,不等同于蚂蚁想用腿绊倒大象?
最后……就只剩下小刀了!能放倒一个算一个吧……
可是,下一秒我就欲哭无泪了,小刀那厮啥都没点,我该上哪下药去啊我?
认命的端着托盘走出备菜房,客栈大堂依旧座无虚席,人声鼎沸,吵闹非凡。
刚走进大堂,便看见掌柜就站在离我不远处,我灵光一闪,忙端着托盘走了过去,用手指了指坐着曲幽琉琅小刀三人的那桌,用商量的语气小声道:“老板,你帮我把这些茶点酒菜端过去,我就在欠你的债款上加五两银子,怎么样?”
掌柜标准奸商模样的托着腮,犹豫了片刻后点头同意,正要接过我手上的托盘,却在看见不远处的一幕画面后收回了手……
有两位喝得颠三倒四的客官,一边抱着坛子往嘴里灌着酒,一边扯着嗓子与对方划拳,扰民至极,只见小刀面无表情的拿起两只空杯,十分轻巧的向那两人砸去,两坛子酒应声爆裂,上好的女儿红淋了他们一身一脸,顿时醉意全无。
掌柜见状,忙摇头拒绝:“你自己送去,快去!”
我咬了咬牙,下血本道:“你帮我端过去,我在欠你的债款上加五十两银子,这下总行了吧?”
掌柜的一听只需送送菜,就可以赚回五十两银子,忙伸手准备接过托盘,却不想就在此时……
有位满身肌肉如熊般健壮的客官,时不时亮着粗旷嗓门在客栈中哈哈大笑,震耳欲聋,只见琉琅懒懒捏起装花椒的小碟子,十分随便的转手一抛,花椒粉末便如长了眼睛一般,尽数倒入那人张大的嘴里,毫不浪费。看着那人被麻得眼泪直流,嘴角抽搐的惨样,我想,他的味觉恐怕要就此麻木了。
于是,掌柜又连连摆手:“五十两我也不送,你快点端过去!”
我豁出去了,割肉般的低吼道:“一百两!”
掌柜的豆豆眼中精光一闪,再次被金钱诱惑着伸出手,然而……
有位武林人士模样的客官一边吃饭,一边狠狠拍着桌子装凶狠,只见曲幽随手从竹筒里抽出两双筷子,漫不经心的朝那人的桌上扔了过去,却是正好插在那人拍在桌面上的四个指缝之间,结结实实的把桌子给插穿了,那武林人士当场吓得尿裤子,要知道,那四根筷子稍微偏一点点,他的手就算是报废了。
这下子,掌柜的彻底做出了决定,甩出一句话扬长而去:“我老刘从不做要钱不要命的蠢事儿!”
此时,客栈的大堂内安静了不少,粗壮大汉不高声喧哗了,半醉酒鬼不叫闹划拳了,江湖草莽不使劲拍案了,几乎所有客人都安分老实的吃着自己桌上的菜,只是时不时含恐带惧的瞄一眼大堂中央。
而大堂中间那桌,正稳稳当当端端正正的坐着三个男人,分别是我的前任情人,我前任的前任情人,和同我定有娃娃亲的男人。
端着托盘,我上刑场似的一步步走向那三人走去。在曲幽温如弦月的注视下,在琉琅阴柔冷锐的盯视下,在小刀深邃如潭的凝视下,我颤抖着手将茶点酒菜一一摆上桌,极不自然的讪笑道:“客官慢用。”
曲幽含笑端起茶杯,自言自语般柔声道:“今日为碧儿节省了一百两白银,也算不虚此行。”
琉琅用阴冷易怒的眼唰刷着我,颇为咬牙切齿道:“五十两!”
小刀的表情最为正常,语气却是十分的别扭,闷声蹦出两个字:“五两。”
我那个一个无语啊,敢情自己和掌柜的对话,他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就是不知道我在备菜房和厨师的对话,他们听不听得见?想到这儿,我冷不防打了个寒战。
额头淌着冷汗,我单手提着空托盘准备溜之大吉,却猛地被人攥住了手腕,微微泛凉的触感让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七星伴月是个好兆头,但拥有七女伴子的男人,我却是受不起的。
僵硬的转过身,我没好气的低声问:“这位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琉琅风流的挑着桃花眼,纨绔子弟般的调戏道:“独饮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