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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就吓了一跳,不知不觉中,竟然用上了撒娇的口气。
琉琅身子僵了僵,望向我的目光已不仅仅只是阴冷,俨然柔和了几分,随即竟然在我面前弯下腰,低声喝道:“上来。”
我心安理得的趴在他的背上,啧啧有声的说:“这还差不多,刚才你压了我,现在换我压你,咱俩扯平了。”
琉琅:“……”
方才琉琅拉着我的时候健步如飞,这会儿背着我,不用再顾忌我的速度,步伐显然比之前快了许多。
想起那个叫我小麦姐姐的可爱丫头,是在这个背着自己的人手中,我心里一阵难受,忍不住以专业的口吻采访道:“琉琅公子,请问你掐死雅公主那会儿,看着她垂死的目光,是什么感受?”
琉琅脚步顿了一下,胸口起伏了一下,似乎努力正在平息着什么。
杀了人还有理了?为了勾起他的愧疚,我穷追不舍的道:“好吧,换一个问题,在掐死那个年幼的女孩之前,你邪恶的内心有挣扎过吗?”
琉琅狠狠的磨了磨牙,随后,终于开了口:“闭嘴!”
我惊喜交加,叫我闭嘴,就说明这杀人凶手终于知道内疚了,忙继续问:“琉琅公子,在掐死雅公主后的第三天,也就是此刻,请问你心里有何想法?”
随后,我仿佛能听见有人将拳头捏得咔咔作响的声音。琉琅顿了片刻,然后极认真,并字字重音的回答了我的采访问题:“掐、死、你。”
我:“……”
为免自己继雅丫头之后,成为近日第二个在皇宫被掐死的人,后面的一路上,我明智的闭上了嘴。
直到琉琅带我在了一处高大华丽的宫殿前停了下来,我从他背上跳下,看着不远处那宫殿的门匾上写着三个金漆大字:凌云殿。
那宫殿豪华霸气的大门前有两个宫廷侍卫看守,琉琅却毫无顾忌,直接带着我走了过去。
我惊得扯住他的衣袖,低声质问:“你想去送死啊?”
琉琅挑起凤眼,声音中仿佛带了丝愉悦,反问:“你舍不得我死?”
我长长叹了口气,无奈的解释:“我的意思是,希望你先把我背回去,然后再去送死,毕竟这么远的路,你总不能让我自己脚踏实地的走回去吧?”
琉琅嘴角隐约有抽搐的痕迹,手指抖了抖,许久才带着阴风的沉声道:“他们是我安插在皇宫的探子。”
说着,拉起我的手径直走了过去,果然,那两人一见琉琅就像狗见着了骨头,屁颠屁颠的凑上前来,似乎把不得舔上两口。两人动作一致的上前迎接,单膝跪着恭敬唤道:“参见主子。”
琉琅挥了挥手,拉起我大摇大摆的走进凌云殿,看那潇洒的模样,就跟回自己家似的。
我一边紧跟在他身后,一边好奇的问:“这儿是什么地方?”
琉琅头也不回,冷冷答道:“曲幽的住处。”
我吃惊的打量着四周,亭台楼阁,金屋玉宇,宅地成排,林荫花园,俨然不比身为太子的小刀那腾霄殿逊色。我心里一阵酸涩,以往的曲幽喜欢住在清雅简洁的地方,如今的曲幽却是不比从前,身份变得尊贵了,连住处也变得高人一等了。
我不解的问前方那散发着阴冷气息的男子:“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琉琅却是回过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拉着我到一间房门前,侧着头细细探听了片刻后,推门而入。
我随着琉琅走进房间,他取出火折点燃灯盏,屋子里顿时明亮起来,我扫视了一周,发现这儿只不过是一间普通的书房,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整个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让我觉得有些熟悉。
若没记错,这……应该是曲幽身上的味道。
75
就这么微微失神的空挡,琉琅已经不知从哪翻出一轴画卷,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凤眼轻佻:“你可知道这是何物?”
看他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再想想他这么晚偷偷摸摸的带我来找画卷,我不由得略微鄙夷的问:“春宫图?”
琉琅勾起的嘴角僵住,手抬了抬,抖了抖,再狠狠压下,似乎拼尽了全力,才抑制住将手中画轴敲在我脑袋上的冲动。
我懒得和他玩神秘,直接夺过他手中的画卷,缓缓展开,却发现只不过是一张普通的地图,在失望之余,不由得没好气的怒道:“你半夜三更的拉我出来,就为了研究地理?”
琉琅的表情忽然认真起来,从我手中接过画卷缓缓铺在一旁的桌案上,用手指细细抚摸着上面的图案:“这并非普通的地图,它关乎着岚俞两国的存亡,更决定着今后天下的局势。”
我收起玩闹的心思,不太确定的问:“藏宝图?”
琉琅摇头:“在战场上,比起钱财,更重要的是作战的部署。”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惊道:“你是说,俞国和岚国要开战了?”
琉琅用那双惯性般泛着阴气的凤眼凝视我,回道:“你在俞国太子的庇护下,自然过得自在逍遥。殊不知,如今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如常,却是早在雅公主暴毙之后,就已经暗起云涌,俞国公主被杀,岚国王爷被禁,这便是最好的开战理由。”
我皱着眉,直直抬眼与他对视:“没办法挽回了吗?”
琉琅却是高深莫测道:“若只是意外,或许还可能会有转机,但这有人故意推波助澜之事,恐怕就难以改变了。”
我下意识的捏了捏拳头,略带紧张的问:“琉琅,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琉琅将视线转向桌上的画,正色道:“这副画只是最初的手稿,如今真正定下的方案,不是轻易就能看到的。此画绘出了岚国的重要城池和关口,以及一些兵部部署,更标明了攻打顺序和攻城线路。且……根据此墨浸入宣纸的深度看来,必定是早就绘制好了的。”
我的心里猛的一震,曲幽早在之前就已经在为两国战争做准备了,也就是说,他早就计划好让两国交战……
若真如琉琅说所,俞国公主被杀,岚国王爷被禁,是最好的开战理由,那么,曲幽便是最大的获益者……
琉琅继续道:“避免你被送去与岚国联姻的方法有很多,对我来说,要杀害俞国公主栽赃于岚国王爷身上,比起雅公主,熙公主是更好的人选。一来能达到同样的效果,既让你无需嫁与岚国王爷,又可引起两国纷争。二来曲幽是借着熙公主青云直上,若熙公主一死,便可大大削弱曲幽势力。据我潜伏在皇宫的探子回报,在你受封郡主那日下午,熙公主将俞帝交与她保管的兵符给了曲幽,现下曲幽已掌握了俞国大半兵力,一旦开战,曲幽便可成为最大的掌权者。我如此说,你可明白?”
怎能不明白……
我一步步后退,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我就算想装糊涂也不行。
琉琅若要动手,不会杀雅丫头,只会拿熙公主开刀。反之,曲幽不会动熙公主,只会对雅丫头下手。
如今死的是雅丫头,凶手是谁,不言而喻。
一直以来,在我的心里曲幽是极纯澈干净的,他有着包含万物的慈悲目光,有着救世神嫡般的俊逸相貌,有着九天上仙便的完美气质。确不想,他也会杀人,且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杀害一个无辜的女孩。
记得我受封郡主那天,就是在狩猎场与曲幽和熙公主相遇那天,那日我策马离去,曲幽本要追来,却被熙公主喊了回去,我清楚记得那时她喊的是:幽,我答应你了,只要你现在立即回来,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那日是我彻底对曲幽死心的时候,原来,他之所以不再追来,便是因为熙公主答应他,将兵符给他。
曲幽,权利对于你来讲,真的那么重要吗?
琉琅面无表情的阴着那张人间绝色的脸,一言不发的将我送回,到达腾霄殿大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蒙蒙光亮,刚一到达目的地,他别扭的转身就走。
我无奈的摇摇头,终是喊出口:“对不起!”
琉琅脚步一顿,背对着我,许久才略带一丝委屈的冷道:“以后,休要再随意怀疑我,既已向你承诺不滥杀无辜,我怎会食言?”
我愣了愣,随即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琉琅,你这会儿说起话来,咋跟怨妇一个调调呢?”
在破晓的黎明中,仿佛响起了那人磨牙的声音,半响无语。
自知理亏,我踱步上前,犹豫了片刻后,鼓起勇气从后面揽住他水蛇般的腰身,软语道:“甭闹情绪了,你应该知道,我别的本事没有,就能气死个人,你要是这点度量都没有,今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琉琅的身子在我靠近时便已僵住,这会儿,更是僵硬而如同石刻的雕塑,语气中流露出惊喜,却也带着些微的紧张,敏感的揪住两个字:“今后?”
我怔住,这才回过味儿来,“今后”一词的微妙含义,可不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尴尬的咳嗽一声,我松开手,一边转身向腾霄殿走,一边敷衍道:“那啥,你看天都快亮了,我该回去睡觉了。”
琉琅却是反身将我搂住,漂亮的桃花眼中满是急切,声线微颤:“你答应做我的妻了,是不是?是不是?”
我有些不知所措,犹豫着开口:“我……”
“别说!”琉琅忽然带着害怕情绪的打断,低垂下扇面一般的眼帘,似埋怨,似叹息道:“你的嘴里总说不出好话来,与其听你残忍的否定,莫不如自欺欺人的保留住这份期盼。”
我心下微酸,为他患得患失的担忧,也为他缺乏安全感的恐惧,感受到他微微泛凉的身子,我正打算破天荒的说出句好话来,琉琅却抢先转开了话题:“你且先在皇宫住着,熙公主或许会对你不利,但有太子的保护应当无碍。待我处理完教中事物,便来接你。”
“前面好像有人影……”
“你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