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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俞帝摆了摆手,歌舞顿时停了下来,所有宫姬陆续走下舞台,为熙公主腾出展示个人魅力的空位,所有的宾客也都安静了下来,凝神期待着俞国第一美人的舞姿。
喝了几杯酒下肚的我只觉心口烧得难受,抬眼看向熙公主,只见她腼腆的笑着,对坐于她身侧的白衣公子邀请道:“幽,你来帮我伴奏琴音,可好?”
曲幽笑得温文尔雅,彬彬有礼道:“荣幸之至。”
我捂着微疼的心口,看着那一紫一白的两道身影,只觉若晶莹雪地上绽开的紫色罗兰,相得益彰,赏心悦目,美如画卷。
很快,便有奴才送上了古琴,摆放在曲幽的面前。熙公主轻提着裙摆,莲步生花地走上舞台,随着曲幽弹出的乐声翩然舞动起来。熙公主那长长的紫纱云袖起伏成波浪,罗形裙摆摇曳花朵,在转动中层层叠叠的悄然绽放,美得让人惊叹。
曲幽有几缕发丝随风扬起,随着他指间的跳跃,琴音若潺潺溪流般倾泄而出,音调丝丝缠绵,犹如天籁般震动人心,配上那台上女子的妙曼舞姿,合成了一道惊才绝艳的剪影。
最后,琴声以长调收尾,一曲完毕,众人眼中皆露出了沉醉的表情。
随着琴音的收尾,赫然响起一阵鼓点敲打声,熙公主的舞步顿时变得轻快了起来,时而跳跃,时而转身,每一个舞姿都充满了青春活力,展示出蓬勃的朝气,让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移不开眼,曲幽也时不时看着她,眼中满是欣赏。
我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心里越是郁闷,便越想要把心中的郁闷浇灭,然而酒水越是下肚,心里的郁闷却又更甚。
一个小宫女踱步向我走来,恭敬的垂头,双手将一个小瓷瓶送到我面前,轻声低语道:“这是曲公子让奴婢送来的解酒丸,公子说,饮酒伤身,切勿贪杯。”
我惊慌的抬头,正好撞见曲幽那正望着我的墨色眸子,他的眼中似乎萦绕着丝丝情意,弥漫着点点的关心,我微醉的揉了揉眼,想看得仔细些,然而当我放下手的时候,曲幽的眼已经投向了舞台,让我无法窥探他的想法。
手中的小瓷瓶忽然被人夺走,我抬眼看去,就见岚佩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我身边,我皱起眉头:“还我!”
岚佩两指间捏着曲幽给我的瓷瓶,眼中若含了欲倾泻而下的暴风雨,字字认真道:“你且告诉我,你今晚到这儿来,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对面那人?”
我觉得头有些疼,懒得跟他纠缠,直接伸手去夺,音调也提高了几分:“还给我!”
岚佩紧紧握住我的手,激动痛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为了他,又是为了他!为何你的眼里永远都只有他,你什么时候才能看看我!?”
我忙朝四周看了看,好在大伙儿都把视线放在了舞台上,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从桌上捏起一块糕点,我飞快堵住岚佩又准备说些什么的嘴,低声斥道:“别闹了,你堂堂一国王爷,也不怕失了仪态?”
岚佩鼓着腮帮子,狠狠的嚼着口中的糕点,使劲儿咽下,随即才对我龇牙道:“只要是在你面前,我就从来没过仪态!”
看着他逗趣的模样,我扑哧一声笑出来。
岚佩不满的瞪了瞪我,从怀里掏出一个鼻烟壶递过来,没好气道:“看你,喝酒喝得脸都红透了,喏,这鼻烟壶里有特殊的药材,对解救很有效。”
为了不让他再大吵大闹,我识趣的接过鼻烟壶,放在鼻子底下使劲嗅了嗅,岚佩却是把曲幽送我的小瓷瓶往怀里放,一副充公上缴的模样。
我无奈的摇摇头,心想反正都是解酒的,一物换一物也无妨,就当补偿我上次在岚国皇宫对他的不辞而别。
岚佩见我没有阻拦,脸上稍稍好了些,撇着嘴指了指曲幽,低声鄙夷道:“你瞧,他看那熙公主看得多仔细,分明就是个色胚子。”
忽然,曲幽的目光从对面射来,眼中的锋利竟似无形的刺,让岚佩微微颤了颤。
岚佩漂亮的大眼睛不甘示弱的瞪回去,挑衅的意味不言而喻。曲幽却不再与他对视,淡淡的移开目光,继续看那舞台上的妙曼佳人。此时,鼓点敲击声已经变成了琵琶曲,舞台上的熙公主放慢了动作,随着那温婉的乐音弯起腰肢,抬起云袖,缓缓抽出一道道颜色各异的纱段,随着那灵活我舞动飞散开来,在灿烂的琉璃宫灯下,如同开屏的孔雀般艳丽夺目,光彩照人。
见曲幽的眼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欣赏,我只觉心里酸酸的,恨不得那舞台上摇曳身姿的人是自己,那样,曲幽是否也会对我露出赞赏的目光?
念及此,我的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60
在抑扬顿挫的琵琶乐声中,熙公主的连环舞以一个优美的旋身挥袖结尾,惊艳了全场。随着俞帝扬音喊出三声的:好!好!好!妃嫔大臣亦纷纷赞扬此为倾国之舞,绝世之姿。舞毕,熙公主却不急着下台,俏生生的立于台中央,满面的艳色红光,一面微笑着坦然接受众人的吹捧,一面用那含情的眸子与曲幽遥遥对视。
曲幽勾起唇角,浅笑着拍了拍手,竟高度赞扬道:“佳人绕云袖,一舞醉天下。”
熙公主顿时笑靥如花,眼角含春,露出了满足而幸福的神态。
老娘我顿时咬牙切齿,嘴角抽搐,挂起了颤抖而扭曲的表情。
岚佩在我耳边安慰道:“我觉得那公主没什么了不起的,跳得一点儿也不好看。”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稍稍好过了点儿,然而,当俞帝慈祥和蔼的目光扫过来,岚佩却也竖起大拇指,朗声赞道:“闻名不如一见,今日的绝色舞姿,小王毕生难忘!”
我心头一堵,狠狠灌下俩大口烈酒,借着几分酒气站起身来,对高坐之上的俞帝拱手道:“陛下,雅公主带民女前来的本意是助兴,故而民女也想献上一舞,祝愿两国交好,望陛下恩准。”
若有人问我会不会跳舞,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说:我会!
只不过……我仅会跳一种舞,那就是我曾经在马戏团学过的——驯兽舞。
顾名思义,这种舞蹈是用于训练马戏团的野兽,驯兽舞的兽,专指的猴子猩猩这样的猿类动物,驯兽舞的本身狂野劲爆,动感十足,不仅可以激动人心,更可以激发猿猴的玩性,让其随之舞动,达到娱乐观众的目的。驯兽舞的跳舞方式和大名鼎鼎钢管舞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一个是围着钢条长管展开舞步,一个是围绕着猿兽动物展开舞步,前者是死物,比较容易掌控。后者是活物,却也更为灵动。
不等俞帝回答,雅丫头已经拍手叫好:“小麦姐姐,你尽管跳吧!跳好了我给你鼓掌,跳得不好我也不笑话你!”
看着那天真无邪的小丫头,我心里划过暖意,目光下意识的瞄向曲幽,却见他墨色眼眸中满是不赞同,微不可查的对我摇了摇头。怀着赌气的逆反心理,我士气更甚,只许那美公主跳舞,就不许我上去显摆显摆?还是,怕我出丑,叫我别不自量力?你叫我别跳,我就偏要跳!
俞帝见爱女兴致高昂,爽快道:“好,跳得好了孤重重有赏!熙儿,你先下来,与孤一同赏舞。”
熙公主许是被众人吹捧赞扬得正正过瘾,这会儿见我抢她的风头,目光转向我的刹那闪过些微不满,嘴角却一直挂着温婉的笑意,柔柔道:“麦姑娘红潮满面,莫不是喝得有些多了,跳舞是切忌醉酒的,当心可别扭着了脚。”
听着那如花般的女子表面关心,实则讽刺我不自量力的话,我但笑不语,心里对这熙公主的印象更是差了几分。
见熙公主说完便要迈着莲步走下台,我扬声道:“熙公主请留步,民女要跳的舞比较特殊,想请公主站在舞台中央,做个帮衬。”
要知道,我以前跳驯兽舞都是围绕着猿猴跳,现在没了猿猴,我怕自己会不习惯。
熙公主眼底染了些怒色,显然是不愿意的,毕竟这心高气傲的堂堂一国公主,怎么甘心在舞台上衬托别人?
岚佩却忽然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轻飘飘说了句:“若有熙公主在舞台做陪衬,定能锦上添花,公主何不索性做了这成人之美的事?”
俞帝见状也点头赞同道:“陵王言之有理,熙儿,你且在舞台上多站片刻,也无伤大雅。”
熙公主眸色沉了沉,脸上却是笑容依旧,保持着公主的风度,仪态万千的站在舞台中央。
我感激的看了看岚佩,随后便要往舞台走去,却不想一名作势添酒的太监,忽然将酒壶打翻,紫色的酒渍洒落在我的裙摆,原本靛青色的锦缎变成了深褐色,在裙摆上显得格格不入。每一张雕花木桌上都摆放了两壶酒,一壶是浓度高的竹叶青,一壶是不易醉的葡萄酒,而这名太监打翻的,正是后者。
我望着身上那团污迹,咬牙切齿,登台之前弄脏了裙子,和天亮之前尿了床有什么差别?
岚佩见我痛苦的表情,脸上也染了怒色,带了几分主子的威骂道:“没用的奴才,仔细爷抽你一身的鞭子!”
一位王公大臣模样的中年男子随之站起身,没好气的冲那太监喝道:“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不赶紧下去受罚!”
我看了看那愤然站起的中年男子,心里隐约觉得有些奇怪,细细瞧了几眼,却又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岚佩将那欲退下的太监拦住,征求我的意见道:“要不要踹他两脚,泄泄气?”
既已至此,踹了也无济于事,我摇了摇头,低声冲那太监毒舌道:“下去吧,你看见我这么水灵的姑娘,手僵硬得打翻酒壶是情有可原的,毕竟,该硬的地方没得硬,只好硬不该硬的地方了。”
话语刚落,距离我较近的岚佩身子僵硬了,那太监的身子也僵硬了,就连对面曲幽的身子都微微一僵。
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