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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为什么要离开王府?”他压低嗓音眸色焦急。
“奴婢们也不知,只是公主来过……”姑娘家有些羞涩,不想再说明白。
“详细说来。”他语言简洁,沉声威严,微微转过身去。
巧儿犹豫片刻,将经过娓娓道来,“玉月公主前来向灵主子报喜讯,说她已有一月身孕。”
刘烁听后一个趔趄,差点跌倒。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出亚王府,经过什么路线奔赴到灵院。
亚王爷的马车从军营出来,马不停蹄赶到灵院,见马棚里赤红宝马正在摇尾嚼草,紧绷的面颊稍有舒展,悬着的心缓缓放下,月白潇洒的身影经过湖泊边的柳荫,举步稳健,踏入中院。
他进入安静的中院,小溪流水声潺潺而过,清亮如无物,他顿足轻唤,“灵儿,”磁性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空寂而回。
“薛管家,”错乱的脚步踏出中院,利声高呼。
“是,王爷,大热的天请王爷进屋说话。”薛管家快步走来,恭敬回话。
亚王爷没有移动,眸色有些许焦急,“薛管家,灵儿在哪里?”
“回王爷,奴才以为您知道,灵主子带了一些衣物驾马车离去,奴才斗胆问了她一句,‘她要上哪里?’灵主子点了一下头,没有回话。奴才便让翠莲跟了去。”亚王爷越听心里更加难安。
她负气而去?她恢心而走?她要离开我们?不,你永远是本王的,你逃不掉,本王找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找回来。纵使他二人变心,本王的心意天地可表,绝不生隙。
翠莲追上马车,跳上车头,灵儿没有拒绝,九月初的天气,已是入秋,天仍然闷热着紧。她让车夫驱车南行,心里的目标是江南,想看一眼穿越前的故乡。
此时空旷的心里没有太多的痛苦,只有一圈一圈的失落。
马车内异常的沉闷,远处的天空传来几声闷雷,浓墨的乌云饱含泪水,几近欲滴。
她悲凉地掀起帘子,一边让雨水淌流,一边欣赏一路的浑天,无声的燕子倔强底飞,静默的蜻蜓试撞湖水,悲戚的乌鸦大声地嚎哭……
一阵急雨掀走黄沙漫天,路旁已是青草绿地,地里抢收的庄稼人,呈现出安居乐业,一遍祥和景致。
匆匆赶赴两天的行程,昨日一场雷雨,天空变得洁净高远,枝头飘落的黄叶,昭示着秋的来临,一缕清风扶面,凉爽透彻心骨,即使红日当头,再也没有昨日的热意。
马车飞速进入森林,凉意猛增,静寂得让人生疑,硕大的森林,一声鸟鸣也难寻。经验丰富的马车夫也觉蹊跷,挥鞭急促,马儿扬蹄疾驰。
翠莲警觉四起,异样心生,眸光凛冽,暗镖在手,“灵主子,森林太静,恐有劫匪。”
翠莲轻声提醒,怕她打盹。灵儿‘嗯’了一声,突然联想起梁山好汉放蒙汗药智取生辰纲之事,勾唇一笑,摸了摸怀里的银票,拿起水壶喝了一口清水,还未拧上盖,马腿中镖,马失前蹄,车身向旁边倾斜,灵儿身子滚了出去,树上的冷箭‘嗖嗖嗖’射了下来。
翠莲与马车夫忠叔在马车侧翻之时已经跃起,站在她身前挥挡来箭,灵儿滚到车头挡避,看他们杀人气势果决,并非劫财,意在劫命。
翠莲跃到她身边,从车头抽出暗藏的弩箭,扳动枢纽向树上发射,一名黑衣剑客栽倒下来,树上随即跃下七、八个黑衣人,目光犀利,嗜血寒溢,拔出利刃向他们威逼,翠莲的弩箭再次射中一人。“快带主子离开,不用管我。”车夫忠叔挺身上前,挥动马鞭拦截。
“不,忠叔,我们不能丢下你。”灵儿向黑衣刺客扔去几枚飞刃,被他们挥刀挡开,灵儿最后一枚飞刃后面紧接着飞去一枚绣花针,黑衣人身形一滞,绣花针正好插进他颈下某一个穴位,他举着剑钉立原地。
看对决情形,势均力敌,并无想像中惨列,此刻忠叔并未再坚持要求让她们逃离。
可是余下六名黑衣刺客个个身手不凡,刀光剑影,步步紧逼,身形敏捷,刀刀想致人于死命。
翠莲时时护在灵儿身侧,当灵儿一个鹤子翻身,一个倒勾踢踢向黑衣刺客时,翠莲腾挪上前,短刃潇洒利索地割断黑衣刺客的喉咙,他哐当倒地。几位黑衣客都为之一怔,她俩唇角勾勒出一丝儿阴冷的笑意。
灵儿信心大增,越战越勇,从袖里滑出两支暗镖,一个鹤子翻身,‘嗖,嗖’双手齐发,将镖向领头的两位黑衣剑客飞去,随即听到‘啊,啊’两声惨叫,后面那名黑衣剑客瞪着自己利剑折射出的暗镖,焦急叫了一声‘龙大’。
灵儿和翠莲二人呆立于当场,四眼惊恐。刚才灵儿两支暗镖飞出,领头黑衣刺客剑身一抖,暗镖转向刺入忠叔的胸膛。而第二支暗镖被另一位黑衣刺客用同样的方法,将暗镖折射变位刺进前面同门领头黑衣刺客的背心,当场所有人都怔住,不光是灵儿和翠莲。
这戏剧性的杀人一幕让所有人震撼,灵儿惊惧自己的镖插进了忠叔的胸膛。
“忠叔……”两名女人异口同声揪心惨叫。
“走……”忠叔趴在地上,唇角流着红血,吵哑的声音向她们怒声喝去,双手紧紧抱住旁边一位黑衣刺客的腿。黑衣刺客反手一剑向他刺去……
“忠叔……”灵儿被翠莲拉着向前跑去,她不舍在回望看着恐怖的那一幕,凄厉的悲叫在森林里回荡,“忠叔……”映入眼睑的是,黑衣刺客的剑直直地落下,落下,带出一连串,一连串,鲜红的血液,在空中缓缓飘散……
森林里空气浑浊,血腥弥漫……
他们并没有就此善甘休,几名黑衣剑客拖着长剑,迈步如飞,犹如幽灵,向她们闪进。
“驾,驾,驾。”几声急速的喝声,伴随着两辆马车从后面飞奔而来,当最后一辆马车越过黑衣剑客,利箭‘嗖嗖嗖’向他们射击,五人中箭三人,另两人见势不对,扭头逃跑,马车上随即跳出几名侍卫,跟踪追击。
“留活口,”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灵儿和翠莲顿驻回望,悲喜交加。
“回王爷,最后一名刺客拒不交待服毒自尽,从领头那位袖口标记看,应该是锦衣卫。”侍卫递上他割下的袖口里面隐藏的标记,低头回禀。
“锦衣卫?”单王爷惊异不已,接过残袖,翻看着里面隐藏的暗记,宫里谁要害灵儿?父皇不可能杀她,是兰妃?是玉月公主?是太子殿下?还是冰王爷行凶,栽赃给太子殿下?
“锦衣卫?”灵儿和翠莲面面相觑,宫里的人谁想杀她?是兰妃还是太子?那领头的叫‘龙大’?
她们俩回头跑到他们跟前,灵儿无助地叫道:“王爷,忠叔他没了……”
单王爷疼惜地瞧着她,伸手想抚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手举在半空,迟疑地收了回来。
“本王刚才已见到,所以才让他们放箭,灵儿,怎么会是你们?你怎么会在这里?”单王爷大惑不解,眸眼全是担忧,如果自己晚来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王爷不是来追我们的?”灵儿很诧异,迷惑地望着单王爷。
085男 男一宠
“难道王爷不是来追我们的?”灵儿很诧异,迷惑地望着单王爷。
“不是,本王要到清州办一桩案子,正好路过此地。出走时本王只给亚王爷留了一封密函,所以并不知道灵儿也在往清州的路上,到底怎么回事?来,我们车上说。”他们坐进车里,侃侃细谈,等待侍卫将忠叔和锦衣卫的尸首掩埋。
折腾半日,天近黄昏,小鸟归巢,两辆马车穿出丛林,奔向清州驿站,还有半天路程就能抵达清州城。
婆娑月影从道旁树隙中筛落,斑斑驳驳越过车身流动,咕噜声与蟋蟀声相和成趣。
单王爷面色凝重,陷入沉思,是谁要将她赶尽杀绝,温暖的手抚摸在怀中人儿脸上,那轻浅的呼吸声让他心神约为宁静。
马车缓缓驶入清州驿站,侍从云木将官贴递上,交到迎出来的小站长手里,并吩咐他不许派人惊动清州知府,站长受宠若惊,殷勤跪地拜迎京都特使。
侍卫们心思缜密,动作机警,刚进驿站,各去一方,顷刻不见踪影。
翠莲立于车旁,目光阴鸷,四处戒备。侍从云木立于马车另一侧,小心唤了两遍:“爷,请下车休息。”
单王爷隔着车帘请退了驿站站长,用温热的手指抚摸着怀中人儿的脸蛋,灵儿睁开惺忪的睡眼,车已停止走动,车外传来少许人迹声,知道进了驿站。“爷,到了?”
“嗯。”单王爷帮她捋顺青丝,抚平罗衣。
整个驿站顿时油灯华亮,热闹非常,烧水的,彻茶的,宰鸡的,甚是忙碌了一阵子。
灵儿沐完浴,长发散落,身着女式绸装,娇艳欲滴,美仑美奂,让整个房间华亮生辉。“和王爷出行真是好,一路有官爷侍候。我们昨日甚是惨淡,只能夜宿小店,也不敢沐浴,害怕失了女儿身份。”
单王爷一袭轻薄的玉白绸袍,掩饰不住健硕的身躯,刚沐浴过的脸颊,红潮涌动,矜贵之气浮于眉宇,他缓缓上前轻轻揽她入怀,单薄的绸衫犹如无物,轻轻一拥,彼此能感受到灼热的体温,“爷是秘密出行,并不是以王爷身份自居,只是特使。也不能太过奢华,避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简洁的房间被两位超凡脱俗之人,渡上了一层金辉,仿若房间也华丽起来。
他轻轻俯头,温柔地在她唇上婆娑,有力的胳膊将她紧在自己怀里,一股热流从她唇角漫延开去,遍及每个末梢神经,身体在他宽适的怀里软化为一滩春水,被他护在怀中……
松木床上,二人亲密的拥着,彼此沉浸在温香之中,迷醉……
翌日清晨,东方发白,驿站华灯闪烁,马儿的嘶鸣声点缀了清晨的宁静。
午时,马车驶入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