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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宁儿十七岁那年,从皇宫大内成功地盗走了皇后娘娘凤冠上的一颗夜明珠,一举成名,成了天下追捕的对象。
从那时起到现在的十年间,他总共在牢房里呆过四年零三个月又十九天。
他大大小小的监狱蹲过十七次。
也就是说,有十七次他都可能掉脑袋。可直到现在,那颗大脑袋瓜还是在他脖子上好好地长着。
最奇绝的一次是五年前,他已经被打入了天牢。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居然逃了出来。
最惊险的一次是在三年前,他已被押上了法场,连断头酒都喝了。
在刽子手的鬼头刀正要落下的时候,明明已被挑断脚筋的范宁儿竟一声长笑,神奇地闪过刀锋,身上牛皮索全部断裂,在众目睽睽之下,施施然跃上监斩官老爷的大案,在老爷的鼻子上摸了一下,笑嘻嘻地扬长而去。
他的脚到现在也还是好端端的。
官府曾经请过江湖高手相助擒拿。
但十年过去了,范宁儿还是活得好好的,那些江湖高手们却都一个个悄没声地回家抱孩子去了。
范宁儿想偷什么,就一定能偷到,包括人的脑袋。这样的人,谁又愿意得罪呢?
于是官府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巴不得见不到范宁儿在本地出现。口中喊抓,都不愿动手。
范宁儿的存在,不能不说是一种奇迹。
范宁儿不仅善于偷东西,而且还善于偷心,——偷女人的芳心。
范宁儿有钱,有强壮的体愧,有相当威风的相貌,也有“崇高的声望”。
这样的年轻男人,自然很讨女人喜欢。
她们甚至自己找上门来,口称要见识一下“偷王”是个什么样的人,结果当然都很圆满。
她们“见识”了偷王的真相.偷王也必在她们走时,悄悄地留下她们身上的一件东西,比方说小手绢啦,胭脂盒啦,小梳子啦等等。
并不是范宁儿有收藏女人小物件的雅好,他只是觉得,不顺手拿点什么,心里总归是不舒服。
范宁儿现在正在“偷心”。
一个美丽的少女正低着头,红着脸,吃吃地笑着,推搪着范宁儿的手。
范宁儿的手正在她的胸脯上轻轻揉着,修长灵巧的手指轻快地挠着她的肌肤。
少女的手根本就没有力量,越推两人挨得越近了。
范宁儿口里喃喃地说着许多甜蜜的疯话,开始去解少女的衣衫扣子。
少女梦幻般地傻笑着,呻吟着,美丽的大眼睛里流闪着兴奋的光彩。
恰在这时,有人敲门。
“偷王范宁儿,见字速至。”
范宁儿懒懒地听掌柜的念完纸条,问道:“就这几个字?”
掌柜的点点头:“后面还有一个花押,画的好像是……一只鸟,……画眉鸟”
范宁儿的眉头皱了起来:
“送信的人呢??
掌柜的见他皱眉,忐忑不安起来:“走了。”
范宁儿接过纸条,看了一眼,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又停下,拍拍因受冷落而生气的少女的肩头,摸出一张百两银票塞进她头发里,顺手摘下她的一只耳环,又朝掌柜的点点头,快步出门而去。
范宁儿“偷心”的时候,绝对是雷打不动的,可今儿他是怎么了?
第五章
“听说没有,武林中称‘王’的人,好像全部都失踪了。”
“你还当新闻啦?嘁!”
“说也怪呀,好像是有什么人要见他们似的。可武林中谁又有这么大的号召力呢?”
“谁知道呢!或许找他们的根本就不是武林中人,也未可知。”
“偷王、枪王、刀王、暗器之王、剑王、龙王、火王……啧啧,怕不有三十多人吧。平日里,谁能请得动这些大人物一齐出马呢?”
“剑王徐东海已经八十有零了,龙王和火王也都快七十的人了,请他们的人,面子得有多大!”
“唉,江湖上的事,真难说得很。”
罗隐慢慢啜着清茶,听着茶客们叽叽喳喳议论,不觉很感兴趣起来。
很显然,这些大人物同时失踪,都是为了同一件事。
主持这件事的人当然十分出色,他是谁?
可罗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对这三十多个成精成怪的武林大人物发号施令。
有没有可能是某个神秘的组织?
罗隐知道自己就是想破了头,也难想出什么道理来,只好苦笑着摇摇头,站起来付了茶钱,走出了茶馆。
大街上很热闹。罗隐沿街慢慢地走着。
他很喜欢逛大街,什么也不用干,看看来来往往的人,有时也挺有意思的。
对面挤过来一个彬彬有礼的青年书生,微笑着朝罗隐拱拱手。
罗隐吃惊地站住了。
他不认识这个人。
书生却仿佛对他很熟悉:“罗兄吗?小弟万无忌。”
罗隐也只好拱手还礼:“在下的确姓罗。不过,阁下好像认错了人。在下并不认识阁下。”
万无忌笑笑:“天下认识小弟的人,实在也没有几个。
罗兄,请借一步说话。”
说罢也不管罗隐是否答应,转身就进了一条小巷。好像他知道罗隐一定不会拒绝的。
罗隐苦笑,摇摇头,跟了过去。
“真是怪人怪事。”他轻声嘟嚷了一句,也不知万无忌听到没有。
小巷很深,也很僻静,的确是说悄悄话的好地方。
万无忌站住,回身,又是一揖到地:“罗兄,请恕小弟冒昧,没想到罗兄真肯赏脸。”
罗隐微笑着点点头:“好说,只不知万兄请罗某到此,有什么指教?”
万无忌道:“我们主人想见罗兄。”
罗隐一怔:“万兄,你们主人想见的当然是个姓罗的人。但天下姓罗的人很多,也许万兄认错人了吧。”
万无忌道:“绝对没错。我们主人想见的正是罗兄。
小弟出门时,主人已吩咐清楚,要找罗隐罗公子,香木剑派的传人。罗公子素喜白绸长衫,浅蓝腰带,腰系香木剑,剑鞘深绿。罗公子仪表非凡,儒雅洒脱,说话略带川音……”
罗隐不禁失笑:“看来你们主人手里有一份关于罗某人的详细档案唆!”
万无忌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不错。”
罗隐叹气:“看来你们主人是个很有趣的人。只不过,他找在下干什么呢?”
万无忌道:“这个小弟也不清楚。只是我们主人说,一定要请罗公子相见。”
“如果我不去呢?”罗隐觉得这实在太有趣了。
万无忌淡淡一笑:“如果小弟请不动罗兄大驾,主人即使不责备我,小弟也无颜再活下去。”
他的手中,突然间多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泛着绿光,显见淬有剧毒。
万无忌将匕首对准自己的心口,直视着罗隐:“请罗兄成全。”
罗隐苦笑:“既然尊主人如此看得起罗某人,而万兄又肯如此相逼,罗某不去,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
万无忌面上露出了欢悦的笑容,将匕首收回,深深一揖:“多谢罗兄。”
罗隐只有苦笑的份儿。他觉得这实在是一件令人哭笑不得的事。
“你们主人是谁?”罗隐跟在万无忌身后,忍不住问了一句。虽然他知道万无忌一定不肯说。
万无忌果然答道:“罗兄到时自知。请恕小弟此时不能回答。”
不知绕了多久,弯弯曲曲的深巷似乎没有尽头。
看来万无忌是想将罗隐绕晕乎,让他记不清路径。
如此神秘诡异的人,所谋之事一般也不会是光明正大的。
但罗隐没法不跟着。他知道万无忌的话是真的,若罗隐不去,万无忌真会自杀。
虽然万无忌跟自己素不相识,毫无交情可言,但他若因自己而死,毕竟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罗隐当然也看出来了,万无忌是个深藏不露的人,武功一定很好。
他的主人能招罗这样的死士,当然是个极其不寻常的人。
万无忌走到一个极不起眼的院门前,停住了,在门板上轻轻敲了四下,又敲四下。
破旧的门板“吱呀”一声开了,里面是个小院。
万无忌道:“罗兄请进,小弟带路。”说完便走了进去,罗隐也只好跟着进去。
小院里很干净,很雅致,四处种满了各种花草,漾着淡而媚的花香。
西厢房的门悄然打开,一个须眉皆白、飘飘欲仙的老人走了出来,慈声道:
“这位就是罗隐罗公子吗?”
万无忌一躬身,恭恭敬敬地回道;“属下已将罗公子请到,属下告退。”
老人不经意地对他挥挥手,径自走到罗隐面前,慈祥地打量了几眼,微笑道:“老夫知道这次相请罗公子实在有些冒昧,罗公子心中也必有许多疑问。”
罗隐拱拱手,什么话也没说,算是默认了。
老人伸手道:“罗公子,请至西厢一叙。”
罗隐一言不发地进了西厢。
西厢房里出奇地素雅,几乎没有什么摆化。
老人请罗隐坐下,才缓缓道:“老夫段樵,不知可有耳闻?”
罗隐惊得一下站了起来,双目炯炯,直视着老人:
“酒王段樵?”
“不错,正是老夫。”老人似有些激动地咳了一下,用一种近乎叹息的语气道:“想不到江湖上还有人记得老夫。”
罗隐已自觉失态,忙又坐下,道:“段老先生不是……在五十年前就……就……”
段樵苦笑:“也不错。五十年前,老夫失手,酒后被人打下黄河壶口,幸得不死。”
“祖师也曾跟在下讲过这件事。”罗隐喃喃道:“真想不到会是您老人家找在下。”
段樵叹道;“你师祖一向还好?五十年没见,我也老了,死里余生,不想走动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