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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蜻蜓心里是巴不得他们越乱越好,只是心中却也存了一份好奇,想打听打听。奈何这内院之中,看似松散,其实约束极严,绝不容许下人侍卫们交头结耳,以至于张蜻蜓和夏仲和除了回到他们的小屋,在其他地方连话都不敢多说半句。
不过,夏仲和此次展露出来的高超医术,却取得了宇文都兰的信任。在救活那汉子之后,把此次战役中族中一些受伤之人也派给他们医治。这样一来,张蜻蜓在药房就够她忙活的了,倒是暂时没有再派她别的活,乐得在此躲个清静。
可是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关键是得想个办法把他们在这儿的消息送出去,怎么办呢?
张蜻蜓正在这儿瞎琢磨着,忽听窗外有人轻声在喊,“小庆!”
这个假名是夏仲和以她的本名,改了个音起的,只为了便于称呼,张蜻蜓倒是全不介意。
探头往外一瞧,竟然是山遇。
张蜻蜓略一思忖,便猜到端底了,却仍作不解,惊喜的问,“你怎么来了?”
山遇颇有些赧颜的搓了搓手,“我能……进来说话么?”
“快进来吧!这里没人。”
这些天,也不知要忙什么,原本监督着张蜻蜓制药的侍女媚儿也没空管她了,只除了过来拿药,其余时间都让她一人在这儿呆着。
山遇抓耳挠腮了好半天,才提到,“你们……呐个,今儿上头吩咐我过来帮忙,所以才来看看你们。夏大夫,今天是又出去采药了吧?”
张蜻蜓故作讶异的一拍脑袋,似才明白过来,“咳!瞧我这记性。过来,这儿早给你预备好了!”
她伸手从整理草药的木隔子底下掏出单独捆扎的一包药材来,塞他怀里,低声交待,“这是天麻,你拿回去晒干,可以治头痛眩晕,小儿惊风抽搐,还有刀口见风后的各种症状,这味药材外头卖可不便宜,就这一点,起码就值一两银了,你可收好了。”
至于要不要和那个巴斯尔分,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张蜻蜓不会多嘴来问,敢到这儿来的,才是她能用得上的人。
山遇喜形于色,麻利的把那包药材塞进怀里,“真是谢谢你们了啊!”
张蜻蜓一笑,“不必客气,这本来就是答应你们的。只是一直不见你们来,我们也不敢乱走,不知道该怎么送出去。你既能来,自然是最好的了。”
她往门外看看,又压低了声音道,“你也知道,这里管得严,怕你们搞不清楚,所以我们清理药材时,只能一点点的拿给你。否则,可不止这么点东西。”
财帛动人心。山遇听得连连点头,“我也知道你们不容易,不过你们既然讲义气,我自然也会帮你们。别看我们穷,但若是你们在这儿吃不饱穿不暖,我们还是能帮着想想办法的。”
张蜻蜓听及此,心中一动,“那我还真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她又在药材里扒拉扒拉,弄出几块黄褐色如生姜的药材来,“这个玩意儿叫三七,是止血的上品。现在大战过后,各个部族要给人疗伤,这个东西是断不能少的。你把它拿去,能想法给我们弄张皮褥子么?你也知道,这天冷了,我们就一小块皮褥子,还两个人挤,可冷得够呛!”
“这有何难?”山遇收了这块三七,拍着胸脯道,“我们这儿别的没有,就皮子最多。去年一场大雪灾,冻死不知多少牛羊,那肉吃不了都扔了,皮我们各家都存了不少的,只是品相不好,连卖都卖不出去。管你要是不嫌弃,我这就回家让我阿妈给你们拼一张出来,晚上便给你们送来。”
等等!张蜻蜓脑子里灵光一闪,蓦地想起从前送她玉扳指的岳老三了,那家伙不就是做皮货生意的?现在仗打完了,也不知那些商人出来行走没有。
眼珠一转,假意关心道,“怎么就卖不出去呢?纵是差些,也有穷人要的呀。冬天做件袄子,可不比棉的差!”
山遇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谁说不是?我实告诉你,就是这场仗在打的时候,也是有你们南康的商人在做买卖的。就在离此不远的红格尔那儿,有一个客栈,那儿的老板长年收各种皮货的。只是去年冻死的牛羊太多,大伙儿都往那儿送,差的皮子人家根本就不肯要!”
张蜻蜓心思一动,当即把那枚扳指取了出来,“这是我从前在路上捡过一个病人,也是做皮货生意的,把他带回家救活之后,他当时为了谢我,就把这扳指送了我,说让我有事就去找他。现我呢,就把这扳指给你。你呢,偷偷带着皮子连扳指一起送去,说是岳老三让你来的。若是他认得我的那个朋友,你尽管开个价,他肯定会把你的皮子全收下的。对了,还有药材,也一并卖他得了。只别传扬了出去,否则别人知道了,都要去送,那我的朋友可帮不了这许多忙。若不是,你也不白跑,这药材应该也是能脱手的。”
山遇毕竟年轻,少经世事,哪里是做生意做成精的张大老板的对手?听之大喜,“那要果真卖出去了,我可要我阿妈再给你们各做身好皮袄子!”
那就谢谢了!张蜻蜓虚应着,把这财迷心窍的小子打发了出去。心中却有些忐忑,也不知到底能不能碰上岳老三的人。就算碰上了,人家还记不记得她,又肯不肯帮她这个忙呢?
第255章 你是女人
二人话毕,山遇也不敢多留。左右看看无人,掀开门帘,贴着墙根就溜之大吉了。
张蜻蜓正在担心着那岳老三能否有接应,忽地,不声不响的门帘微动,是媚儿悄无声息的进来了。
不屑的撇嘴,又来这一套!张大姑娘其实早就察觉她喜欢这么试探自己了,起初给惊吓过两回之后,便生了警觉,再怎么忙活,总有点眼角缝儿要扫着门口的。
见她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在干活,媚儿心下稍安,颐指气使的道,“小庆,先把手边的事情放一放,跟我出去帮忙。”
张蜻蜓故作吃了一惊,这才赔笑着放下手中的活,随她出来,“姐姐步子真轻,进来我都没听着。”
媚儿淡淡的应了一声,眉眼中却似有三分得意。这个南康小厮,真是柔弱不堪,全没有西戎男儿的英武之气。幸好她为人倒算是嘴甜手快,否则,只冲她这如此俊俏妩媚的长相,她就不会愿意留她在内院伺候。
女子么,不愿意见到比自己生得美的,这是通病。
张蜻蜓心知这媚儿并不喜欢自己,不过这也没关系。又不是跟她过日子,随她去吧。一时随她到了前厅,张蜻蜓才知道为什么媚儿要她来伺候了。
还没进门,就见厅中地上泼着大片的油腻,不知是哪位主子发脾气掀了饭桌,弄得一地狼籍。天气一冷,油腻很快凝出乳白的油脂,极难打扫,是以无人愿意收拾这个烂摊子。况且主子们早已挪至他处,又不用在他们跟前显摆,谁愿意干这吃力又不讨好的活?
张蜻蜓心中暗自腹诽,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大帅府堂堂一个少奶奶,今儿还得给你们擦地,小心折了你们的福气!
心中虽然不忿,但她还是挽起衣袖,打来热水,开始收拾油腻的地板。媚儿看她手脚勤快,便只吩咐一句务必要收拾干净,就自去忙活了。
张蜻蜓一俟没了人看管,立即便开始不老实了。
这间大厅空荡荡的没什么特别,只是,在方才扔在地上的秽物里,却夹杂着一个纸团,张蜻蜓方才收拾的时候,便隐约瞧见背光里似透着汉字,便趁媚儿不注意笼在了袖中。此刻无人,正好打开瞧瞧。
所幸南康的纸墨均是极好的,纵是给油污了,但字迹仍未散开,尚可瞧得清楚。张蜻蜓匆匆几眼扫过,此文篇幅不长,但辞藻华丽,子乎者也,引征比喻,读不太懂,只猜着似是讲的什么归顺一类的事情。
正琢磨下面那个大红的篆书印章到底是啥玩意儿,身后忽地有个低沉暗哑,如沙石磨砺的冰冷声音响起,“你在这里做甚么?”
这声音!
张蜻蜓心中一惊,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了那人一双如同鹰鸷的眼。
“我……”张蜻蜓心中一慌,旋即意识到自己手上紧抓着的抹布,迅速冷静下来,“小的,正在打扫!”
此人面目清癯,过于分明的轮廓与他的声音一般,带着显着的凉薄。张蜻蜓已经猜出来了,此人应该就是那狐狼——宇文朴。
“你在打扫?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宇文朴明显不信,锐利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高大的身躯投下浓重的阴影,“你在看什么?”
张蜻蜓眼见来不及收起的纸团,索性实话实说,“小的名叫小庆,是前几日和大哥一起,随山遇和巴斯尔来的。大小姐安排我们在后头药房干活,方才是媚儿姑娘让我过来擦地,小的一时好奇,想看看这纸团上写的什么,不想就给头领您给碰上了。”
张蜻蜓没有说谎,但这样流利的回答却让宇文朴眼神之中的探究之意更深了几分,“你识字,你是南康人,你见到我却没有半分慌张,说出来的理由也合情合理。”
他略顿了一顿,忽地疾言厉色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凌厉的尾音陡然响起,着实吓了张蜻蜓一跳,这个宇文朴,确实不是寻常人,现在她可打死都不能示弱,“小的真的只是个大夫,跟随大哥行医至此的。若说小的见到头领并不慌张,那也是因为小的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要惹得头领生气的!”
宇文朴蓦地伸出一只手来,掐着她的喉头,带着薄茧的手指并不怜惜的摩挲着她纤细的并没有喉结的颈脖,阴森的语气象是从万年寒冰里钻出来似的,“你,还是一个女人!”
张蜻蜓脸唰地一下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