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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剧地走了进来,后边跟着戈林、戈培尔、赫斯、希姆莱和数名副官。乐队奏起了《巴登
维勒进行曲》。待动人的《埃格蒙前奏曲》奏毕,赫斯走到台前,缓缓地读了1923年起
义中牺牲的烈士的名单。对3万名听众说来——外国记者却不然——这是个动人的经历。最
重要的话是出自地方长官瓦格纳之口——他宣读了一份希特勒的公报。因瓦格纳的声音酷似
希特勒的声音,致使一些收听广播的记者真以为是他。“尔后1000年内的德国生活方式
肯定已决定了”,瓦格纳读道,“对我们说来,动荡的19世纪业已结束。在今后1000
年内,德国不会再发生革命。”
崇拜者几乎不间断地发出的欢呼,令希特勒如醉如痴,但他仍受焦虑的折磨。前来欢度
节日的冲锋队员,许多人是带着悔恨和觉醒前来的。一想到可能发生尴尬甚至危险的场面,
他就觉得紧张,有时连自己也悔恨起来。一次,在党的官员常常光顾的饭馆里进餐时,他突
然转问汉斯·弗兰克。“6月30日你在慕尼黑迟迟不动手,使我很恼火!”他喊道。当弗
兰克再次要求辞职时,他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用不了几个星期,州法这个笑话就会结
束。”帝国,将发号施令,巴伐利亚州和其它各州都得服从,他说。在一阵令人周身不适的
沉默后,他走了出去。
由于大会越来越激动人心,希特勒重又恢复了兴高采烈的心情。这在7日晚表现得特别
明显。是晚,20万忠实的党员打着20多万幅旗帜,把卓别林体育场挤得满满的。他们的
队伍之整齐有如军队。施培尔的130架探照灯,其效果比想像的更令人惊心动魄。“体育
场被照得如同白昼,看来像个由闪闪发光的巨大的白柱围成的大厅”,施培尔回忆说,“在
威武雄壮的光墙上,偶尔也有丝丝浮云飘过,像是半透明的秋牡丹在海上漂泊。”在可怕的
寂静中,希特勒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彻全场,产生了可怖的效果。“我们是强大的,将会更
加强大!”他说。这既是许诺又是威胁。
里妮·莱芬斯达尔及其摄影师们从10多个角度把这一情景拍摄下来,在拍摄过程中,
那些爱管闲事的褐衣党徒,在戈培尔的唆使下,瞒着元首,对她进行干扰。他们不断骚扰摄
影师,把他们从最有利的角度推开,甚至拆除了几个摄影站。
希特勒本人也受到了威胁,因为冲锋队有可能作出反应。两天后,50000名冲锋队
员在体育场内集合;希特勒对此是有所防备的。“体育场内气氛相当紧张”,希拉回忆道,
“我注意到,元首自己的党卫军卫队也大规模集结在元首跟前,把他和冲锋队分开。”他暗
想,在如此多的人中不知是否会有人在元首的“胡萝卜加棍棒”的讲话中拔出手枪来。在讲
话中,元首赦免了所有与罗姆阴谋有关的冲锋队员。
大会在未发生任何意外事件下结束了。这就保证了次日(9日10日)最后一个节目的
成功。这天被定为建军节,为此,用最新式武器装备起来的机动部队,在巨大的草坪上作了
完美的表演。自战后以来,在德国,这还是首次向公众显示武装力量。看到这场现实的作战
演习,30万名观众几乎到了欣喜若狂的地步。希拉在日记中写道,尚武精神并不是霍亨佐
仑家族的产物。“它是深种于所有德国人头脑中的东西。今天,他们的表演活像是孩子们在
玩马口铁做的玩具兵似的。”
希特勒也像群众一样沉醉在欢乐中。在他结束最后的讲演后,群众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长时间静不下来。赫斯的声音终于被听见了:他代表纳粹党向元首告别。“党就是希特勒”
,他说,“希特勒就是德国,德国就是希特勒。向希特勒欢呼!欢呼胜利!欢呼胜利!欢呼
希特勒胜利!”疯狂的人群有节奏地“欢呼胜利!”此情此景实在令人兴高采烈,令人欢欣
鼓舞,令人热血沸腾。但对那些未受希特勒感染的人们说来,这是令人毛骨悚然的野兽的咆
吼,是发自山洞里的尖声怪叫。
元首与军队的婚礼的最佳象征莫过于此了,而他也决定向高级将领们作出和解的姿态。
当晚,在他下榻的旅馆前举行了壮观的军队游行后,他邀请他们共进晚餐。“我知道,你们
指责我们党内存在着不少错误的东西”,据当时在逐字逐句记录的冯·维希将军的记录,希
特勒当时说,“我承认,你们是百分之百正确的。但你们也要记住,在斗争的时刻,知识阶
层抛弃了我,所以,与我一起工作的,大都是些质量不高的人员。我一直在努力纠正这个缺
点。但是,如同新武装力量里军官团的建设需要花几年时间一样,党要建立起一个好的领导
集团则需要更长的时间。”他的话是有效果的,因为,据维希记载,“他懂得如何用其高超
的技巧,使他的讲话适合听众的需要。”
后来,希特勒参观了兵营。在那里,这位老下士与士兵们打得火热,又说笑话又回忆当
年。回旅馆后,他轻松愉快,在与心腹们一起吃夜宵时,详细地讲述了与士兵们团聚的情况
。一周来的劳累以此作为尾声,这是最合适不过了。
两天后,总统府举行招待会,欢迎希特勒。他神采飞扬。那些一直在躲避他的外交官员
们,不得不向新总统表示正式的祝贺。多德大使从未见他“如此高兴过,他一一向各国代表
致意。”尽管出现过某些令人不快之事,尽管他也有过焦虑的时刻,他还是完成了他原计在
纽伦堡要做的一切。党重新团结起来了,人民和军队站到了他的一边。
尽管有戈培尔的干扰,党的纪念碑也未受到破坏。里妮·莱芬斯达尔及其摄影师们拍摄
了数以万计英尺的不平凡的材料。影片在剪辑期间,抗议像洪水一样朝她劈头盖脑打来。提
抗议者都是那些未上镜头的党的官员和抱怨宣传不够的人们。她拒绝作出修改,希特勒则提
议搞个妥协:想法把满腹牢骚的领导人的照片加进影片中。这是对莱芬斯达尔的艺术原则的
冒犯;她拒绝了。希特勒也同样强硬地坚持己见。据她自己说,她当时一边跺脚一边喊:“
我不干!”“你忘了你是在向谁说话?”他回答说。然而,她的信念是如此坚定,而希特勒
又如此欣赏她的天才。结果,影片出来后,未作任何改动。她将影拼命名为《意志的凯旋》
,因为她再没有更好的片名。在首映式上,党的官员们对她很是冷漠,但是,就连她的最凶
恶的批评家戈培尔也明白,影片取得了卓越的成功。它的手法,比任何其它宣传元首和国家
社会主义的影片都远为有力。它获得了当年为最佳影片而设的“五一文化成就奖”。
该片也被一致认为是最重要的纪录片。后来,1937年在巴黎举行的“世界影片展览
”会上,它以其艺术性而不是内容获得了一枚金质奖章。
(2)
街头巷议出现了,说里妮·莱芬斯达尔是希特勒的情妇。这个攻击,与其它攻击一样,
如说他与一些著名女演员诸如奥尔加·特歇绍娃、里尔·达戈维尔和波拉·纳格里睡觉一样
,都是缺乏根据的。希特勒在这些娇艳的女人身上寻找的并不是性行为,而是他的被压抑的
波希米亚天生所追求的刺激。
里德斯德尔勋爵的女儿尤妮狄·密福特刚从英国来到。她在慕尼黑学艺术,刚好碰上了
新德国的激动时刻。从希特勒吻她的手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国家社会主义的全心全意的鼓
吹者。她是个生性快活、放荡不羁、满头金发的姑娘,有时会说出最粗鲁、最令人惊奇的话
来。她对生活的创见,以及活泼的幽默感(她的5个姐妹也一样)对希特勒说来,都是个崭
新的、清鲜悦人的经历。她常在希特勒左右。于是谣言不久后又四起——与其它谣言一样缺
乏根据——说她是他的情妇。
希特勒权力上升后,他发现越来越多的女人急于与他为伍。也许是因为他的兴趣越来越
广泛,致使他的老关系贝希斯坦太太打翻了她的醋瓶。她公开批其他,对他的某些改革进行
斥责。据弗里德林·瓦格纳说,一般说来,她总是先问元首是否疯了,然后破口大骂,令他
无法招架。“在凶恶的骂声中,希特勒像行为失检的小学生一样,羞愧地站立着。”
希特勒眼界的不断开阔,使爱娃·勃劳恩尤其悲愁。在他上台后几天,他给了她一个婚
戒、一个耳环和一只镶宝石镯子,作为她21岁生日的礼物。但这并不表明他有意与他的情
妇结婚。比诸先前,她更少与他见面了。他偶尔也会从柏林给她打来电话——一般是从公共
电话间打来。为了不使她父母得知她与元首的关系密切到何种程度,她说服了父母,在她寝
室内装了一架自用电话。只要他到慕尼黑,他就会叫她到他寓所。但在贝希特斯加登,她一
般都住旅馆,目的是抛头露面。
到了1934年秋,她常闷闷不乐,且时间很长。希特勒与她结婚的希望已成泡影。他
告诉她,作为第三帝国的首脑,他必须把自己奉献给国家,而不能有家庭的累赘。事实上,
他像教皇。他对魏德曼上尉说的借口更是直言不讳。一天晚上,他说,是的,他也向往家庭
生活,但是,他一旦结婚,他便会失去许多女人的选票。“于是”,他说,“我便在慕尼黑
找3个姑娘,供我左右。”希特勒向他的秘书克里斯达·施洛德透露得更彻底。“爱娃非常
好”,他说,“但是在我的生命中,只有吉莉才能真正激起我的情欲。我永远不想与爱娃结
婚。唯一能使我将我的生命与她联结在一起的女人是吉莉。”
希特勒与他英国的嫂子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难堪。他的同父异母的哥哥阿洛伊斯的前妻
布里吉德·希特勒,因为经济极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