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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无法实现他的最终目标的。于是,他便宣布:“在我国,只有国防军才准许持有武器;
冲锋队只负责对人民进行政治教育。”这番话使400万褐衫党徒怒火复燃,使他们不禁想
起了党内南北两派之间长期斗争的情形。一方面,他们仍忠于希特勒这位精神领袖,另一方
面,许多人也觉得他背叛了“褐色革命”,正在卖身投靠右派。
他们将自己看作是党内激进主义的象征,对掌权一年来所作的改革不满。数月来,罗姆
(“不悲观者才有理想”)一直在鼓吹“二次革命”,只有那样才能得到他们为此战斗过的
社会利益和物质利益。“谁要是认为冲锋队的任务已经完成”,在坦贝罗夫机场他对800
0名褐衫党徒说,“他就得想想,我们还在这里,而且还想继续呆在这里,而不管发生什么
情况。”
虽然大部分党员都有反资本主义和保守主义的情感,但最激进、最热切的还是冲锋队。
罗姆反复鼓吹,他和他的手下才是国家社会主义的真正卫士(“我们是完成德国革命的不可
腐蚀的保证者”)。
希特勒虽然同情激进派,但他的头脑告诉他,除非德国从经济灾难中恢复过来,并重建
起武装部队,否则,进一步革命是行不通的。这点,若没有工业界和军队的全力支持又是做
不到的。与此同时,为了息事宁人,他让罗姆在内阁担任不管部长,还答应让他出任国防部
长。于是,他便于1934年1月1日书面表扬了他。表扬信很出色,因为通聘用的都是第
二人称单数的昵称“你”。希特勒的原意是,一方面称赞他,另方面要婉转警告他,保卫国
家的事情还是要留给军队去做,但罗姆未领会这点。他以为有希特勒撑腰,胆子便大了,竟
向国防部发去一份照会,声称保卫国家的安全是冲锋队的特权。
这便使矛盾激化了。冯·勃洛姆堡将军于是便请求希特勒裁决。1934年2月的最后
一天,希特勒懊丧地把冲锋队和国防军的领导人请到国防部的用大理石作柱的训导厅里开会
。在他的“动人的,揪心的”演讲中,希特勒劝双方妥协。他说,党解决了失业问题,但在
8年后,经济又会衰退,唯一的补救办法是为过剩的人口创造生存空间。这可能会有必要先
在西方然后在东方采取短暂的、决战决胜的军事行动。然而,罗姆所建议的民兵“一点儿也
不适于国防”。解决的办法是建立人民军,对他们进行严格的训练,并用最新式的武器武装
他们。冲锋队必须将自己限制在内部政治事务的范围内。
此时,希特勒强迫勃洛姆堡和罗姆当着他的面签署协议。冲锋队得到了两项半事事任务
:沿国境线起警察的作用;18岁至21岁青年的军训由它承担,21岁至26岁未在部队
服役的青年则进行“冲锋队体育”训练——这是有组织的军训的代号。
对罗姆,这是个打击,但会后他把大家请到他的家里,共进和解的午餐(他的住家先前
是个百万富翁的大厦)。“希特勒没有参加”,冯·维希将军回忆说,“饭菜很好——气氛
却冷若冰霜。反正,和平似乎已恢复了。人们当然相信,希特勒在党内的权力很大,他们的
决定对冲锋队会有约束力。”
军人一走,罗姆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真实感情便爆发了:“那个荒唐透顶的下士说的
话算个屁”,他对自己的追随者说,“我根本不想遵守这份协议。希特勒是个叛徒,最少也
要去休假……要是有了他,目的便达不到,我们干脆就不要他。”至少有一个听者大吃一惊
。在冲锋队大队长维克多·卢泽听来,这是出卖。于是,他便向赫斯告发。元首的副官举棋
不定,不敢行动。准克多便亲身前往上萨尔茨堡,将冲锋队高层领导中的严重不满面告希特
勒。元首再次无动于衷。“必须让事态发展”,元首不想再讨论下去,好像不愿承认他心爱
的冲锋队有近乎暴乱的不满情绪似的。然而,几星期后,他却断然拒绝了罗姆的评论:“灰
石(军队)必须被褐色洪水淹没。”他说“新的部队是灰色的,不是褐色的。”
罗姆进行了反击。4月,他在柏林召开记者招待会,出席的除外国记者外,还有各外交
使团的官员。他身材又矮又胖,浑身是劲,威风凛凛,讲话的语气也咄咄逼人,好像非服从
他不可似的。“冲锋队是德国革命的意志和思想的英勇化身”,他对外国人这样说,但下一
段话却显然是说给希特勒听的。他说,党内反对冲锋队的人,都是反动分子和资产阶级因循
守旧分子。“只有冲锋队才代表国家社会主义革命!”
在党卫军内,罗姆的秘密敌人业已在密谋将他粉碎。为首的是特工部的头子莱因哈
德·海德里希,而不是党卫军的首领。这乍看起来是有点奇怪的——一些日子来,希姆莱之
所以不愿意支持这一阴谋,也许是因为他怕与冲锋队公开爆发矛盾会导致党的分裂——但是
,当得悉戈林也参与这一阴谋时,他便跃跃欲试了。戈林不仅是元首的心腹,而且还能给他
一个他垂涎已久的职务——普鲁士州秘密警察局局长。
(*秘密警察一词的德语文是Geheimes Staatspolizeiamt方
便邮递,某邮局为这一新组织刻了印章,将之缩写为Gestapa,若按此音译为中文则
是“盖世太巴”,但在口语中,它成了Gestapo,中文译为“盖世太保”——译注)
希姆莱一与这个党魁勾结,他立刻便成了盖世太保的头子。接着,他便向党卫军所有单位暗
示,一场与冲锋队的公开斗争已在咫尺。海德里希报告说,他已收集了不少材料,证明罗姆
阴谋背叛。这样,这场斗争便势成定局。其实,罗姆根本无意发动起义。他只想用“一个金
笼子”将元首与其心怀叵测的顾问们分开,强压希特勒给冲锋队在帝国内以适当的地位。他
发动的是神经战,而不是出卖,但他的威胁性语言却是惊慌的根源。6月4日,希特勒把罗
姆召至总理府,根据希特勒的说法,他们的谈话持续了5小时。“我哀求他自动反对这一疯
狂行动——同时也让他使用自己的权力去阻止事态的发展。因为不管如何,此事只能以灾难
而告终……参谋长向我保证,报告部分失实,部分被夸大其词,还有,他将在权限内尽一切
努力,纠正事态。之后,他便走了。”
虽然有个目击者,即巴本的副官,发誓说,他听见他们“在大声争吵”,在希特勒的说
法中却找不到争吵的迹象。罗姆可能是于深夜离去的,他所得的印象是,元首虽同情冲锋队
,但在军方的压力下,不得不遏制冲锋队的活动。希特勒自认为已真正与罗姆握手言欢,这
也有可能。因为特工部几乎就在同时报告说,元首已在几个问题上与冲锋队司令达成了协议。
双方同意,冲锋队原定全体休假一月的假期将如期开始。这消息是由德国新闻局于6月
7日公布的。次日,德国新闻局公布了令人费解的“罗姆参谋长令”。命令说“几周来,本
人身患痛苦的神经系统病,使健康受损。现决定遵医嘱进行治疗,以求康复。”
这两条消息使军方安心了。他们觉察出,这是罗姆陨落的信号。海德里希却大吃一惊—
—他只需3个星期便可完成其反对冲锋队的计划。这两条消息迫使希特勒采取果断行动。罗
姆的弟媳,还有其他人,警告罗姆说,外边谣传戈林—戈培尔—希姆莱在合谋搞掉他。“他
也察觉有些不对劲”,她回忆说“但仍不以为然。他对希特勒从未有过丝毫怀疑。”
(2)
在威尼斯会见墨索里尼受辱回国后数小时,一位完全不同的人士的不满便降临在希特勒
身上。6月17日,一个愉快的星期天,巴本准备在马堡大学发表讲演。人们对副总理的演
讲多少有点兴趣,因为半年前他曾在不来梅俱乐部发表过有争议的演讲。平时,他曾警告,
由于新政权践踏了法律原则,并对教会诸多限制,德国的局面越来越动荡不安。当他步入大
礼堂时,——里面坐满了学生和教授,还有稀稀拉拉地坐着的身穿制服的纳粹党员——礼堂
里充满了期望的气氛。一开始,他便单刀直入,向受控的报界发动进攻,特别是对戈培尔。
这些话出自政府之第二号人物之口,使学生们目瞪口呆。但这还仅仅是开端。在将纳粹
盲从者和空谈家连同一党制一起攻击了一番后,他敦促希特勒与支持罗姆的二次革命的人们
决裂。“我们搞反马克思主义革命的目的,难道是为了实行马克思主义纲领吗?……一个国
家的人民,若要名垂史册,它就承受不启发生在下边的永无休止的叛乱。在某个时候运动就
得停止,坚实的社会结构才能出现。”
有几个党员在高声抗议,但他们的喊声却被暴风雨般的掌声淹没。只有《法兰克福报》
在下午版中发表了这篇讲话的片断。戈培尔下令将报纸全部扣审,并禁止电台重播(原定要
重播)这篇讲话。但是,讲话的全文却走漏了出去,并在国外发表,在国内外掀起一阵轩然
大波。当副总理在汉堡跑马场上出现时,人们向他高喊:“欢呼马堡!”
头几天,希特勒没有吭声。摊牌的还是巴本本人。他威胁说,除非解除戈培尔不准重播
其讲话的禁令,否则便辞职。希特勒劝副总理冷静。他承认,戈培尔犯了大错误。接着,他
便厉声谴责冲锋队不服从命令,好像他批准了讲话的那部分内容似的。他保证将禁令解除,
请求巴本暂勿递交辞呈,待两人同去诺伊德克面见兴登堡时再说。
巴本答应等待,但希特勒却自食其言。次日,6月21日,他只身匆匆前往诺伊德克,
禁令也未解除。他公布的此行的目的是向兴登堡汇报新近与墨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