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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深知,欧洲的任何军事行动,即使完全成功,与可能得到的东西相比,牺牲都是不能成比
例的。”(*希特勒对总统果断地推行新政的作法是真心钦佩的。)“我同情罗斯福先生”
,两月后他对《纽约时报》的一位记者说,“因为他敢于超越国会走廊和国家机构,直接朝
自己的目标挺进。”希特勒接着说,他本人是欧洲唯一敢于表示“谅解罗斯福总统的动机和
方法”的领袖。
只有完全控制了自己政党的人才敢于如此彻底地改变方向。“在我听过的希特勒的演讲
中,这篇是最好的”,罗茨纳给他的孩子们写道。“我常常不解,为何纳粹能一举将其反对
派铲除——例如施特莱斯曼和勃鲁宁——而他又敢发表那样一篇抚慰的讲话!反正,这是有
关专政的一件有趣的事情:一涉及外交政策,他们便如羔羊一样驯服,如墨索里尼、希特勒
、斯大林、毕苏斯基(*约瑟夫·毕苏斯基,1867—1935,波兰将军及政治家;1
918—1922任波兰总统,1926—1928及1930任波兰总理——译注)。因
为他们清楚,要在国内巩固*?政权,麻烦是很多的,由此,在与外国来往时,凡像是麻烦的
事情,他们都设法避免之。很明显,希特勒并不想要战争。”
这篇演讲不但抚慰了西方,而且也进一步向兴登堡证明,新总理是可以信任的。至此时
,希特勒已能成功地讨好老头子了。对老头子,他既彬彬有礼又谦顺可恭;他的论点之力量
和逻辑,已把老头子对他不相任的最后一点痕迹也抹掉了。“不到三个星期”,希特勒回忆
说,“由于我们进展极快,他对我已像慈父一般亲切。”
由于兴登堡已在他之影响之下,在逐步掌握全权的道路上,他已没有什么阻碍了。到初
夏,一系列新的法令已确定了纳粹党在德国的统治地位。根据旨在“维护无法解决的血汗关
系”的农场限制继承法,首先屈服的是农业组织。结合“以种族为基础的”定居政策,这就
为希特勒在征服东部地区后,用只准日耳曼人定居的办法解决这一地区的问题打下了基础。
当政府通过在国社党的地区和州政权(不适宜地称作《帝国营养地产》)领导下的农民政治
组织,牢牢地控制这块土地时,希特勒本人则致力于征服德国的经济。5月3日,《帝国地
产贸易与手工业法》得以通过后,不到一个月,它便起到了“德国工商会”的作用。更有意
义的是,6月1日成立了“德国商界阿道夫·希特勒基金会”,使工业界和纳粹党双双受益
。这样,由于控制了市场和价格政策又有组织管理,德国的工业便走上了对政府完全奴颜卑
膝的道路。
此时,希特勒正准备采取下一个也许是最重要的步骤:消灭政敌。共产党早已被消灭;
6月22日,社会民主党被宣布为非法,理由是它“敌视民族和国家”。议会内的社会民主
党党员被开除,许多社会民主党领袖则与其他异端分子一起被抛进新近建立的集中营。几天
后,民族党自动解散;两星期后——正当希特勒在对其各帝国总督说“现在,我们必须将民
主的最后残余消灭干净”时——德国人民党也解散了。
至此时,希特勒已在内阁内增加了5个纳粹成员,所以,当希特勒提出将德国变成一党
专政的国家时,反对者便寥寥无几了。这个新建议不但无视宪法,而且也无视授权法本身,
因它剥夺了国会的所有权力,歪曲了国会制度。“我们在内阁讨论这一措施时,几乎未遭反
对”,巴本回忆说。希特勒宣布投票——一致通过。在7月14日法国革命纪念日那天,它
变成了法律。
与苏联一样,德国成了一党专政的国家,党受一人控制,而控制党的人又梦幻迷心。
(5)
在德国的每个村镇,红黑两色的卍字旗与旧帝国的黑白红三色旗帜一起飘扬。希特勒之
用兼收并蓄的办法搞革命的概念正在一个需要革命有秩序地、合法地进行的国家内产生作用
。现在,人们已把元首的冲锋队看成几乎是政府的左右手;每个关键部门差不多均由纳粹或
受它控制的人把持。无论是在课堂上还是在教堂里,褐色革命均受到赞扬和祝福。
希特勒继续在说,动荡是暂时的。“革命并不是永远如此的”,在宣布国家由一党专政
的前夕,他对各州总督说,“必须将革命所产生的激流引进安全的进化渠道内。”掌权的唯
一标准是才干,不是党员与否。
希特勒并不要流血的起义,也不想搞将普通公民或工业家驱除的全面改革。他给自己的
地方长官订下了指导原则。“为了取得权力,我们就得迅速地一举而征服之。在经济领域内
,我们的行动必须由其它发展原则来决定。在这里,进步只能逐步取得,切不可采取过激行
动将现存的条件打碎,这会危及我们的生存基础的。”这些话,在他的最强大的支持者即冲
锋队员们听来甚为反感,几乎惹其他们动武。其所以如此,是因为多年来他们都在等待,希
望有朝一日能有个享受战利品的制度。然而,希特勒却作出了惊人之举。他从下而上挫败了
这一革命,且完全是靠自己的人格之力量。
他宣告经济革命已经结束,并将党员经济专家撤换,换上来的是大商家代表。希特勒之
社会主义是独一无二的,且服从于他的秘密目标。他之有组织的经济概念与真正的社会主义
颇为接近,但是,只有当它能为更伟大的目标服务时,他才愿作一个社会主义者。
他对私有财产的蔑视是波希米亚式的,而不是革命式的。他需要的只是足够的资本以重
建武装和恢复经济,使德国享受到适当的命运。他是凯撒,不是列宁。他只将社会主义用来
调动群众。假如他认为;资本主义能推动群众,他很可能会举起那面大旗。对希特勒说来,
只要能拯救德国,可以不择手段。
从表面看来,他好像在创造一个工人的社会。在工人们看来,他既是兵又是劳工;他们
还在宣传这一形象。这样,战时回战败而受辱、平时又因经济处于崩溃边沿而受苦的、数以
百万计的德国人,便极易与这种既是战士又是工人的英雄一拍即合。越来越多的共产党人—
—他们的领袖被关在集中营里——在国家社会主义里找到了一个家。接受希特勒关于社会主
义与马克思主义之不同的定义是一点儿也不困难的:“德国之社会主义是由德国人领导的;
国际社会主义则是犹太人的工具。”
到1933年年中,希特勒已得到了大部分德国人的支持。资产阶级和工人,军界和政
界,种族主义者以及国内某些最有头脑的人物,纷纷加入纳粹党,使它庞大起来。权力腐蚀
人——这历来都是一条政治原则;但它也能使人变得神圣。一年前还是街头暴徒的希特勒,
却也被他的职务带来的权力变得受人尊敬。某些德国人是被贪图方便引诱,但更多的人却是
被理想主义的浪潮引诱。改革似乎在席卷全国。再者,经济业已好转;大城市的街头巷角已
不再充斥乞丐。
越来越多的知识分子和艺术家追随希特勒,连剧作家格尔哈特·豪普曼也拜倒在元首脚
下,虽然程度有所不同。那年7月,斯宾格勒与希特勒交谈了一个半小时;他们对法国的政
策展开了争论。两人对新教会领导之平庸均表示鄙视。分别时,希特勒对这位作家说,他认
为,“将党外人士争取到某项政策上来是非常重要的”。斯宾格勒同意这一见解。元首虽然
平淡无奇,却也“是个很正派的人物”——他是带着这种感觉告别希特勒的·理查·施特劳
斯——他并不是元首最宠爱的作曲家。他宣布,对德国之变更,他是满意的。当《罗生卡瓦
利亚》在柏林首演时,元首前往参加,中间休息时在包厢内接见了施特劳斯。这使他喜出望
外。
教会的“王子”们更是急于向希特勒献媚取宠。“希特勒知道如何驾驶航船”,新近被
宣布为非法的天主党领袖路德维希·卡斯牧师在晋见教皇后宣称,“在他当总理前我就常与
他见面。他思维清晰,既坚持崇高的理想,又面对现实。他给了我深刻印象……只要秩序得
以维持,谁来统治都可以。”*?
乌斯十一世也恪守同样的原则。这点可在7月20日希特勒与梵蒂冈签订的宗教协定中
得到证明。教会同意不让牧师和宗教界人士参政;希特勒则同意给予全国的忏悔学校完全自
由——这是天主教的一大胜利。教皇陛下对希特勒的代表弗兰茨·冯·巴本表示“最诚挚的
欢迎,并说对德国政府有一位毫不妥协地反对共产主义和俄国形形色色的虚无主义的首脑,
他是多么的高兴”。
梵蒂冈对被承认为一个十足的伙伴感恩不尽,祈求上帝保佑第三帝国。更实际的是,他
令德国的所有主教向国社党政府表忠。新的誓词是以含义深刻的话结尾的:“在尽本人之神
职时,在为德意志帝国的福利而静默时,本人将尽力避免危及帝国的行为。”
在德国社会的每一阶层,人们均在寻找支持新政府的理由。元首在群众中大受欢迎;人
们川流不息地涌向希皮塔耳瞻仰元首的故居便是证明。他们也前往希特勒孩提时代度暑假的
农舍。他们爬上房顶拍照,在院子里的木槽内洗手,好像里面盛有圣水似的;他们敲下小块
堆谷仓的石头,把一切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以留作纪念。现在的主人从地里回来时,他们
常常受到游客们的包围。“简直像赶集一样”,约翰·施图茨回忆说,“他们在牛身上画卍
字,一边高唱希特勒的赞歌,一边游村。不久,那个地方便被糟蹋得像废墟。”
1933年7月下旬,希特勒偷空再次拜访白莱特,在理查和科西玛·瓦格纳以及他们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