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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的背叛行径。据称,斯特拉赛尔回答说:“希特勒先生,要说是背叛,我并不比其他任何
一位自愿送信者更够格。我的计划是要阻止而不是要使党进一步恶化。”在盛怒下,斯特拉
赛尔找不到适当的言辞,转身甩门而去,坐上出租汽车,奔回埃克塞尔西奥旅馆去了。回房
后,他独自忿忿不平。次日,12月8日,他致函希特勒,辞去党内的一切职务,理由是,
元首已不再信任他。信中,他并未号召公开反叛,而是敦促党的全体官员坚守岗位。斯特拉
赛尔不好亲身将信交给希特勒,于是就付邮寄去,然后便守候在电话机旁。
用戈培尔的话说,这封信“像一颗炸弹”投落在凯撒霍夫。希特勒大为震惊,一时竟不
知如何是好。他也不好拿起电话向斯特拉赛尔恳求。肯定地,斯特拉赛尔是让谈判的大门敞
开的,但他既不愿交出在国会中的一席之地也不愿放弃党籍。由于凯撒霍夫未有消息前来,
斯特拉赛尔使打叠起行装,往火车站走去。与友人一起喝了啤酒后,他坐上夜车,奔慕尼黑
去了。
当晚,希特勒呆在戈培尔家里。“我们想高兴也高兴不*?来。”戈培尔在日记中写道,
“我们全都情绪低落,最主要的原因是,党正在四分五裂,过去的一切工作都成了白费。”
凌晨两时,罗伯特·雷伊打来电话说,在党内人士中出现了明显的动摇和不安。他敦促元首
立刻赶回凯撒霍夫。希特勒立即赶了回去。但是,早报一到,党部里像开了锅——报上登着
有关斯特拉赛尔辞职的大标题!希特勒坚信,消息是斯特拉赛尔泄给“犹太报纸”的。他气
得结结巴巴地说,格里戈尔“在最后胜利前5分钟在他背后插了一刀”。然后,他流着热泪
,沉默了。
“如此卑鄙的行径居然也躲过了我们大家”,戈培尔写道,“背叛!背叛!背叛!……
多少个小时呀,元首在旅馆房里踱来踱去!……一次,他停住脚步说,‘党如果分裂,我就
在3分钟内用手枪了结一切!’”
后来,有人建议,如今之计,最明智的办法还是把斯特拉赛尔召来,将争吵平息。于是
,希特勒便令他的司机施列克,“不惜任何代价”,立刻将斯特拉赛尔找来。但,此时他早
已在慕尼黑的寓所里了。他匆匆叠起行装,前往意大利休假。那时刚好有个朋友前来探望,
他对友人坚决地说:“我是个打上了死亡记号的人。”他告诫他的友人不要再到他的寓所来
,“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都要记住我的话:从今以后,德国将落入一个奥地利人之手,此
人是个天生的谎言家,当过军官,是个堕落者,畸形者。我告诉你,最糟的是末一项。他是
披着人皮的魔王。”虽然在内层人物中,像斯特拉赛尔那样用此等言辞谴责希特勒这最少是
第二次,但对元首他还是崇敬的。不久前,他还对卢森堡说过:“我生是希特勒的人,为他
而战斗;我希望有朝一日作为他的人而进入坟墓。”
同日,党的领导人和地方干部在国会总裁的官邸内集会,谴责斯特拉赛尔。希特勒依然
感情冲动,抽泣着说,斯特拉赛尔的背叛,令他震惊。据戈培尔说,与会者“自发地向领袖
欢呼。人人皆与他握手,并保证战斗到底,不管发生什么,都决不放其他们的伟大理想。斯
特拉赛尔完全孤立了,成了死人一个。”
斯特拉赛尔的激烈行动并不是反叛。他只试图将元首从像戈培尔那样的人手中解放出来
。他不代表任何派别,也没有重要的党员跟着他一同被人遗忘;也没有必要进行清洗。希特
勒只宣布:斯特拉赛尔休病假去了,为期三个星期,是经过批准的。但是,一旦党员们得知
元首不再信任斯特拉赛尔时,大家也不再信任他了。
即使如此,希特勒仍为台柱的走失而悲伤,极力将斯特拉赛尔从记忆中抹掉。12月中
旬,他发出了两份冗长的备忘录,将后者的行政的权力下放。他永不再允许个人在党内拥有
如此巨大的权力。斯特拉赛尔的大部分权力落入了赫斯之手,因为赫斯“最熟悉(希特勒
的)基本思想……和意图。”
元首虽然重新获得了党的控制权,广大党员仍然忐忑不安,士气低落。他们的政治前途
是凄凉的。“要使冲锋队和党的干部们保持明确的航向是困难的”,戈培尔在12月15日
的日记中这样写道。在12月24日的日记中他又写道:“我独坐于此,为诸事担忧。困难
的过去,黑暗的未来。无望和可怕的孤独令我困窘。一切希望和可能性均已消失。”
希特勒也陷入沮丧。其沮丧情绪,毫无疑问,又被迫圣诞节期间通常出现的意气消沉所
加剧(后来,希特勒对其仆人说,他无法随俗,搞圣诞装饰。他解释说,他母亲就是在亮着
灯的圣诞树附近去世的)。“我丧失了一切希望”,他在给瓦格纳太太的信中对她送来圣诞
礼物表示感谢后写道:“我的梦想什么也实现不了。”他没有什么希望了,他的对手太强大
了,“一旦我发觉一切均已失去,你知道我会怎样做的。我历来都决心如此行事。失败,我
接受不了。我会遵守我的诺言,用子弹了却此生。”
他的敌人认为他欺骗了自己,正在庆祝他的政治死亡。“希特勒完蛋了——不是作为一
个鼓动者或一个具有进取心的少数派领袖,而是作为一个可能的独裁者。”在写给当选总统
富兰克林·罗斯福长达11页的报告中,威廉·布里特写道:“希特勒的影响正在迅速减弱
,政府已不再害怕纳粹运动的发展。”
据穆伦·施安豪森说,与此同时,希特勒又再次求助于哈努森。这位闻名遐迩的占星学
家为他算了一次命,且算得很准。他卜出,虽然希特勒的星象在不久的将来对希特勒有利,
但要掌权,官途仍受阻。据报道,哈努森曾告诉希特勒,只有一件东西能为他排难,这就是
曼陀罗花(其根呈人形),此花在希特勒出生地之小镇的一个屠夫家的院子里,需靠圆月的
光辉才能找到。哈努森自告奋勇去完成这一奇特的任务。据说,他于1933年元旦那天返
回上萨尔茨堡的瓦申弗尔德大厅,回禀了元首。在庆典上,他将此曼陀罗花和一首诗呈给了
希特勒。诗中预言,希特勒将于1月30日开始上台掌权。
诗云:
“通往目标之道尚未畅通,
合适的助手尚待集中,
有道是三日内,从三国中,
通过银行,一切皆变通!
在月底前一天,
君定达目标——君之转折点,
不靠雄鹰通途,
只靠白蚁开路!
叶飘零,腐叶纷纷坠,
桁将坠,吱声已可闻!”
如果希特勒相信这一预言——在报上已发表,遭到讥笑——他也不是认真对待此等事的
第一个欧洲名人。卜星家路易斯·戈力克曾告知罗马教皇里奥五世,他定能登上教皇宝座;
诺斯特拉达木斯曾准确无误地预言亨利一世之死;据说,普埃尔·勒·克勒克曾令拿破仑坚
信自己会当皇帝。不管如何,哈努森预言诗之第三、四句肯定令元首大吃一惊——因为,他
刚接受邀请,于3日内秘密会见前总理冯·巴本,地点是银行家库特·冯·施洛德男爵家里
——施洛德是请求兴登堡委任希特勒为总理的39人之一。预见之所以能如此明晰,合乎逻
辑的解释是,哈努森(如同他之更加玩世不恭的同时代人相信的那样)是个聪明的骗子。他
的预言是以从可靠的来源处获得的消息为基础的。请注意,“通过银行”是按“Durch
dieBank”逐字翻译过来的。这也是个成语,意思是“全盘”,由之,这行字可理解
为:“一切均会彻底改观”。也许,狡猾的哈努森故意选用这一含混不清的成语,以包括几
种可能性。
当晚,希特勒在慕尼黑参加了“诗歌会”,同行的有赫斯夫妇和爱姓·勃劳恩。之后,
他们在汉夫施坦格尔家中喝了咖啡。“希特勒非常和蔼可亲”,汉夫施坦格尔写道,“使我
们想起了20年代首次见到他时的情形。那晚的乐队指挥是汉斯·克纳伯茨布希。希特勒不
喜欢那个节奏和解说,不停地评头论足。他确是评得不错的,许多段落他都能哼出来或用口
哨吹出来(歌词他也倒背如流),以表明它们是什么意思。”元首以迷人的姿态回忆过去。
后来,在离开剧院前,在留言簿上签了名,还郑重其事地写上了日期。之后,他抬头望了望
汉夫斯坦格尔,压抑着激动说:“今年是属于我们的。我会在信中向你保证这点!”
(7)
希特勒依期于1月4日在科隆冯·施洛德男爵家中会见了巴本。会见原计划是要在秘密
中进行的,但是,尽管各方事前曾周密计划,消息却泄露了出去。那天,柏林一家报纸的记
者(他买通了希特勒的一名卫士),在希特勒和巴本分别进入施洛德公馆时拍了两人的照片
。会谈进行了两小时。开始时,巴本建议成立希特勒——巴本政府,以代替施莱彻尔政权,
巴本与希特勒两人则完全平等。对此令他吃惊的建设,希特勒作了冗长的回答:如果他当总
理,他就得在实际上成为政府首脑;他将接纳巴本的一些人去当部长,条件是,他们应同意
将社会民主党人、共产党人和犹太人从领导职务上铲除出去的政策。据施洛德说,两人“在
原则上达成了协议”;离开该地时,两人客气地握了手。
施莱彻尔见到两人握手的照片后。怒气冲冲地闯进总统府,告了巴本一状,说他背叛。
他要求总统不再接见巴本,除非他也在场。然而,老头子却对这个勇敢的前骑兵特别垂爱,
不相信他会行骗。相反,他竟授权巴本让他继续与希特勒非正式地进行接触并令他的秘书将
谈判情况对冯·施莱彻尔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