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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露骨了;也许,他并不想泄露藏在字里行间的大规模屠犹计划。在字里行间还可找到品种
族灭绝的动机的线索。满篇都充满了可泄漏其动机的说法:犹太人是“国际放毒和种族腐蚀
的大师”,也是:“用罪恶的和平主义液体肥料去毒害敢于自保的人们的思想”的鼓吹者。
他也说,俄国在培植“病毒”;他将德国拥挤的工人区(是生存空间不足的结果)称为“国
家躯体上的脓疮”,“混血和使种族变劣、降低种族水平的滋生地。结果,在这些流脓的中
心里,国际犹太人的种族蛆在繁衍滋长,最终造成进一步的破坏。”
书中对犹太人放毒和腐蚀的恐惧。曾两次以人身攻击的形式出现。他错误地将签署19
18年停战协定的可恨的埃尔兹伯格称为“犹太老板与一女仆的私生子”。他可能是在说他
的父亲。“如果某人长了癌并注定要死亡,即使开刀也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成功的可能性极
小。”他这样写时,心里肯定想着他母亲。
对父亲或许有部分犹太血统的恐惧(这可能是他不要孩子的重要原因),母亲痛苦地死
于癌症给他带来的身心痛苦、愤恨和罪恶感。以及对那位犹太医生的复杂的感情——在他的
同意下,医生曾用碘酒激烈地为她施行治疗——所有这些,都渗透于“希特勒的秘密著作”
。在写完此书后不久,希特勒曾主动找过一位精神病医生;这也许不是偶合。他找了慕尼黑
的一位党员,阿尔弗莱德·施文宁格医生,求他驱除“癌恐惧”。现在尚未找到治疗的记录
;不过,这位精神病医生失去了阻止希特勒实现其罪恶目标的黄金机会;施文宁格也未能驱
除希特勒之癌恐惧。癌恐惧,以及消灭犹太人的思想,一直伴随他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天。
第九章 家人去世
1928—1931
(1)
希特勒贯彻其新思想初期的努力是由他的代理人作的。在柏林,约瑟夫·戈培尔在新近
竞选中失败后,正全力以赴,力求使党重获青春。1928年夏,他一连为《抨击》写了3
*?文章,企图讨好投票赞成左派的工人。他用共产党的语言攻击说,资本主义的工人“已不
再是活人,不再是创始者,不再是创造者。他已变成了机器,变成了号码,变成了没有知觉
或目标的工厂里的机仆人。”只有国家社会主义才能给他们带来尊严,使他们的生活有意义
。在短得出奇的期间内,戈培尔就取代了斯特拉塞尔在北方作为招募工人的主要人物的地位
。这样一来,很明显,便给元首除掉了一名政治对手。希特勒对戈培尔此举非常高兴,批准
了他的社会主义路线,将《抨击》改为双周刊。还让编辑当了党的宣传部长。
在政治上,希特勒有时能谅解人。如果先前的对手有悔改之意,元首便有可能奖赏他。
这是他将债务变为资产的方法。在粉碎了格里戈尔·斯特拉塞尔改变国家社会主义的企图后
,希特勒让他负责党的重建工作;而斯特拉塞尔成功地集中了治理权,成了纳粹党最有权势
的人物之一。由于他和戈培尔的努力,到年底,党员人数增至10万左右。
为了巩固在北方取得的成果,希特勒于1928年11月16日来到了柏林,并在体育
馆就民族和国家的复兴问题发表演说。由于赤色分子可能捣乱会场,希特勒加强了对自己的
防卫。他的卫队是由经过挑选的青年组成。这些青年年龄在18至20岁左右,个个誓死保
卫元首。他们称自己为党卫军,简称为SS。听众约有1万人,大部分人从未听过希特勒讲
演。开始时,他的话并未产生多大反响。问题出在新扩音系统上。例如,站在后厅的英国记
者塞夫顿·德尔默就听不清希特勒在说些什么。德尔默只听见,希特勒在劝德国人勿吃柑子
。在写下了“狂想分子”四字后,他便离开了大厅。由于扩音器的噪音太刺耳,希特勒只好
将麦克风关掉,大声演讲。几分钟后,他平息了赤色捣乱分子的喊叫,完全掌握了会场,控
制了广大听众。“谁要是在德国人民面前挥舞拳头,我们就强迫他当我们的兄弟”,他说。
接着,他又提起了民族堕落这个妖怪。“伟大国家的民族劣化已经开始了。文化和风俗习惯
——不仅是血统——的黑人化正在大步发展。世界已被平民化。个人的价值正在下降;群众
意识已明显地战胜伟大领袖的思想。只要人数多就是新上帝。”
希特勒觉得喉咙发紧。一个多小时来,他的声音都是逼出来的。他觉得自己已精气力尽
,“眼看就要倒下”,便连忙结束讲演。“我们反对数字的主意,也反对群众的狂语。我们
要让优秀的人物去掌管政府。投票对有些人是毫无意义的。这样的人在我们中就有10万。
只有领袖一人的权威才有意义。这10万人也明白,民主本身就是欺骗。”这是磁对于物质
的胜利。“希特勒演讲时”,戈培尔在评论这次演讲中说,“他的话有如磁吸铁一般的效果
,一切反抗都垮了。人们只能成为他的朋友或敌人……他的力量之秘密在于:他对运动,因
而也是对德国的狂热的忠贞信赖。”
1个月后,在柏林大学与学生的一次座谈会上,美国记者路易斯·罗兹纳也目击了同样
的现象。“我对他的第一个印象是,他是个完美的演员。当摄影机镜头对准他时,他装作没
有看见似的,认真地与和他形影不离的鲁道夫·赫斯交谈;随着摄影机继续转动,他便煞有
介事地动笔挥写,好像在写演讲提纲似的。演技真是出色。”罗兹纳注意到,希特勒的年轻
的追随者们,一个个听得如痴似呆。“我离开会场时,心里在想,这个人的演讲决不是完美
无缺的,他既夸口说大话,又慷慨激昂,还捶胸顿足,可他如何能使这些青年知识分子们如
此着迷?我想,这么多人中,总有人能发现他的逻辑上的明显缺憾的。”
这些着迷的青年知识分子中有一个叫埃尔伯特·斯卑尔。此人是工学院的助教。他原是
不太想参加的,无奈学生们一再敦促,只好前来。他原以为希特勒会身穿军装,臂戴卍字章
的。“可是呢,他穿的是一套蓝西服,显出一副绅士派头。他的一切都说明,他既通情达理
又谦逊可亲。”使斯卑尔印象深刻的是,他的演讲有点不很流畅,他也有点胆怯,好像在讲
历史课一样。“在我看来,他有些引人的地方;尤其是他的反对派的宣传曾使我相信,他是
个歇斯底里的煽动家,是个演讲起来又喊又叫,还指手划脚的狂热的军人。听众的掌声并未
诱使他头脑发热。”希特勒的胆怯消失后,他的演讲变得既引人又具有说服力。与众人一样
,他觉得周身热乎乎的,完全给迷住了。“任何怀疑和保留都被一扫而光。”
(2)
党的效能如果不高,希特勒本人的方法也是不会有效果的。从表面上看,1929年纽
伦堡党代会证明党已恢复元气,也是献身于元首及其理想的感情上的证据,但是,在工作会
议上,党的组织却需要撑持。那年秋末,希特勒用吸收大学生和资产阶级代表人物加入党的
官僚机构的办法,取悦德国的中产阶级,成功地建立了一个职能机构。在允许戈培尔和斯特
拉塞尔将工人争取过来的同时,他将主要精力集中在老军人和资本家商人身上。因为他明白
,没有这些人的支持,他是永远不能上台的。他的第一招是很富于戏剧性的——他公开与极
端民族主义的老军人们,即钢盔团和右派的德国国家人民党的主席,德国电影和报纸大王阿
尔弗雷德·胡根贝格联合,反对接受美国人宽宏大量的战争赔款新方案(即“青年计划”)
。从表面上看,希特勒这一着棋是自杀性的,因为他可能失去所有左派的新追随者,但他相
信,他能制服双方,而且他又指望在即将到来的关于“青年计划”的全国公民投其中能取得
成功,以证明其判断之正确。
与此同时,他和党都在享受与工业界“联姻”所带来的经济好处。希特勒在布里恩纳大
街购置了一座三层楼房——“巴洛宫”,作为党的全国总部;9月初,他从那间苦行僧式的
房子迁至伊撒河彼岸慕尼黑最时髦的街区。房子共有9间,整整占了二楼一层楼,地址是普
令茨雷根坦广场16号。他还将堤埃希大街的房东赖舍特太太和她的母亲达希斯太太带了过
来。
他姐姐安吉拉留在贝希特斯加登看管房子(现已成为他的财产),但她却允许女儿吉莉
(已21岁)在“阿道夫”舅舅的新住地住宿——她在慕尼黑学医。他对吉莉的感情未变,
但关系已变了。一方面,他在扮演舅舅的角色;另方面,他却在公开追求她——但小心谨慎
。偶尔,人们可以看见两人公开出没在剧院或他最喜欢的赫克餐馆——傍晚他常在此处开会。
据汉夫施坦格尔说,他对吉莉是如此迷恋,以致“常常围着她的屁股转,眼中含着痴情
,装出热恋的样子”。她常诱使他与她一起上街购物。他向霍夫曼供称,他讨厌“吉莉又试
帽子又试鞋,一捆一捆地挑选料子,还认认真真地与女售货员聊天,一聊就是半个多钟头,
然后,觉得没她中意的,便空手步出店门。”希特勒明知每次购物必然会发生此种情况——
但“每次都像一头温顺的羔羊跟着她。”
与此同时,希特勒又是一位严格的舅父。他将这位生性活泼爱动的姑娘的社交活动局限
于饭馆,啤酒馆内;偶尔也让她上剧场。在她的苦苦哀求下,即使让她参加忏悔节舞会,条
件也是苛刻的:必须由梅克思·阿曼和霍夫曼陪同,且必须按指示于晚11时前回来。霍夫
曼警告说,这些限制使她极不高兴,但元首却回答说,他有责任对外甥女严加看管。“我爱
吉莉,我可与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