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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孩子们玩耍,这在年轻的希特勒身上留下了永世不灭的痕迹。例如,巴伐利亚南部的方
言成了他的母语。他回忆说,它常令他“忆起我的少年时代”。
很长时间希特勒太太未再怀孕。有人说,她为了好好补一补“瘦弱多病”的阿道夫,一
直在给他吃奶。直到他快到5岁时,下一个孩子埃德蒙才出生。阿道夫终于挣脱了母亲的管
教,几乎完全自由了。因为孩子刚出生,阿洛伊斯的家眷仍旧留在巴索。这样,5岁的阿道
夫便与德国的孩子们东逛西逛,玩个没完没了。
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他整整过了一年。1895年春,全家迁至哈菲尔德。这是个小村
子,座落在林嗣西南约30英里的地方,他们住的是农舍,座落在占地面积约9英亩的斜坡
上。
一个月后,阿道夫满6周岁,进了一所小学。小学设在弗希拉姆,离家有数英里路程。
这样,阿道夫便又离开了管教*?严的母亲。入学几星期后,父亲退了休。上学本来就受管教
,现在,父亲的管教又非常严格,这就使阿道夫加倍受管。父亲服务40年,退隐乡间后,
生活倒也舒适,俨然成了乡间绅士。
他家的房子虽小,但很漂亮,座落在小斜坡上,几乎被苹果树、核桃树所淹没。屋旁有
条小溪,被人工修直。溪内水清如镜,终日水声潺潺。在这样美好的环境里生活,虽然受到
新的管教,阿道夫肯定是快活无比的。邻近也不乏孩子,并且常来与他作伴。
上学,阿道夫和他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得走上一个多小时。
对一个小孩子来说,这路程实在是太严峻了。学校的“既破旧又原始”的建筑,被分成
两间教室,一个供男生用,另一个供女生用。希特勒家的两个孩子给校长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据他回忆,阿道夫“思维敏锐,服从师长,又很活泼。”还有,这两个孩子的书包“里
边叠得整整齐齐、可说是楷模。”
“我的第一个理想就是在这个时期形成的”,希特勒在《我的奋斗》——(这是一本自
传,叙述一般都被夸大。)中写道“野外的玩耍,上学时的长途跋涉,尤其是与那些‘野’
孩子们的来往,使我根本在家里呆不住。”即使是在这个年龄,他已能高声表达自己。不久
后,他居然成了“一个小头目”。
尔后几个月,他在家中的处境变得越来越困难。由于不懂耕作,阿洛伊斯退休后的生活
变得很沉闷。1896年初,另一个孩子保拉出世,使景况更加恶化。一家五个孩子,包括
一个只知道哭的在内,挤在一起,或许会使阿洛伊斯喝酒更加厉害。可以肯定的是,他变得
喜欢吵架,容易发火。他的主要目标是小阿洛伊斯。父亲与儿子不时拌嘴,因为父亲要儿子
绝对听话,而儿子又不听父亲的。后来,小阿洛伊斯痛苦地抱怨说,父亲常常用“马鞭无情
地鞭打他”。不过,在那个年代的奥地利,打孩子的事情司空见惯,被认为是于孩子有益的
。有一次,为了做一艘玩具船,小阿洛伊斯逃学三天。
曾对这种爱好给予鼓励的阿洛伊斯,狠狠地揍了小阿洛伊斯一顿,还“抓住他的颈背,
将脑袋往树上撞,直至他昏了过去”。还有一个说法:虽然他不再如此经常挨打,那个家庭
霸主却“常常打狗,打得它屁滚尿流。”据小阿洛伊斯说,甚至连温顺的克拉拉也对它施暴
。如属实,这肯定给阿道夫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象。
至于年轻的阿洛伊斯呢,他再也无法忍受哈菲尔德的生活了。他不但觉得父亲虐待了他
,后母也对他不闻不问,而且对阿道夫也产生了恶感。“他傲慢专横,从小就爱发怒,谁的
话也不听”,1948年他对一个会见的人说——事隔52年后,他仍耿耿于怀。“我的后
母总是袒护阿道夫。他常常想入非非,却又能逃脱惩罚。如果不按他的想法行事,他就会大
发雷霆……他没有朋友,他对谁都不喜欢,冷酷无情。为一点小事,他都会暴跳如雷。”
由于觉得自己受到虐待和遭到抛弃,小阿洛伊斯步了老子的后尘,于14岁那年离家出
走,在老子的有生之年从未回来过。老子心存报复,将儿子要继承的遗产减到法律所能允许
的最低限度。哥哥一走,阿道夫便成了老子发泄怒气的主要对象。老子给儿子增加了不少额
外负担,要是阿道夫不能达到要求,就必然会挨揍。几个月后,这位爱唠叨的乡绅,不满现
状,将成了负担的农场变卖,带着全家跑到6英里外的朗巴赫过城里的日子去了。全家在雄
伟的本尼狄克修道院对面的格斯托夫·兰加纳旅馆三楼住了半年。由于摆脱了农场琐事的纠
缠,阿道夫的生活变得愉快些了,他在现代学校里的学习成绩也很优秀。在1897—18
98学年的大考中,得了12个“优”——最高的学分。他的嗓子也很好;他有时利用下午
时间,跑到修道院的圣歌班学唱歌,指导教师是本哈德·格罗纳神父。在他回家的路上有座
拱桥,上边刻有修道院的盾形纹徽——最突出的是个卍字。
每到此时,“庄严而又灿烂辉煌的教堂里,浓郁的节日*?氛,立即把他“陶醉了”。修
道院的方丈成了他的偶像,而他也希望自己能步入教会。奇怪的是,这种愿望居然得到了父
亲的支持——父亲是反教人物。后来,阿道夫对赫仑纳·汉夫施坦格尔夫人说过,“还是在
孩童时,他最热切的愿望就是当一名牧师。他常常把厨房女佣的围裙借来,披在肩上当作神
衣,往椅子上一趴,便久久地、热心地讲起道来。”虔诚的母亲当然赞同儿子的这一职业,
但阿道夫对教堂事务的兴趣产生得快,也消失得快。不久,他在抽烟时给人抓住了。
此时,全家已住在二楼。房子宽敞、舒适,与一家工厂相连。对一个事事爱冒险的男孩
子来说,这是个再理想不过的司令部了,为他提供了做他最喜欢的游戏“牛仔和印第安人”
的各种各样的场所。在工厂的主人(一对夫妇)看来,阿道夫是个“小流氓”,难得在家,
“哪里有事,哪里就少不了他”,且常常带头进攻梨树和搞其它恶作剧。若是回家,“这野
孩子”的裤子也总是被撕破,手上、脚上也总是伤痕累累。
对不得安宁的阿洛伊斯来说,朗巴赫的生活就跟乡间的一样乏味。于是,1899年,
他便在林嗣郊区的里昂丁村购买了一座舒适的房屋。这座房子座落在当地坟地的围墙一边,
虽然不比一般的屋子宽敞,但其地点却正合阿洛伊斯的口味。里昂丁有居民3000人,由
于紧靠有剧场、戏院和巍峨的政府大楼的林嗣城,因而也有些文明的气派。另外,当地居民
大家都和睦相处。
小阿洛伊斯一走,阿道夫便成了父亲管教的主要对象了。
据保拉·希特勒的回忆,是阿道夫“惹我父亲发火的,他每天挨揍。他是个不受管教的
小流氓,不管父亲如何打他,怎样教训他,要他热爱国家的官职,统统都无济于事。另一方
面,我母亲又是那样的爱抚他,想尽量用慈母之心去弥补因父亲的粗暴而使他没有得到的东
西。”
为了表示反抗,阿道夫决定离家出走。阿洛伊斯得悉了这个计划,便把阿道夫锁在楼上
。晚间,阿道夫企图从窗户的铁栏间挤身出去。因为够不着窗户,便将衣裳脱下。正当他爬
向自由时,忽听得父亲上楼声,便连忙退下,用台布遮住赤裸裸的身体。这次,阿洛伊斯并
未用鞭打来惩罚他。相反,他放声大笑,高声呼叫克拉拉快上楼来看看“这位穿宽袍的孩子
”。比起鞭打,这种讥讽伤害阿道夫更深。后来,他私下对汉夫施坦格尔夫人说,他花了”
好长时间才总算将这件事忘掉。”
多年后,他对一个秘书说,曾在一本冒险小说中读到,不怕痛是有勇气的表现。“我于
是便下定决心,父亲打我时我永不再哭。几天后,我便有了一个考验我的意志的机会。我母
亲吓得跑到门外躲了起来。我呢,则默默地数着屁股上挨了多少棍。”希特勒宣称,打那天
以后,他的父亲便从未再碰过他。
虽然年仅11岁,在阿道夫消瘦的面容上就有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在那年里昂丁小学的
全班合照中,他站在顶排的中央,比同学们高出数英寸。他脸孔朝上,双手交叉在胸前。他
富有造反精神,又骄傲自负;毫无疑问,他是个最聪明的孩子。论功课,他费不了多少力气
,同时还发现了另一种才能——他会绘画。从1900年3月26日画的一幅关于瓦伦斯坦
的画中可看出,他作为画家的天才又初露锋芒。在课堂上,他会利用学习时间偷偷作画。有
一次,一个名叫温伯格的男孩子,见他凭记忆便将“邵姆堡城堡”画了出来,不禁目瞪口呆。
课间休息或放学后,他仍是同学们的领袖。他住过的地方比大多数同学一生中能去到的
地方还多,因此,同学们都将他看成是大人物。在玩耍中,他常常受到弗尼摩·库伯及其仿
效者德国作家卡尔·梅依的历险小说(他在拚命阅读)的启发和鼓励。卡尔·梅依从未去过
美国,但他写的关于高贵的印第安人和身强力壮的牛仔的故事,却在德国和奥地利被一代一
代的男孩子们看成是福音。阿道夫对老萨特汉和他的同伙的冒险简直着了魔。他不厌其烦地
带领同学们演出这些故事,年纪大些的孩子失去热情后,他便找年纪小些的来演,有时甚至
也把女孩子们找来。
大概就在此时,他在两本描写1870年普法战争的杂志里找到了更有意义的刺激。他
孜孜不倦地阅读里边的文章和插图。“不久,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伟大计策,便在我内心成
为最伟大的经历”,“打那以后,对凡是与战争或因此而从军有关的东西,我都越来越热心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