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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惜这个面黄饥瘦、衣着褴褛的青年画家,允许希特勒向林嗣发电,要求将入伍时间延至2
月初。次日,林嗣打来复电:“务必于1月20日报到。”因为当天即为1月20日,加上
对希特勒之惊慌之同情,总领事先生允许他写信向林嗣当局解释。这是一封请求饶恕的信,
满是语法错误的句子和错拼的词——它显示出,这个被时运逼得走投无路的青年是何等惊慌
和失望。他抱怨说,传票“十万火急”,令他无法处理自己的事务,连洗澡都来不及。
在传票中,我被说成是个画家。我有权得到这个头衔,但只是在有限的意义上这种说法
才正确。不错,本人是靠出卖自己的画为生。因为本人一无所有(家父生前系一公仆),我
之卖画是为了能继续学习。作为一个建筑画师,本人仍处在训练阶段,因此,我只能以部分
时间作画谋生。我之收入甚微,仅能收支相抵。
他月收入极不固定,眼下收入微薄,原因是,此时慕尼黑之书画市场,“正在冬眠,而
在此地生活或设法生活的画家人数几乎达三千”。他解释说,早在1910年就曾向维也纳
当局申请入伍,接着,他便描绘了一幅他如何在维也纳挣扎的可怜的图景。
那时,我年轻,缺乏经验,又得不到经济援助,而我又极自尊,不愿向人开口求助或行
骗。在孤立无援,只能自食气力,所得的几文钱,也仅能夜求一宿。那两年,我唯一的女友
是“忧愁”和“需要”,而除了饥肠外,我也没有别的同伴。我从不知“青春”这个美丽的
字眼为何物。5年后的今天,我的记忆依然是长满冻疮的手指、手背和脚。然而,当我忆起
那段岁月时,我不免多少有点喜悦,因为我已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刻。虽然我贫困不堪,我周
围的人物也常值得怀疑,我却保持了洁白无瑕的名声,在法律面前我也无罪。除未向军方报
到外,本人问心无愧,而未报到之原因则又是本人一无所知。我应负责的仅此一项。如要罚
款,小额罚款也还足够,本人也情愿支付此款。
他的托词是软弱无力的,但他成功地利用了总领事的同情心。于是,总领事写了一封便
笺,随同希特勒的信一同发出。该便笺写道,总领事与慕尼黑警方均可证明,希特勒是诚实
可靠的。由于希特勒似乎“极需适当对待”,总领事建议希特勒前往萨尔茨堡报到。无需远
涉林嗣。待林嗣当局同意后,希特勒遂于2月5日,由领事馆出资,前往萨尔茨堡。当局发
现,希特勒“身体太弱,不适宜于执行战斗或辅助兵役,无法荷枪。”他瘦弱的体格使他无
资格服役。
阿道夫于是又回到了自己的房内,继续靠绘制招贴画和出售画作为生。然而,到6月2
8日,他的强行挣扎的画家生活和成为建筑师的希望终于破灭了。那天,他在室内,忽然听
见下边的街道上人声鼎沸。他连忙跑下楼梯去看个究竟。途中,波普太太激动地喊道:“奥
地利的皇位继承人,弗朗兹·斐迪南大公被人暗杀了!”希特勒将她拨开,冲到街上,挤进
人群。街上,人们把一块木牌围得水泄不通,木牌上写道,谋杀大公及其夫人索菲亚的凶手
是一个年轻的塞尔维亚恐怖主义者,名叫加夫利洛·普令西普。希特勒早年在维也纳首次询
访下议院时就产生了的对斯拉夫人的一切事物所怀的根深蒂固的仇恨,现在又得以复活。
在维也纳,愤怒的人群已开始涌向塞尔维亚租界。有些政界头目感到,这场悲剧将在欧
洲导致一种危机。然而,德皇却在秘密地向哈布斯堡王朝施加压力,要他们入侵塞尔维亚。
德国已做好战争准备,他对他们说,首先会援救塞尔维亚的国家是俄国,但它却未做好准备
。在这种压力下,奥地利于7月28日向塞尔维亚宣战。接着,俄国进行了反对奥地利的全
国总动员。有鉴于此,威廉便在皇宫的阳台上宣布:“战争威胁迫在眉睫”。接着他又向俄
国发出一份最后通牒,要求俄国于次日中午前停止总动员。由于未得到任何回答,德皇便于
8月1日下午5时签署了反对俄国的总动员令。
向俄国宣战的消息传到慕尼黑时,聚集在野战军将军大楼前的人群兴高采烈。阿道
夫·希特勒当时正站在人群的前边。他没有戴帽,穿着整齐,留着小胡子。没有人更比他希
望战争了。“即使在今天”,他在《我的奋斗》书中写道,“我可不耻地说,由于欢喜若狂
,我跪在地上,衷心感谢上苍让我有幸生于此时。”对他说来,这意味着他自幼所怀有的建
立大德国的梦想已得到实现。
战争的狂热席卷了整个德国。这种狂热纯系感情使然,而不是出于理性;人们已处于近
乎歇斯底里的状态,急于求得正义,而不顾代价将会如何。人们把战争看作是某种魔术表演
。学生们在街上游荡,高唱着《莱茵河的卫士》,高喊要采取行动。在卡尔斯广场,一群人
将“法利希”咖啡馆夷为平地,原因是乐队拒绝反复演奏国歌。知识分子也同样兴高采烈,
因为它意味着人们可从厌烦中解脱,也意味着资产阶级之虚伪的终结。战争将使人们从社会
和文化的弊端中解放出来。连数月前被威廉辱骂为蛀食“帝国橡树”之蛀虫的社会主义者也
欣然接受了德皇的邀请(“现在,我们是兄弟手足”),加入爱国的十字军。
泛德主义的追随者也自动加入了游行队伍。“德皇万岁!”
“Heev万岁!”——运动的领导者正式地这样宣称。“我们必须将德语民族组成一
个帝国,一个民族。这样,一个永远是最优秀的民族便能指导全人类的进步!”他们简直是
说出了阿道夫·希特勒的肺腑之言。他把霍亨佐伦王室看作是在中世纪时期曾在东部斯拉夫
人土地上建立殖民地的日耳曼武士的继承人。由此,他深信,德国必须为生存,为“自由和
未来”而战斗。
两天后,8月3日,即向法国宣战后一天,希特勒亲自向路德维希三世递交了一份请愿
书(*巴伐利亚虽系日耳曼帝国的一部分,但其主权独立却一直维持至1918年),请求
允许他加入他的部队。当日下午,希特勒便站在惠特尔巴赫宫前的人群里,向这位年迈的君
主欢呼。路德维希终于露面了。
他演讲时,希特勒在暗自思忖:“国王若是看了我的请愿书,并批准我入伍就好了!”
次日,他收到了复信,拆信时“双手发抖”。他被接纳入伍,成为志愿兵。8月16日,他
到巴伐利亚国王近卫兵团的兵营报到——希特勒的第一选择。兵营外有块牌子,上面说,该
团已满员;但他终于被巴伐利亚第一步兵团接收——这是他的第二选择。
他的最迫切的两个问题解决了:第一,他无须参加他所憎恨的奥地利陆军;第二,他无
须再靠自己的努力去度过第二个艰难的冬天。除找到了一个有足够的衣、食、住的家外——
生活也有了目的。他用不着再去怀疑了;在他的生命史中,他首次明确地知道了自己将往何
处去和为了什么,他穿上了军装;唯一惧怕的是,在参战前战争便结束了。
几天后,他被调往巴伐利亚第二步兵团,在伊丽莎白广场的一间大型公共学校里开始了
基本的训练。这次训练时间虽短,但课目紧凑,除队列操练外,还有拚刺刀训练。一天下来
,新兵们累得筋气力尽。一个星期后,希特勒被正式派往巴伐利亚第十六步兵团,他继续在
慕尼黑受训,课目训练比先前更加紧张。阿道夫的一个名叫汉斯·孟德的同伴发现,他首次
摆弄步枪时,“像女人观赏自己的首饰一样,兴奋地将它左看右看,使我暗自发笑。”
(2)
10月7日,希特勒告诉波普夫妇,他所在的部队要离开慕尼黑。他紧握着波起先生的
手说,如果他战死,请他写信通知他妹妹。她也许需要他廖廖无几的遗物,如果她不要,这
些遗物就送给波普夫妇。希特勒与两个孩子拥抱告别时,波普太太不禁失声痛哭。拥抱后,
希特勒便“转身跑了”。次日,第十六步兵团开进了国王近卫兵团,举行了隆重的开拔仪式。
在路德维希三世面前,士兵们宣誓效忠于他和德皇威廉。接着,希特勒与另外数名奥地
利籍士兵亦向他们自己的君主奥皇弗朗兹·约瑟夫宣誓效忠。关于希特勒对此次值得纪念的
仪式的反应,据唯一记载称,他曾对同志们说过,10月8日这天将永远留在他的记忆中,
因为在那一天,他们领到了双饷,还吃了一顿特别午餐,吃到了烤猪肉和士豆沙拉。
次日清晨,十六步兵团开出了慕尼黑,前往离慕尼黑约40英里的勒希菲尔德兵营。士
兵们背着背包,艰难地步行了11个钟头,一路上大都在滂沱大雨中行军。“我住在马房里
”,他在给波普太太的信中说,“全身湿透了,根本无法入眠”。次日,星期天,他们急行
军13小时,还在野外露营。由于天气寒冷,士兵们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待他们抵达目
的地时,已是星期一下午了。士兵们虽然“累得要死,随时有可能倒地”,但还是在一群法
国战俘面前,雄赳赳地开进了兵营。在兵营的头5天是他生活中最艰苦的时刻,因为训练的
时间冗长”,晚间还要行军,以配合旅部的训练。第十六步兵团将与另一兵团合并组成一个
旅。所有这些行动都是合并的组成部分。由于新兵们疲于奔命,直到10月20日希特勒才
得以偷空为波普太太写信。他告诉她,他们将于当晚开赴前线。他说,“我高兴死了。””
一旦抵达目的地,我会立即给您写信,将地址告诉您。我希望能开赴英国。”当晚,新兵们
被装上火车。阿道夫·希特勒这个奥地利来的大爱国主义者,也终于踏上了为德国而战的征
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