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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木笙睡得更加安稳。
替木笙掖好被子,晏伯拉上了床帘。最后退出了房间,来到厅中。
昏暗的大厅中,只剩一盏小烛台亮在桌上,桌边正坐着一个人,一个浑身衣服残破,鲜血浇了一身的男子。
晏伯在桌边坐下,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知道了?”黑暗中的男子发出沙哑的声音,随即伸出手,为晏伯倒了一杯茶。
“将将知晓,”晏伯端起茶杯,淡道:“她未加易容,像极了从前的我。”
“是啊,很像。”雪卿微笑。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若不是我,也许今日你……”
“不会。”雪卿打断他,“我有帮手。”
“谁?”
“殷郁离。”
雪卿话音刚落,便见晏伯滑落了手中的茶盅。茶盅落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您没事吧?”雪卿小声道。
晏伯摇了摇头,“你怎么认识他的?”
“他一直跟慕紫在一起,是慕紫将他从墓中救起。”雪卿将这一路的见闻说与晏伯,最后道:“当日在扶摇山,我与他做了一个交易。”
“哦?”
“他替我照顾慕紫十年,我助他夺得水陆大会魁首。”
听到这,晏伯不自觉轻笑出声,“你为何需要他替你照顾?凭他的本事,又如何不能靠自己夺得水陆大会的魁首?”
雪卿神色一黯,“我不想与慕紫走得太近,我怕我会……”
情不自禁。
雪卿顿了顿,又道:“至于殷郁离,水陆大会有规定,弟子之间的较量,与师尊无关。”
晏伯思索了一会,大概知道了其中的奥秘,于是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话锋一转,问道:“你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雪卿点头。
“你应该通知我们。”
“……”雪卿垂下眼,不作回答。
晏伯叹了口气:“刚刚我说的你都听到了?”
“是。”
“以后有什么打算?”
“带她回天界,回归正位。”
晏伯叹了口气,眉目间似有些凝重。
“有何不妥?”雪卿有些担心。晏伯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他。
“这十年你都在闭关?”
“是。”
“重紫之事,你可有听说?”
雪卿蹙眉,“未曾。”
“魔尊临世,时间无多,你有把握在短时间内将她带回天界?”
“……”雪卿想了想,点头。
“我算过天界不日将有大劫,如果你不能护她周全,便将她们母子留在凡间,由我看护。”
雪卿断然摇头:“她在凡间已经受了许多苦,我不能忍受她继续煎熬。”
晏伯再次叹气,“你爱她吗?”
雪卿未加思索,点头。
“有多爱?”
“比你曾经的理想更高吗?”
“是。”雪卿抬头,一脸认真。
晏伯扬起嘴角,目光中是遮掩不住的赞赏,“从前你所做的一切,别人不理解,但我理解。你心中有理想有抱负,最后也成功了。这点足够说明你对事的认真和执着。把她交给你,我很放心。”
“多谢晏伯。”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不插手你们的事,但是你也无需高兴太早,”晏伯话锋一转,沉下脸,“人的所作所为,与他人而言也许有错,可究其根本,这个错,只是因为立场不同。初衷不同,结果就是失之千里。你爱她我不阻止,但是她爱不爱你,看来还需努力啊……”说着,晏伯眯起眼,指了指他的满身伤痕。
雪卿苦涩一笑,点头,“雪卿知道。”
“好了,天晚了,你去休息吧。”
雪卿摇了摇头,“放任她一人胡思乱想,我做不到。我要上山去寻她。”
晏伯失笑,“你不怕再被打一顿?”
“她对我尚有些抗拒,但我有信心,让她慢慢接受我。”雪卿拱手作揖,一抬手,便将身上的伤痕一扫而光。那份淡定从容的气魄,仿佛他从未受伤。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后来的剧情还是进展蛮快的……
第二章 灯火阑珊处(3)
木子到达山巅时;月亮恰好也来到了夜幕正中。一轮皎月泛着梨花白;与地上的积雪交相辉映,将天地映成了一派银白。
她本想直接去找玉梨子对质;谁料途中遇到三名弟子;打头的正是顾霜尘;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二代弟子;一边一个将中间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押送进殿。
北风呼啸;冷风吹过;木子从盛怒冷静下来后;也发觉自己不加易容实乃不智;于是只是偷偷跟着他们;并未露面。直到他们进了莲清正殿后;她才从后门摸进去;直接翻上了房梁,做了一回梁上君子。
玉梨子背对着顾霜尘,在祖宗牌位上上了一炷香。
“抓到了?”
“是,师傅。”顾霜尘点头,示意师弟将那女子头上的头罩摘掉。随即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他,“这是她传出去的手书,收信人是扶摇山掌门摇光道长。”
玉梨子接过信,扫了几眼。果不其然,细作就是秋彤。她给摇光道长那封长长的书信中,着重描写了落英山弟子是如何折磨她的,简而言之就是:云岚师姐暴毙,被落英山众人当众羞辱致死,含冤莫白。
“且不说这封信有多少杜撰成分,就光是云岚身亡这一条,就全然不是那么回事。”玉梨子冷笑,“云岚没死,她活得好好的。”
秋彤闻言,脸色一变,“不可能!毒是我亲手下的,她必死无疑!”
“哦?”玉梨子挑眉,“看来你不止是扶摇山的细作,你的心,到底还是向着冲虚观的罢。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这算盘打得倒是不错。”
秋彤本还想说什么,玉梨子一挥手,两名弟子便上前架住她,往她嘴里塞了两团粗布。
结局已定,他一点儿也不想听她撒泼。
“把秋彤关押,择日再审,你们都累了,先去歇息罢。”玉梨子说完,屏退了众人。大家退出去后,他并没有回寝室,而是在蒲团上盘腿坐下,淡淡道:“你可以出来了。”
木子心中一惊,第一反应就是:“行啊玉梨子,如今都能感觉到我的存在了,就算不是你的身体,你也修得不错嘛。”
木子刚想下去,便见一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一袭素白的长衫,将他衬得肤如凝脂,潇洒不凡。
此人正是白帝,雪卿。
“师傅。”雪卿作揖,行了个礼。
玉梨子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没事就好,这次可吓坏我了。以后少在慕紫面前晃,否则影响了我们的计划,我跟你没完!”
听到这,木子心中一突,全然乱了方寸,险些就要握不住手中的剑落下去。她暗叹一声:“不好,气息一乱,要被发现了!”
果然,只听雪卿一声断喝,“谁!”与此同时,一道冰锥便应声落在木子将将落身之处。
木子第一反应是逃。
木子卷起横梁上的莲幡,在头上一裹,将自己全身都隐在了白纱中。随即足尖点地,从窗户上飞掠出去。她下意识就觉得,他们在暗,自己在明,如果想要拿回主动权,就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察觉了不对劲。
不知道跑了多久,木子发现身后原本有的两道劲气只剩一道,并以越来越快的速度朝着自己疾行而来。
雪卿。
一定是他。
这个世上有三人拥有银发,天君昊月,白帝雪卿,鬼君花君宴。之前雪卿不管是装的也好,还是另有目的也罢,现在这般力量足以说明,他已经全部恢复了。
木子自知有些不敌,索性不跑了。她停在树尖上,转过身,静静等待他的到来。
北风吹起她的发丝,扬起她的衣裙,将她衬得宛若精灵。在莲幡包裹下,她的面上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可就算只有一双眼睛,也足以让人联想到白纱下的一张脸是如何的倾国倾城。
片刻后,白帝脚踏青云而来,见到肃立树巅的木子,一时还没有将她认出来。
此时的她,展开了自己全部的羽翼,灵识铺天盖地,席卷了整座落英山。
就在雪卿失神的片刻,木子造了一个影卫,本尊却早已逃离了是非之地。
所以,当雪卿与她对视许久之后,终于鼓足勇气上前,揭下她的面纱时,他看到的面纱下的脸是全然没有五官的,那个影卫就只有一双眼睛。
而这时,木子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发笑了。所谓以静制动,就是这个意思。
她想,那个场面足够他做几晚噩梦了。
第二日,木子装得跟没事人一样来到正殿,想像寻常一般带领众师弟做早课,努力做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刚踏入正殿,才发现顾霜尘他们都不在殿上,就连从无迟到的大师兄莫休也失踪了。
木子带着疑惑来到里堂,才发现他们都一脸凝重站在床边。
木子凑上去,看了一眼,便见三师兄舒望卿不知何时已经归来,正像个木偶一般跌坐在床前,手中还紧紧握着床上之人的手。而床上躺着的女人,毫无生气,显然已经死透透了。
此人正是云岚。
“出什么事了?”木子蹙眉,问道。
玉梨子转过身,朝她摇了摇头,叹息道:“一早你二师兄霜尘来报,云岚暴毙。我寻思着暴毙就暴毙吧,此时是秋彤所为,跟我们没有关系。谁知这时你三师兄恰巧回来了,我们本想问问他的意见,谁知他看了云岚一眼就拉着她的手大喊‘玉兰’。”
玉梨子说到这,面上是止不住的心痛,他努力平复了心情,又道:“你三师兄这么多年都没犯病了,没想到在水陆大会前夕,居然又变得痴痴傻傻,这可如何是好啊。”
“……”木子听完,完全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现在和玉梨子已经不是一条心,玉梨子有事瞒着她,她做不到像从前一样,设身处地的去为他想。她想了半天才才终于想出两个字,道:“师傅,节哀。”
“这事暂且这样吧,望卿不许我们碰云岚,还好现在是冬天,尸体放几日没关系。”玉梨子再次叹气,眉目里流露的是各式各样的情绪,但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累。心累。
这时,突然听见一淡淡的女声在耳边炸响,熟悉又陌生。
“夫君,你来了。”
木子闻言一愣,连忙转过身去,入眼便是夜千寻那张盈盈浅笑的脸,与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