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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人控制住了。”
说到这里,男孩单纯的眼里闪过一丝沉痛之色,欢馨只能轻轻拍了怕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只听他又说:“我等了一天;终于通过了检查。谁知刚走进去就被拦住了!我想这下可完了,谁知他们将我带到一个军官面前,那人只是想收购我的山货给他的属下改善伙食!原来德国人的补给跟不上,他们正饿肚子呢!我看不久我们的军队就会打得他们屁滚尿流;滚回德国去!”库德里亚什忽然像个孩子般兴奋起来;还用力地挥了挥手。
不知为什么,欢馨心里倏的划过些许复杂的感情,有无奈、有悲凉,还有一丝茫然。
那边的库德里亚什完全没有感觉的欢馨情绪的异样,继续手舞足蹈地讲述着:“他们给了我些钱,我就问能不能用我手里的几付毛皮手套换两支抗生素,那军官犹豫了一下,竟答应了!就这样我才额外弄到了药品!”
突然,库德里亚什有些丧气地叹了口气,说:“可惜我妈不让我参军,否则我一定要当坦克兵!我今天看到了德国人‘维京师’的‘虎式’坦克,那家伙真是个庞然大物,开起来一定很过瘾!” 库德里亚什因为经常出山的缘故,所以比这里的其他村民要见识广博了许多,他最为遗憾的就是母亲不让他去打仗。
维京师虎式坦克听到这两个名词,欢馨脑子里忽然划过一丝刺痛。是谁曾经似乎也有一个人对着她兴奋地谈论虎式坦克!那是谁是谁喜爱硝烟弥漫中拉着她奔跑脑子里乱哄哄地蹦出一堆凌乱的影像,剧烈地疼痛让她太阳穴也突突直跳。
“啊!”欢馨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呻吟,惨白的脸色吓得库德里亚什惊跳了起来,张着蒲扇般的大手不知要怎么办。
“我……我去叫妈妈来!” 库德里亚什终于结结巴巴地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疼痛正在快速消退,欢馨咬着牙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喘着气说道:“没事,你把我送会去躺一会儿就好!”
欢馨躺在自己黝黑的屋子里,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心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去那个小镇,也许答案就在那个小镇,虽然欢馨从来没有听说过她的名字,但是潜意识里的认知把她指引向了那个地方。这个念头愈来愈强烈,强烈到让她几乎想马上跳起来动身。
天刚蒙蒙亮,欢馨就拍响了库德里亚什的房门,当睡眼惺忪的男人打着呵欠听到她的请求后,嘴张得简直可以塞下三个核桃。
“那里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库德里亚什瞪着欢馨,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了温和以外的情绪。
欢馨耸耸肩,亮闪闪的眼里却是坚定的光芒,说道:“好吧!你只要给我画副地图,我自己去!”
库德里亚什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最后像下了决心般点点头说道:“ 我们吃完早饭出发!”
在村里人不舍得目光中,欢馨和库德里亚什踏上了去小镇的山路。她也曾问过库德里亚什那个镇叫什么,但显然他也搞不清楚,只知道东部战线上的苏军开始逐渐扭转战局,将曾经势不可挡的德军打得节节败退。而目前驻守在小镇上的‘维京师’则是在斯大林格勒战役后,遭到苏军的三面包围,逼不得已才开始向北方撤退。
这些信息是欢馨从库德里亚什凌乱的讲述中整理出来的,不能说完全正确,但却让她莫名地感到心慌。
去小镇的山路蜿蜒曲折,有些地方因年久失修,几乎已经被掩盖住了,要不是有库德里亚什带路,欢馨肯定自己一辈子也转不出这座山。
走了整整一天,傍晚时分他们才抵达了那个小镇,镇口有德军把守,每进出一个人,都会受到严格的盘问。
欢馨两人进了镇,街上几乎没有行人,是一片萧条的景象。冷风吹起枯叶在空中疯狂地盘旋几下,又垂头丧气地跌回地面,静静等待最后的命运。
欢馨进了镇,看着满大街荷枪实弹拿的德国士兵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原本被迫切地想寻找真相而激起的兴奋、期待之情忽地掩盖在了迷茫之中。
“白医生,我们现在怎么办”一旁的库德里亚什眼睛警惕地看着前面,小声问道。
“嗨,那边两个人!不许在这里停留!”还没等欢馨回答,路边的一个德国士兵就冲他们呵斥起来。
“离开这里再说!”欢馨一拉男人的衣袖,闪进了一条小巷。
“现在天晚了,我们在这里借宿一晚,明天一早你就离开,我想在这里待几天!”欢馨打量着四周的矮平房,说得又快又急。
库德里亚什没有说话,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欢馨奇怪地回头看着他,只见库德里亚什像赌气似的站在原地,鼓着腮帮子看着她。
“怎么不走了”欢馨歪着头看着他问道。
库德里亚什抿了抿嘴,撅着嘴的样子就像一个小男孩儿:“我要和你一起走!”
欢馨吸了口气,拍了拍男孩的头,说道:“你先走,不然你要有什么事,你妈妈非找我算账不可!再说,带着你我找人也不方便!放心,我很快就回去了!”
“你不骗我” 库德里亚什憨厚的脸上显出很认真的神色。
“我保证!”欢馨回以的同样诚恳的神色,为了显示自己的真诚,还举起了右手指天发誓。
库德里亚什不疑有它,虽然仍是一脸的不情愿,但也没有再提出反对。
翌日,欢馨一早就把库德里亚什送出了小镇,看着他依依不舍的背影欢馨忽然觉得很对不起这个淳朴的大男孩儿。
直到库德里亚什的背影走远,欢馨才叹了口气,慢慢往回走,脑子里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现在她不可能在街上乱逛,一方面有可能会被当作奸细抓起来,另一方面欢馨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寻找那把可以开启她记忆的钥匙。
沿着墙根走了不到100米,忽然前面走来几个年轻的德国军官,行人纷纷让路,而路边巡逻的士兵则朝打头的那个敬礼,看来官衔不小。
欢馨怕自己外国人的身份会遭来质疑,于是将库德里亚什买给她的头巾向下拉了拉,将大半个脸遮住,也学着其他人的样子缩着身体、贴着坚硬的墙壁站好。
一群人渐渐走近,不知为什么欢馨的心突然加快了跳动。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那名军官,感觉他的英挺的面容似乎颇为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忽然,那名军官停下了身形,犀利的蓝眸瞥向墙边的几个人,欢馨不由自主抬眼去瞧,和那深邃如海洋般的眼眸撞了个正着。那眼神在记忆里如此熟悉,仿佛一柄大锤重重砸在她的心坎儿上。
啊!是他!欢馨不由抓紧了胸前的项坠,这个人和自己项坠里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但为什么她想不起来他是谁
熟悉的剧痛又一次袭来,欢馨痛苦地捂住了脑袋,头巾恰在此刻飘落了下来。
“欢馨!”曼菲斯德终于看清了眼前女子的面容,眼神由疑惑逐渐变为狂喜,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不确定:“你是欢馨”
177我不认识你
一阵强过一阵的痛让欢馨眼前一片模糊;脑子就像一个短了路的电视机;不断跳出纷乱的画面;可偏理不出一点儿头绪。
曼菲斯德缓步走向欢馨;感觉每一步都想踩在云端上那样不真实。心里的喜悦淹没了他,男人简直不敢相信魂萦梦绕的女孩还能再次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欢馨,你怎么啦?”曼菲斯德轻轻呼唤着欢馨的名字;伸手想要去触摸她的肩膀。
欢馨抬起痛苦而迷茫的眼睛;突然曼菲斯德身上黑色的党卫军制服给了她重重地一击,仿佛有一扇记忆的门被忽然撞了开来。里面仅仅记录着她来到这个时空后的一小部分生活,但恰恰是那段最黑暗、最痛苦的经历。
她记起来了!集中营里穿着黑色制服的德国看守、带着血迹的皮鞭、狂吠着扑向她的狼狗……
“不!别碰我!”欢馨抱着头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推开有些神思恍惚的男人冲进了身旁的小巷。
曼菲斯德和他背后的几名军官同时一愣;其中就包括了副官威尔。后面的几名军官只知道欢馨是医疗队里一个口碑不错的中国医生;所以对于她的反常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但威尔却是了解自己的上司和这个中国女子的感情的。
以当时的情形来看,欢馨是绝无生还的可能的,要不是自己拦着,曼菲斯德差点就跟着也跳了下去。而后的一年里,曼菲斯德虽然表面上一如往昔,但威尔却明显地感觉到了男人心底流淌着的悲伤。他们的上校变得英勇异常,只要有危险的任务,他都第一个冲上去。于是,大家都夸他爱兵如子,作战勇敢,唯有威尔担忧不已。在他看来,他们上校的这种行径无疑和送死差不多,也许路德维希上校这样的行为就是想早点死在敌人的枪口下,然后堂堂正正地去另一个世界陪伴他心爱的姑娘。
就这样,在威尔的提心吊胆中,日子一天天过去。曼菲斯德却犹如神助,不仅没有战死,甚至连受伤都很少,为此他又得到了一枚近战勋章,可他完全没有感到喜悦,反而变得越来越沉默。当人们都以为上校是在忧心德军愈来愈甚的颓势时,威尔却清楚地知道,曼菲斯德变化的主要原因是为了那个叫欢馨的东方女子。
今天能在这里遇上死而复生的欢馨,是大家都始料未及的,威尔更是在高兴之余悄悄松了口气。但是刚才那女子的表现却让他大跌眼镜,威尔完全不相信一个可以为心爱的男人毅然奔赴前线的女子,仅仅隔了一年的时间,就会把心上人忘得一干二净。
也许这个女人只是和程医生长得像了点?
想到这里,威尔蹙着眉在同样惊愕不已的曼菲斯德耳边小声说道:“上校!那个女的也许并不是程医生!那么高的地方,恐怕是……”
威尔还待说什么,曼菲斯德却甩下一句:“即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