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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馨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低头细看那人,发现正是刚才喊医生的士兵。只见他圆瞪着赤红的双眼一动不动,已经没有了呼吸,但手还是紧紧地紧攥着她,仿佛抓住了最后的生机……
手轻轻在他年轻的脸上掠过,欢馨合上了士兵双眼,爬出凹坑,看着满地暗红色的狼藉心里一片茫然。
“快看!那是路德维希上校的坦克!”不知什么时候,护士和伤员么又重新聚拢过来,其中一个党卫军士兵指着远处几辆虎式坦克兴奋地喊了起来。
欢馨连忙抬眼去看,只见打头的是一辆编号为1221的虎式坦克。它毫无畏惧地冲在整个突击坦克排的最前面,从南边向着苏联红军炮火最密集的高地发起冲锋!
“天哪!路德维希上校真是个不要命的家伙!”
身边的人都被曼菲斯德的英勇表现所震慑,发出由衷的惊叹。只有欢馨没有说话,她几步跑到战壕旁边趴下,紧紧盯着那辆势如破竹的坦克,紧张得连呼吸都要停止了,但心里却忽然涌起不详的预感……
164突出重围
周围的人也沉默下来;屏息凝神地看着那几辆坦克向对方的阵地。
双方的士兵都已经豁出了性命;高地上苏联红军的机关枪疯狂地向下扫射;突击炮的炮弹带着令人心悸的呼啸飞向敌人;跟在坦克后面的德国陆军士兵像被懒腰折断的草木般齐刷刷地倒下一片。
而一马当先的虎式坦克也不甘示弱,奋力还击,排山倒海般的炮弹落在对面的高地上;地面骤然腾起大团大团猩红色的火球;让带着秋意的空气立时变得令人窒息。
由曼菲斯德指挥的坦克一直冲在队伍的最前面,虽然笨重的躯体让它无法灵活地移动,但是操作这辆车的炮手显然有着超一流的技术。只见坦克在急速地前进,炮筒随着车身缓缓调整角度;甚至人们还没看清它是否瞄准;炮筒里已经发出了一声咆哮,炮弹流星般朝着对面飞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大地为之一颤,对面高地上的一辆反坦克炮就冒起了黑烟!
要是放在现代,这样的作战能力可能稀松平常,但要知道二战时的坦克是不具备火炮稳定系统、激光测距仪等先进装置的。一般炮手射击时均需停车来瞄准,否则炮弹就不知道会飞到哪里去了。而像曼菲斯德指挥的坦克那样不用停车射击击中目标的能力,放眼整个装甲师也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太漂亮了!”
“干得好!”
“路德维希上校,我爱你!”……
战壕里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不论是伤员还是护士,不论是党卫军还是国防军,人人脸上挂着激动得泪水,大叫着抱在一起。
此刻,跟在曼菲斯德身后的七八辆坦克也仿佛受到了鼓舞,唯他马首是瞻,奋力向高低发起攻击。苏军似乎发现了领头坦克的厉害,击中火力朝它一阵狂轰滥炸,雨点般的子弹打在坦克笨重的车身上,叮当乱响,溅起无数火星。而子弹对足有三寸厚的钢板显得无能为力,密集的火力网仍然阻止不了德军的逼近。
突然,高地上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几辆苏式T32坦克,齐刷刷地对准曼菲斯德的坦克排,炮弹落在车旁,溅起无数尘土,如浓雾般吞没了所有的坦克和进攻的人群……
看不见了!欢馨焦急地探着头想要看清前面的情况,可惜飞扬的烟尘遮天蔽日,凭肉眼什么也看不出。
正在这时候,科尔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还未走近就冲着欢馨大喊:“程医生,前面伤员太多,担架队来不及将他们都送下来,需要我们前去的支援!”
他擦了擦脖子里的汗,又说:“现在我带人上去,你留下指挥其余人撤离!”
欢馨看着乱作一团的战壕,一把抢过科尔手里的急救箱背在身上,坚定地说;“不,科尔,这里更需要你!”
说罢,她也不给科尔反对的机会,果断地朝身后待命的担架员一挥手说:“跟我来!”
“程医生,你回来!”科尔急得直跳脚,但是欢馨已经决然地消失在了滚滚硝烟中。
子弹在身边肆无忌惮地乱飞,地面被被烈焰熏烤得发烫,泥土混合着血肉,踩上去有种黏糊糊的感觉。
欢馨和担架队员猫着腰穿行在各式各样的断墙残垣间,搜寻着伤员的踪迹。锋利的弹片如魔鬼般从烟雾中破空而出,随时会夺取人们的性命。
突然,身边的一名担架队员倒下了,子弹打中了他的眉心,在两只褐色的眼睛当中仿佛又开了一只血红的色眼眸。后面的人没有丝毫停留,抓起他手中的担架继续前进。
欢馨眼里是一片宁静,她不知道下一刻自己会不会倒下,但现在她要尽自己的全力救更多的人。
“医生,这里有一个伤员!”这时,从欢馨的左侧传来呼叫的声音。
她停□形正要跑过去,身体却突然被一个强大的推力推了出去,只听一名队员在她背后大叫道:“小心!”
欢馨跌趴在地,一块弹片险险擦着她的脸颊飞过,顿时脸上一阵刺痛,然后是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欢馨用手狠狠一抹,爬起来朝着伤员的方向奔去。
“医生,这边,快!”一个满脸黑烟的医务兵抱着一个伤员躲在大树后,冲着逐渐跑近的欢馨大叫。
欢馨跑到近前,边镇定地打开急救包边问:“伤在哪里?”
“腹部!”医务兵简练地答到。
欢馨嗯了一声,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徒手将伤兵腹部的军装撕开一个口子,只见里面是被炸得血肉迷糊的一道口子。
她利落地将厚厚的纱布按在伤口上,又用绷带扎紧,接着注射了止血针,回头大喊道:“担架!担架在哪来?”
隆隆的炮声几乎将她的声音盖住,欢馨又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才见硝烟里跑出一个拿着担架的队员。她连忙说道:“快!送手术室!”
看着伤员撤离,欢馨擦了一把鼻尖上沁出的汗水,却不小心碰到了脸上的伤口,顿时感觉火辣辣的疼。
希望别破相了!她一边富有阿Q精神地自嘲着;一边继续朝里深入。
没走多远,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巨响,大地剧烈地摇晃起来,腾起的火光照亮了被烟尘笼罩的地面,然后似乎是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
欢馨被震出老远,悉悉簌簌的灰尘落了满头满脸。她抱着头趴在地上,直到爆炸的余音散去,才抖了抖身上的尘土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借着树木和翻到车辆的掩护向出事地点靠近。
逐渐,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几百米开外的空地上一辆浑身冒着黑烟的虎式坦克赫然映入她的眼帘。只见那坦克倾倒在一边,履带被炸得断裂开来,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威武样。她再朝车身一看,正是那辆编号为1221的指挥坦克。
“不!”这个认知仿佛晴天霹雳一般击中了欢馨,她眼前一阵发黑,身体微微晃动,险些坐在地上。欢馨只能拼命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不会的!不会的!她的曼斯不会就这样丢下她不管的。此刻的欢馨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她要去救他。于是,欢馨也不管迎面乱窜的子弹,朝着坦克飞奔而去。
就在欢馨快接近目标的同时,斜刺里的凹地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一把拽了下去,并紧紧护在怀里,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欢馨刚才站的地方被炸出了一个半人多深的大坑。
欢馨刚要开口呼叫,就听一个熟悉但带着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咆哮:“你这个笨女人!你来这里干什么!”
欢馨微微一愣,然后曼菲斯德带着血污的脸出现在眼前。欢馨怔怔地看了他两三秒,接着一把搂住男人的脖子嚎啕大哭,因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紧紧贴着他,仿佛是害怕男人会再度消失。
原来曼菲斯德指挥着自己的一个排朝敌人进攻,一路所向披靡,摧毁了5辆T34和3辆超重型自行火炮。苏军见形势不妙,便放弃了其他坦克,集中火力向他攻击。虎式坦克虽然攻击力强,但是好汉架不住人多,终于被苏军瞅准机会炸断了履带。幸亏车身厚实,曼菲斯德和他三个部下才得以幸免。 他们在其他坦克的掩护下逃了出来,却被敌人的重火力压得动弹不了,只能躲在这里等待时机,却不想让曼菲斯德看到欢馨不要命似的朝坦克冲去。顿时吓得他肝胆俱裂,不顾危险冲出去,将欢馨拉了回来。
此时此刻,曼菲斯德搂着欢馨娇小的身躯轻轻拍了几下,安慰道:“没事!我没事的!”然后,他心里忽的升起强烈的恐惧感,刚才只要满半拍,那么此刻他怀里的人就是一具尸体了!
心里的恐惧让他轻拍女孩背部的手颤抖起来,曼菲斯德有些粗鲁地从怀里将欢馨拽出来,瞪着泛着血丝的眼睛厉声呵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谁允许你跑到战场上来的!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差点就被炸死了!你真是笨的可以!”
欢馨听着他大声的责骂,心里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她只要曼菲斯德活着,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曼菲斯德见欢馨听了自己的责骂不仅没有反省的意思,反而柔柔地笑着,仿佛很高兴的样子,不觉气得无言以对。他一把抓过身边的冲锋枪瞄准对面,一边说道:“回去以后,你立刻撤离!”
欢馨正沉浸在曼菲斯德安然无恙的喜悦中,忽听他这么一说,不禁眉头一皱回道:“不,我不走!”
“什么!”正开枪击毙了几个苏军的曼菲斯德霍的回过头,严厉而果决地说道,“这是命令!沃纳,护送这位医生撤退!”
“是,上校!”右侧的沃纳边还击边大声应到。
这时,欢馨才注意到这里还有另外三个党卫军装甲师的士兵,其中一个
165我是上校,我去!
“啊!你的头受伤了!”欢馨这才发现沃纳的额角被弹片划伤了;鲜血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