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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欢馨在弗朗克的怀里安静下来,但谁也没有开口。
旁边的谢苗时不时用眼睛瞟一眼依偎在一起的两人,眼里是鄙夷的神色。
“你来找曼菲斯德?” 弗朗克突然开口问道。
“嗯!”欢馨有些羞赧地直起身体,点了点头说,“我是不是太天真了?这么大的地方怎么找得到?”
“不,你很勇敢!”弗朗克勾起唇角说道,“不过我想他一定不希望你来,他一定希望你在后方平平安安的!”
欢馨侧着脸看了他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说:“可我忍不住想见他!所以我就来了!”
弗朗克突然换了副轻松的表情说道:“曼菲斯德。 冯。路德维希现在在东线可以赫赫有名!路德维希上校带领的装甲步兵师被苏联人围困三天三夜的,断水缺粮,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完蛋了。谁知他却带着部下奇迹般地突围出来,并且反守为攻,里应外合打得苏联红军第三步兵师仓皇撤退!现在他可是成了东线德军的精神象征,还被元首授予银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
对于曼菲斯德的丰功伟绩欢馨显然没有弗朗克那么感到兴奋,沙场建功,千古留名,大概是每一个男人都有过的梦想,可惜弗朗克和曼菲斯德都生错了年代。她暗自叹息着将视线调转向另一边的一群人。他们三三两两地坐在篝火边,有的默默擦枪,有的低声谈笑,完全没有战场上的冷酷和萧杀。
“弗朗克,你想过为什么要来苏联打仗吗?”欢馨突然问了一个很深奥的问题。
弗朗克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忽然敛了笑意沉沉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比起当军人我更愿意去当足球运动员!”
欢馨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地点点头:“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像穆勒一样的世界球星!”
“穆勒?是谁?”弗朗克疑惑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一脸虚心求教的样子。
糟糕!说漏嘴了!欢馨一拍脑袋,尴尬地望着男人一吐舌头,挠着头皮答道:“穆勒……是……是……我家邻居!呵呵……”……
以后的几天,欢馨和弗朗克跟着队伍穿行在山林间,似乎真的要带他们去交换俘虏。同时,欢馨应列夫米拉的要求担任起了他们的临时队医。也由于这个原因,其他人对于欢馨的敌视少了很多,随之而来的是她和弗朗克的待遇也提高不少,至少每顿都可以吃饱。
这天上午,列夫米拉不知接到了什么命令,带着一小队人马离开了大部队,一直到下午也没有回来。
弗朗克靠在树下闭目养神,欢馨则蹲着给一个游击队员溃烂的伤口换药。
突然,林子外边起了一阵骚动,然后那个最初拿食物给欢馨他们的苏联人当先闯了进来。
他一进树林,就凶神恶煞般朝着欢馨他们扑过来。还没等欢馨回过神,身边的弗朗克已经被他一把揪住衣领拽了起来,同时小钵一般的拳头打在了他的下巴上,随后对着弗朗克没头没脑地一阵拳打脚踢,嘴里不住地咒骂着:“你这个该死的德国佬,去死!”
弗朗克被打得眼冒金星,只能用胳膊护着蜷缩在地,欢馨惊叫一声上去想推开那男人壮如铁塔一般的身躯,但是被男人轻轻一甩就跌了出去。
“你们快阻止他!快阻止他!弗朗克快被打死了!”欢馨挣扎着想要再次冲上去,可是身体早已被身后的人架住,她只能流着泪哀求周围的人。
一张张冷漠的脸从她眼前闪过,人们只是冷冷地看着弗朗克挨打,甚至那些她救治过的伤员也避开了她哀求的目光,仿佛打死这个德国人是他们一致的认同。欢馨只感觉自己的心一直在下沉下沉……直至她的哭喊变得嘶哑,依然没有人动。
“住手!弗拉基米尔同志!“忽然人群外边又想起了一个吼声,人们自动闪开一条道路,列夫米拉出现在人丛的后面,他身后还跟着几名部下。
列夫米拉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欢馨,朝着弗拉基米走去,此时弗拉基米已经停下了动作,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地上的弗朗克。
“冷静点!你妹妹的事我很难过!” 列夫米拉拍了拍弗拉基米的肩膀沉痛地说道。
原来今早他们接到了情报,说党卫军攻占了附近的村落,抓了村民逼问游击队的下落。列夫米拉带着人前去营救可惜晚了一步,那里的平民因为誓死不肯说出游击队的藏身地,全部被绞死,其中就有弗拉基米的妹妹和母亲,而且还不是好死法。因为找不到罪魁祸首,弗朗克就理所应当地成了他泄愤的对象。
“列夫米拉同志,今天我一定要杀了这个德国人!给我的家人报仇!” 弗拉基米全身战栗着咆哮道,后面的人群也瞬间爆发出怒吼。
154你想哪个先死?
这时;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爬起赶到弗朗克身边的欢馨一听这话;扶着男人头部的手不由一抖。弗朗克吃力地睁开眼睛;抬起手用力捏了一下欢馨的手臂;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为自己做更多的请求。
眼泪就这样汹涌而出,欢馨心里是一片绝望,她知道今天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了。
列夫米拉这次没有再提出反对意见;他挥了挥手;只见后面的人又押上来一个穿着党卫军武装部队军服的男人。那人垂着头不知是死是活。
“都处决了!” 列夫米拉沉着脸命令道。
立刻有两个粗壮的汉子走上前想将弗朗克从欢馨怀里拖出去。
“不要!那些人不是他杀的!不是他杀的!”欢馨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怎么也不肯松手。
“欢馨,放手!别让我走得不放心!”弗朗克突然甩开拉扯自己的人,抬起手温柔地擦了擦欢馨脸上的泪水;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已经不能算英俊的笑容;“好姑娘!真想见见你的球星邻居!”
欢馨突然安静下来,松了抱着弗朗克的手呆呆看着他,浑身弥漫着绝望和悲恸。
弗朗克将军装上的风纪扣扣好,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扶着树干慢慢站起来,对又想上前的几个男人厉声喝道:“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会走!”
他蹒跚着朝外走去,也许是身上散发的凛然气势镇住了周围的人,那两个男人果然不再动手。
“等一等!”欢馨忽然清醒了过来,从地上飞来地爬起来挡在了弗朗克身前。
弗拉基米以为欢馨又要玩什么花样,早已按耐不住的愤怒喷涌而出,嘴里骂了一句粗话,就要上前。
欢馨并不理睬他,转过头对着列夫米拉泪眼婆娑地请求道:“我只是想帮他弄干净些,可以吗?”
列夫米拉凝视了欢馨几秒钟,又看了看平静的弗朗克,眼里闪过一丝敬意。他点点头,示意弗拉基米稍安毋躁。
弗拉基米没有办法,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弗朗克,恨不得生吞了他。
见欢馨得了列夫米拉默许,其余人也不再阻拦。于是,欢馨将毛巾打湿,轻轻擦去弗朗克破裂唇角边的血迹。
然后她的手停在男人淤青的侧脸,那是刚被俘时列夫米拉打的,现在青紫下面已透出了红色血点子。欢馨再也抑制不住悲伤的泪水,抿着嘴角无声地抽噎。
弗朗克只是静静地凝望着欢馨,仿佛要将这最后的容颜深深映入记忆深处。直至欢馨泪如泉涌,他才微微叹息一声说道:“欢馨,我喜欢你笑!还记得那次圣诞舞会吗?你的笑几乎征服了在场所有的人!所以笑着送我好吗?”欢馨听话地努力扯着嘴角,可怎么也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笑容。
“好了!可以了!” 弗拉基米早已不耐烦,大声吼起来。他蔑视地看着欢馨,要不是列夫米拉拦着,他一定把这个女的也枪毙了。在他看来,和德国人混在一起的女人只能是婊//子。
欢馨不为所动,将弗朗克军装上的褶子拉平,狠狠擦了一把脸,朝着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弗朗克同样回以一个爽朗的笑意,仿佛他们又回到了初见的那一刻。
男人突然附□在欢馨的额头轻轻一吻,深情地在她耳边说道:“再见!我的朋友!”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越过欢馨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欢馨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支撑,软软地靠在树干上,感觉心被掏空一样疼。
人们一下子散去,没有人再费神去关注这个娇弱的中国女人,连负责看守的谢苗都跑去看热闹了。
欢馨抱着胳膊蜷缩着坐下,浑身瑟瑟发抖!她甚至害怕地捂住了耳朵,她不知道那最后的枪声会不会让自己疯狂!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欢馨抬头一看原来是弗拉基米去而复返。她冷冷地看着来人,直至那巨大的黑影当头罩下。
“跟我走!”安东老鹰抓小鸡一样拎着欢馨往外走。
欢馨也不问去哪里,跟着他跌跌撞撞地走。她手贴着胸口藏着曼菲斯德相片的项坠,心里一片坦然。反正早已豁出去了,大不了她再死第二回呗!
来到后山的一片开阔地,只见弗朗克和那个被抓的党卫军士兵都被各自绑在了大树上。党卫军士兵一脸血污,大概是被吓呆了,大睁着呆滞的眼珠一动不动,而弗朗克却脸色如常地将头靠在树干上,静静地闭着眼睛。他们身前堆满了半人高的干树枝,显然是要被烧死。
欢馨一见这个场景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禁大声抗议起来:“你们不能这样处决俘虏,这是不人道的!”
“人道?”前面的弗拉基米回过头来,脸上显出扭曲的表情。他一把揪住欢馨的长发,将她扯到近前,咆哮道,“德国人杀我们的同胞的时讲人道了吗?我妹妹才十三岁,那些杂碎……杂碎……”说到这里,他已经泣不成声。
欢馨痛苦地闭了闭眼,心里的悲哀一刻强似一刻。战争,让所有人都成了输家!
正等着赴死的弗朗克听到欢馨的声音,暮然睁开眼睛,眼里的镇定瞬间被慌乱所取代。他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