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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宇,其实我不是狠心,只是你,不是我爱的人罢了。
我关上门,打开梳妆台的抽屉。
里面躺着的那支芙蓉簪子,终于又被我拿起,我轻轻插在我的发髻上。
铜镜中的人儿,笑得好欢喜。
是啊,怎能不欢喜呢?我自问自答着。
岳水烟。
以我之名,冠你之姓。
☆、051
琪画第二天拉着我上街,虽是阳光明媚,却是极冷的天气。
一阵风刮过面颊,好像又千片万片的冰刀划伤面颊。
琪画找了两块厚厚的头巾,在稀稀拉拉的人群中,我们只露着两只眼睛。
“琪画,你真聪明!本姑娘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方法?”我在头巾里笑得花枝乱颤,呼出的鼻息重新扑在我的脸上,暖和得不得了。
我看不到琪画的脸,只能透过她的眼睛,感觉到她的欣喜,“水烟,你这一生,怕是只有岳长骏,才能如此改变你的心绪吧。”
我不语,眯着眼睛,笑意浓浓。
是的,这一生,这张面容,为他笑,为他悲。
虽说这是稀稀拉拉的人群,可是街边的小摊却一如既往地多。
汤面的香味、包子的香味还有飘来的淡淡茶香,卖家使劲地吆喝,一口一个“姑娘”,好像真的没有人认出我。我忽然觉得开心起来,原来只需这般,就不会有那样异样的目光和那想象中的毒语。
我们在街上游荡,不敢买东西,生怕有人认出自己的声音。
忽然身后有人拍我的肩膀,我扭回头去,看见欧阳宇。
他的棱角分明,一团团白气从他的口中吐出。他将我拉得很近,靠在他的胸膛,我刚要挣扎,他就解下钱袋,悄悄塞进我的袖口,“看中什么就买什么,若是钱不够用,就去布庄茶庄估衣装赊些银两,我早就吩咐下去了。”说罢,他好像很不舍得松开手,挤出一个笑容,转身离开。
琪画碰碰我的肩膀,“水烟,只凭身影和眼睛就认出你,看来欧阳公子真的对你上了心。”
我捧着袖口沉甸甸的钱袋,一下子难过起来。
若我早些遇到这样的欧阳宇,怕是早就嫁给他了吧。只是这样,我就遇不到岳长骏了……算了,那我还是宁愿,这样与岳长骏在一起。
我对着琪画指指袖口的钱袋,“琪画,想买什么,本姑娘全买给你!”
琪画两眼发亮,似乎在笑的模样,柳叶眉远远地伸展着,“那,我要吃糖葫芦!”
我拍拍胸脯,摸索出一锭银子,拉着琪画去买糖葫芦。老板人很好,见是姑娘家,便挑了几串大大的糖葫芦递给我和琪画。我还故意装作有钱人家,一挥手,“老板,不用找了!”那老板想必心里过意不去,便又送了几根糖葫芦串。
我和琪画手里捧着,却又不敢吃。
琪画的眼睛盯着糖葫芦,“水烟……”
我心一狠,解开头巾,“琪画,咱们吃,如今玉香阁已然有了新人,谁还会记得咱们这些旧人!本姑娘可不想看着这些糖葫芦在风中冻成冰,却吃不到肚子里!”
我津津有味地吃起来,琪画也将头巾露出一个小口,将糖葫芦塞进薄薄的小嘴唇里。
厚厚的头巾从头顶滑落到肩上,我丝毫没有知觉,依旧吃着糖葫芦。
忽然,旁边一个陌生的男子拦住我的去路,看着有些面熟。
“这不是玉香阁当年的头牌水烟姑娘吗?许久不见,身姿果然更是曼妙了!”那男子说罢,便双手摩挲着伸手就要碰我。
我慌忙扔掉手中的糖葫芦,将头巾掩在面上,“公子认错人了。”
我想要拉着琪画逃走,琪画却已经吓得动弹不得。
那男子更是有兴致,“水烟姑娘,我虽从来没在你的房间看过你跳舞,但是你在戏台上的风光,我也是有所领略的。就算你化成灰,怕是这些爷们都认得出吧!”说罢,街上的男子纷纷聚了过来,口水横流。
“哥几个来啊!当年玉香阁那般尊贵,如今终于出来,该咱们享受了!”
“就是就是,玉香阁头牌啊!”
“听说玉香阁的夏色风姿绰约,和水烟姑娘几分相像呢!可是再像,也不是水烟姑娘啊!”
人群中的声音越来越嘈杂,一下子好像又回到媚秋欺辱我们的时候。一群口水四溅的人冲过来撕扯我们的衣襟,琪画一手紧紧捂着头巾,另一只手扯着我,想要往人群外走。可是任凭怎么努力,都只是徒劳。
“给本姑娘滚开!”我大喊,却更是激起他们的兴趣。
琪画被拥挤的人群挤了出去,紧紧握着我的手也被分开。好像当初,好像那年,我们三个在戏台上,被撕得破碎不堪。
我努力地挣扎,却抵不过这么多只手的撕拽。
一层一层,我的皮肤已经露在寒风中,一只又一只的大手在我的身上抚/摸游走。是什么时候,面对这样的情形,我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呢?
原来就算出了玉香阁,我也摆脱不了青楼女子的头衔。
虽是清倌人,却与红倌人没有任何分别。
忽然一个人从天而降,一只手抓住我的肩膀,另一只顺势揽起我的腰,将我拽出人海。
琪画捂着头巾,叫着我的名字。
我看向身旁,是怒气冲冲的岳长骏。
岳长骏将披风裹在我的身上,带我来到欧阳宇的估衣庄。一只大手按在柜台上,“欧阳宇呢?叫他出来见本王!还有,把你们估衣庄最好最暖和的衣裳拿来给她,否则,本王要了你们的命!”
我在他的披风里发抖,却笑得合不拢嘴。
长骏,我就知道,这长安里,还有你值得我的期待!
欧阳宇急急忙忙从楼上跑下来,却看到在岳长骏怀中颤颤巍巍的我,面色沉了下来。
岳长骏瞪着他,“你难道就是这样看着她,在街上被所有男子蹂/躏吗?”
欧阳宇好像明白了什么,慌忙走到我的面前,却又不敢靠近,“水烟,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这样的情形,只要有岳长骏在,我便不会再害怕。我笑着看身旁的岳长骏,认识多年,好像一直,都有这样安心的肩膀,在我的身旁。
欧阳宇没有说话,转身去和后面的人说了些什么,便捧着一件新衣裳过来。
岳长骏接过衣裳,那么严肃,“欧阳宇,本王告诉你,若水烟再被上海一毫一分,本王决不饶你!”
岳长骏抱着我上楼,守在门口,等我在里面换衣裳。
衣裳很合身,也很温暖。我看着铜镜中的人儿,脸上根本毫无恐惧,有的只是满满的幸福。我轻轻摸脖颈上的坠子,这么久,还如此温热。我多么感谢上苍,给我这样一个温柔满眼的岳长骏,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呵护。
真的,够了。
我打开门,岳长骏紧紧抱住我的肩膀,好像用尽毕生的气力一般。
“长骏……”我被勒得说不出话。
岳长骏喘着粗气,他说,“水烟,我岳长骏若是今生负了你,就生生世世不得轮回!只得做孤魂野鬼!”
我慌忙推开他,“胡说什么呢?”
岳长骏眉间那么多悲伤,那么多痛苦,“我让你做我的女人,却只能看着你落在别人的房中。我说要保护你,你却还是被那些恶人伤害。水烟,这些年,你究竟吃了多少苦?”
其实长骏,我从来都没有觉得吃苦,你知道吗?
这些年,有这芙蓉坠子,我安心得了不得!
我笑着靠在他的胸膛,“长骏,就算你负了我,我又怎么忍心让你受苦呢?”
说罢,我忽然想到欧阳宇。他那样悲伤地说,“水烟,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吗?我怎么可能再看着你受苦?”
真心错付,所以换得不同的结果罢了。
我多么庆幸,在这人世间,遇到这样的岳长骏。
☆、052
岳长骏与我在街上闲逛,我将厚厚的头巾裹在自己的脑袋上。
他本想取下,说要这百姓们都知道,我是他的女人。但是我还是执意裹着,我骗他说,寒风太大,脸会疼。
其实长骏,我多么希望自己取下这头巾,笑着依偎在你的肩头,让流言蜚语都见鬼去吧!可是长骏,你是皇子,你是谨王,你甚至可能是太子。我怎么能让我这一身的狼狈和肮脏,抹黑你的光明呢?
岳长骏紧紧地牵着我的手,百姓们都在猜,这是吐蕃公主还是上官亦清?却没有一个人猜,这是不是当年玉香阁的水烟?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玉香阁,香妈妈在门口招揽客人。
看见岳长骏,扭着身子就凑了过来,“谨王殿下,可是好久没来了!这位,是不是吐蕃公主呀?”
我暗笑,就算是香妈妈,也认不出我的双眸。
岳长骏好像要解释,我慌忙阻拦他,拽着他离开。
玉香阁的脂粉气依旧那么浓重,香妈妈在身后叹气,“水烟要是在,就好了。”
我忽然怀念,曾经的日子。还有——幻墨。
岳长骏带着我在湖边闲走。
“长骏,可以带我见幻墨吗?”我犹犹豫豫,却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岳长骏皱皱眉头,问,“水烟,你果真想见她吗?”
我点头,忽然想起琪画的眸子,慌忙补充了一句,“还有琪画。”
岳长骏没有说话,好像在盘算着什么。
我尴尬地笑笑,我不是想难为他,只是以为这对他来说本是一件小事,“算了,长骏,若是犯难,就不必了。”
就算见一面又能如何呢?身为安公主的幻墨,怕是也见不了几次了吧。
岳长骏笑着歪脑袋,“虽带你们进宫难,但是,若要这妹妹出宫,也不是不可能。”
“真的?”我两眼放光地看着他。
他的脸更靠近我了些,小麦色的皮肤占据我的视线,“那水烟打算怎么赏赐我呢?”
我一下红了脸,闭着眼睛,浅吻他的面颊。
“就这么简单?”他好像根本不满意。
“岳长骏,这是冬天好不好?外面这么冷,本姑娘可不想让自己的处子之身在这么情调的地方破掉!”我慌忙用双手掩着胸口。
岳长骏的手指在我的脑门上弹了一下,“你整天想些什么呢?”说罢,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这里。”
我皱皱眉头,踮起脚尖。
他顺势拦住我的腰,两片薄薄的嘴唇柔软地碰着我的双唇。
我瞧瞧睁开眼睛,看着岳长骏闭眼的模样。原来每一次的接吻,他都是这般的模样。我有些想笑,他忽然也睁开了眼,看见我的模样,皱皱眉,咬我的舌尖。
我推开他,“你干吗?不知道会痛吗?”我将舌头伸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