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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脸撇在一边,将留在眼角的眼泪粘在袖子上。又抬起头笑着看着岳长骏,“你是皇子嘛!本姑娘是知道的。你放心进宫去吧,我真的没事,这六个多月都等了,难道,本姑娘还会突然反悔不成?再说了,这芙蓉坠子天天带着,又怎会忘了你这么个人?真的,本姑娘发誓,本姑娘一点事都没有!”
有人说,如果一个人重复说着什么,那么一定要反着听。
岳长骏,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有事,我真的很想你。
岳长骏忽然松懈下来,垂着头,转了身。
要走了吧,连个拥抱都没有。总会相见,总会相见的。我安慰自己。
岳长骏忽然回身,紧紧地抱着我,冰凉的嘴唇紧紧地压在我的唇上,温暖而又绵长。我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双臂那么用力,好像想要将我和他融为一体一般。周围的红绸就像血红的牡丹花,瞬间开放在每个角落。
我闭上眼睛,感受这坚实的臂膀带给我的温暖和思念。
他在说,“等我回来。”
他在说,“这些日子,我无时不刻地想着你。”
他在说,“不要哭,总会过去。”
他在说,“你还有我,就算相隔天涯,我也会守在你身边。”
“等我。”岳长骏留给我最后两个字,冲出红绸的圈子,那么决然地离去。
我忽然觉得世界那么孤单,我蹲了下来,泪水随着一起淌了下来。
是不是因为有了那六个多月的离别,所以才会明白这一次相聚的弥足珍贵?才会担心下一次相见是不是又要隔半年多?才会害怕下一次的相见不超过一个时辰?
幻墨紧紧地抱着我,琪画也抱着我。
姐妹们的肩膀是那么纤细,那一点的温度怎能弥补我这些日子隐藏在心中的寒冷?
岳长骏,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需要你,我需要你抱着我,将我心中那座冰山融化,将我那些时日的寂寞一抹而去。
后来,幻墨问我,当初不过一次普通的离别,两个人怎么会那样感伤?
我一直答不出。
直到有一天,我才明白。上天早就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那个感伤的离别,不过是另一个生活的开始。
是啊,另一个生活。
那天岳长骏回宫后,皇上为了巩固他的势力,要打压太子的势力,将上官府的大千金上官亦清许配给他。岳长骏说,不会因为皇位与岳长骆明争暗斗,更不会因为朝廷利益娶自己不爱的人。
听那随从说,当时岳长骏和皇上吵得很凶。
皇上龙颜大怒,罚岳长骏在自己府里面壁思过,直到皇上允许方能踏出府邸。
随从说,皇上一直问是不是岳长骏看中了哪家姑娘,岳长骏知道说出我会给我招来大祸,所以怎么也不肯说。
穆水要带我出去避一阵子,皇上若是要查,怕是能查到我。
可是若我离开,岳长骏找不到我怎么办?
幻墨说我就是个死心眼,竟然会为了岳长骏,这般死心眼。
她哪里知道,那日的一吻,早已让我再也顾不得犹豫,闭着眼睛放任自己陷了进去。就算他是皇子,就算他会有许多妻妾,就算他后来不喜欢我了,我也会一直喜欢他,直到有一天自己累了为止。
我真的顾不得,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我那么喜欢他,那么那么喜欢他,怎么能让他一个人面对痛苦?我要陪着他,就算皇上来有怎样,大不了死,大不了生不如死。不管哪一种,我都不会后悔!
听穆水说,上官府不知道岳长骏与皇上大吵的事情,倒是安心准备着婚事。
慕容笛风又偏偏在这种时候,与上官亦清表露了心迹。谁料上官亦清竟然说,年幼时曾在府中见过岳长骏,那时就决定非他不嫁。
具体也不知道,只是从慕容笛风的喊叫中听出的。
那时,慕容笛风不知道喝了多少久,说话都是含糊不清地。被穆水锁在门外,却还是不安生地敲打我的房门。
幻墨就像回到那一日一般,缩在床上,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水烟,你怎么进我的房间了?你不要进来!你不能进来!快走!快走!他要来了!他要来了!”
“水烟,你还首绝!你竟然让你的男人去娶别的女子!你这娼妓也没什么能耐啊!有本事你出来!本公子定让你生不如死!”慕容笛风的声音那刺耳。
琪画捂着我的耳朵,却觉得不够,直接在床上抱着我和幻墨,“你们两个不要这样,一个发疯,一个发呆。倒是说句话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可是,蔷薇美人,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要成亲了。
他,要成亲了!
☆、032
十六岁了,穆水却说,岳长骏要成亲了。
幻墨说让我放心,岳长骏心里还是有我的。
可是那我怎么放的了心呢?我的脑子里满是岳长骏,长袖挥过的地方,全是岳长骏的影子。他在面壁,他惹了皇上,他会不会在黑屋子里觉得孤单,会不会想我?
“水烟,你就别想了!姑奶奶见不得你这矫情的模样,岳长骏好歹也是皇子,皇上又怎会亏待了自己的儿子?你瞎着什么急?”幻墨直挺挺地站在我的面前,细长的眉毛纠结在一起,嘴角都跟着抽/搐起来。
我抬起头,忽然觉得自己错得那么彻底。我就算倾尽一切又怎么样呢?皇子,总是要与千金一起的!我算个什么?
“幻墨,别这么说水烟了。”琪画在一旁抱着我的肩膀。
冬日,那么深长。
我从碧水间里抽/身出来,香妈妈张着血红的嘴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周围应该是嘈杂的,可是我却什么都听不到。只是任由香妈妈将我推入一个房间里,就像没有灵魂一样,只是重复一样的舞蹈,甚至连乐器的声音都听不到。
这样一间一间,我做着同样的事情,脑子里想着同样一个人。
不知是第几间,我竟然在岳长骏的面容后,看到了慕容笛风的脸。我猛然间回了神,竟然是慕容笛风在我的眼前。
酒香弥漫在整间屋子里。
我想要开门离开,却被他挡在一旁,酒气从口中喷涌而出,“怕什么?难不成,我还会对你这被抛弃的女子有兴趣?”
被抛弃……我是被抛弃的女子?
应该是吧。我安然坐在桌前,“你想看舞还是喝酒?”
慕容笛风白皙的面容上已然两片红晕,一双桃花眼也像没睡醒一般半睁着,不停地灌着自己酒,“喝酒,本公子兴致好着呢!”
一杯酒下肚,火辣辣地燃烧我的五脏六腑。
眼泪不禁从眼角落了下来。原来酒是如此的好玩意,给了自己一个流泪的理由。我也学着慕容笛风的样子,一杯一杯灌着自己。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我的脑袋忽然重了起来,我只好用胳膊支撑着。
慕容笛风的脸晃来晃去,“本公子告诉你!她上官亦清,在本公子心里,连个屁都不是!本公子要什么有什么,什么样的女子见不到,怎么会吊死在她身上?”
“嘁,逞强。”我嘲笑他,酒劲儿上来,浑身都觉得暖了起来。
慕容笛风解开衣带,将最外面的袍子甩在地上,“你看,这衣裳,本公子想换一件是一件!女子如衣服,本公子最不缺的就是衣服!我现在就去找个比她强一万倍的女子!”
我懒得继续看他发疯,只是提起酒壶,想要满上,却倒出一壶寂寞的风。
“你为何不说话?”慕容笛风冲到门口,却又扭回身来看着我,两只腿不停地向上立,想要直起身子,“你不也是一个悲哀的人么?你是不是还想要入他的府邸,做他的王妃?做你的梦去!本公子告诉你,皇上封他为谨王,就是为他铺路!你一个小小的清倌人,在皇上眼里就是肉中刺,定要把你除了的!再者说,在本公子眼里,清倌人红倌人有什么分别?都是娼妓!娼妓!”
娼妓……我那么想避开这个名字,却还是躲不掉。
“我是艺妓,不是娼妓!”我想要狡辩,想要为自己赢回那么一些的骄傲。
慕容笛风靠在门上,笑弯了腰,“水烟,你以为你谁啊?就算你一直留着清白的身子,谁又看得起你呢?玉香阁的首绝,玉香阁的头牌,留着清白的身子?谁信啊?如果谨王相信,你又怎会一直留在玉香阁?而不是在谨王府里做谨王妃?”
原来还是嫌弃我的出身了,原来那个绵长的吻是告别,原来这脖颈上的坠子,不过是一个绑住我的圈套,只是想让我知道,我自己是多么蠢。
慕容笛风将我从椅子上扯了起来,一把扛在肩上。
我的头晕乎乎的,肚子被他的肩膀咯的生疼。我没有喊话,任由他将我扔在床榻上。
岳长骏,你离开我,那我这样放弃自己,你会不会愧疚?你拒绝上官府的婚事,是不是为了别的女子,而不是我?
我算什么?我一个娼妓,我算什么?
慕容笛风已经赤/裸了上身,俯下身来,替我解着衣襟的带子。
就这样吧,反正这就是娼妓的命,不是么?
慕容笛风的吻落在我的耳后,脖颈,锁骨,忽然,一人破窗而入,“住手!”
我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是借着酒劲儿睡了过去。
再醒来,头疼欲裂,喉咙像被火烧过一般。琪画慌忙过来给我端水,幻墨却将水杯摔在地上,“不许给她!姑奶奶看她还能干出什么丢人的事来?”
“幻墨,她喝多了。”琪画又慌忙递了一杯水给我,另一只胳膊顺着我的背,“水烟,你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吗?”
我抱着水杯喝光,点点头,“记得,岳长骏不要我了。”
“不要你,他何时说不要你了?他不是为了你还在宫里和皇上吵了起来吗?他不是拼命要拒绝上官府的婚事了么?你这么作践自己干什么?”幻墨的食指指着我。
我那么心痛,一字一句,慢慢说给她听,“如果他要我,为何不派随从传信给我?如果他要我,为何这么久不给我赎身?如果他要我,为什么连玉香阁留守的随从也带走?你以为你们瞒着我就不知道了么?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他是皇子,看不起我这个娼妓!我是娼妓啊!”
“啪”幻墨的巴掌落在我的脸上。
琪画推开幻墨,“你做什么?”
“姑奶奶让你贱,姑奶奶为了你牺牲那么多,你就这么作践自己!琪画,你给姑奶奶让开,姑奶奶今天不打醒这个贱人,姑奶奶就不叫幻墨!”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