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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打交道的,他一听说成立控股公司,马上就表示只要长新公司确实是国有控股,他们就尽量想办法。还挺客气的,说要是搞成了,国有股干脆就放一块,委托我们一起管理。”
“这是王天山的功劳。他请他老婆出了面。”孔亚淡淡道。
“王天山那个漂亮老婆有这么大能耐?”沈玉想起辛可心那副柔弱纤巧的样子,有些不信。
“她本人倒也就是个石书记这么大的官,处级,不过她父亲有些背景。”
车里的人大都是头一次听孔亚说起王天山的家庭情况,没想到这个人还真有些来头。一时大家都不做声,车里安静下来。
“到了,小黎,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送送娜小姐和孔亚。”车很快就到了黎颖楼下。黎娴提了黎颖的箱子先下去,她敲敲车窗:“孔亚,等我的电话!”说完就跑了。
孔亚这才发现,黎娴的手机还搁在自己身上。
郑凯挨了洪正金的刮,心情郁郁不畅。女人的光屁股看来真是随便看见不得的。坐在办公室里,他宿命地想。自从那天在王天山的办公室触了霉头,麻烦便接踵而至了。搞得他对自己天才的计划都有些怀疑起来。
现在想起来,王天山那天在办公室里上演的那幕闹剧绝非偶然,他显然早有预谋,其目的就是要扰乱自己的思考,趁自己精神不集中,跟他签下那份要命的收购要约。
从王天山这么快就拿出了资产评估报告的情况看,他至少在半个月前就对自己的意图有所察觉,而我却过分轻视了这个对手,仅仅听信了黄水根这死鬼的一面之词,认为王天山对沅江那块地的潜在升值一无所知!说不定黄水根这杂种还是王天山故意演的一幕苦肉计呢。可是从他愿意以低价出让自己的股份的情况看,又不象。何况人家人都死了,显然,他确实是王天山欲去之而后快的人物。
惟有黄水根的死让郑凯感到了一时的快意。郑凯希望黄水根死,可当他真的从电视上得知他的死讯时,他还是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事情来得太快了!
他知道只有自己才绝对不会相信这是一次事故,甚至不是一起一般的强奸杀人案,而是一起策划周密的谋杀!想到谋杀,他便感到不寒而栗,尽管这是一桩他所希望发生的谋杀,甚至可以说是他郑凯促成的谋杀!因为这次的受益人是他郑凯:那个渴望嫁给自己的黄脸婆阿真可以从这次谋杀中取得黄水根拥有的鳖神的25%的股权!同时,王天山的铤而走险也使得他在自己手中落下了一个致命的把柄。虽然郑凯目前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只要他提出怀疑,警察肯定能查清是怎么回事的,想到这一点,郑凯略感心安。
可是这起谋杀也表明王天山是一个真正的亡命之徒!他既然可以杀一个黄水根,难道他就不能再杀一个郑凯吗?在必要的时候!
更令人恼火的是这个该死的婊子阿真!听到黄水根的死讯她竟然流了眼泪。这也没什么,毕竟,黄水根还是她儿子的亲爹。可是当郑凯刚刚透露出想收购她取得监护权的鳖神股份时,阿真竟然死活都不肯答应!那是她儿子的钱,那可怜的孩子已经失去了亲生父亲,她不愿让他再失去任何东西!她甚至表示,即使自己嫁给他郑凯,这股权也是儿子的。那也是我和你郑凯的,我们凭什么要低价把它卖给该死的爱神?
一切都走进了死胡同!
幸亏自己做计划的时候还留了一手,郑凯侥幸地想,我没有按鳖神96年所作的那份1.03元/股净资产的审计报告提供给董事会,而是打了点埋伏,报了个1.5-1.6元/股的可能收购价,当时是想到时让他们大吃一惊,现在看来,我郑凯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假如当时报的是96年的评估价,那洪正金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王当天就会当众把自己一脚踹出爱神公司的大门!
郑凯更没想到,王天山这个杂种竟然会绕开自己直接跟洪正金通话,连让自己缓口气的机会都不给。洪正金接完电话之后便把他叫到办公室,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那老杂种说什么?要我跟王天山那无赖泼皮学着点?真是气杀我也!
郑凯在办公室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几个要来找他汇报请示的部下都被他不耐烦地打发走了。聚到隔壁的办公室里交头接耳打探郑总今天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董事会打算另找一位总经理?
电话铃声响起。郑凯厌恶地想,是哪个蠢货,这时候来打扰我?他听任电话响着,懒得去接。
隔壁房间里的秘书听到郑凯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半天无人接,以为郑凯不在,匆匆忙忙跑进来,被屋里的郑凯吓了一跳,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对方见半天没人接,把电话挂了。
会不会是艾柳?郑凯突然想。
上个周末,阿真到广州去了没回,郑凯同艾柳渡过了消魂的两日。那才是郑凯一生当中最幸福的日子。愉悦的心情是少有的:黄水根已经如愿地死了,阿真马上就可以取得那些股份的监护权;艾柳是那样的活泼、清新,善解人意,对自己又是那样的曲意奉迎,多么令人心摇旌动的记忆!一切仿佛就在眼前。真愿意这辈子每天都能像那个周末一样!郑凯想,唯一令人遗憾的是,艾柳不是自己梦想中那位守身如玉的处女。可那又怎么样呢?也许这样更好。自己难道不也是每天趴在阿真那婊子肥硕的身子上发泄?艾柳盈盈可握的蜂腰、平滑的小腹、玲珑结实的乳房、健美苗条的身躯,还有她那勾人心魄的媚眼、她的充满情调的挑逗,喔,这才是我郑凯梦寐以求的,这才是我的梦中情人!想到可能是艾柳,郑凯有些后悔起来。现在,自己最渴望得到的是艾柳的慰藉。
手机又响起来,郑凯忙不迭地接起,一看号码,他有些失望:是谷旺龙。
“郑凯,情况不对头吧?”
“怎么了?”
“这几天,你那些朋友给我反映,好像有大鳄在吸筹呐。他们想要洗动一下获利盘,可根本洗不动,散户的单子没洗出几张,自己一压大单,马上就有人把筹码一把扫走了,你那里情况没什么变化吧?”
“不会吧?”
“收购怎么样?”
“碰到些小麻烦,不过没事的,最多一个礼拜你们就会见到公告。”
“你自己呢?”
“我想也不会有问题。”郑凯想起刚才洪正金最后对自己的鼓励:好好干,小郑,不要灰心,谁不犯点小错,爱神的事还得你们年轻人挑大梁才行。
“我说阿凯,咱们老同学,我可要提醒你,你可别耍小聪明,那帮子朋友可不是好惹的主。你留点神,有什么变化可要及时通知我。”
“对了,刚才老头子透露,如果东林与神通的交易谈成,东林将用现有的优质资产置换公司的不良资产,政府也表示支持。不管怎么样,我敢保证,爱神今年扭亏为盈铁定。”
同谷旺龙通话之后,郑凯略一思索,摁了艾柳办公室的号码。艾柳,我现在很需要你。他想。
在广深高速公路经过东莞地区东平地段的路边,有一片掩映在绿树丛中的汽车旅馆。这些旅馆按钟点收费,入住的大多是些沿线城市里出来偷情幽会的野鸳鸯。由于此地风景秀丽,又避人耳目,旅馆生意十分兴隆,吸引着附近更多的村民们不断加入这一行列。
爱神士多部是其中的一幢三层的简易楼房。下午4时许,正是生意清淡的时候,当班的肥妹正兴致勃勃地坐在服务台一面听着随身听里传出的张学友的《饿狼传说》,一面想着昨晚梦境里出现的那个白马王子,忽然看见门外进来两个男人。个子稍高那位一头天生的卷发,脸上白白净净,肥妹觉得他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风流潇洒,就像自己梦中的情人。
肥妹立即关掉随身听,满脸堆笑地站起来:“先生,要订房?”
“小姐,我要218住一夜。”小白脸色迷迷地盯着肥妹的胸部,让肥妹感到全身都不自在起来。
“对不起,先生,218已经有人包下了。”肥妹实在不想赶跑这位可爱的客人,可是218在一个星期之前就被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眼镜男人和她那位体态婀娜让肥妹艳羡不已的小情人包定了。
只见那位提着一口密码箱、个子略矮的男客突然身形一动。肥妹尚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觉得矮男人的手已经伸到了自己胸脯上。肥妹只觉得自己乳沟里痒痒的,心想今天大白天的怎么就遇上了色狼?刚要喊,男人的手早已不见,乳沟里让她痒痒的却是一张搓成卷的老人头。肥妹一下子没了主张,痴呆呆地望着这位大方的客人,手却不自觉地伸向了挂在墙上的218房的钥匙。
看到两个男人上了楼,肥妹才慌慌张张将乳沟里的钞票取出来,掖进箍住大腿的长统袜里。心里紧张地想:这两个男人一定是一对鸡佬。
两个男人一进218,将门一关,矮个的将密码箱往床上一放,从箱子里取出几样工具,紧张地忙活起来。高个男人则走到西头开着的大窗户前,向对面的逍遥士多部招起手来。
这两个男人就是昨天跟王天山来到东莞的李大千和林星宇。
此时的王天山正站在逍遥士多部3楼正对爱神218的房间窗口,听着专门从淡水请到东莞监视郑凯和艾柳的鲍欣欣汇报这对野鸳鸯在爱神偷情的情况。这时候他看见林星宇对这边做了个OK的手势,马上要鲍欣欣打开了李大千刚刚安装好的监听装置。李大千的声音立即通过功放从音箱里传了出来:“阿鲍,你可要少听人家的墙脚,到时候垮了大坝我可管不了。”
听见李大千调侃自己,鲍欣欣马上打通了他的手机,骂道:“该死的,圣手,今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待鲍欣欣同李大千打情骂俏完毕,王天山接过电话,对李大千道:“老大,你叫星仔去把218的钥匙配好。你马上过来,帮我把郑凯这狗杂种的手机密码解开。”